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那邊,已經像是熱鍋的螞蟻,急得不得了。
經過莫離一眾親臣的分析,劉漸基本已經鎖定了靜王府,派人探過幾次,但是,靜王府如今守衛森嚴,就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了。劉漸擔心的不止是慶王,還有毛樂言。他總覺得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有些詭異,但是一切看起來又那麼的順理成章,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莫離道:「今晚,讓我來夜探靜王府吧。」
劉漸擺擺手,「不行,太危險了。我們先後派了幾次人前去打探,都無功而回,證明裡面果真是出有問題。朕如今擔心的還有小言,若顯被靜王府的人抓走,她不可能不知道。知道的話她肯定會營救或者出來通風報信,但是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她也很有可能出事了。」
莫離聽他這麼一分析,也覺得他說得有理,沉思了一下蹙眉道:「如此說來,靜王府真的要反了。但是他們抓顯是為了什麼?若是為了要挾朝廷,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劉漸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驚道:「會不會,他們要要挾的人是小言?是小言手上的武器,一定是!」
莫離猛地抬頭,「若是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兵部尚書聽不明白,問道:「樂妃娘娘手上有什麼武器?」
莫離解釋道:「這種武器是樂妃和趙振宇一同研製的,殺傷力很大,適用於戰爭。我可以這樣說,誰得到這種武器,誰就能取得天下!」
兵部尚書甄長宣驚愕,「竟有這種武器?那為何樂妃娘娘之前不拿出來?」
劉漸道:「小言說這種武器殺傷力太大,怕增添殺虐,一直都不願意用於戰爭。」說罷,他歎息一句,「其實,朕當初也確實想讓她把武器叫出來,作為一個當權者,面對諸多威脅,若說朕沒有打過她的主意,朕便虛偽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連他作為毛樂言身邊的男人,也會對她的武器動心,那靜王就更加會覬覦這種武器了。
古丞相皺著眉頭道:「如今樂妃娘娘在靜王府已經是肯定的事情了,而樂妃娘娘手中有武器,也是肯定的事情。加上之前劉澤中三番四次接觸娘娘,大概目的就只有一個,娘娘與慶王是好友,他想用慶王來威脅娘娘,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依照娘娘的個性,不會這麼容易屈服,再加上之前她曾經闖過靜王府奪回鎮國王爺的公子,王府應該是攔不住她的,以她的能力要救慶王出來,應該不是難事。但是如今卻沒有半點消息,臣懷疑,娘娘也被制住了。」
劉漸聞言臉色發白,他凝重地點點頭,「朕心裡也想過,她的本事,大家都見識過,要救人出來不是難事,除非,她也出事了。」
正商議著,李元進來稟報,「皇上,景王來了!」
大家一愣,景王已經許久沒有入過御書房了,他此番求見,是為何事?
劉漸道:「快傳!」
李元恭謹地道:「是!」便轉身出去了。
景王身穿一襲黑色的蟒袍,神色凝重,走到劉漸面前,頓了約莫有兩秒鐘,道:「臣參見皇上!」
此言一出,倒讓在場的人大為吃驚。雖然說景王已經釋兵權,但是他和皇帝之間,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這一次,竟然會主動以臣子的身份參見皇帝,著實讓大家有些意外。
劉漸凝視著景王,道:「皇兄不必多禮。」
景王端端神情,環視了眾人,最後停在莫離臉上,道:「本王知道慶王失蹤了,本王確定人是在靜王府,劉澤中離京當日,靜王府的人便抓了慶王,用以威脅小言。」
莫離愣道:「劉澤中離京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慶王失蹤當日,他是秘密離京的,小言在靜王府,所以本王的暗衛一直都監視著靜王府,也親眼目睹慶王被抓回靜王府。這兩日,暗衛一直想潛進去,但是,靜王府的守衛忽然森嚴了許多,連帶小言住的地方,也有弓箭手佈防,所以,本王懷疑,小言大概也被控制住了。」景王道。
兄弟兩敵對了許久,如今終於因為毛樂言而走到一起,並且槍口一直對外。
劉漸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悲喜摻雜,他看著景王道:「皇兄,謝謝你!」
景王別過臉,淡淡地道:「本王只為小言出頭,其餘的事情不想多問。」
劉漸點點頭,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李元!」
李元推門進來,「奴才在!」
「立刻點五百御林軍,潛伏在靜王府左右。」劉漸下令道。
「是,奴才即刻去辦!」
古丞相有些擔憂地道:「只怕這些御林軍,起不了什麼作用!」
劉漸神色有片刻的凌厲,隨即平復下來淡淡地道:「朕要知道靜王府進入的每一個人,這一次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地抓拿顯,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要反了。朕要知道朝中哪些大臣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靜王府,靜王要反,京中一定有人接應。」
景王淺淺地冷笑一下,「這些人,皇上應該心中有數,不過苦於沒有證據。若他們這個時候出現在靜王府,皇上便能名正言順地把他們擒獲,奪了他們的權,便等同折了靜王的翼。本王果真是小瞧了皇上,竟以為皇上還是昔日跟在本王身邊的小子,毫無主見。」景王這句話本來沒有什麼惡意,不過是歎息一下,但是在古丞相等人聽來,卻像是貶低皇帝一般,古丞相不由得板起臉孔,道:「王爺此言差矣,皇上英明果斷,運籌帷幄,是我大劉的聖君,王爺何必拿少兒時候的事情出來說事?」
景王愣了一下,微微歎息一聲,「是的,已經是少兒以前的事情了!」時間飛快,他們都已經敵對了那多年,兄弟情也好友誼也好,都隔了重重歲月,曾經是最熟悉的人,如今卻是陌生人了。
御書房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似乎是侍衛攔截了一個要闖進來的女子,聽到那女子高聲嚷嚷:「滾開,我要見皇上!」
莫離一愣,猛地抬頭看著劉漸,「是莫顏,樂妃身邊的女侍衛。」
劉漸也聽出來了,疾步上前拉開門,果真見侍衛攔住了一個女子,此女正好抬頭看進來,是莫顏。
劉漸急道:「放開她,讓她進來!」
李元出去調御林軍了,而侍衛不認識莫顏,所以便攔阻了她,如今見皇上親自發話,便立刻撤劍退後,恭謹地道:「是!」
莫顏衝進來,急聲道:「快,跟我去救主人,主人出事了!」
劉漸臉色陡然發白,還沒有發話,便見莫離先一步上去抓住莫離的雙肩,急問道:「說清楚,毛樂言如今怎麼樣了?」
莫顏急得幾乎掉淚,她語無倫次地道:「主人沒有了法力,慶王又被關起來了,還跺了手指送給主人,主人被陳如兒制住,她會弄死主人的,快啊,那趙振宇呢,主人說要趙振宇去的。」
「誰是陳如兒?陳如兒對她做了什麼?你快說啊?她為什麼會沒有法力了?」莫離有些瘋狂地追問道,一個勁地搖著莫顏。
皇帝退後一步,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莫離,他沒想到剛才一直冷靜的莫離,如今聽到小言出事的消息,會立刻變成了另一個人。
莫離定了定神,才想起這個陳如兒,他蹙眉道:「是靜王的夫人陳如兒?是她扣押了毛樂言?」
莫顏連連點頭,她眸光看向劉漸,道:「皇上,主人說讓你去救她。」
莫離有些尷尬,放開莫莫顏,他回頭有些不自在地看著劉漸,「我一時擔心顯,失態了。」
劉漸面無表情地道:「你跟顯手足情深,朕能理解。」他看著莫顏,眸光裡有濃濃的擔憂,道:「你把具體情況說一遍,還有王府如今裡面的形勢怎麼樣?小言被扣押在哪裡?慶王被扣押在哪裡?他們可有受傷?」
莫顏深呼吸一口,穩住了情緒道:「是這樣的,前幾日,主人命我去調查鎮國王爺取道西南回京的事情,我去調查了,發現此事原來是一個陰謀,如今邊疆戰事正緊,鎮國王爺雖然取勝在望,但是正值要緊關頭,根本沒有班師回朝。說取道西南回京,不過是靜王的陰謀,他是要他的大軍無聲無息地逼近京城,然後圍城而剿,逼皇上退位。」
眾人駭然,一時間驚愕地相互凝視,久久說不出話來。
劉漸憤怒地道:「如此說來,一路從邊關到京城的驛站都是他們的人了?那麼,朕收到的任何關於邊疆的信息,都是虛假的?」
莫顏哀哀地道:「沒錯,他們已經收買了朝中許多大官,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輕易地就能奪取江山。如今劉澤中已經回了西南,親自領兵入京。陳如兒,也就是靜王的夫人,她和劉澤中有染,她執意要把劉澤中扶上皇位,所以不惜一切要主人交出武器,她抓走了慶王,每日砍慶王一根手指威逼主人。而主人因為救我,失去了一身的功力,如今比一個尋常的女子都不如。她親自去查探過關押慶王的地牢,記下了機關,她說一定要找趙振宇同行。」
劉漸鎖緊眉頭,擔憂浮於臉上,他極力按壓住滿心的焦焚和刀割一般的痛楚,仔細靜思如何闖進靜王府,救出毛樂言和劉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