見惜妃被扔了過來,哈迪斯趕緊地將劍口朝下,一隻手接住了惜妃。
惜妃沒問題了,那麼就全部滅了吧!哈迪斯一條胳膊摟著嬌小的惜妃,將她藏在自己的披風中。指揮著他的人,攔截堵殺!殺戮直通往逃生的飛碟,慘叫聲此起彼伏。
當一具渾身是血的屍體滾落到哈迪斯的面前,阿奇裡斯、希陀及剩餘五個共謀者,終於站上了飛碟的登陸板上。
阻攔叛臣的侍衛一個個衝上前去,但被那些叛臣能擋就擋,能踢就踢的阻攔在飛碟前。
登陸板還沒升到頂點,叛臣就跳進了飛碟。
飛碟上面配有武器,哈迪斯立即幹練果斷的下命:「全部退回到皇宮裡,所有戰艦沒有命令不得啟動!」
看著飛碟還停留著,但馬上就會飛離!哈迪斯冷笑了一聲,誰都沒想到的是,他將鞭子迅速繞上了,還摟在懷裡的惜妃脖子上。
在飛碟內正在等待侍衛將主控電腦破壞,改為手動操作。阿奇裡斯和其他人一樣,心急如焚但必須等待,他看著三維顯示裡的情況,頓時愣住了。
「阿奇裡斯,給我下來,我饒你不死。」哈迪斯手猛地拎執著鞭子,將惜妃的瘦弱身體,幾乎懸掛起來。冷峻的臉上全是煞氣,陰鷙威脅道:「否則我勒死她!」
搞什麼?就一會兒工夫,被威脅當談判籌碼的人質,轉為變成了哈迪斯威脅對方的人質。
飛碟上的希陀吼道:「發射激光,將哈迪斯殺了!」
「敢!」阿奇裡斯怒眥欲裂地大聲一吼,將希陀嚇了回去:「就算殺了哈迪斯,再衝進皇宮,也不知道陛下在哪裡。」
他死死盯著屏幕,看著惜妃被哈迪斯勒著脖子。她雙腳踮著。但光著的小腳,腳尖只碰到地面一點點。因血液不通,臉漲得通紅,雙手正痛苦地扣著脖子上的粗黑鞭子。
哈迪斯一定不捨得殺她。阿奇裡斯迫使自己這樣認為著,他瞪著血紅的眼,咬著牙恨恨道:「走,立即走!」飛碟起飛時。他的盯著屏幕裡依舊顯示的惜妃,雙眸隱隱露出錯綜複雜的情感。
因缺少氧氣,讓惜妃感覺透不過起來。脖頸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掙扎,更加劇了體內氧氣的消耗。眼前開始漸漸模糊……正當她快暈厥時,脖頸上緊勒的鞭子一下就鬆開了,並且有溫暖的氣從嘴吹入了體內。
哈迪斯深吸了口氣。嘴對嘴的將氣直接吹入了惜妃的肺部。當她劇烈咳嗽時。微微鬆了口氣。
他一把將惜妃橫抱了起來,邊往皇宮裡走,邊用芯片下命:「全面戒嚴,晚上宵禁。將叛臣資料上數據庫,抓住或者舉報者記功!」
懷中的惜妃,她手依舊緊捂著被勒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著。咳嗽聲音不對。沙啞黯淡!
難道勒的時候傷到了聲帶?哈迪斯將惜妃放到了隨即而來的醫療床上,將她捂著脖子的手輕柔地扳下。一圈紅紫色的勒痕,明顯的浮現在脖子上,這不是聲帶的位置。
哈迪斯皺起眉來:「說句話。」
惜妃搖了搖頭,張開嘴卻沒有一點聲音,呼吸急促而無力。
「手電!」哈迪斯抬起了手,一個太醫立即從醫療箱裡拿出了小手電來遞給了他。
「張開嘴,讓我看看!」哈迪斯一晃手電,一道強光從細小的水晶手電裡照出。他拿著手電對著惜妃張開的嘴,照到了紅腫充血的聲帶:「看來給你灌藥了。」
他將手電給了太醫:「我待會兒將啞藥用的樹皮名字告訴你,給她配一副消腫藥物。」此時語氣溫和,跟剛才要勒死惜妃的冷酷,簡直判若兩人。
惜妃已經不知道什麼是錯,什麼是對了!阿奇裡斯囚禁她,細心地照顧她,滿口說愛她,結果拿她當做了擋箭牌。哈迪斯救出了她,卻拿她作為人質,威脅阿奇裡斯下飛碟。
侍衛們開始處理地上的屍體,無論是叛臣還是犧牲的侍衛,全都被抬到一處。死了大約二十多個人,當人被抬到一處時,感覺簡直是場屠殺。鮮血濺撒在各處,草地上的自然會被泥土吸收,落在水晶或者大理石地面上的血則已經有女官開始跪著擦洗清潔了起來。
醫療床被推向太醫院時,惜妃想哭哭不出來,仰躺看著滿是星斗的黑夜,內心好似麻木般的空洞,好像眼前都是場夢,一場噩夢。
阿狄尼赫斯過來了,看著躺在病榻上的惜妃完好著,很高興。
太醫配置好了藥,用金屬碗端了過來,說了藥性特點以及注意事項。
聽太醫的診斷後,阿狄尼赫斯將碗接過,親自端給惜妃喝:「這藥會讓聲帶消腫,你明天就能說話了。待會兒打上少量的麻醉劑,你好好睡一覺。」
惜妃點了點頭,手扶著阿狄尼赫斯遞過來的碗,將藥喝了下去。這藥不苦,而且喝下去嗓子感到清清涼涼很舒服。
此時主機傳來消息給,說是屍體中有個受傷暈過去的叛臣。
哈迪斯看著阿狄尼赫斯用古拉丁語問:「陛下,如何處置?」
阿狄尼赫斯也用古拉丁語:「你看著辦吧,但我誕辰快到了,盡量不要太嚴苛。」
哈迪斯思索了下,對太醫下命:「給她八小時的麻醉藥量。」
太醫估算著,畢竟這是寵妃,不能出事,如實回答:「她身體很差,最多四、五個小時,麻醉劑太多會增加她內臟負擔。」
「那就四小時吧!」哈迪斯下完命令後,對著阿狄尼赫斯行禮退下。
阿狄尼赫斯看著太醫在配針劑,紫眸如波微動:「半小時?」
「什麼?」配置針劑的太醫一愣,陛下是什麼意思?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來。
「半個小時!」阿狄尼赫斯用古拉丁語,又重複了一次。他俊臉板著,紫眸緊盯著,從未有過的峻冷讓太醫不禁一個寒顫。
不用再點明了,如果他還拎不清。就等著丟官吧!太醫無可奈何的點了下頭,這事要麼得罪哈迪斯、要麼得罪王,兩個都惹不起,但王就在跟前。先顧上這個再說吧,至少還能多活半小時。
太醫拿著麻醉槍針過來時,阿狄尼赫斯手指輕輕撫摸著惜妃的發跡,和藹笑著:「睡一覺。睡醒了,我們一起吃飯!」
惜妃笑著點了點頭,此時脖頸處一麻,她很快地睡了過去。
阿狄尼赫斯聯繫了主機。詢問了哈迪斯如何處置那個反叛者,得到反饋是,剮刑三小時。
果然……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手指輕柔地繼續撫摸著惜妃的黑髮。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大約再過二十分鐘惜妃就要醒了。雖然惜妃喝得啞藥的解藥能讓她嗓子恢復,但凡是藥皆有幾分毒,啞藥喝下去的疼痛以及這兩天的食慾不振,已經讓她身體虛弱,卻又不能打針劑補充體力。
阿狄尼赫斯已經預料到了大致可能。他在惜妃的臉頰上親吻一口後,用漢語如同夢囈般柔聲道:「待會兒要苦了你了。」
惜妃在一聲聲慘叫聲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慘叫聲在到處迴盪。
是誰叫得那麼淒慘?彷彿地獄裡受煎熬的靈魂,在撕心裂肺的嚎叫,聽得毛骨悚然。她爬了起來,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如同做夢一般的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去。
惜妃扶著牆走了一段路,藥性終於全部消褪。她站在太醫院走廊口猶豫著,到底去還是不去。幫了阿奇裡斯,結果阿奇裡斯反叛。哈迪斯一定在處罰叛臣,現在正是關鍵時期,任何舉動都有可能改變歷史;關鍵是,也不知道這做法導致的後果是阻止王朝結束還是幫助。
此時的她,考慮更多的是,她的決定會不會影響到阿狄尼赫斯的命運。慘叫聲很悲慘,聲嘶力竭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皇宮內,而外面天空已經開始發出黎明前的紅色。
還是先去看看,惜妃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慘叫聲,要去看個究竟。但暗暗命令自己,如果哈迪斯在處罰叛臣,她一定不要去管,正如哈迪斯所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酷。她不能因為一時受不了對方受苦,而讓阿狄尼赫斯陷入危險,如果王朝是因為她善心而滅亡,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是在頂層,她又不能使用水晶升降板,也只能走樓梯,從四層走到了十一層。平時走那麼幾層樓也不算什麼,最多暫時呼吸加快點,但今天她感到的一陣頭暈,趕緊手扶著牆定了定神,隨後繼續往慘叫聲發出的地方走去。
慘叫聲越來越清晰,當她看清了一切時,驚駭得呆住了!
那個殺了如花、輕薄自己的侍衛被剝光了衣服,雙臂攤開地綁在一個樹立的十字架上。而另二個行刑的侍衛蹲著,拿著把小匕首在他腿上緩慢的割下一片片肉,如同在象牙上雕著細花。
每一片肉都帶著少許皮,殷紅的鮮血從鋒利的刀口,隨著每一刀落下而冒出,紛紛滾落、砸在了露台光滑大理石地面上。而露台上的血,已經匯聚成窪。
行刑的侍衛將割下的肉扔了出去,帶血的皮肉,就被拋出了宮殿,落向清晨的亞特蘭蒂斯……
小腿部的肉已被剔乾淨,只剩下白森森的帶血白骨。骨頭上或白或青藍的經脈,還連著大腿肌肉,大腿被綁在十字架木樁上,隨著行刑侍衛每割一塊肉,肌肉不停地痙攣扭曲。而骨頭則在半空輕輕晃動,但碰撞到木樁時發出古怪輕微擊打聲……
惜妃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慘絕人寰的行刑現場,終於發出一聲還略帶沙啞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