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關天河的情緒極度的差,丟掉烏紗帽意味著這輩子一步踏空,未來難以翻身,他能說不懼怕嗎,可是他又沒有三頭了六臂怎麼能改變這個現狀,死是死定了,最讓他頭疼的是紀檢委這次插手,會不會對他以前有過的受賄行為也要進行清查,如果那樣,新賬老賬一起算,操,無疑監獄就是他的家了。網
一想到這些,關天河立刻陷入愁城,他明白,貪婪是殺死他仕途的罪魁禍首,現在他一時還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他一直都嚮往成功,嚮往成就事業的輝煌榮譽,甚至發瘋般的熱愛自己的工作,但面對眼前的困難,憂鬱像一根欄杆橫插在他的腦子裡,讓他無法逾越。
於是,以前那個毫不枯燥,充滿熱情的美好前途此時變得暗淡無光,瞬間,在他的前方像有座山壓在他的頭頂,使他錯亂了手腳接受巨大壓力。
官場就這樣,撈錢的時候官員們各個不管不顧,拚命的往荷包裡塞錢,出事時要多傻逼有多傻逼,貪得越多,恐慌與膽顫越劇烈,從醫院出來關天河一句話沒說,感覺比啞巴還安靜。
司機駕著車問他要回家還是要去別處,他晃了晃腦袋瓜說回家,現在哪裡也沒有心情去了,司機對關天河今天的異常表現感到十分的驚奇,他真的不知道關天河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像是一個謎環繞在他的腦海裡。
但他認為所有領導官員們假若突然變得垂頭喪氣,這樣的情況大多被紀檢委盯上了,所以他猜測關天河一定是在**上出了問題,汽車很快就到了關天河家樓下,司機還客氣的說了句關書記再見。
進了屋,美嫂正背對著窗戶,她穿了一件粉色睡裙若無其事的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而且一條白腿高高的搭在茶几上,從腳尖一直裸到了大腿的根部,就連裡面的蕾色內褲也暴露的一清二楚,其實,以前關天河與美嫂生活在一起,她就總喜歡搞一些這樣很隨意的性感動作。
那時候,關天河從沒嫌棄過她,因為每一次無意中看到她性感的身體他都是特別的有激情,特別的衝動,非得抱住她親熱幾分種才能恢復平靜,但現在不同了,突然看到她這些放縱的動作心裡卻噁心的想吐,特別想發火,認為她平時不僅是在家裡這樣,估計在外面也是這個樣子,尤其那天只圍著一塊浴巾給唐軍按摩頭部,估計下面大紅門小紅門全讓唐軍的眼睛掃蕩了。
關天河一想起這些就有氣,他一聲沒啃坐在沙發上,然後點燃一支香煙深吸起來,美嫂被他毆打後,已經不跟他上話了,一個人看著電視一句話不說,關天河坐在那裡跟一個人呆在屋裡一樣,抽完煙無意識的進了衛生間,看到自己頭髮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亂糟糟的,覺得有點長了,立刻有了理發的念頭。
於是,他又走出了房間,最近通北市的氣候變化很快,前幾天陰雨綿綿,這兩天就被炎熱圍攏在其中,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大多都摸透了夏日古怪的脾氣性格,熱的時候就讓你渾身汗津津的無奈,急切渴望暴風雨的來臨。
關天河很納悶去了兩家理髮店裡面都是滿員,有心改為明天,可是這樣炎熱的天氣,既走出來又不想無獲而歸。
最後他進了一家稍大一點的店,兩個理髮師都留著時髦的髮型,猶如引領時代潮流的樣板,他們忙得都顧不上看他,兩眼全集中在顧客的頭頂上,一把梳子和剪刀非常利落的穿梭在顧客的黑髮間,很容易給人留下誇耀他們技藝的想像空間。
關天河悄然的坐在沙發上,為打發時間,心不在焉的翻看著一本雜誌,沒一會兒,一位顧客開口了:「能不能快點,晚上我要參加通俗歌曲明星選拔賽!」
關天河驚訝而羨慕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位小伙兒,二十多歲,看到人家馬上就要參加明星選拔賽,頓時對方的成功彷彿條件反射使他更加急切的關心起自己的處境,心想人家都要當明星了,我怎麼卻要倒霉,生活為何這樣不公平啊。
回到家,關天河一晚上也沒有睡著,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病倒了,他躺在那裡帶著些許絕望被淹沒在黑暗中,渾身無力,肌肉酸痛,高燒38°不下,這時美嫂有點擔憂了,鬧氣歸鬧氣,現在看著關天河病倒,她的心立刻軟了下來,然後守在他的跟前問需要不去醫院嗎,關天河搖了搖頭,說不用,喝點藥就可以。
然後美嫂也奇怪的哭了,說我們究竟是怎麼了,為何這一陣子這樣背時,你要是被雙規了,我怎麼生活呀。
屋子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糟糕透了,哀歎聲和哭聲凝合在一起,把屋子搞得淒涼不堪,關天河軟軟的躺在床上,心裡的怨氣與痛苦摧殘著他的精神與**,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蔫巴、無奈、迷茫。
好長時間,關天河才恢復了原本的仁慈與和善,好像病也恢復了,主動去安慰美嫂,他的手去攙扶她,不料美嫂一下子將他的胳膊撥到一邊,仍舊啼哭不止,關天河歎了口氣,並沒有放棄,依然有耐心的在旁邊不停的相勸。
很有意思,剛才是美嫂安慰他,現在又成了他哄順美嫂,幾分鐘過後,美嫂終於止住了哭聲,關天河也鬆了口氣,總算看到晴天,這回他又去拉她的手,她果然服服帖帖的站了起來。
關天河俯下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用紙巾將她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的拭去。
「不要再哭了,瞧你的眼睛都哭腫了。」他一邊看著她,一邊輕聲說道,美嫂沒有回話,一隻手無意識的整理了一下頭髮,經過一場哭泣,她的臉上還滯留著一些不悅與憔悴,反而成了另外一種美麗。
關天河又一次說:「快點睡吧,已經不早了。」美嫂這回很乖順,扭著身子去衛生間洗漱去了。
十分鐘後,兩人都躺下了,可是不知為什麼關天河依舊難以入睡,半夜裡,耳邊能清晰的聽到美嫂的酣睡聲,一聲聲帶著她特有的女人味,黑暗中他藉著一絲月光能朦朧中看到她秀氣的臉蛋兒,他想撫摸她,但又怕把她弄醒,於是將那種**壓了回去,漸漸的自己也睡著了。
圈地事件被曝光後,張明德也嗅覺到氣味,他知道關天河要遇麻煩了,立刻有了同情心,因為當年他就是在仕途中不慎一腳踏空,再者,關天河跟他的關係一直處的不錯,在朋友遇到困難時,他很想挺身而出為對方解難,也是怕關天河承受不了這個意外打擊。
於是他還親自去關天河家看望他,一進屋,看見關天河就像患了終身陽痿,無精打采的窩在沙發上,茶几上的煙灰缸都變成了小蒙古包,全是煙頭,張明德歎口氣,悄然坐在他的旁邊。
關天河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張明德,難過的馬上又閉上了眼睛,張明德唉了一聲說:「不要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難過也解決不了問題,還是鼓起勇氣堅強的面對一切厄運的洗禮吧!」
關天河不說話,只是一陣歎息,彷彿心口雲集了巨大的悲歎,張明德繼續問你沒想過下一步怎麼辦嗎。
關天河搖著頭不語,此時屋裡光線很暗,他就像一隻扮演悲劇的木偶,在燈光明滅的舞台上充滿陰鬱,當命運之神把災難降到他身上時,他的表情比讓人拉尿在臉上都難堪。
其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想一夜暴富,想擁有足夠的錢財,想過上幸福的生活,平安的活著,可是自從有了這種貪婪,幸福與平安顯得十分不靠譜,說不好哪天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一頭栽進萬丈深淵,周圍的親朋好友即使想救都無從下手。
看著關天河總是沉默的樣子,張明德忽然開口道:「我看著你陷入困難也是著急,想當年我和你現在的處境一樣,那時是我一生最孤獨的時候,所以我很同情你!」
他的話音一落,關天河馬上說:「你省裡有關係嗎,如果有幫我一把,我這一生也不會忘記你,現在我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上面是牙疼,下面是蛋疼。」關天河說完,差點把張明德逗笑。
生活中,關天河這小子確實有這個毛病,不上火和正常人一樣,一上火,下面的疝氣就掉下來了,墜的他蛋都疼。
張明德說:「過去是有人,後來我落馬了也跟上面這些領導失去聯繫!」
關天河一聽,迷茫的說,「現在我把一家人害進去了,當初妻子跟我說過,觸犯法律的事情千萬不要做,那樣很危險的,可我表面答應的很好,背後就不聽她了,我行我素,唉,一失足,千古恨,在監獄裡自己好好反省去吧!」
「你也別上火,我們提倡不惹事,但有了事也不能怕事,慢慢等等再說,如果你的精神防線頹廢了,那麼這個家整個就完了,以後老婆孩子怎麼辦,這都得想到。」張明德很會安慰關天河,兩句話說的他抱頭痛哭,說都怪我那時太昏頭,現在惹了禍。
「不要再懊悔,事情已經出了就要冷靜對待,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老婆孩子安頓好,這比什麼都重要。」張明德也被關天河的悲觀搞得心情沉重,看著他那張愁成榆樹皮的臉,歎了口氣說這年頭不論出什麼事都跟人民幣有關,看來和人民幣太親熱了,也好也不好。
第二天惡夢就降臨了,突然有人敲門,關天河與美嫂聽到倉促的聲音感到很納悶,接著,闖進幾個人聲稱是紀檢委的,強行將關天河帶走了,美嫂吆喝著:不要帶走我丈夫,但大吵大鬧之後她也沒能勸住這幫人,因為她那點力氣太薄弱了,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用手一撥,就將她推到了一邊,美嫂氣得眼睛都紅了,掙扎半天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