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電話突然響起,唐軍問你哪位?對方嘿嘿一笑說真聽不出我是誰嗎?這回唐軍聽出來了,問是不是開發五星級賓館的事?
羅大同說:「對呀。有譜了沒有?」
「別急呀,最近我都快忙死了,等人代會結束了以後再說好嗎?到時候我們坐下來好好商談這件事。」唐軍解釋道。羅大同著急也不行,只好說:「那就再等等吧。」
羅大同這樣心急也是有緣由的。他發現房地產本身很難形成品牌,哪怕幾十萬平米的小區建設都很難形成品牌,但五星級酒店的建設很容易形成品牌,所以考慮到企業的品牌,考慮到把他的事業做大,他對建五星級賓館這件事特別重視,生怕最後再泡了湯。
羅大同人很聰明,特會來事。第二天就把唐軍叫出來一同喝酒,切磋感情。他知道唐軍與二小的關係很不錯,而且每次都要叫上二小。這回三個人去了華泰大酒店,飯菜檔次也比較講究。酒席上唐軍簡單的說了下他的想法,準備把五星級賓館的位置選在北河邊,風景比較秀美的地方,佔地35畝,主樓共21層。
羅大同當時很是滿意,說:「可以。資金絕對沒有問題,光裝修我就準備八千萬至一個億。」
二小插話道:「就憑羅總的實力,就是再建兩座賓館也沒問題。」
酒席上通過閒聊,羅大同得知唐軍過去當過兵,後來又考進了武警特警學院。當時他也來情緒了,握住唐軍的手說:「想不到咱倆過去還是同行,如果論年齡你還是個新兵蛋子。」話音一落,大家呵呵大笑。二小問:「羅總當時沒在部隊提幹嗎?」
羅大同搖著頭說:「提什麼干?本身就是『飛兵』。那時剛去部隊還有種新鮮感,來自五湖四海的戰友都說著家鄉味很濃的普通話。閒暇時在一起聊聊還蠻有意思。等時間長了就反感了。有些人的性格和我的脾氣總發生頂撞。有次吃飯,一個天津胖子把兩個饅頭壓縮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吃。而且還控制不住下面,彭彭的往出崩屁。我一下火了,匡的一拳給丫打翻在地。罵道你奶奶個熊,還讓別人吃嗎?就這副德性還出來當兵?你父母放心嗎?天津胖子一點防備都沒有,匡的一聲重重的倒在地上,就像從二樓被人扔了下來的感覺。
他捂著受傷的頭痛苦的一句話說不出來。飯堂裡一陣騷亂,指導員騰地火了。把飯勺往桌上一拍說簡直太沒有規矩了,是誰先動手打人?趕快站出來。當時我低著腦袋,手裡還拿著吃了一半的饅頭站了起來。緊跟著班長把我拉到了一邊,問是怎麼回事?我把經過講了一遍。班長並沒有同情我,而是嚴厲的說你以後有什麼意見可以向我反映,打人是不對的,明白嗎?看你是頭一次,我饒你。要是以後再發生類似打人的事,我可不能原諒你,你走吧。班長還挺凶,拳頭攥的嘎嘎響,說話咬牙切齒的。
當時我確實有點膽怯,心想班長要是向我動了手,我肯定的還手。如果把班長打了這個兵肯定就沒法當了。如果不還手,那也不是我的性格。到最後不知為什麼班長還是沒敢動我。也許是我的醜陋長相把他唬住了。
我屁顛屁顛的從飯堂出來,感覺這頓飯吃的充滿了火藥味。下午團裡下了指示,所有單位都到俱樂部集合看電影。恰巧我跟天津胖子又坐到了一塊兒,這個彆扭。不說話吧尷尬的要死,說話吧,倆人還是敵我矛盾。沒辦法,我主動給他賠禮,說對不起當時太衝動沒有控制住情緒,過後就後悔了。結果這小子沒領我的情,說草你娘,你把老子打了還裝什麼大餡包子?我看你在家裡就不是什麼好鳥,面相都帶著土匪氣。
真沒想到我一片熱心瞬間被他的尿給澆了,當時把我氣得直咬嘴唇,心說你姥姥的,要不是看電影,今天絕對還得打你一頓,非讓你嘗嘗老子的鐵砂掌。以前我上學時就是,有個小子特喜歡畫漫畫。他沒事幹畫了一頭豬和我抱在一起親熱。同學們傳著看,笑得都合不攏嘴,說畫的太像了,簡直是羅大同的原版。最後有人把這幅畫傳到我的手裡。我一看就火了,二話沒說一腳就將小子從椅子上踹了下去。小子不服的說,我是和你開玩笑,你幹嘛要打人?
我說誰跟你開玩笑?況且有你這樣開玩笑的嗎?簡直是在糟蹋老子,以後給我注意點,別自己被人打死還不知道因為什麼死的。誰知小子坐在地上不起,嘴裡沒完沒了的罵我,還說他爸是總裁,他媽是教授,我怕你啥?他要是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這些我心裡更火大了,過去拽住他的頭髮啪得一個大耳光,問還罵不?小子真夠嘴硬,說我就罵你,你就是個王八蛋。
我啪得又一個大耳光,又大聲問他,還罵嗎?他說你打我,你個畜生,我就罵你,你不得好死,你們全家都被車撞。小子的嘴跟鐵塊兒似的就是硬,本還想繼續打他。但這時老師進來了,這才不得不終止了我的行為。當時聽著課我就在想,頭一次遇上這麼頑固的人,真有點像日本皇軍,啪的一個嘴巴下去,立正完還要說:嘿!」
羅大同講得很有趣,唐軍和二小聽著直想笑。最後二小說:「想不到羅總年輕時候是個很凶的人?真看不出你有脾氣。」
羅大同哈哈一笑:「其實我年輕時候脾氣可暴了,當時部隊正好成了我發洩脾氣的場所。最讓我頭疼的是三個月的集訓。正趕上數九天把耳朵都凍的流膿,整天拎著把半自動步槍,在雪地裡爬來爬去。跑百米障礙時都凍得邁不開腿,一到兩米水坑前就掉下去了。
小班長手裡拎著條武裝帶站在一邊狂喊我看你們誰再往坑裡跳,都給我跳過去。一看沒辦法,即使想逃脫也逃脫不了,最後我一鼓勁兒衝了過去。等練完了才感覺到累,一個人呼哧呼哧的喘息,就是坐在冰冷的地上也不覺的有多涼。說實在的,我在家裡到哪兒受過這個苦,僅堅持了一個月就頂不住了,死活想回家。
最後假都沒請直接跑回了家,成了逃兵。心想來的時候是飛兵,回去時卻成了逃兵,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後來我爸問我為何要回來?說政委都把電話打到他那裡。我說太苦了,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媽勸了我半天,我也沒聽她的。過後我爸又給軍區首長打電話要求把我調到衛生院去,說這孩子從小身體脆弱從沒鍛煉過,也吃不了苦,我看還是讓他去學醫吧,那裡相對清閒一些。就這樣,沒幾天我又被調到醫院裡。在那裡整天跟著老兵學習打針,病人的臀部成了我的靶子,每天扎來扎去的。
有天來了兩位養雞場的女工,二十多歲,長得一般,但挺肥實,都是胖乎乎的。她兩的名字還挺逗,一個叫小紅,一個叫小蘭,據說是鬧雞瘟把她倆也傳上了。倆人從小就怕打針,只要我的針一紮下去總是玩命的喊疼,最後還要埋怨我的打針技術不高。
當時給我氣的,說你***,這又是何苦呢?做了好事還不讓人說好。她倆一共住了二十天院,屁股被我扎的都快成篩子底,沒多久我就開始厭煩這個工作。帶我的老兵是個女的,她看到我工作的勁頭兒不像剛來那麼勤快,也開始挑我的毛病。有天我心情不好,只從一病房打到六病房,後面的全沒打。
下午的時候,病人就找到醫辦室,問為什麼今天不給他們打針?我裝作不知道,猛看報紙。管我的那位兵姐姐生氣了,走到我的近前說瞧你這活做得,咋就丟三落四的?趕快去給他們補上。我這個有氣,心說老子我從沒被一個丫頭片子指揮過,今天你嚇唬我,好,我記得你。
第二天,我看見兵姐姐進了澡堂,心想這回該讓你好受了,我從外面直接把熱氣給她斷掉了。兵姐姐正洗的熱乎,突然被涼水一澆,忽地就跳了起來,哆嗦兩腿,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雙手遮住自己的兩個乳芳弓著身子從門縫裡向外看,像是需要人幫忙。她的舉動都被我悄悄看到了,心想讓你跟我牛b,今天非冷凍你一回不可。
一會兒就聽見她咚咚的敲門,估計是在呼叫熱水。我裝作沒聽見,悄悄溜了。我的行為也不知被什麼人看到,有人背後捅了我。兵姐姐脾氣真暴差點把我吃了,說你咋這麼卑鄙?簡直無恥到極點,然後哭著去院長那兒告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