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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文 / 九月墨雨

    「你爹回來之後,你們家有什麼特別的人麼?」玨兒試探的問道。「沒有啊,什麼特別的人啊。」寶兒大口嚼著甜甜的地瓜,不明白玨兒在說啥。

    「嬌杏兒主僕不是麼?你個呆子!」看來只有白蘭明白玨兒在意的地方。

    「二叔你的意思是,你爹娘真的不是殺人兇手?」董小漫跟二郎一直鳴冤,後來二郎頂罪董小漫才出來的。

    「哎呀,我說老弟啊。你爹已經坐牢了,你娘都被祖母給攆出去了。你還折騰啥啊。我告訴你,我要是你啊就跟他們斷絕關係。拿著你那份財產,逍遙自在去。」見白蘭跟玨兒都看自己不是好眼神,寶兒理直氣壯地挺胸:「來就是麼,已經定下來的事情了。你就算是翻案也不行了啊。再說爹都不恨他們了,還有什麼可圖的啊。」

    玨兒詭異一笑,瞇著眼睛大:「為什麼不恨我們了呢,怎麼就不恨我們一家了呢?我們家可是害的你們家死了一個人,讓他兒子沒了母親呢。這傳出去也是家醜啊,當初可是費盡心思的要治我娘於死地呢。」

    「你的意思是,我爹還想弄死你?」寶兒面露驚恐,汗毛都下起來了。

    「胡說八道,公公怎麼會這麼做呢。」白蘭斥責寶兒一句,轉而笑瞇瞇的說道:「二叔啊,其實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兩口子倒不願意跟老爺子一起折騰,所以,我們今兒個就跟二叔開門見山說清楚。」

    明明是想澄清一下,聽到玨兒耳朵裡到有了別的一層意思。

    「你們家有什麼特別的人喜歡在大伯耳朵裡說上兩句,你們都注意一些。別等著哪天你們兩口子落到了我這個地步,到時候咱們兄弟二人就得沿街乞討了。」玨兒撂下這句話後,白蘭開始盤算起來。

    「我看就是柳如意教唆的!」白蘭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個不停。想著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陷害二房嫁禍自己。

    寶兒覺得白蘭已經魔怔了,嗤笑她:「跟玨兒一樣瘋瘋癲癲,成天想著有人害自己。害你們有啥好處啊!」

    白蘭也是想不明白這一點:「李氏殺了那賤人母子情有可原,誣陷到二房那裡也很正常。可是以她那個心智,完全不可能辦得到啊。柳如意母子二人扮豬吃老虎,想讓兩房的人打起來,自己隔岸觀火倒是嫌疑很大。」

    只是她是怎麼做到的呢,她那個時候不是很忙的麼?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丫鬟心疼白蘭:「小姐就不要想了。這個家裡頭來就沒有大少爺什麼事兒,如今跟二少爺說明白了也就完了。咱們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呆著。等著分家不就好了麼。」

    白蘭道:「我只怕柳如意想出什麼惡毒的法子,最後連這點錢也保不住。不行,我得讓他從明天開始寸步不離老爺子才行。就是跟也得給我跟住了。」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寶兒平時還就怕白蘭。白蘭跟他娘不一樣,罵完了就好了。白蘭倒不會吃了他,關鍵是讓他沒吃沒喝沒錢花就沒勁了。

    大郎很意外兒子出息了,雖然什麼都不感興趣。起碼知道跟著自己了,想來將來的家業也是要給他的。現在鍛煉鍛煉也是好的。

    「大爺是想歷練歷練大公子了?」王貴小心翼翼的問著大郎,大郎很喜歡這個心腹。笑容滿面的應聲道:「他什麼都不會,以後你可要好好的交他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王貴眼裡佈滿陰狠,沒想到張成到底還是喜歡這個長子的。

    也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什麼能耐,若是像二房那個小子那般。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王菊花這頭接到了小虎的家書,信裡面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的。歎了一口氣,讓人喊珠兒進來。

    珠兒抱著個孩子歡天喜地的走進來。瞧見王菊花身旁的家書。不由得冷了臉,將孩子遞給一旁的奶娘,招呼不打的拿起信看了起來。

    頭年你回娘家見到你妹妹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端倪麼?王菊花對這個女人先前還提防一些,現在看來她果然什麼都不是。

    跟在董小漫身邊就能精明能幹,甚至小有成就的時候還有些傲慢。風箏掙脫了線繩。早晚要掛在樹上或者是掉在地上任人踐踏的。

    珠兒這個人空有一副皮囊,好在處處為小虎著想還算是有點用處。

    「我怎麼能看出來。她又沒說家裡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我是長姐,她居然半分也不跟我吐露。真是氣死我了,不行,我得去找她好好問問。」那個時候回娘家,還被她損了幾句。真是太氣人了!

    王菊花也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來小虎就囑托自己要去照顧好歡歡。雖然自己目不識丁沒有人家那通身的氣派,好歹能有個照應不是。

    「我接到信就去讓人問了問,原來小妹那裡果然出了事。船上的舵手們都來鬧事,她一個姑娘家肯定特別害怕。」王菊花坐在馬車裡,試探的問了問珠兒。

    珠兒譏笑道:「她能害怕?哼,她能耐的很。全天下就她最能耐。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兒,自己跑回來當家做主來了。我看她怎麼挺得起來,我是長姐,這事兒給我藏著掖著能行麼。」

    見珠兒氣沖沖的,王菊花也不便在說什麼。一路再無二話直接去了張家大宅,珠兒連通報也等不得直接闖了進去。

    「哎呦,張二小姐好雅興啊。」不滿嘲諷之意的聲音響起,歡歡抬起頭卻見到了多日沒見的大姐珠兒。

    「你還有心思舞弄墨,家裡出了這等大事你居然還有閒工夫弄這些!」珠兒少有嚴厲的時候,此時面目猙獰足以見得她內心裡的憤怒。

    「王姐姐也來了,快請坐。玉竹去拿上好的龍井茶來,再給大小姐泡一杯菊花茶好拜拜火氣!」放下筆,歡歡起身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你說!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瞞著我是什麼居心?你姐夫走了這麼久,我這心裡揪著放不下,你們卻都說回老家做生意。」珠兒說著說著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傻瓜一樣,好不委屈淚光閃閃。

    「虎哥不告訴你也怕你擔心而已,你這個人你自己還不清楚麼?出了這樣的大事,只會驚慌害怕虎哥還要分心照顧你的情緒。再說了,你一個人上火也連累著孩子吃不好睡不香。」歡歡平靜地說著,好像在說一個陌生人似的。

    「好,就算是你說的有道理。可你回來了,為什麼不跟我說?這家裡亂成一鍋粥,你為什麼要瞞著我?」珠兒紅著眼睛,歇斯底里的吼著。

    歡歡盯著珠兒半天不說話,珠兒見她眼神毒辣心裡有些害怕。可又一想自己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怕她?

    「你不知道為什麼麼?你到現在了還不知道為什麼?」歡歡冰冷的吐出一句話,讓珠兒愣在那裡。

    「你從知道到現在,一直在生氣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我回來了接手家裡的庶務也不管你。你都在想為什麼不通知你,你說為什麼?」珠兒想了想,梗著脖子道:「因為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所以你不把我當一家人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蠢得太好笑了。」歡歡出言諷刺,珠兒心裡頗為不滿。

    「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珠兒站起身來,攥著拳頭好像要吃了眼前這個瞧不起自己的妹妹一樣。

    「你怎麼沒有問我,爹被關押到了哪裡,娘去了哪裡,玨兒瑋兒去了哪裡,虎哥又在幹什麼?你從頭到尾都在怨恨我不告訴你,你這個德行,你說,你說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歡歡拿起身旁的空茶杯,一下子就摔到了珠兒腳底下。

    珠兒被嚇了一跳,抬起頭迷茫的看著歡歡不吭聲。

    歡歡伸手指著珠兒罵道:「你倒說說看啊?你接到這個消息,你先擔心姐夫會不會被牽累,發現姐夫沒事兒我沒事兒,你就生氣我們不告訴你。不把你當這個家裡的人看待,你從始至終都想著你自己,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珠兒捂著嘴吧,淚流滿面搖著頭哭道:「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是,我只是太生氣了。我沒有,我是想問你來著,只是一時生氣沒說出來。」

    「沒說出來?我看你是忘記了吧。從小到大你知道麼,從小到大我最煩你。你畏畏縮縮的好像一個老鼠一樣,整天謙讓這個謙讓那個好像我們都欺負了你似的。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都不考慮後果,滿嘴都是為了別人。你是為了別人麼?你就是為了自己,你是想著讓別人怎麼稱讚你自己。你就是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歡歡罵的累了,正好玉竹端著茶壺進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然的輕輕的吹了幾口。然後優雅的喝下,放下茶蓋清了清嗓子。

    「你還想說什麼?你來告訴我,來,你告訴我。當初我回來告訴你家裡發生了巨變,你準備怎麼辦?」歡歡冷眼盯著珠兒,珠兒撇嘴道:「已經過去了,就算是我想出了好法子。哼,你又要罵我是馬後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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