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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九節 殷殷相問緣何故 文 / 徵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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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莫管是怎樣來的,你只管治好了它,我便極感盛情了。」舒娥細細看著從珠絡中縮回的手掌,輕輕撫著傷口附近的紋絡。傷口已經開始發癢了,這是癒合之象。

    「看來傷勢已經癒合,想是你處置得妥當。只是依我看來,似乎傷了筋絡,左手不得使力」,華東陽果然也是這樣說的,「只是你心火旺盛,傷勢容易好得慢。我再開些口服的藥,清清心火也好。」說著將茶碗放在案上,「只是,這傷勢從何而來,到底還需有個交代。」

    「娘娘派你前來,」舒娥說著伸出右手揭開了茶碗的蓋子,端過一杯茶來,「究竟是為我診斷病情呢,還是讓你為我診斷病因?」說著輕輕咂了口茶。

    華東陽一向能言善辯,此刻卻默不作聲。直等著舒娥將茶碗放在了桌上,方才低聲說道:「傷口雖然已經開始癒合,只是想來裡面的筋骨也受了傷,否則你便不會連喝一碗茶都這樣困難。」華東陽的聲音竟是有些憐惜。

    舒娥聽起來甚感不知所措,辯解道:「我覺得已經大好了……」

    「若不是傷了筋骨,恢復起來會不會這樣慢,你是知道的。」華東陽接著說道:「況且你雖知道療傷之道,手邊畢竟沒有藥材,癒合起來,只會事半功倍。況且現在炎天暑熱,傷勢處理不好,極易潰膿。若是留下傷殘,可怎麼好……」

    華東陽的話,便像是一位耐心的長者在諄諄教導。舒娥不再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

    「要根治你的傷,倒也不難。只是想要對症下藥,還需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

    舒娥聽到這裡,又感到不耐起來。低聲說道:「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這個!你若定要知道原因才肯治傷,我便不治了。」

    華東陽聽了舒娥的語氣,知道這樣問她,她定然是不會說的。嘴角一揚,輕聲笑了出來。

    舒娥聽了華東陽的笑,甚是摸不著頭腦,問道:「你笑什麼?」

    華東陽拿起茶碗,慢慢喝著,並不答話。這邊舒娥已經生氣地撅起了嘴。

    「笑可笑之人罷了……」過了好一會兒,華東陽才悠悠地說道。

    可笑之人……舒娥心裡暗暗歎了口氣,說道:「你說我是可笑之人,那原本也是不錯的……」

    「下官所說的,並不是夫人。」

    舒娥忍不住笑了出來,「大人也說自己的行為可笑嗎?你只管診病就是了,何必定要問我……」

    華東陽搖了搖頭,「下官這話,也不是說自己。我來詢問傷勢,也是受人之托。」

    舒娥不悅道:「華醫官何必弄這些玄虛?娘娘想要知道我的傷勢是怎樣來的,也是關心我的一片好意。況且她只要直接問我便好了。」

    「托我診病療傷的,確是娘娘。只是娘娘還特地囑咐過我,不要多說無關的話,只用診病即可。」華東陽低低地說道,那聲音便像是在講述一個神秘的故事,充滿了誘惑。「托我一定細細問清傷勢是如何來的,命我務必對症下藥,根治夫人傷勢的,是皇上啊。」

    舒娥聽了這話,腦子裡尚未來得及思考清楚,人已經不假思索地站了起來。許是起得猛了,頭腦只覺得一陣眩暈。片刻,方定了下來,聲音低沉而嚴肅:「華醫官,你何必開這樣的玩笑?」

    華東陽看見舒娥站了起來,隨即也站起身。桌上的小屏風只到胸前,已經阻隔不了二人。華東陽朝上一拱,轉身對著舒娥正色說道,「臣不敢拿聖意說笑。」

    舒娥怔怔地看著華東陽,神思卻全然不在這裡。只是喃喃自語:「為什麼……」眼前卻不由得浮現出了幾次與皇上見面的情景,還有,他那樣看著自己的眼神……

    「夫人……」華東陽對舒娥輕輕喚道。

    舒娥驀地驚醒,瞬間滿臉紅暈,又怕被華東陽看穿了心思,一陣慌亂。語無倫次地說道:「官家一片深恩厚意,舒娥怎麼消受得起。我的傷勢,是娘娘告訴官家的嗎?那日去蠶母殿,他並不在呀……華醫官,是你說的不是?你怎會……唉……」

    華東陽將舒娥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裡,笑著說道:「下官不敢多言。皇上怎樣知道夫人受傷,下官也是全不知情。只是夫人受傷的緣由,可以對下官說了吧?」

    「那就相煩華醫官你去回稟皇上,這不過是一時誤傷,實在不足掛齒。」舒娥說到皇上,萬福一禮,看著華東陽眼中還有詢問的意思,接著說道:「至於受傷的緣由,我不願說,也無可說。何況已經如此,多說何益。還是治好了傷最為關緊,你說是嗎?」

    「夫人既已說到這裡,下官也不便相強。」華東陽笑了一笑,「或許將來由夫人自己解釋,倒比下官在中間傳話好的多。」

    舒娥正要問為什麼要自己解釋,解釋什麼,華東陽已經作了一揖,準備告辭。舒娥待要說華芙的事情,只覺得不好開口,生怕華東陽再像上次一樣提起婚約。只是總覺得好有很多話沒有說明白,不願他就此離去,於是想也不想,脫口問道:「那個叫妙元的,是誰?」

    華東陽本已經舉步離開,聽舒娥這樣問,怔了一怔,轉過身來說道:「夫人確是像上次在那個殿裡所說的那樣,是無意間到的那裡嗎?」

    舒娥點了點頭,「我雖是無意的,靈鏡卻是有意的。靈鏡便是妙元養的那只灰羽毛的鴿子。華醫官應該還記得,我曾讓丁香姐姐去要過治禽鳥瘟病的藥。」舒娥說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華東陽重新坐下,又提起水壺,為華東陽續了杯茶。

    「夫人這架勢,是定要我說了才肯放行?」華東陽欠身謝過,臉上帶著笑意。

    這句話倒把舒娥說得笑了,「你既知道,便說吧。」

    「早知道要讓別人說點什麼,還要這樣客氣,方纔我便應該更恭謹些才是。」華東陽舉了舉手中的茶碗,向舒娥說道。

    舒娥有些歉然,笑了一笑說道:「並不是我執意不說,實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還望華醫官見諒。」

    華東陽暗想,你的不得已,恐怕只會,更讓那人心焦。只是他知道舒娥臉皮甚薄,又似乎對自己有些成見,這些話並不說出口。只是對舒娥說道:「夫人可曾聽過,玉清昭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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