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問道,「現在肇事者在哪裡?」老爸搖了搖頭,說跑了。二小又問牛呢?他說也跑了。
這下把二小氣得,匡的一下關門出去了,蹲在醫院外面吧嗒吧嗒的吸著煙,吐了一口痰淹死五隻螞蟻。
尋思老爸啊老爸,快笨死你啦。為什麼我媽要踹你,你就不長點記性,不動動腦子?
這時候,醫院裡匆匆走出一大撥人。一對年輕夫婦被好多人攙扶著,哭聲連天。二小尋思,完了,絕對死了人。
小伙子爬在花池上不走,狂呼我的兒啊,你不該死啊!接著拿起一塊兒板磚猛拍自己的腦袋瓜,說不活了。旁邊有人不停的勸,有抱腰的,有奪板磚的。二小問了一個老頭怎麼回事?他說家裡蓋房,院子中央挖了個攪拌白灰的水坑,誰知三歲的孩子玩耍時不小心掉了進去,淹死了。
二小心咯登的一下,心想這個不稱職的父親,蓋個房子還能把孩子搭進去,要是讓你弄個廠子,估計老婆也得搭進去。
二小抽完煙進了小賣部。買了一大堆兒食品,什麼罐頭水果牛奶麵包的都讓他買全了。
老爸說你買這些幹啥,我吃也吃不進去。二小說你該吃就得吃,瞧你都瘦成這樣。老爸又是歎息,好像在自嘲自己,發出一聲冷笑。然後二小問聽見剛才外面有哭聲嗎?老爸搖搖頭,說沒有。
「剛才死了個三歲小孩兒,他爹媽哭的要死要活的。」他說。
老爸喝了口鮮奶,說在醫院死個人根本就不新鮮,前兩天一次就死了五個。據說死的人都是幸福生活,有房子有車有情人。
「他們是怎麼死的?估計也是車禍吧?」二小問。「不是,是中煤氣死的。幾個人在城裡玩膩了非要到鄉下去體驗生活,住火炕吃農家菜。一共去了三男三女六個人,只睡了一宿死了五個。剩下那個命大不過也給被子里拉了一堆兒,尿了一片,鼻孔間還吹出好多泡泡。」二小說該著他們死,這是上帝安排的,而且還得死在鄉下。他爸說,所以嘛我還算命大。
二小笑了笑說你雖然窮了些,但你這麼善良上帝是不會太為難你的。一會兒,二小告訴他爸自己現在是個小包工頭。
老爸吃了一驚,都不敢相信二小能混成一個包工頭,忙問是誰幫你找的這個活?
「一個朋友幫我找的。」二小說。老爸看到兒子有出息了,臉上慢慢的出現了笑容。二小攥住老爸的手安慰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以後不用打工了,我掙得零頭就可以養活你。」
老爸聽了這話,說,「只要你出息了,老爸我從心眼兒裡就高興。」
老叔家裡有事回去了,只二小一個人給老爸陪床。其實陪床需要耐心,沒有耐心的人就是度日如年。
病房裡呆不下去了,二小就到外面散心。無聊中抬起頭望了眼天空,有兩片浮雲像一對情侶抱在一起熱吻,好像還有一隻手伸到了裡面。二小心說怨不得現在雞這麼多,原來有神在做榜樣。瞬間他寂寞的就像一隻鴕鳥,在醫院裡亂串。
到了神經科看見排隊的人都快趕上廟會人多,他只站在那裡好奇的看了一小會兒,就有一個老太太湊到他跟前問,小伙子你這麼年輕就神經了?他一聽,是在罵他,二話沒說扭頭就走。
等走到泌尿科,聽到裡面有個女的嗷嗷的叫。尋思哎呀,這個鬼大夫捅到人家什麼部位了,你可要手下留情喲,現在最提倡和諧。
最後二小坐在醫院大廳無聊的開始擺弄手機,也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了前妻,尋思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她了,誰知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緊跟著,二小撥通了她的電話。那邊立刻有反應,問你是誰?
二小用鳥腔吊她的胃口,你猜猜我是誰?她說我猜不出來。二小說是你四舅媽的姨表弟。老婆頓時蒙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二小嘿嘿一聲鬼笑,她這才恍然大悟。說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
二小說:「沒忘,你是我的初戀情人,上帝早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記憶中,我怎麼會忘了你?」
她咯咯一笑,說:「你們男人都是愛江山更愛美人,用風流引導潮流。」
二小說:「對呀,自古英雄多風流,決不能少了你這位美女喲,丟掉你就等於失去了一半江山。所以我很想把你再撈回來,讓你以後成為我家的常客。」老婆說:「不可能,我那位是一個特別嚴厲的人,我要是和男人說話他都會吃醋的。」
二小立刻蔫了,來了一句:「不就是一堆牛糞嗎?臭烘烘的,他有什麼優點值得你去崇拜?」
「去你的,請不要侮辱我家那位好嗎?」老婆還特維護她的男人。
二小稍愣怔了片刻,說:「約個時間我們見一面好嗎?我真的好想你。」
老婆沒出聲,緊跟著好像有了泣聲。「不希望佔你很長時間,只見一面我就心滿意足。因為那些過去的美好記憶已經無法從我的大腦中刪除。」二小說。老婆卻來了一句,「有可能你的大腦死機了。」
二小說:「是的,目前真的死機了,估計是遇到了黑客的攻擊,求求你幫我更換系統,我現在太需要你的幫助。」
也不知老婆被他哪句話打動,放下電話風塵僕僕的就來找他。
他倆就坐在醫院中央花池的椅子上,老婆穿了一件蛇皮紋連衣短裙,一條黑絲襪從腳跟一直性感到她的全身。
她也不啃聲,坐在那裡給二小裝深沉。二小說時常不見你變溫柔了,她靦腆的笑了笑,眼睛倒一眨一眨的在傳遞一種心情。
本來在二小想像中老婆跟了別的漢子,她應該早已經沒有了過去溫柔的一面。而是一個悍婦的形象。誰知出乎他的預料。
她還跟以前一樣溫柔嫵媚,且身體比以前更加的豐滿有彈性。撫摸她哪裡都欲罷不能,令人心跳似醉。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現在的男人是怎麼相識的?他現在對你好嗎?」二小突然問。「你好像對他很瞭解?」
「他呀,就是扒了他的皮我也知道他有幾塊骨頭,明和你說我永遠瞧不起他。」
老婆生氣了,說:「不允許你侮辱我朋友,他很有才,我很喜歡他。」
二小說:「他也算有才,懷才和懷孕一樣,從肚子上才能顯示出來。」說完,二小刷的撩起他的汗衫,把老婆的手往他的肚子上一放問,他的肚子有我大嗎?二小咯咯一笑,「你的肚子大,你有才好嗎?」
二小自豪的說:「當然很有才咯,從幼兒園時我的聰明機智就表現的很突出了。」
說完,二小閉上眼開始感覺她手掌帶給他的溫暖。她的玉手像一把電熨斗從他的肚子一直熱到他的全身,他吹了口氣,血脈像長了翅膀,想要飛。他有意控制了一下這種不安定的膨脹情緒,不由的伸出了舌頭,舔了舔乾渴的唇。然後一把將老婆摟住,瞬間他倆猶如一座冰雕在春天裡開始慢慢融化。
小涼風嗖的刮來,像給他倆洗了個涼水澡。那種痛快全表現在他們的臉上。最後他倆的纏綿遭到了蚊子的嫉妒,一群身上帶花的蚊子嗡嗡的出現在他們的近前。二小一摸肚子,壞了,肚臍眼旁邊被蚊子咬了個好大的一個包。
老婆說要麼離開這裡換個地方?二小說全國都解放了,還能去哪裡?這裡最安全。說完,二小忽地又把她抱住了。
他剛想親吻她,嘴唇卻被蚊子咬了,腫的跟螃蟹的肚皮似的,連說話都帶跑調的。心說當兵的槍壞了,這仗還怎麼打?無奈,他拉住老婆的手換了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