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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七章 做飯 文 / 過路人與稻草人

    兩人都沒有再說案子的事情,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劉漸柔聲道:「還記得在山洞裡的日子嗎?」

    毛樂言心底湧起一絲溫暖,如何會不記得?那段日子是她來到劉國之後最深刻的時候,是最純潔的萌動。她用同樣柔柔的聲音回答道:「記得,一直不能忘記。」

    劉漸面容有一絲甜蜜,也有一絲淒愴,一直不能忘記的除了是那兩日的溫暖之外,還有他流落山洞的原因,也是因為這樣,他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不敢放膽去愛。朝廷一日未穩,他都不能對她承諾任何事情。

    天色漸漸明瞭,窗櫳外,是熹微的晨光,毛樂言有些傷感地道:「天亮了。」

    劉漸依舊不願意動,「朕,今日不早朝。」

    「但你總有政事要辦!」毛樂言道。

    「有些事情,可適當丟下一會。」他還是不願意回去,出來一次不容易,下一次再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而他也實在貪戀這種纏綿的感覺,就算她無恙回到皇宮,兩人不可能會像現在這般相處的。

    如此說,毛樂言便不再說話了,她也捨不得他走,屬於兩人的溫暖太少了,她捨不得在這個時候推開他。

    辰時末,趙振宇便在外面捶門,「三毛,起來,幫我殺雞。」

    劉漸看著她,「是趙振宇?」

    毛樂言點點頭,「是他,他是個吃貨。」

    劉漸微微一笑,「那要起來嗎?」

    毛樂言把頭枕在他胸前,懶洋洋地道:「不想搭理他,讓他捶吧,我不出聲他就走了。」

    劉漸哦了一聲,用手掌覆蓋她的臉頰,柔聲道:「那你睡一會吧。朕在這裡守候著你。」

    毛樂言像只小懶貓一般挪動了一下身子,尋找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緩緩地閉上眼睛,昨夜幾乎一宿不睡,如今卻是有些倦意了。

    「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趙振宇披頭散髮地衝進來,手裡還提著一隻咯咯叫的母雞,他直衝進帳幔內,口中呼道:「起來,幫我去燒水,我不會弄那個東西你你們」他驚叫起來,怪異地看著床上兩人,「皇上?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啊?」

    這個話問得有點多餘了,劉漸蹙眉道:「畢竟是女子的閨房,你怎麼說進就進啊?」

    趙振宇理直氣壯地道:「我一直都是這樣進來的,誰知道你們在這裡睡覺,睡覺也不在門外掛個請勿打擾的牌子,活該被人騷擾。」

    毛樂言坐直身子,叉腰道:「出去!」天啊,他這樣嚷嚷,一會把慶王吵醒了可不好。

    趙振宇退後兩步,頓了頓道:「那你趕緊起床,我去殺雞。畢竟皇上來了,咱得好好招呼不是?」

    「行行行,你出去,我換衣服。」毛樂言用枕頭丟他。

    趙振宇哦了一聲,走了幾步忽然回頭,「你換衣服我要出去,為什麼皇上可以留在這裡?」

    「趙振宇!」毛樂言怒吼。

    趙振宇邪魅一笑,「行行行,我知道了,人家是皇帝嘛,有看女人換衣服的權利。不過啊,皇上,您可真的好好補補,看三毛那副模樣,慾求不滿,大清早在這裡嚷嚷,還得皇上多費心費力啊!」

    「去死!」毛樂言在床邊拿起一隻繡花鞋扔他,見他還在原地偷笑,赤腳下床到妝台上拿起一隻鞭炮,再取出火折子,趙振宇嚇得連忙抱頭鼠竄。

    劉漸有些不悅,「你跟他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他怎麼能隨便闖入你的房間內?」

    醋勁還挺大的,毛樂言撿回鞋子回到床前穿好鞋子,訕笑道:「往日不是這樣的,他也不知道你在這裡。」

    「不是他知道不知道朕在不在這裡的問題,而是男女有別,若是你正在換衣服,那豈不是什麼都叫他瞧去了?」劉漸眉峰聚攏,對趙振宇頗有微詞。

    毛樂言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趙振宇所處的那個年代,是民風比較開放的年代,她一邊梳妝一邊道:「行,這個事情我會跟他說說的,希望他以後注意分寸。不過你也犯不著為他生氣,他這個人沒什麼文化,沒怎麼唸書,不知道禮義廉恥。」

    「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男女有別的道理他總該是要知道的,以後再看到他這樣,朕不會准許他留在你身邊。」劉漸霸道地說。

    毛樂言只笑不語,只一味地梳頭。

    趙振宇抓著雞走出去,嘴裡嘟嘟噥噥,直說毛樂言重色輕友。

    慶王剛起來,聽到他在院子裡自說自話,笑著問道:「趙兄,一大清早的,誰惹你了?」

    趙振宇回頭看了慶王一眼,道:「這屋內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你以前的小老婆,不是你,便肯定是她了。」

    「她怎麼你了啊?」慶王沒好氣地道,在這裡住了幾日,知道兩人經常拌嘴,而且經常搶那輛什麼自行車來騎,為了這件事情,趙振宇已經頗有微詞了。多次說毛樂言是強盜土匪,如今兩人又不知道因為什麼起了爭端,一大早在這裡嚷嚷了。

    慶王笑道:「好吧,本王去替你教訓她。」

    趙振宇摟住雞,手裡捏住雞脖子,涼涼地道:「你現在可別去,人家房間裡有男人,兩人抱著睡覺,都不知道多親密呢。」

    慶王一愣,急聲道:「你說什麼,什麼男人?你可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我剛才衝門進去,親眼所見,為了這事她還想拿鞭炮蹦我,真是豈有此理,早知道就不用剩餘的火藥給她做鞭炮炸魚。」趙振宇哼哼道。

    慶王有些失魂落魄起來,悶悶地坐在大石頭上,癡癡地看著面前的落葉在風中迴旋,他不必去看,也知道毛樂言房間裡的男人是誰,能讓毛樂言如此在乎並且許他上床的,只有一個人。

    「喂,算了吧,天下又不是她一個女人,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她什麼,要強又傲氣,還是這裡的姑娘好,聽話乖巧,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了。」趙振宇上前安慰道。

    慶王勉強笑笑,搭著他的肩膀道:「沒事,本王跟小言,只是朋友關係,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趙振宇見他這樣說,也不刺穿他,這個事情挑來來說,就是血淋淋的傷口,趙振宇歎息一句,「天下間,最不能勉強的,就是愛情了。」

    說這話的時候,劉漸與毛樂言也雙雙來到,毛樂言瞧著慶王的神色,遲疑了一下腳步,倒是劉漸上前道:「顯,你起來了!」

    慶王回頭一看,站起身來,笑道:「是的,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丑時左右吧,朕放心不下你們,得來看過才放心。」劉漸上前看著他,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氣色不錯,看來這段日子也過得挺好的。」

    慶王聽出他語言裡的深意,苦笑道:「不過是艱難度日,哪裡會舒心?」

    毛樂言淡淡地道:「在這裡躲避,又出不去,哪裡算是好日子?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

    劉漸看了她一眼,憐惜地道:「難為了你,再忍耐幾日,朕一定會讓你重新走出去的。」

    毛樂言微微點頭,倉皇地看了慶王一眼,慶王也正抬頭看她,眸光複雜,她虛笑幾聲,對趙振宇道:「是不是要殺雞?我來幫你吧。」

    「你?還是算了,哪裡敢勞煩你?不怕你用鞭炮崩我啊?」趙振宇還是記仇,其實他性子沒有這麼心胸狹隘,不過是關在這裡久了,心情鬱悶,想找個人發火罷了。

    劉漸卻聽不得他這樣說毛樂言,不悅地道:「趙振宇,你為何處處針對她?方纔她對你如此不客氣,是因為你衝入她閨房在先,女子的閨房,哪裡能讓男人進入?你也不檢點一下。」

    劉漸到底是帝王,自有一股氣勢在,其實趙振宇對他還是有點敬畏的,聽他用如此嚴厲的口吻說話,他便不做聲,只淡淡地瞟了毛樂言一眼,自然是要把氣往毛樂言身上撒的。

    毛樂言勸道:「趙振宇不是外人,別跟他置氣。」

    慶王也道:「是的,他也不是有意,不過是他們二人的相處方式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他經常無狀闖入小言的房間?這樣成何體統?」劉漸厲聲道,俊美的臉龐籠上一層陰霾。

    趙振宇想爭辯,但是見劉漸臉色陰暗,竟不敢說話,只瞪著毛樂言,讓她代為解釋。毛樂言知道趙振宇一定會秋後算賬,所以如今不能不為他說話,她上前拉住劉漸的手,笑道:「不要總是揪著這些事情,我跟趙振宇是朋友,兩人相處了這麼久,不該拘泥。今天你想吃什麼,我下廚。」

    「你會做飯?」劉漸奇異地看著她。

    慶王笑道:「皇上還不知道吧?她做的飯菜可好吃了。」

    劉漸柔柔地看著她,眉目裡儘是低垂的笑意,毛樂言抬頭看他,見他神情含著一絲幸福,不由得微微怔愣了一下,他們其實都不是很瞭解對方,甚至連對方擅長什麼喜歡什麼,都不大清楚。就正如他不知道她會做飯,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他通通都不知道。

    拿起刀,她從趙振宇手中奪過雞,往廚房走去。她是個拿手術刀賺飯吃的人,殺雞難不倒她。在毛家,每一次家族聚會,都是女生操刀話事,男人一邊打麻將斗地主,吃完就聊天打屁,啥事不幹,這些家務活,毛樂言是駕輕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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