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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聽聞毛樂言果真回來了,心裡一喜,急忙便往靈香苑趕去,去到靈香苑空無一人,問了阿信才知道毛樂言剛回來就去了太妃處請安。他又急急忙忙趕過去,在路上遇到小舒,他拉住小舒問道:「你們家小姐呢?」
「陪太妃說話呢,小姐命奴婢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小舒道。
「收拾東西?收拾什麼東西?」慶王以為毛樂言要收拾東西搬走,不由得語調提高了三度。
小舒卻奇怪地看他,「小姐剛回來,自然有很多東西要收拾的。」
慶王這才知道誤解了,道:「哦,那你去吧。」想了一下,他又問道:「你是不是按照本王吩咐你這樣說才勸服你們家小姐回來?說太妃如何的想念她,說毛雪雁剛嫁過來就出了事」
小舒搖頭道:「沒有,奴婢剛去到,還沒說話,她就命人收拾東西了。」
慶王瞪大眼睛,不相信地問道:「怎麼會?她會這麼順貼?」
「大概是辦完了事吧,辦完事了自然就要回來,剛好奴婢去到,她就跟著回來了。」小舒道。
慶王清清嗓子,正經地道:「是的,辦完事了自然是要回來的,行了,沒事了,你走吧。」說罷,便疾步往太妃苑子裡走去。
剛走到正廳的門口,便聽到毛樂言的聲音響起,她正興高采烈地說著話:「錯錯錯,再想想,不必想得這麼深奧,往簡單處想。」
然後玉姑姑的聲音,「興許是他娘親給他看過他爹的畫像,又或許是」
「不,我說啊,大概是他曾經夢見過他爹,你知道有些時候父子緣分這些事情是說不定的,真的夢見也不奇怪啊。」是太妃的聲音,她一掃今日早上的低落,聲音也充滿了活力。
「都不是,都不是,再猜猜!」毛樂言道。
慶王跨步走進去,見到毛樂言,裝出一副意外的樣子,「喲,這不是我們景王府的紅人嗎?什麼時候來了?」
毛樂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在馬車上的時候小舒跟她說了是慶王讓她去找她回來的,如今又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真是幼稚,她淡淡地說:「是啊,我在景王府裡吃好喝好,本來不想回來受某人的氣的,但是小舒說今早有人命她去景王府找我,說太妃很想念我,讓我趕緊回來。第一時間更新」
「是麼?」慶王哼哼地坐下來,有些糗。
毛樂言明知故問地道:「是啊,我還以為是王爺命人去找我回來的,莫非不是麼?」
慶王別過臉,不理睬她,問太妃:「母妃,方纔你和玉姑姑說什麼說得如此高興啊?」
玉姑姑道:「十八給我們出了個說是叫腦筋急轉彎的問題,讓我們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王爺來了就好,王爺天資聰慧,一定可以猜到的。」
「無聊,」慶王哼了一聲,又道:「什麼問題啊?」
玉姑姑道:「有一個人父親,在她娘子懷孕的時候離開了家鄉去打仗,孩子七歲了,他都還沒見過。後來他知道要領兵經過自己的家鄉,於是提前寫了封信給自己的娘子告知她自己要回來的消息。於是這位娘子帶著孩子在村口等待,那孩子未曾見過父親,卻一眼就認出了父親,並且上前抱緊了他,你說,這是為何啊?」
這些段子放在現代,說出來都讓人嫌棄,都墳到什麼地步了?但是在這裡,卻顯得新鮮無比。
慶王想了一下,道:「既然是他父親領兵,自然是走在前頭的,那孩子認出前頭的是他爹,一點都意外。而且他爹可以領兵,自然是個官,穿著和其他人不一樣,要認出有什麼困難?」
太妃饒有興味地道:「不對,你再猜猜!」
慶王一愣,「那就是這個母親告知了他。」
「也不是!」太妃彷彿就是那個出題的人,正得意洋洋地看著慶王出糗,這些她們方才都說過,毛樂言說不是的。
慶王本想威風一次的,但是連說兩個答案都說不是,便有些急了,道:「那父親喚了他兒子一聲。」
「也不是!」玉姑姑再次擺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慶王轉頭看了毛樂言一眼,見她淡然地喝著茶,一副看戲的樣子,不禁惱羞地道:「什麼破轉彎啊?這不是那不是的,不猜了,一點都不好玩。」
太妃掩嘴笑道:「你也不知道啊,還以為你比旁人聰慧,會猜出呢。看來是母妃高估了你啊!」
慶王羞怒地按著毛樂言,「你說,是為什麼啊?」
毛樂言淡淡地喝了一口茶,道:「是因為他爹所帶領的是娘子軍,所有的士兵都是女的,除了他一個。」
三人都傻了眼,慶王哼了一聲,「胡說八道,哪裡有娘子軍?」
毛樂言道:「怎麼會沒有?是你頭髮長見識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慶王氣急敗壞地道:「帶兵打仗的事情你懂個屁!」
毛樂言淡淡地道:「我為什麼要懂得打仗?我不希望有戰爭,不希望打仗,自然就不想瞭解打仗。」
此言一出,慶王有些微怔,他看著毛樂言,半是疑惑半是吃驚地道:「他撤兵,是不是和你有關?」
太妃聞言,微微一驚,側頭問道:「你說什麼撤兵?打仗了?」
太妃也知道如今天下的局勢,所以一聽慶王說起撤兵之事,便以為開戰了,神色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景王要謀反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一直不希望發生。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畢竟景王與慶王叔侄情分,從小又一起玩,她也十分疼愛景王,不希望他和皇帝兄弟反目。
慶王道:「不是,是景王前些日子忽然下令把所有兵馬都發去了北大荒,而他自己也上奏皇上,辭去他所有官職,以後不再過問朝廷的事情。」
太妃驚喜地看著他,問道:「當真?」
「是的!」慶王看著毛樂言,「你不意外嗎?」
毛樂言笑笑,「有什麼意外?他能放棄是好事,我只需要高興就行了。況且我住在景王府幾日,這個事情我早就知道。」
「他跟你說的?還是你做了什麼勸服了他?」景王盯著她問道,「也不可能,他從來都不聽人家勸的,況且你說與他認識不久,他又怎麼會聽你的話?」
毛樂言聳聳肩,「是咯,他不會聽我的話,所以,這件事情和我無關。」
太妃疑惑地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和十八有關?十八你除了身世之外還有什麼隱瞞我們的?」
毛樂言吃驚地看了太妃一眼,太妃嚴肅地道:「你以為能瞞得過我?你跟以前的十八有太多的不同,如今細看,容貌其實也有分別的。」是的,毛樂言如今沒有濃妝,眉毛粗粗,沒有像以前那樣修剪成柳葉眉,眸子因為有神而明亮了許多,身體好了氣色也好了,煥發出的氣質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第一時間更新
毛樂言敗了,她道:「還以為自己很高明,誰知道連一個老太婆都騙不過,太妃啊,您要是早看出我是假貨就該早問才是啊,弄得我還要在你面前演戲,多沒意思啊。」
「哼,我就是要看看你的演技有多高明,說來也真是的,你啊,和以前的十八真真是兩個人,哪裡會演得出她的神韻來?」太妃眉飛色舞地道。
毛樂言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們不生氣麼?」
「生氣什麼啊?」太妃明知故問。
「我騙了你們這麼久,還把你最寵愛的十八給送走了。」毛樂言道。
太妃板起臉道:「生氣,當然生氣了,不過見你哄得我老太婆還挺開心,所以就留你在身邊,要是發現你有什麼不對勁,立刻拉出去砍了。」
毛樂言撫著胸口故作後怕,「幸好我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然我腦袋可都搬家了。」
太妃樂得呵呵呵地笑著,然後問道:「真正的十八去了哪裡?」
「我送了她去一個很安靜地方,很適合她呆的地方。」毛樂言自然沒有說毛雪蓮的死訊,免得影響太妃的心情,因為昨晚的事情,毛樂言知道她已經很不開心了。她是個行善積德的人,或許是因為王府久久沒有子嗣,所以不想再添血債。正如鎮國王府的賢太妃一樣,陳家小姐被休也是因為死了一個丫頭。
想不到在鎮國王府發生的事情,會在慶王府也發生。毛樂言知道那丫頭冤枉,過陣子得去鎮國寺讓高僧為她超度,也好讓她不至於做個孤魂野鬼,流離浪蕩。
慶王見兩人自顧自地說話,絲毫沒有理睬他,不由得提高聲音問道:「本王問你,景王撤兵到底與你是否有關?」
毛樂言看著她,正經地回答說:「我勸過他,但是他是否因為聽了我的話而撤兵,這個我答不了你。興許是有其他因素的,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他是真真正正退兵,不是耍什麼花招,更沒有什麼陰謀詭計。」
慶王銳利地盯著她好一會,緩緩地道:「本王憑什麼相信你?」
毛樂言粲然一笑,「誰規定你一定要相信了?你可以不相信。」
太妃忽然道:「我相信,景王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是個野心重的孩子,他只是心有不甘而已,若是他真是鐵了心要造反,早就行動了,何必拖到現在皇上根基穩固了才行動?」
毛樂言有些奇異地看著太妃,往日還以為她什麼都不懂,想不到卻把朝廷的問題看得如此透徹,人老精,鬼老靈,果然是真的。
慶王沉沉地歎了口氣,「希望是吧。」
毛樂言心中暗暗擔憂,慶王和皇帝大概都不相信景王是真心想要退兵的,那麼她想要溶解他們之間的積怨,怕不是一時半刻可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