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又是一天的開始,如花將早飯拿來時,惜妃才醒了過來。
四菜一湯裡,果然有兩道仿葷菜。她連臉都顧不上洗,就坐在餐桌前,享受起美味來。就算知道是假的,但還能基本欺騙住舌頭和牙齒,讓胃口好了許多。
就聽到「滴答滴」的聲音,循著聲音看過去,惜妃笑了出來,蹲在旁邊的如花,眼睛直勾勾的,嘴裡的口水都滴到了地面上了。
同在旁邊蹲著伺候的吱吱,側頭一看,氣得立即用手打了過去:「你幹什麼呀,饞到沒救的地步了!」
「不要緊!」惜妃笑著將仿葷菜各挑了兩塊,放在盤子裡,遞給如花:「嘗嘗吧。」
「謝主子!」如花用長長的毛茸茸手臂擦了擦嘴上的口水,接過盤子就舌頭往上卷。
「別,別……氣死我了!」吱吱哪能攔得住?而且如花還微微背過身,防止她阻止。
「沒事的,不說出去就行。」惜妃也挑了幾塊,放在剛吃完的飯碗裡,遞給了吱吱:「你也要嘗嘗嗎?」
「這個……」吱吱猶豫了一下,見惜妃目光柔和,臉上帶著笑,她將碗拿過,飛快地用手指捏起一塊。吃起來也像是老鼠,如花是一口吞,放在臉頰兩邊的嗉囊內。而吱吱則是用門牙,一點點的啃。
老鼠和猩猩其實都會吃葷的,看如花,吃完後,正在用舌頭狠狠地舔著盤子了。惜妃笑著拿起筷子,繼續將剩餘不多的素菜全部吃完。
玄漪去王的辦公室匯報工作,有些事情當面說更加有效。
「就算我看著,還有兩個官員意圖剋扣一部分。暫時沒有關押,而是讓他們繼續派酒,事後去刑部自首。」玄漪長長歎了口氣,一直笑瞇瞇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擔憂來:「基層確實已經到了不整治不行的地步了。」
睿恆也正是為了此事憂心忡忡,長期以來。他努力想做到公平、公正,但是發佈的法令,總是上有政策、那些官員有對策。
他心中鬱結地吐出一口氣:「為什麼阿狄尼赫斯二世能做到的事,我卻做不到?在那個時期,就算他在宮中近四十年不辦公、不務正業,法規還是能夠得到完全的執行?」
「可能是因為判罰不同。」玄漪隨即笑了出來。緩解了緊張的氣氛:「陛下既然不想用太過不人道的刑罰,那麼只有想其他的辦法了。就光扣酒的事情,我們這裡最多監禁三個月,而在那個時期,是一根根剁掉五根手指。要過一段時間不再犯或者立了功後。再將手指接上去。」
也許這就是前世根本不會出現監守自盜的原因,因為一時貪心,拿了幾瓶酒所換來的懲罰。遠比酒的價值高太多。
睿恆過了許久才緩緩道:「再過一段時間……如果不行,將全面恢復阿狄尼赫斯二世時期法律。」
說完鬧心的事,玄漪說了些高興的事情,將狂歡期間的搞笑事情,說了些給睿恆聽。
看來此次慶祝還是有必要的,至少緩解了一部分矛盾。將基層官兵的不滿轉移、減去了許多,睿恆很是滿意。
說完宮外的事,該宮內的事了。但玄漪沒有直接提,而是先轉到了一件讓大家都噴笑的事情,那就是倒霉的薩尼亞王。
薩尼亞王被綁著送回到了薩尼亞星球。按照睿恆命令,扔在了皇族、貴族跟前,並將徽章擺放在王位上。押送的使者和侍衛還沒有走出大廳。裡面就打起來了。
首先對著薩尼亞王刀戈相向的是他的兒子們,四百多個都有可能繼承王位的王子,叫著為了薩尼亞星球大義滅親,將薩尼亞王給殺了。因為場面實在太亂,都不知道是哪個兒子用爪子割開了薩尼亞王脖子上血管、刺穿了他的眼珠子、掏出了他的腸子……一個個都夠狠的。
為了防止事情惡化,使者和侍衛只得返回,首先認可了王子的行為是真正愛著薩尼亞星球,並且想與茜洛宇斯星球修好的。但是王位繼承,還是應該用和平的方式解決。
於是王子們坐下來開始談,個個都說自己殺了父親,應該登上王位。吵了二天二夜,到現在還沒完。據說薩尼亞王的屍體都發臭了,他們才想起來叫人將自己老爹的屍體抬出皇宮埋了。
好幾個王子已經暗中寫信到茜洛宇斯星球來,承諾只要依靠茜洛宇斯星球力量登上王位,就願意提高納貢,甚至已經有提出七倍的納貢。
「陛下還真是英明,臣佩服得要命。而且我總算見識了什麼叫無情無義,原本以為我夠無恥了,沒想到還有比我更沒下限的。」玄漪哈哈笑著,他其實已經知道,惜妃離開王寢室後不久,王下的令。不管是不是惜妃出的主意,都極有可能有關聯。而且記錄中,王接連三天點了惜妃,就算不是侍寢,頻率也夠高的。王喜歡對著一個女人吃飯,也證明這個女人很有魅力。
睿恆嘴角往上翹著,顯然心情不錯:「所以你就將兩個跪在院子裡的妃子,扔給我解決?」
玄漪好似沒個正經地戲謔:「她們不跪一會兒,怎麼能體現出她們是陛下的人,堅決要和薩尼亞星球劃清界限呢?」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難以寵愛這兩個絕對能讓男人滿足一切**的女人。睿恆腦海裡又浮現出惜妃那張清秀的臉龐,雖然她大部分會戰戰兢兢的,很是緊張和怯懦。但除此之外,她那雙有時會帶著憐憫、柔和的眼睛,以及含著隱隱關切的話語,總是在第一時間內,讓他心弦觸動起來。
睿恆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問:「上回侍浴,你不是和玄鴻玄武打賭嘛,你去他們官邸了嗎?」
「去啦!」玄漪笑嘻嘻地回答著:「濕衣服還沒換,就去了!」
「速度夠快的!」睿恆身體往後靠,靠在了辦公椅背上:「那麼他們的夫人都怎麼樣?」
那王和妃子來打賭,問起時就應該先跪下求恕罪。但玄漪總是一副不知道死活的樣子,眼睛笑得像隻狐狸,娓娓道來:「玄鴻的妾真不是蓋的。八個女人,個個溫柔體貼,是我見到最有味道的夫人。我躺在玄鴻官邸的大床上,玄鴻和玄武在旁邊托著盤子,裡面放著酒、水果。玄鴻的二個夫人在前面跳舞;三個夫人在唱歌;二個夫人在床上幫我做按摩;還有一個將酒和剝好的水果,送到我嘴裡,別提多享受了!要不是怕被玄鴻暴打一頓,我真想睡在他官邸了。」
這樣一說,再生氣的事情,也變得好笑了。睿恆嘴角又微微揚起:「那麼玄武的呢?」
玄漪笑容收斂,長長歎了口,好似非常懊惱的樣子:「別提了!我和玄鴻,跟著玄武剛踏進他的官邸。玄武的十個夫人全從屋裡衝出來,看到多了兩個人,暫時停下。玄武剛說要好好招待我,她們立即朝著我撲過來,生拉硬扯的往自己房裡拖呀。嚇得我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把她們左一腳、又一拳的打飛了出去。」
他說了不算,還帶比劃的,隨後停下了拳腳,長長地鬆了口氣,繼續說當時的情況:「我飛一樣的逃出大門。這些女人見我要逃走了,也不管了,立即轉身撲向玄鴻……至於玄鴻後面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聽見,他在裡面慘叫,卻不敢回去救他。反正聽說他第二天睡了很晚才起床去儲秀宮巡查。」
如此繪聲繪色的,睿恆笑意已經佈滿整張俊美的臉龐。
「可憐的玄鴻呀!」玄漪大約還嫌不夠,故做悲鳴地長歎,唏噓哀歎起來:「他天生麗質、手無縛雞之力,慘遭蹂躪……」
不行了,睿恆立即一手捂著嘴,努力憋著笑。如果被大臣們知道,王在辦公室裡哈哈哈大笑,會有諸多想法的。辦公室,還是應該嚴肅點好,至少不能笑得得意忘形。
「玄武還在門口幸災樂禍,站在門口說……」玄漪學著玄武的樣子,雙腳略微分開,直直地站著,板著臉、用冷冰冰的語調:「此次不來,過期作廢。大人如要走,恕不遠送!」
還是忍不住噴笑出來了,睿恆一手捂著嘴,現在是努力地不笑出聲音來,另一隻手揮了揮,意思讓玄漪可以出去了。
玄漪走後,睿恆花了點時間才停住了笑,恢復了冷靜和理智。
前後一分析,也明白了大概。雖然玄漪沒提到惜妃,但他少有的心情好,否則三天如此大的工作量,人會有煩躁或者工作完畢的解脫感。但玄漪很高興,大約是因為這三天他都點了惜妃。
惜妃……睿恆嘴角不經意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個為人處世和宮中女人完全兩樣的女人,真的有點讓人憐愛,應該會讓猛然之間冒出來一些古代才有特性的男人,一時間不忍心去傷害這個用柔軟的心對待別人的小傢伙。
她很害羞,但女人可以慢慢的改變,不可能一直羞澀。經過半年多,地球秀女中,木訥的女人漸漸少了,她們都是女官調教的結果。也許自己調教一個,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吧。
想到此處,睿恆靠在椅背,伸長了手,用手指點擊了下桌面:「玄鴻,玄漪剛回來,你再接他一天的班,明日開始他恢復工作。去通知惜妃……今晚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