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與大郎最近一段時間相處比較和睦,也沒有聽到什麼爭吵。晚上依舊炮聲頻繁,因為大郎正處在青蔥期,體力旺盛很正常。寡婦也是四十如虎的年齡,渴求程度也高。況且沒認識大郎之前她也不安分。
以前有一次唐軍聽到她家有動靜,忽然一聲巨響,接著寡婦哇的一聲慘叫。唐軍都懷疑寡婦把燈泡放到身體的某個部位給搞爆了,以為她有了男友。其實家裡誰都沒有,是寡婦自己在娛樂。當時唐軍特別有同情心,覺得寂寞已讓寡婦非常難耐,使得她臉上的皺紋一條一條在加密,太需要一個男人來彌補了。否則會想男人想瘋,造成精神錯亂。
第二天唐軍故意問寡婦,「昨夜裡你家怎麼回事,好像聽到一聲爆響?」
寡婦會解釋說:「半夜裡口渴,倒水時暖水瓶底脫落引起的爆炸聲。」
「燙著沒有?」唐軍問。「沒有,隔了一夜的水不是很熱,要是剛燒開的水,估計我現在就在醫院裡躺著。」寡婦詼諧的說。
唐軍說:「現在的東西太坑爹,很多都是偽劣產品,買的時候一定多檢查一下。」
寡婦回道:「是的是的,寧可多花錢也要買好的,關鍵是能用住,便宜東西太坑爹,都也用不住。」
唐軍這陣子工作太忙,每天沒有閒心收聽寡婦和大郎的生活碎語。寡婦右邊的鄰居瘦駝就不同了,小子剛和老婆離婚,一個人就像一隻寂寞的鴕鳥整天守空房。晚上睡不著覺,憋得腦袋都長包。只要寡婦家一有動靜,立刻心血來潮,把耳朵貼在牆上那個聽啊,人家兩人瘋狂的賣力氣,他在這邊爽,嘴咧得就像撲克牌紅桃十二。心裡還一個勁兒給大郎打氣,「大郎,再勇猛點,再勇猛點!」
今天特殊,寡婦和大郎不知為何提前了兩個小時,晚八時就開始了。瘦駝氣的嘟噥道:「為何今天這樣早就開始了?老子的一場足球賽還沒看完呢。」
瘦駝說是有點情緒,但聽房的興趣還是大於看電視。這廝光著膀子,只穿一個大褲衩通通跑到了牆邊。和往常一樣將耳朵往牆上一貼,馬上就進入了狀態。今天寡婦聲音格外嘹亮,比過年的心情都爽。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匡匡」的敲他家的門,瘦駝頓時一個激靈,趕快去穿褲子。
門一開,靠,來者不是別人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個人。此人一進屋特別的蠻橫,啪得一拍桌子,「你小子活得很自在,這麼長時間連醫院都不去了?你要說你窮,我認了,但你的心盡到沒有?你倒活得很自在?你把我老媽撞成植物人,你知道給我們整個家庭帶來多大痛苦嗎?」
瘦駝知道理虧,低頭不語。年輕小伙兒看到瘦駝一個屁不放,立刻火了,啪得的一記耳光抽在他的臉上,「傻逼你倒是說話呀?即使心沒有盡到,那就把錢拿出來?否則老子折磨死你。」瘦駝說:「我沒有錢,你看我家有什麼值錢就隨便拿吧。」
年輕人氣憤的問,「你整天開出租車掙得錢呢?鬼才相信你沒有錢?」
瘦駝說:「真的沒錢,老婆跟我鬧離婚把所有財產都帶走了。現在我一天也就掙得100多元,除了吃喝,偶爾去趟夜店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你說還能剩多少錢?」
年輕人指著瘦駝的鼻子罵道,「你丫已經混到這個地步還有心思去夜店?我看你還是不知道疼是什麼滋味。」
說完。匡的一腳踢在瘦駝的蛋上。瘦駝哎喲一聲蹲在地上,腦袋門豆大汗珠撲簌簌的下落。小子就這樣也沒有罷手,超大的皮鞋匡匡的踹在瘦駝的肩膀和頭上。瘦駝像個圓球球似的倒在地上,殺豬一般狂喊:「爺爺饒命!我真的不是在逃避責任,確實沒有錢。」
年輕人真叫野蠻從廚房拎出一個炒菜鍋砰砰的往瘦駝頭上拍,說:「沒錢就出力,下次希望不要讓我追到家裡來找你,學得越主動越好。」年輕人狠狠的丟下一句話,摔門而去。
大晚上突然聽到刺耳的尖叫聲,唐軍被驚了一跳,尋思瘦駝家究竟出什麼事了,怎麼這樣大動靜?好像聽到瘦駝在喊饒命。唐軍二話沒說踢踏著鞋就跑了出去。
一看,寡婦和大郎也在瘦駝家,瘦駝卻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唐軍問怎麼回事?寡婦說還是以前車禍那點事唄,對方又找來膩歪他了。唐軍嘖嘖嘴說,「你個廢物!已經這麼長時間還沒把這件事清理乾淨,你丫每天都在想什麼呢?莫非虱子多了就不覺咬了嗎?」
瘦駝回道:「快別說了,你是沒有遇到這樣的事,哪兒那麼好脫身呀?說實話,我心裡不是不著急,是真的沒辦法而已。」
寡婦長歎口氣,說:「這事的確很煩人,誰遇上誰倒霉。」
唐軍給大郎遞了根煙,大郎說我不會抽煙。唐軍說好同志哦。然後自己吸了口煙說,「現在只要聽我的肯定能幫你擺脫困境。」
瘦駝說:「給我出主意的人多去了,但不是上上策,我不可能逃離生我養我的地方跟做賊似的去外面過流浪的生活。」
唐軍回道:「不是讓你出逃,是賠償對方一筆費用把事情徹底解決。」瘦駝愁苦的樣子,說:「我哪有錢啊,如果有錢不是早解決問題了。」
唐軍說:「你趕快把出租車賣掉吧,現在出租車光一個牌照就值50萬,這麼多錢還不夠處理這件事嗎?」
瘦駝一聽說賣車,腦袋撲稜起來,說:「不可能賣車的,那是我生活的唯一依賴,如果把車丟了下一步我就該要飯了。」
寡婦也覺得賣車是個解決困境的辦法,說:「沒出租車的人多去了都也活得很舒坦,我覺得唐軍這個主意不錯。」
大郎在一旁也給上眼藥,說:「賣了車將這樁事清理了,然後打點小工掙點生活費就可以。有機會也許還能找到一位女朋友,你現在還很年輕,如果不把車禍事件清理清楚你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瘦駝愁苦的從地上坐了起來,臉面對唐軍,這回唐軍才看清他臉上的傷。左眼眶冒起饅頭大一個鼓包,右側顴骨一大片青紫色,下巴可能都被皮鞋踢脫落,臉看上去拉長了一節。唐軍心想對方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這樣下去瘦駝准有一天會被折磨死。
寡婦看了一眼都不忍心再看了,慌忙用雙手摀住眼睛。唐軍猜測瘦駝可能有話說,但嗓子眼兒堵了。於是給他遞過去一杯水,瘦駝說了句謝謝,然後一口將水全部喝光。大郎在旁邊又催促道,「別胡思亂想了,唐軍過去就是警察,他出的主意很不錯,你就按照他的思路去做,慢慢的生活就步入正軌了。」
瘦駝吧唧了下嘴,終於開口道:「就聽你們一回,我也豁出去了,那將車賣掉吧。不過唐軍到時候幫個忙,和我一同去與對方協商賠償問題,因為你是有身份的人能把他們唬住,否則他們會亂要價的。」
唐軍說:「最多給對方出到四十萬,已經很高了,現在撞死一個人也就賠償十萬。另外手裡還能剩下十萬元,將來娶個二手媳婦都沒問題。」
大郎和寡婦在旁邊被逗笑了,大郎說:「這是真的,你可不要對生活失去信心,只要手裡有了錢女人不請自來。然後他拍了下寡婦的肩膀,你瞧我家老婆就是自己主動飛到我的梧桐樹上的。」寡婦嘴一噘,眼一瞪推了大郎一把,「不要胡說,談正經事好嗎?」
瘦駝連聲說謝謝。接著這廝想站起來,一挪動身子哎喲的一聲好像腰折了感覺,疼的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