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他睜開眼,直直地望著她。舒榒駑襻
她的臉頰瞬間漲紅得猶如熟透了的蘋果,偷吻這種事……她發誓她真的是第一次做好不好?不會這麼倒霉吧?居然被抓個現行嗎?果然是壞事做不得啊!
「你幹嗎?」
陸辰軒看到她侷促不安的樣子,納悶地開了口,問完之後又補充一句,「該不會是大清早地就想對我圖謀不軌吧?」
她的臉更紅了,連說話都結巴。
「誰,誰對你圖謀不軌了?」
「那你心虛什麼?」
「我……你還要不要起床上班啦?要遲到啦?」
她情急之下,只好迅速地轉移了話題,並且盡量想要脫離他的懷抱,離他遠一點,豈料他卻馬上翻身壓了過來,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身下。
他剛醒來,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尤其是接下來的這一句,他說:「不急,我是老闆,我想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難得今天有興致,先晨練一下也無妨。」
他的笑容裡,含著莫名的深意……
被子底下,兩個人的身體都光溜溜的,直到他變換了一下姿勢,讓她清晰地感覺到抵在雙腿間那堅硬的武器,她這才總算是明白過來他所謂的『晨練』是什麼意思。
她頓時被嚇得不輕,這種事情……不該是在晚上進行的嗎?
所以,她當即就表示抗議了,「不要,不是昨天晚上才……」
他有必要這麼爭分奪秒,不分晝夜嗎?算她怕了他了行不行?她現在還是腰酸背痛,雙腿打顫的,最糟糕的是……她輕輕一動,就感覺到腿間有粘膩的液體流出來,她的臉都快紅到爆了……
然而,他卻只丟下這麼一句話,「做-愛做的事,還分什麼時間地點。」
她閉上嘴,算是明白了,當他打算將縱-欲過度進行到底的時候,她無論是抗議還是掙扎,都是沒有用的。
可是,她還是很糾結哇!
兩人都還沒刷牙,接吻的時候可不可以不用這麼火熱?
她在糾結的情緒中,還是很快就被他吻得暈乎乎的,正要放棄抵抗的時候,電話的鈴聲非常不合時宜地響起……
夏雨薰側耳傾聽,辨別出是他的手機在響。
「喂!電話響了……」
「別管它!」
「……」
終於,鈴聲終止了,原本以為可以全身心投入了,沒想到來電的人還真的是鍥而不捨,只停頓了幾秒又馬上重新響了起來。
夏雨薰推了下他的腦袋,終於是從他的狼吻之下逃脫出來。
如此一番親熱下來,她自己早已氣息不穩,輕喘著道:「是你的電話……陸辰軒,你不看看,萬一是有什麼事……」
被打擾到的某人很是氣惱,卻不得不暫時放開了她,然後找到手機,接通……
果然,他今天是睡過頭了!
這是從公司打來的電話,一般由助理或是秘書打電話找他,就說明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只喂了一聲,然後便一直聽著,時不時嗯嗯啊啊幾聲,最後說了句『馬上就來』,再將電話掛斷。
夏雨薰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暗自慶幸逃離虎口。
否則,她覺得她今天一整天都不用下床了……
陸辰軒不得不放棄對溫柔鄉的眷戀,只好起床穿衣,扭頭看到她輕鬆的模樣,忽然道:「我走了你就這麼高興?起來……穿衣服!」
「幹什麼?」夏雨薰不明所以。zuzl。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只是當看到她抱著被子裹在胸前,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疑惑地眨呀眨的時候,他心裡頓時就明朗了。
「和我去公司。」他說。
夏雨薰的手指緊了緊,也許是前兩天才在那個地方發生過令她記憶猶新的事情,所以現在聽他提起,她就不由得緊張,問道:「去公司?去……去那裡幹什麼?」
他忽然望過來,眼裡波瀾不驚,彷彿在說她想多了……
的確是她想多了,因為他給的理由簡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簡單,只有兩個字,「陪我!」
呃!!!
她的臉一下子又變得紅紅的,心想他這是去上班,又不是去上幼兒園,居然還需要人陪嗎?她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他嚴肅地表情告訴她,她並沒有產生幻聽。
「可是……可是我要上課啊!」
「你哪天有課沒課,我想我也許比你自己還清楚。」
「……」
她又無語了,信口胡縐騙不了他,他說得也沒錯,今天確實是沒課,她懶懶地往床上倒去,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嘀咕道:「可是我好累,我想睡覺嘛!」
據說,除了眼淚之外,女人第二強大的武器,就是傳說中的撒嬌。
她雖然從未試過,但是今天試試也無妨,盡量使自己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嗲一點兒,其實也不是件那麼困難的事情,說不定他一心軟,就什麼都答應了。
陸辰軒果然是遲疑了。
就在她以為革命要取得成功之際,他忽然又道:「累得話可以跟我到辦公室裡去睡!」
這一次,他沒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了,直接就把被子掀了將她從床上拽起來,以至於她在忙著穿衣服的時候都沒來得及問出口。
到底是為什麼呀?
千萬不要讓她誤會!
可是,誰能給她一個理由啊!要不然恐怕她真的就要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一刻也離不開她了,所以要隨身帶著……
她想不通!
昨天晚上的事情,算是徹底翻篇了。
今天早上的事情,他也沒提過,她只能理解成或者他是剛剛醒來,所以並不知道她偷親他這回事,否則不可能不拿出來奚落她一番。
當她被迫起床,被迫跟著他出門的那一刻,她似乎感覺到儘管吵過,鬧過,誤解過……到最後纏綿過後,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是近了一點點,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但是她依然能真實地感覺到距離在縮短。
他們兩個,好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拴在了一起……
到了陸氏集團,好在上班時間已過,所以除了在一樓的大堂裡見到稀疏的幾個人之外,她一直尾隨著他進入貴賓電梯,電梯再一直到達頂樓,進入他的辦公室,也沒再見到其他的人。
當辦公室的門合上的那一瞬,她彷彿完成了什麼艱難的使命,舒了口氣。
她再三推脫,不願意跟他一起到這兒來,也不過就是為了不要直視赤-裸-裸的現實而已,她跟在他身邊,算是什麼呢?
她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什麼正式的女友,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的身份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有些事情,只能在暗地裡進行,就不該搬到檯面上來。
更何況,經過前兩天那場轟轟烈烈的三角戀上演,主角之一還是陸辰軒,所以她害怕公司上下的人都會因此而認識她了,儘管早就知道被指指點點無法避免,但還是希望至少不要是在她的面前。
陸辰軒似乎是真的只想要她陪著而已!
他一到公司便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她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待在休息室裡,竟然真的再次睡著了。
也不知道具體是睡了多久,後來,她還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
她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透過單向的玻璃牆往外一看,只見陸辰軒有些疲憊地坐在椅子上,辦公桌上的各種文件堆積如山,而另一個看似年輕斯文的男人正站在辦公桌的令一端,一副匯報工作的姿態……
這個男人,叫馮毅。
他是陸辰軒近兩年才提拔起來的貼身助理,與細心縝密的陳瑛一起,算得上是陸辰軒工作上的左膀右臂。
「陸總,關於之前陽明山那個項目……我聽到公司裡最近有傳言,各大股東似乎都對你的處理決策表示不滿,有些人還想要聯名召開董事會,要你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說法。」
「……」
陸辰軒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言。
「陸總……」
就在馮毅以為他快要睡著,正打算將剛才的話複述一遍的時候,他忽然開了口,「哦?大家都不滿嗎?那你怎麼看?」
陸總這是在問他的意見嗎?
馮毅的第一感覺不是受寵若驚,而是直接捏了把冷汗,上司的心思很複雜,是福是禍還不好說啊!
他吞吞吐吐的,斟酌著詞語,「陸總,這個……」
陸辰軒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正色道:「別這個那個的……馮毅,我是看中你的能力才提拔你到今天的位置,我需要的是敢說話,說真話,有主見,有遠見的下屬,而不是要你和其他那些人一樣,只知道唯唯諾諾地拍馬屁,明白?」
他話一落音,馮毅立即挺直了身板。
他緩了片刻,終於果斷地說道:「陸總,我也覺得你處理欠妥。」
「說下去……」
馮毅又道:「陽明山項目,本來是陸氏本年度的主打項目,最後卻由囊中之物變成失之交臂,這一切的過失都在於設計部的顧景笙,他私底下勾結光亞集團,出賣了公司的設計方案,我們明明已經掌控了證據……就算項目是要不回來了,但是讓顧景笙得到應有的懲罰,好歹也能安撫人心,可是現在……陸總你卻放棄起訴他,也難怪公司上下都不服,說實話,我也一樣!除非陸總你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
馮毅看不懂,他追隨的boss一向精明睿智,處於這麼大一個集團的核心位置,高處不勝寒的道理豈會不懂,為什麼這次居然做出這麼讓人難以理解的決定呢?
「你說得沒錯……」
陸辰軒緩緩開口,肯定了馮毅之前的一番話,確實是沒錯。
然而,他卻馬上又接著道:「可是,這件事情……我沒法解釋。」
的確是沒法解釋……
他要怎麼去跟全公司裡上至股東,下至員工的那麼多人去解釋,其實他也恨不得將顧景笙除之後快,可是他卻答應了一個女人,不能動他!
甚至,這還是他能將那個女人留住的唯一手段。
何其悲哀啊!
所以,是真的解釋不了……
馮毅呆愣了,怎麼也沒想到等了半天居然只等來了這麼一句話,直到後來,他從知情的陳瑛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始末時,恍然大悟。
不過說真的,他實在為陸總感到蛋疼。
自古以來,一擲千金為博紅顏一笑就已經夠可歌可泣的了,可是,他們陸總倒真是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
要知道,陽明山那個項目可是12個億啊!
若換作在古時候,陸總大人絕對有做昏君的潛質,比商紂王還周幽王,花12個億泡個妞就夠讓人難以理解的了,關鍵是他還不讓那個妞知道他是多勞民-傷財才泡上的她,只能說……這真的不是正常人能夠達到的境界!
當然,此乃後話了。
在此時此刻,在馮毅萬般不解的情況下,陸辰軒只丟下這麼一句話……
「你把我的話傳下去,這個事情……確實是我處理得有對不住大家的地方,不過涉及到我個人私事,不便把其中的原因跟大家細說,並且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告一段落了,另外……這是我父親生前苦心經營的公司,我一定會讓它在我手上發揚光大的,我給大家的交代就是,儘管丟了陽明山的項目,但是我保證陸氏今年的業績決不會受此影響而下滑,並且會比上一年增長至少兩個百分點,請大家儘管放心……到年終總結的時候,如果我不能說到做到,就自覺接受董事會的裁決,絕無任何異議!」
馮毅怔怔地聽著。
在他感慨陸總糊塗的時候,終於再一次被陸總的氣勢所折服。
陸辰軒此話一出,無疑是相當於簽下了軍令狀,他是公司總裁,既然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別人還能說什麼呢?
馮毅點頭,默默地退了出去。
休息室裡,夏雨薰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驚得瞪大了眼,對她而言,最震驚的莫過於那句,顧景笙和光亞集團勾結,他出賣公司機密,其實是有確鑿證據的。
怎麼會是這樣呢?14757075
他明明一直在強調,他是冤枉的。
她也一直相信,他肯定是冤枉的,他只不過是因為她才錯過了那次招標會,所以淪為眾矢之的,成了被懷疑的頭號對象。
就是因為她認定了如此,當初才會來找陸辰軒,她想還他清白,不想虧欠了他!
可是……
她腦子裡亂成一團,徹底沒了章法,一味的猜測顯然是沒法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她立即推門出去,勢必要問個清楚。
陸辰軒揉著發漲的太陽穴,心煩不已。
他把話說得那麼漂亮,其實只有自己才知道,有些還沒有定論的事情,他也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二十一歲那年,他便開始在陸氏獨掌大權。
心裡自然是比誰都清楚,他在這個位置上,有多少人不服不信任,只不過因為他冠著這個陸姓,而且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成績來,才讓那些當初跟隨著父親一起打拼的元老股東閉了嘴。
人與人之間,向來都是利益為先的。
他不得不承認,在處理顧景笙的事情上,他確實是欠妥,甚至可以說是荒唐,不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已……
他的心,忽然前所未有的疲憊。
他深歎口氣,疲憊地閉上眼,忽然聽見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立即睜開眼一看,只見夏雨薰略顯匆忙地走了出來。辰壞辰猶。
「睡醒了?」
他坐直了身子,開口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意氣風發。
夏雨薰呆在門口,一時之間有些難以適應兩人如此平靜地相處,忽然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些什麼才好,只好一開口久提了剛才所聽到的事情。
她向前走了兩步,在他面前站定,立刻問道:「你們剛才說的事情,是真的?」
陸辰軒的眉頭往中間一擰,已透出不悅的徵兆。
他不會告訴她,他是因為覺得委屈……
怎麼能不委屈呢?如果不是因為她,他根本不可能做這種有背原則的決定,更不會攬上這麼一個大難題,搞得裡外不是人。
怎麼辦?
如果陸氏在他手上沒落,他怎麼對得起父親?怎麼對得起陸家?手下那麼多的人,表面上是聽命於他,可若是他一旦落下任何把柄讓人詬病,所有人的矛頭也會一一全指向他!
他已經夠心煩的了……
如果她剛才聽到了他和馮毅的對話,難道不知道他的處境其實很艱難嗎?
可是,她沒有一聲問候,甚至沒有一個關懷的眼神也就算了,居然一開口問的就是顧景笙!
她的心裡,從來就只有顧景笙對不對?
他勾了下唇角,忽而冷冷一笑,「不是都已經聽到了嗎?難不成你覺得有假?當我閒得慌嗎?有事沒事盡陪些無關緊要的人玩這種低劣的遊戲?」
夏雨薰心裡咯登了一下。
他語氣不善,她聽出來了……
可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喃喃地道:「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這中間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呢?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她的一字一句,彷彿冷硬的拳頭,一下下全砸在他的心頭上。
他終於承認,自己的可笑……
「你倒真是信任他,無條件的信任,真讓人感動……」他咬著牙,極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樣來,然後忽然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跟前來。
他高大的身影瞬間將她籠罩,夏雨薰莫名地覺得冷,他冰冷的眼神,彷彿能穿透她的身體……
他忽然探手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哼了一聲,被迫抬起頭來望著他,聽他說道:「你好像很瞭解他?說來聽聽看……他為什麼不會做這種事情?那他又會做哪種事情?嗯?」
他又變成了可怕的樣子,令人不寒而慄。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她知道他生氣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惹他的好。
「說話!」
他驀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終於看到她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夏雨薰斟酌了片刻,終於頂不住他的壓力,緩緩地道:「我……我不知道,只是,他是個好人,我相信他的人品而已,他應該不會……」
他讓她說話,她就只能實話實說。
她和顧景笙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的不敢說,但是對於他的為人,她還是有一定把握的,他不是那種為了一己私利就出賣道德和原則的人。
她真的願意相信,也許這中間是有什麼誤會。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讓陸辰軒打斷,她從他的眼裡看到那種憤怒得想要毀天-滅地的氣息迎面而來。
他說:「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他?我不是好人?」
夏雨薰猛然搖頭,「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顧景笙他……」
「閉嘴!」
他一聲怒呵,大掌一揮,毫不留情地將她給推開。
夏雨薰一時沒有防備,站立不穩,直直地撞上了身後的辦公桌,腰上一麻一痛,她還沒緩過氣來,就聽他繼續道:「聽著,從現在開始,別讓我再從你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你現在才知道我不是好人嗎?再有下次……那麼我不介意背信棄義,到時候你心愛的人是個什麼下場,你自己可以先想像一下。」
她伸手撫在腰上,又扶住了桌子,才好不容易站穩。
她說不出話來,只是搖頭……
陸辰軒緊緊地拽住拳頭,血液裡就像是有什麼狂躁的因子在不安分地叫囂,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想要發狂,想要做些什麼瘋狂的事情來緩解這種情緒。
於是,他湊近她眼前,刻意無視她的疼痛,伸手出來輕輕拍了下她的臉頰,殘忍地笑,「夏雨薰,你看男人的眼光,實在是不怎麼樣,也難怪……」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忽然就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她直直地望著他,眼裡忽然籠罩著一層水霧,隱約有淚光在閃動,她咬著唇,忽然整個人都靠了過來,趁他不備之時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委屈的聲音還帶著哭腔,輕聲囁嚅道:「陸辰軒,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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