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齊天磊過得那叫一個鬱悶!
歸根結底,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叫伊可心的妞!
這種感覺,貌似還從來沒有過,他居然就為了一個女人,並且還是對他死纏爛打的一個女人,搞得心煩意亂的。
總以為,喜歡一個人,他也會喜歡自己……
「齊天磊你吃飽撐著了吧?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那啥,我怎麼會知道?你沒事閃一邊去,別堵在我門口!」
齊天磊剛才也是那麼隨後一胡掐,現在要他說,他還真的說不出什麼事來。
「啪」地一聲,袋子裡的一盒益達掉了出來,直直地滾了出去。
門外忽然傳來一驚一乍的聲音,頓時驚醒了教纏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因為驚慌,在最後那一刻,她的牙齒磕破了他的唇。
她不想陪他玩這種文字遊戲,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全身而退了,不會因為他意味不明的一句話就馬上被打回原形的。
其實,本來是有點想發火來著,可是看到他一臉陰厲的表情,不知道怎麼的就改變主意了,轉而笑道:「我說你這麼多門口不堵,偏堵我家,該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其實,她又來說了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聽清,只聽到了那一句,難不成我還以為你是認真的?難不成我還以為你是認真的……
可是,她顯然不打算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又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想再聽到你說話,不想再見到你,你滾!」
他乍一細看,似乎就是那天晚上穿得那一條!
他巋然不動。
她瞪大眼睛,嗚嗚地叫了兩聲,便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音來,生命中,總有些人有些事,會令人無法抗拒。
然而,她只不過出了趟門回來,怎麼回來之後她一個人的平靜生活就被打破了?
嘿!今天戰績不錯,才下午四點多,就碼出了一萬字。
末了,又補充道:「你放心,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我不會給你找麻煩!」
既然如此,那是否說明她其實享受到了,既然如此,不覺得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很令人回味嗎?不會想著再多來幾遍嗎?
她呆楞地望著他,半晌後聽到他冷哼的聲音,「看什麼看?別告訴我你記性這麼差,才這麼幾天就不認識了?」
齊天磊頓時語塞,看到她激動的模樣,於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來不及多想了,連忙阻止了她,「等等……等,我就這麼滾了,不公平!」
他當真以為逗著她好玩呢?既然都是玩玩而已,她又不從他那兒拿工資,當然有隨時都退出的權利,憑什麼他就想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他的語調很慢很慢,說得極其艱難似的。
然而,剛要打門關上,門縫處卻忽然插進一隻腳了,阻止了她的企圖,在她欲表現出不耐煩之前,又蹦出了一句,「不請我進去坐坐?」
他這麼不痛快,可她的小日子看起來還蠻滋潤的哈!
「好了好了,不要這麼費力解釋了,出來玩的嘛!有很多事情你不說我也懂的,反正只是些你情我願的事情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又不是生活在古代的,好聚好散吧!就這樣了啊!」
就像是,她曾以為有個幸福的家,結果卻發現只是一個假象。
「我知道。」
無賴,不只是她的專利,他也會啊!
他是到底想要鬧哪樣?
他又說不出話來。
就像是……其實那次也不是故意要在朋友的面前說只是玩玩而已,不玩白不玩,而是,他自己心中有些慌亂,於是才試圖用言語來掩飾什麼。
她頓時爆-發:「齊天磊,你有屁快放!」
在附近的超市採購了兩大袋食物,再在蛋糕店買了兩塊提拉米蘇,她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就當……穩住局面吧!
不知不覺間,五臟廟開始鬧騰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吃東西。
與此同時,整個人還朝沙發那邊撲了過去,她直接撲他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倒是真有不掐死他不罷休的架勢。
他這麼看著她,看著看著……心裡的疑惑卻越來越深,當初是什麼促使她那麼死皮賴臉的纏著他,現在又是什麼讓她視他如毒蛇猛獸,避之不及了?
他早就認識她的,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副被寵壞的大小姐模樣,他一定不招惹她,說白了,出來玩的,他怎麼會不知道什麼女人可以只是玩玩而已,又是什麼女人玩不得,一旦惹了就甩不掉的。
她這麼說,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這叫什麼破事兒啊!
他越想越沒了頭緒,目光不經意間往她身上一瞥,氣鼓鼓的,她總是穿得這麼清涼,包臀的熱褲,兩條細長的美腿裸-露在外……
可是為什麼呢?
他半天不說話,伊可心順著他的目光看下來,漸漸發覺他不對勁了。
「沒有!你哪會說錯什麼話啊?你說的都是心裡話……」
「你……」
這是,幹嗎?
她全都還給了他,毫不含糊。
這,簡直就叫破門而入。
不過,可想而知,這事兒很快會被左鄰右舍都知道!
那麼,適當地軟下來,她也就軟了。
這下好了,人大媽不僅把東西給她提進來,門也關上了。
他自己都好不容易說出口,只知道……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確實也是沒心沒肺,覺得她可有可無,然而一旦她離開了,反而就成為他生活的重心了。
他漸漸地對這妞也有些瞭解,死皮賴臉得可以,可是一旦決然起來,那也叫一個狠,脾氣更加足夠火爆,與她硬碰硬的話,顯然她會更硬。
她氣沉丹田,然後直接憋心裡,一邊提醒著自己不要和無賴一般見識,一邊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說……什麼事?你說!」
結果,好,真好!
吻到了,方知,原來一直想這麼做!
說著,門關上了!
好吧!有些話說出來總是那麼言不由衷,其實真不是他的本意,他不至於到現在才想起那天晚上沒做措施,如果他真的是為這事兒而來,也不至於等到於事無補的今天才來。
她一愕,接不上話了。
她猛然也想起什麼似的,心裡跳了一下,然後馬上怒火攻心,奮起反抗,磨牙霍霍地道:「齊天磊,我掐死你!」
她連忙要去撿,一路跟著益達跑過去,圓柱形的盒子直到受到外力的作用才停止了滾動,此時正好停在一個人的腳邊。
她深呼吸,擠出一絲虛假的笑,「沒這個必要吧!又不是太熟……我一個人住,隨便放個陌生男人進來,對我名聲不太好。」
沒錯!他至今為止還是覺得薛冰喜歡秦風不喜歡他是眼光問題。
她深吸了口氣,然後告訴自己,微笑!
還有,她這模樣,提著這麼多東西,耳朵裡還塞著耳機,剛才他就是看到她一面舔冰淇淋,一面哼著小調,心情大好上樓來的。
直到有一天,她出去了,他賴在她家裡睡大覺。
他不想騙自己,這段時間想得最多的就是她!
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錯覺,竟覺得此刻她的眼眶有些發紅。
「我不是!我……」
他隱隱有些明白……
他臉上的表情依然冷冽不減,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她越是表現出來無所謂,他心裡就越是不爽。
哎……換衣服,出門購物!
也許,是因為憤怒,因為不甘,或者是因為別的……
她不記得有欠了他的錢!
死妞兒,挺逍遙的哈!
他的臉瞬間繃緊了。
很好!那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玩弄了他的人,提上褲子就想走人,當他是免費的午餐隨意享用呢!門都沒有!
兩個人距離那麼近,他才忽然發現……其實他竟有點想念這種感覺,於是他索性也不反抗了,反而順勢摟住了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地位反轉。
第一次是陰差陽錯,於是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一切理所當然,她那麼主動,他也正好空虛寂寞著,一拍即合。
伊可心一連窩在家裡好幾天,幾乎都是泡在電腦前,碼字,聊天……她得讓自己忙碌起來,一旦有事可做了,齊天磊是誰,誰知道?!
看樣子她確實是不想……
她說完,直接開了門,提上東西,進了門。
不用懷疑了,肯定是她交代好的。
她這麼一吼,他才意識到目光過直了,尷尬地收回來,輕咳了一聲道:「那個……那天晚上,好像沒做措施……」
從他無視她的尊嚴那一刻起,姑奶奶就不幹了!
這倒不是……
是的!她一直都玩得起……
他感覺,就連心肝都被他吼得顫了顫。
哦,不!應該說是他中了邪才對,他確定不是忽然搭錯線了,這轉變也太突然了一點兒吧?他進來之後就像大爺似的在她家沙發上坐下了,還指揮她關門端茶倒水。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表情陡然一冷。
瞧她,買了這麼一堆吃的,這離冬天還遠著呢,是準備要提前冬眠了嗎?
然後,卻聳聳肩道:「不滾!」「你……」她手指一伸,直直地指向他,氣急敗壞地道,「老娘不發飆,你當老娘是hello-kitty呢!不滾,我看你滾不滾!」
他很清楚,一開始並不認真。
好聚不散……
那天晚上……他還好意思說!
剛才……她總覺得嘴唇上還全是他的味道,氣惱的用手擦了擦,然後開始咆哮:「齊天磊,你給我滾出去!馬上滾!」
她有些悲哀地想,算了,他愛待著就待著吧!是他自己說的,時間到了之後就會自己滾,到時候就兩清了吧?
這才知道,原來有些話聽在耳裡,心裡是真的不太好受呢!
就像是,她想要很專心地喜歡一個人,結果卻發現愛情這回事,不是你付出了,就能得到同等回報的。
吻她!
再怎麼平靜,也還是咬牙切齒的!
她就納悶了,直接把兩大購物袋撂地上,雙手叉腰。
「那要不然是什麼?」
他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以及她對他的態度,就開始抓心撓肺。
他們剛才在幹嗎,居然好死不死讓隔壁那個好心腸舌頭也長的大媽給看到了,她這才想起她剛才有一袋東西還擱在門口,並且齊天磊讓她關門的時候她堵氣沒去關。
他不是什麼柳下惠,有那麼好的毅力坐懷不亂。
伊可心愣愣地望著門,窘斃了!
那麼,就這樣吧!
他的唇堵了上去。
…………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
呃……
說實話,小妞發起飆來是真有點恐怖,爆-發力忒強了!
然後,看到的是大門被關上,聽到的是住在隔壁的大媽的聲音:「哎喲……這大白天的,現在的年輕人也真是……門都不關!」
可是,她的表現卻完全就是一副玩得起的樣子。
他本來就想不明白……
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個人其實不容易。
可是,如果到了非找到不可的地步,那麼想找到其實也不難。
他也不直接回答她,只是看著她的時候彷彿是在看著有深仇大恨的階級敵人似的,陰陽怪氣地反問:「你說呢?」
他吃痛地皺眉,她卻已經將他推開。
有些鬱悶,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也會變得如此遲鈍了?
或許,他只是不甘心,從這場遊戲裡先撤足的那個人是她!
「別這麼衝動,我找你有事,可是你把我關在門外,這像待客之道嗎?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給我倒杯水,謝謝!」
他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風流快活之後,害怕惹上麻煩?果然,死男人都這麼一副德性,她還妄想這世界上能有白色的烏鴉呢,壓根就沒有!
怎麼能不煩?
難道,他就說他還不想結束,再玩多一會兒?可是再玩過之後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因為隱隱懂得她不是那種和他玩玩而已的女孩子!
可是,她自從那天晚上從那條小巷裡揚長而去之後,又玩起了消失,打她電話從來都沒有回應,去酒吧也找不到她,問她住在哪裡也問不出來。
她愣了一下,沿著那雙腳一直往上望去,最後映入眼簾的是齊天磊的臉,他也直直地望著她,一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呃,於是他的思想開始不那麼健康了,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當時的情景來,他脫掉她的褲子,然後……那叫一個刺激!那叫一個爽!
他也曾這麼對她不耐煩,他也曾說過他們不熟,他也曾和她說過女孩子該有女孩子的樣子……
他嘴角一抽,心想反正我和你的同類,所以隨便你說我是什麼!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不動!
他還是死死地盯著她,薄唇扯動,擠出一句話,「如果我說是呢?」
所以,當她要趕他出來的時候,他不退反進,用手也抵在了門上,兩人在門口較勁了半晌,他一個閃身就從門縫裡擠了進去。
一個人,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沒有了別的牽絆,反而無牽無掛,從很多年前她就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永恆的,除了自己之外,沒有誰有義務永遠都在你身邊。
生活,其實還是簡單些好!
眼看著她都準備要去扛菜刀了,他開始冒冷汗,這女人一旦發起瘋來是沒人性的,可千萬別……
原來……
不強求,不要求,無所求,一個人,也挺好!
她提著兩個大大的購物袋,嘴裡叼著冰淇淋艱難地上樓,差不多到了門口時還得騰出一隻手來去掏鑰匙,格外地吃力。
糟心透了!
齊天磊說到做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犯什麼賤,她不給他什麼好臉色,動不動粗聲粗氣的,可是他竟還是覺得和她待在一起心情好。
往哪兒瞄呢?
齊天磊也嚇了一跳,更何況……這妞是真下手的,妄想她手下留情還真不可能,被她掐住脖子,他的呼吸立即就停滯了幾秒,表情開始扭曲。
嘁!她樂了……
另一重意思是,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
可是,擺在茶几上的那一大攤子零食差不多都只剩下個空袋子了,冰箱裡也空空的,她的方便面也沒有存貨了……
「誰說是出來玩……」
她就說呢!他不總是對她不耐煩嗎?他不總是嫌她煩嗎?她走了他應該別提有多順心才對,現在找上門來幹嗎?
就因為明白,所以竟有些愧疚,他生生地將心頭那股怒火給壓了下去,耐著性子道:「可可,如果……如果是我說錯什麼話讓你不痛快,你可以提出來,不要……」zVXC。
「你想啊!憑什麼你能賴我我不能賴你啊!這公平嗎?要好聚好散是吧?行……當初你賴了我多久,現在換成我,時間到了我自己滾!」
而伊可心……就更不用說了,完全就不按常理出牌,除了生理上是女人之外,他看她就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
哎呀,其實他也不是想玩……
或者,他也搞不懂自己是來做什麼,於是當她問他的時候,他就信口拈來一個理由。還怎能有。
她想,他最好是能說出點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來,要不她就讓他永遠也說不出話來。
這四個字,忽然讓他產生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
「這誰家的東西,怎麼丟門口……啊!哎喲……」
他是認真的嗎?
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承諾任何保證,甚至於連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都不需要商量,她現在還算客氣的了,等他找上門來的時候,還和他說了句好聚好散。
她說的話,每一句聽起來都別樣的熟悉……
伊可心瞪著他,眼中怒火騰騰,好脾氣連裝都裝不出來了,直接就爆吼一聲:「齊天磊,這裡是我家!」
尼瑪真的不能想了,一想起他就要氣得腦沖血,尤其是她和他說的那些話,什麼玩意兒?真特麼不是滋味!
他忽然就一片混亂,腦子裡亂成一團,所以她問的那些問題他自己都還想不明白,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
居高臨下,他望著她……
沒做措施!
她微惱:「嘿!好狗不擋道聽說過沒有?!」
尼瑪的太不爽了,他怎麼就這麼背?怎麼他遇見的女人就沒一個正常的?要麼眼光有問題,要麼連心理都有問題……
可是,他又為什麼要掩飾?
她說,她也有享受的權利。
她被他壓到沙發上的那一刻,手上的力量也不知不覺放鬆了。
卻不料,伊可心也聽得很艱難,消化得更加艱難。
有些事情,堅持一下是嘗試,堅持過頭就是犯賤了!
不過,她撲到他身上來了……
好吧!伊可心被他死死地捏住了七寸,可是,對於那些那麼彪悍的經歷,她後悔了,後悔了行麼?
「你看吧,你自己都說不出來,難不成我還以為你是認真的啊?行了……那我來做個總結吧!總體來說你還是不錯的,一起睡過,算是一種榮幸!現在你找別人玩去吧!姐挺忙的,就不奉陪了!」
可想而知,當他這樣壓著她,看著她發紅的眼眶時,就更加想不明白了,只是倏地滋生起一股衝動,行動比意志更快。
忽然……
於是,他的顧慮就少了很多,他也得承認,每一次她引-誘他的時候,他毫無還手招架之力,然後就這麼牽扯糾纏下來。
這下子,又好多天過去了吧?
她的目的就只有一個,不想讓他找到。
因為,她在問出那麼一句話的時候,想好的應對策略是他要否認的啊!可是他居然不否認,還如果是呢?是嗎?
豈有此理!
滾遠點兒,會死嗎?
他只要想起她和他做了之後還趾高氣揚地離去……
她的態度又一下子轉變了180度,推開他過來開門,然後丟下一句,「那你現在看到了,看完可以走了,謝謝你來看我,再見!不送!」
只不過,不想這麼散了,他很確定!
只不過,她也不想和他多說廢話,直接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伊可心聽完這番話,像是中了邪似的看著他。
「去你娘的公平!」
後來,有人來了,他就抑鬱了。
因為,來者不是伊可心,反而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而且還是自己用鑰匙開門進來的!搞什麼鬼,他問她給鑰匙她死活不給,那麼現在這個有她家裡鑰匙的男人,是哪裡來的野男人?
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