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林惜之趕緊地拉住了這秀女的長袍擺,急切地道:「除了死應該還有其他辦法,這個星球的男人應該還是講道理的。」
「怎麼講?」秀女魂不守舍地直直站在那裡,手摸著還平坦的小腹,雙眸痛苦地凝望著那棵樹:「講了不但還是死,而且我的國家也會受牽連。」
不可能回去的,別天真的以為,這裡的男人一聽後會大發慈悲,送上一張返回地球的飛碟票。他們弄來女人是為了享受,而不是讓女人來觀光旅遊一次。
秀女又一次的坐下,掩面無聲地哭泣著,哽咽道:「我試了很多辦法,跑步、捶打肚子,但是就是打不下來。除了死,真的沒辦法了,沒辦法了。」
同情和惋惜在心中瀰漫開,林惜之卻沒有其他話可以安慰的、只有歎息。真是世事弄人,為了躲避媒體,不提前受騷擾,結果成了這幅樣子。她想了想後,站了起來,抬頭看著這個秀女,柔聲道:「我叫惜之,愛惜的惜,之乎者也的之。你叫什麼?看來你是一個公主。」
秀女先是一愣,隨後滿臉的苦澀:「不要說什麼公主了,我和你一樣都是秀女,而且是個有了大麻煩的秀女。我叫莎拉!」她捲起了袖子,露出了身份牌。
「莎拉!」林惜之深吸了口氣,用自信的微笑和堅定的目光來鼓勵著:「不到最後、不要輕易說死,我們先問問女官,看看她什麼反應。我們應該和她的業績掛鉤的,她一定會想辦法。」
莎拉感激地握住了林惜之的手,眸中又閃現出希望的光芒。
怎麼和女官說呢,還是先用試探的辦法吧。林惜之和莎拉相互看了眼後,林惜之靠了上去,討好一般地輕聲對蹲在自己房間前的牛魚女官耳語:「女官你知道嗎,聽說有個組的秀女懷孕了。」
牛魚女官的眼睛裡一下就亮了,側頭瞪著死魚眼,先是一副錯愕的樣子,隨後張開凸出的魚嘴,樂了起來:「不要去管,讓她們去。」
「是呀,是呀!」林惜之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忍不住內心緊張地問:「真的懷孕了,會怎麼處置?」
牛魚女官敏感地側頭看了看她:「不會是你吧?但也不像。如果是真的,肚子裡是女的,那還有條活路,直接扔到礦場裡去自生自滅,如果是男的,那就不好說了……」
聽得林惜之頭皮都發麻了,側頭看了眼臉色煞白的莎拉,她想了想後強笑道:「不會吧,把孩子打了不就行了?」
「肯打掉那麼命可以保住了,接下來怎麼做就不知道。」牛魚女官打了個哈欠,嘴裡冒出一個泡泡來:「男人是無所謂女人有多少男人的,但肚子裡有了其他男人的孩子,這種事情自從這個星球女人滅亡後,就從來沒發生過。如果是我組裡的,那麼就想辦法打掉,否則去礦場後,養活自己都成問題,孩子一定是養不活的。」
林惜之側頭看著莎拉,而莎拉知道這件事很難隱瞞,咬了咬牙關,對著她點了點頭。
只能這樣了,林惜之將原來想好的辦法開始實施起來,她對牛魚女官道:「莎拉也來月事了,麻煩女官到屋裡幫她拿東西吧。」
「好的,等著!」牛魚女官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林惜之立即跟在她身後:「女官,我們索性就進去裝好了出來,也不用女官草木灰搬進搬出的。」
「行呀,進來吧!」牛魚女官一句話,讓林惜之微微鬆了口氣。
這事不能明著說,只要進屋裡了,關上門偷偷商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果然,牛魚女官一聽後,頓時一跳三尺高:「什麼?」
「噓,輕點!」林惜之慌忙地輕聲道:「女官不是說過,秀女和您息息相關的嘛,這次我被點,我能在儲秀宮延長一年,而女官你也能延長一年。現在秀女隔三差五的少了一個,不知道以後這帳怎麼算。所以我們也來求女官,想個辦法遮過去算了。」
「這事怎麼可能遮得了?出事了,出大事了!」牛魚女官急得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走著,四隻蹄子擊打得石頭地面砰砰響,雙手搓著。
莎拉突然走到了跟前,跪了下來,拉著她的長袍,流淚哀求:「女官,救救我吧,想想辦法。」
林惜之趕緊地在旁邊幫腔:「是呀,女官,想個辦法吧,只要能瞞得住就行。」
「怎麼可能……」牛魚女官仰頭吐氣,連連搖頭:「怎麼瞞得住呀,看來我還是要通報玄鴻大人才行!」
莎拉一下子洩了氣,癱坐在冰冷的地上。
林惜之拉著牛魚女官的長袍不敢鬆手,既然好話不行,就牽涉到利益:「怎麼瞞不住?想辦法弄點藥來,現在肚子又不大。」
牛魚女官手指撓了撓如同口袋一般的雙下巴,連連搖頭:「還是不行,一旦捅了上去,事情鬧大了,我也跟著倒霉。玄鴻大人怎麼可能騙得了,任何蛛絲馬跡到他那裡,只要一查,總會查出來。查出來的事,都是重罰的!」
看來一定會到玄鴻那裡說了,林惜之心一橫:「如果女官真去說了,就順便問一聲,地球秀女出了事,辦事的人有沒有責任!一個個都沒查清楚就拉來了,她肚子裡的球可是他們拉她來之前就有的。那也是一條命……」
「哎呀,你就別說了。」牛魚女官聽得大驚失色,掩住她的嘴都唯恐不及。
而莎拉癱坐在地上,一把拉扯住牛魚女官的長袍苦苦求著:「女官,你就想想辦法吧,求你了!」
「行了!」牛魚女官簡直快要逼瘋了,大吼一聲,讓兩人都住了嘴。這叫什麼事,懷孕的居然是自己的秀女!
她細細想了想後,壓低了聲音:「還是要通報玄鴻大人,就算要打掉,也應該讓太醫院去弄,在這裡遮遮掩掩自己弄,出了事怎麼辦?」
完了,還是要捅上去了。
牛魚女官見她們兩個,面如死灰,生怕事情還沒有消息,就先出事了,於是輕聲安慰著:「反正橫豎都是死,索性就說上去,讓他們決定。再說未必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