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最後,不管毛樂言願意不願意,這個掛名盟主,就落在她的頭上了,所幸有沈雲清為她處理事務,所以她也是落得清閒,繼續呆在皇宮裡過她的貴婦生活。她因為要騰出手來應付陳如兒,武林盟的事情,真不想過問太多。
經過這一次的落難,劉漸和毛樂言的感情增進了不少,雖然說兩人並沒有太多的互動,但是柳依依那致命一擊,劉漸的冒死相救,讓毛樂言心生感動。她沒想過他會連命都不要出來為她擋死,相比起她,無論什麼事情,總是瞻前顧後,怕自己受傷,為自己諸多考慮,也邁不出這一步。
柳依依卻不再過問武林中的事情,飛龍門如今也全權交給了柳紛揚和另一位長老管理,她只潛心做她的賢妃,守候她愛的男子。
日子平滑地過,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來得很晚,毛樂言這天推開窗戶,便看見滿地的雪白,抬頭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歡喜地伸手去接,小舒笑道:「也不怕冷了手!」
莫顏有些鬱悶地看了小舒一眼,「小舒你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小舒正端著早點,香氣撲鼻,而她只能聞香味,卻吃不得。那些人間的食物,吃下去肚子可要絞痛許久的。
「是桂花糕,小姐最愛吃的。」小舒道。
莫顏有些嫉恨地看了毛樂言一眼,低低地道:「吃死你!」偶爾她也會冒著肚子疼的危險來偷吃,以前做人的時候,因為貧苦,可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之後喝血,更是不知味道,只想著填飽肚子,豈知道皇宮裡竟然有這麼多好吃的,毛樂言每日都能吃小舒親手做的點心和菜餚,她深深地覺得毛樂言不殺她,是要活活地把她折磨死。
小舒聽不到她嘀咕,問道:「莫顏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莫顏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口前,看著雪花飄落,那滿地的雪花,如同桂花糕一般的顏色,讓她唾液氾濫起來。
「不用管她,她減肥,不吃東西的。」毛樂言卻聽到她的話,笑著對小舒道。
小舒聳聳肩,「其實莫顏你也沒多胖,何必減肥?再說了,男子都是喜歡胖點的女子,太瘦了不好生養孩子。」
「誰說我要嫁人了?我才不生孩子!」莫顏鬱悶地道。
毛樂言愣神,抬頭道:「你要生孩子的話,最頭疼的人是我。」殭屍的魔胎,還不把她折騰死啊?
莫顏聽得她這樣說,回過頭來恨恨地道:「那我偏要說生一個。」
「你找到男人要才說吧。」毛樂言嗤笑道。
小舒笑罵著,「哪裡有這樣說人家的?莫顏長得那麼好看,肯定有男子喜歡。」說完,又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咱們昭陽殿有幾個侍衛都喜歡莫顏呢,只是不敢說罷了。」
莫顏哼了一聲,「那幾個歪瓜裂棗,我才看不上呢。」
「得了,整得你自己多國色天香似的,有人要就趕緊嫁了!」趙振宇穿著一件玉色披風前來,剛進門便聽到她們說男人,搖搖頭道:「我說你們這群怨婦,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毛樂言我可以理解,畢竟入宮這麼久,人家皇帝還沒寵幸過她,你們一個個的雲英未嫁,整日裡說男人,小心被人知道了,沒有人敢要你!」
粉兒也端著茶水進來,笑嘻嘻地道:「我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哪裡像人家,竟然主動向皇上提出讓皇上賜婚的。」
「誰啊?」小舒問道。
粉兒把茶水放在桌面上,笑道:「還有誰,就是一直看咱們小姐不順眼的那位啊,人家喜歡莫離將軍許久了,開始皇后要為她說媒,她死活不同意來著,說無論如何也要莫將軍先說話,可如今大概是等不及了,竟然親自求皇上,讓皇上賜婚。」
毛樂言也不意外,青靈喜歡莫離,乃是全宮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莫離那悶葫蘆怎麼想。不過,要是莫離娶了她,倒也是好事,好管住她的嘴巴,別一天到晚來找她麻煩。
莫顏也見過青靈幾次,以前她跟著皇后過來,後來皇后不來的時候,她無聊也會自己過來找毛樂言挑刺。其實也不外乎是恥笑一下毛樂言的不受寵,畢竟入宮半年了,至今還沒有寵,確實是挺落魄的。
毛樂言很少搭理她,虛應幾句自己便走了,莫顏偶爾和她鬥嘴,青靈便命侍衛來教訓莫顏,可惜那些草包侍衛,哪裡是莫顏的對手?莫顏縱然不出手,他們的拳頭打在莫顏身上,也只是疼了自個的手罷了。久而久之,青靈見討不到好處,便再也不來了。
莫顏冷笑道:「我是莫離也不要那個麻煩女人,我是寧可要小舒的。」頓了一下,她看著毛樂言,「小舒今年也不小了吧?為何還不指夫家?你莫不是想留她到成為老女吧?」
毛樂言還沒說話,趙振宇便愣住了,「什麼?小舒嫁人?她才幾歲啊?頂多十七八,女子起碼也得二十五歲才嫁人吧?」
「二十五歲?」莫顏嗤笑,「豈不是成了老女?」
小舒粉頰緋紅,嗔怒道:「你們胡說什麼呢?莫顏你自己想嫁就讓小姐給你找個夫家,可別扯上我。」
趙振宇見她含羞帶怒,樣子十分可愛,一時愣神,喃喃地道:「其實,小舒也長得很漂亮啊!」
毛樂言涼涼地道:「漂亮也和你無關,我家小舒可是要嫁給好兒郎,不是你這種吊兒郎當的人!」
趙振宇哼了一聲,「就跟誰稀罕似的!」
小舒一愣,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怒氣沖沖地道,「誰又稀罕你?天下男子死光了,我也不嫁給你。」
趙振宇見她生氣,本來只是說說笑,沒想她較真了,道:「我不過是說說笑,你這麼認真幹什麼啊?」
小舒扭身出去,「誰跟你說笑?」
趙振宇看著她的背影,奇怪地道:「你說,這些古代女子,咋這麼奇怪呢?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還是現代的女子可愛啊。」
粉兒和菈威詫異地看著他,「趙大哥,你說什麼現代古代啊?」
毛樂言道:「他在發瘋呢,你們別管他,他得罪了小舒,你們要是跟他說話,小心小舒一會不理你們。」
嚇得菈威和粉兒連忙和趙振宇保持距離。
趙振宇哀怨地道:「三毛,你在搞分裂活動!」
毛樂言道:「得罪小舒,可不是好受的,你走開,你現在是危險人物,我還得為我明天的早點著想呢。」
莫顏聞言,看了看桌面上的桂花糕,陣陣幽香撲鼻而來,她禁不住,急忙拿了一塊丟進口中,毛樂言愕然,「你不怕」
「吃了再說!」莫顏面無表情地道。
毛樂言抬眉,心下暗笑,今晚疼死你,讓你連雞血都喝不下。
中午時分,莫離來找毛樂言,太后降旨,把青靈公主賜婚給他,他本不同意,但是家中父母想他成親許久,懿旨一下,便連忙歡天喜地地接旨了。其實青靈是找皇帝在先,皇帝知道莫離的心思不在青靈那,所以這件事情也暫時放著,誰料青靈見他不將旨,竟然去找太后,太后自然是樂見其成的,懿旨立刻就下了,把劉漸和莫離殺個措手不及。
莫離自然馬上入宮找劉漸,劉漸正在和丞相商議事情,他不好意思開口,只得退了出去找毛樂言。這道懿旨既然是太后下的,太后寵愛毛樂言,讓毛樂言當說客是最好不過了。
毛樂言聽他說了來意,不禁詫異,「你不喜歡公主?」
「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她?」莫離正煩惱,見她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不禁有些來氣。
「不是,她喜歡你是早知道的事情,你為何不表態啊?」毛樂言奇怪地道。
莫離歎息一聲,「怎麼說?我是早知道,但是她沒有跟我說過,難道我逢人就說,公主只是一廂情願,我是不喜歡她的麼?」
確實也是啊,這一次公主讓太后賜婚,太后又沒有徵詢莫離的同意,確實有些魯莽了。
毛樂言也學他歎息一聲,「就算我去向太后求情,太后也不會聽我說的,因為這件事涉及公主的顏面。」
莫離頓時便手足無措起來,「那怎麼辦啊?」
以前莫離無論遇到什麼事情,總是一副神定氣閒的樣子,就算面對靜王,也未曾試過這般的模樣,毛樂言見此,不禁好笑起來,「你怕什麼啊?不就是娶公主當駙馬嗎?」
莫離生氣地道:「你是不是還說笑啊?再說我生氣了。」
毛樂言收斂笑容,「好,不笑你,但是這個事情話說在前頭,不是那麼好擺弄,至少,太后那邊不易過。我勸你親自去找公主,讓她退婚,既不傷害她的名譽,又不會得罪太后。」
莫離蹙眉道:「她怎麼可能會退婚?分明是她讓太后賜婚的。」
「那就要看你怎麼說了,先哄著她也好,找個借口也好,總之,前提是不要讓她大傷自尊心,又能給自己一個下台階。」
莫離古板地道:「我不會哄人,也不知道能想什麼借口,不管了,你先去求太后,看看太后怎麼說。」
毛樂言見他執意如此,也只好先答應他了,但是她心裡有數,太后不可能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