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鴻希望侍衛的速度越慢越好,但侍衛的基因都是改良過的,聽到命令,當然速度快得驚人。
「大人,放開我,我真的不想要。」惜之掙扎著,心一下跳得飛快,就連氣都喘得厲害。
藥劑裝好了,為了防止她不要,專門弄成了針劑的。玄鴻抱著惜之,不敢太用力,果然沒花多少力氣,就能挾制得她根本動都動不了。
他看著侍衛走過來,將惜之披散的黑髮往旁邊撩起,為了露出半邊脖子好打藥劑,居然會有一種不想讓她給其他男人碰的醋意。
扳機扣動,藥劑轉換成比納米還小的液體分子,噴射在脖頸上,立即被脖頸上的肌膚吸收,隨著心臟跳動流遍全身。
玄鴻抱著這具小小的身體,能聽得到她的心跳非常快,於是柔聲道:「不要動,既然打了,就不要浪費。」
惜之也動不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藥劑給她產生了眩暈感,立即頭有點昏昏沉沉的、眼前模糊一片、腳都有點發軟。
感覺到她身體往下沉,玄鴻趕緊地將她橫抱了起來。針劑和口服不一樣,口服是口腔腸胃吸收;而針劑則是血液吸收,一下流遍了全身,身體會一時接受不了,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當太醫告訴他不同時,他立即就要了,如果惜之不肯好好配合,那麼可以與她親近地更久了。
玄鴻抱起惜之後問玄匯:「惜之夫人休息的地方在哪裡?」
玄匯都已經看得有點呆了,雖然這一切說出去,玄鴻只是在辦正事,但他怎麼看怎麼感覺不對勁。聽到玄鴻問他,他趕緊地前面帶路。
走到庫克羅普斯樹的危險區邊緣時,玄匯再也不敢上前。
「你們都在這裡等著!」玄鴻抱著迷迷糊糊的惜之往樹下走。
又是那麼多的棉被,這些棉被都薄被,所以她上下一共鋪蓋了二十多層。玄鴻小心地將惜之放在了被子中間,現在是白天。不需要那麼多的被子,又幫她蓋的去掉一大半。
幫惜之蓋好被子後,他輕輕地拉出惜之的一條胳膊,細細看著她的手臂。她的胳膊很細,本已有點乾燥有點發黃的肌膚,已經慢慢有了光澤。如同玉一般光滑潤澤,藥劑開始從血液裡滲透到肌膚中了。
她手臂上的毛孔都看不到,要舉起湊到眼前,才能看到屈指可數的、白得幾乎透明的幾根小絨毛。在來自各個星球的女人中,對於男人來說。這樣的皮膚是最好的,簡直就像基因改良過的一般。
背對著身後的官員,玄鴻蹲在平躺的惜之跟前。用手輕輕摸著這細手臂上的皮膚,就算身後的人看不到,也盡量弄得像是在查看藥劑的效果。手指從上臂一路摸到了胳膊肘,又到了手腕,最後到了手。
手上已經被磨毛糙的表皮,雖然已好轉,但依舊比以前皺褶多。多漂亮小巧的手,再下去真要毀了!捧著這隻小手。玄鴻心中又是一番惋惜和絞痛。
該做的已經做了,不能呆太久。否則蹲在這裡,摸著其他男人的夫人的手。這算什麼意思?玄鴻無奈地將她的手臂放進了四層的棉被中,站了起來。
轉過身發現庫克羅普斯樹的另一邊挖了個槽,並且有道深深的溝壑一路通向水塘。這棵樹長得不是地方。大約原來是種在水塘邊,水塘的水位下降後,它就沒水了。它能活著,證明水位在慢慢下降的同時,也在努力地長根系,所以撐到了現在。但光靠根還是不夠的,必須還要有足夠的水澆在樹桿下,現在樹那麼鬱鬱蔥蔥,一定是惜之每天都在澆水。
這個槽一定是惜之挖的,為了就是讓樹有足夠的水。這個傻女人,每天挖礦那麼累,還澆什麼水、挖什麼坑?
他抬頭看了眼,樹的果實正躲在綠色的樹頂,通過空隙偷看著他。
玄鴻微微歎了口氣,對著樹果道:「好好保護她,你應該明白,她對你來說,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樹果沒有下來,就是躲在樹頂,用戒備眼神,冷冷地看著。
玄鴻往外走去,走到安全區,對著侍寢輕聲道:「看到那個溝嗎?」
「看到了,大人!」侍衛站得筆直,點了下頭。
玄鴻輕聲下命道:「再挖深一點。」
「嗯?」侍衛一愣,命令他改造星球表面?
玄鴻再重申了一遍:「挖深一點,但不要幫她挖長;挖得聲音輕一點,快點去,趁著她還沒醒。」
真是讓他挖坑!侍衛看了看溝槽,就知道是惜之夫人挖的。這裡的人,哪怕是玄匯都不敢靠近,也只有惜之能靠近庫克羅普斯。從樹根到水塘要有十多米,已經挖了近十米長了。一個弱女子,白天還要採礦,能挖出這樣的工程,很不容易。
鏟子就在通往水塘的溝槽最前端,侍衛大步走過去,拿起鏟子飛快地挖了起來。速度很快,一鏟子下去就能挖深半尺,五分多鐘全部搞定,還將半米深的大水槽也挖深了一尺。這樣只要水塘水位不是退得太快,混個幾百年、一直到這棵樹老死都沒問題了。
侍衛將鏟子放回了原來的地方,就連擺放的朝向也和原來的一模一樣。玄鴻滿意地點了點頭:「做得好。」他的本意就是讓惜之盡量看不出他們幫過忙,就算看出來,後面的工程也是要靠她去完成。
再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惜之,玄鴻往飛碟那裡走去。
玄鴻邊走邊問身邊緊跟的玄匯:「惜之夫人每天采多少礦?」
玄匯挺直了胸膛跟著,還努力地收起他有著肚腩的肥腰,呼吸都不敢大,恭敬地回答:「沒個准,她采的都是礦渣裡的水晶,一個算作十倍、成色好的是二十倍。多的時候一天可以采二十多個點的礦;少的話,一天也就十個點。但她吃得少,一頓也就二個點夠了,還分給其他女人一半。她還做手鏈,一條手鏈二個點,每天下工後可以做出來一根,在外面很搶手。現在她是吃得少,賺得多,做一天,賺來至少二天需要的點數,其他女人如果像她一樣,只要再做個三四十年,哪怕可以活二百年,不做也有得吃了。」
見玄鴻撇了他一眼,玄匯立即住嘴,剛才的說法不就是想讓一品大臣的夫人在礦場裡呆一輩子嘛?
玄鴻悠悠地下命:「今天惜之夫人剛打了藥劑,不能做工。給她二百個點,每天三餐全免。讓她好好休息七天,七天內,不准讓她挖礦,也不准做手鏈,不能讓藥劑等於白打了!」
「二百個點……」玄匯面露難色。
「儘管給!」玄鴻知道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按照提供水晶的多少配給,給了玄匯定心藥:「我會補差的。」
「是,是大人!」玄匯立即答應了,想了想後問:「那麼她幫樹澆水呢?」
玄鴻想了想,樹會的領情,於是道:「不動也不行,就兩桶水,讓她澆吧。」
「那麼挖坑呢?」玄匯又問,這事要全部問問清楚的,否則消息傳到玄鴻這裡,會責怪他監督不力的。
玄鴻微微皺了皺眉:「讓她挖吧。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沒了!」玄匯賠笑著,此時又要經過採石區了,女人們又一次的瘋狂前呼後擁的喊著叫著。
其他女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都想著離開,而她卻死活都不肯離開。玄鴻望著惜之所在地方遙遙看了眼,已經看不到。微微歎息後上了飛碟,當飛碟起飛時,他的心卻留下了一部分,還留在惜之的身上、沒有回來。
惜之醒過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天色都快黑了。她坐了起來,身上蓋著四層棉被,剩餘的棉被整齊的疊成了條,放置在一旁。迷糊記得玄鴻緊緊抱著她,打了藥劑,隨後她就暈呼了。她應該是玄鴻抱到這裡來的,被子應該也是玄鴻幫她蓋的,她臉上微微發燒,暗暗想玄鴻的心好細。
不能多想了,快點去打飯,否則晚飯沒有了。
拎起鐵桶,就往打飯的地方跑。氣喘吁吁地跑到後,已經收攤了。
就算收攤應該還有希望,如果有剩下的飯菜,就會放進木屋裡,明天早上加水熬湯。她拎著鐵桶,往值班木屋去。
到了木屋,還沒有開口,值班的官員就已經諂媚地笑道:「惜之夫人,飯菜幫你留著了。」指了指簡陋的木桌上一盆飯,一盆菜。菜還是每頓提供三個菜都拿一些拼在一起的。但飯和菜的量比原來少了一半,剛好夠她吃的。
「謝謝,真的謝謝了!」就算量不夠,夠吃就行,總比餓肚子強。惜之微微鬆了口氣,依舊微微氣喘著。
飯菜倒進了鐵桶裡,她伸出了手腕要扣點數,官員卻趕緊地搖頭:「玄鴻大人下命,讓夫人好好休息七天,這七天裡飯菜全免。夫人如果每頓還要湯,明日儘管來拿。」
她微微一愣,但很快的回過了神,感謝後拎著鐵桶回去了。
坐在樹下,吃著飯菜,心中不免對玄鴻暗暗感激。不管是他的意思,還是為了交差,在這裡有人關心,心中還是會湧出暖意來。
吃完,洗了鐵桶,漱了口,天空已經全黑,掛著夜星和眾多繁星,已有寒意。趕緊地躺下,很快地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