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新的空氣從窗口吹入,蔓延到整間臥室,凌薇睡的有些乏力,有些痛苦,即使閉著眼睛,眉頭也緊緊的蹙在一起,忽而嗅到空氣的清甜味道,緩緩睜開了雙眸。
一瞬,赫連城稜角分明的臉龐就撞入她的眸,凌薇怔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他竟然還在。經過昨夜那可怕的掠奪和折磨,凌薇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索性垂下眼睫,什麼都沒說,從床上坐起來,打算下床去洗漱。
「童童,我不會同意離婚,你想都別想。」赫連城冷冽的聲音響起,接著凌薇聽到『啪』的一聲,似乎是背後的赫連城打開了打火機,她知道,他時而有早上吸一支雪茄的習慣。
「我從來沒有背叛你,信不信由你,至於離婚,你同意我配合簽字,你若是不同意,也無所謂。」凌薇的語氣淡淡的,一直留給赫連城的是個背影,她俯低身子從床下撿起昨晚被赫連城扯下的襯衫,套在身上,陡的一隻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從腰間環住她,將她壓倒。
赫連城擰著眉頭,對上凌薇倔強的小臉,「這件事我自會查清楚,不過你記清楚,你一天是我赫連城的妻子,就一輩子都是,休想輕易離婚,而我也不會輕易讓你如願的!」
凌薇靜靜的睜著眼睛,臉龐上方就是赫連城的臉,她看著那張幾乎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臉,竟然不知道能回答他什麼,他這麼說,她是該慶幸,她可以幸運的不必做下堂妻嗎?還是說,她該開心,就算樂以珊真的覬覦著她的老公,想利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和前男友和好如初,也沒有可能取代她,成為赫連城的太太?
「我知道了……」凌薇輕輕的開口,沒有多說半句,順從的回答。她突然領悟到,赫連城當初所說,會給她一份忠誠的婚姻,是這個意思嗎?他不會和她離婚,一輩子都不會,但是他的心會在哪個女人身上,卻是她這個正妻,無法干涉的。
所以,她擁有的那條項鏈,樂以珊也才會擁有一條,所以樂以珊心情不好,赫連城才會幾乎每天都去陪伴,如果說赫連城不愛樂以珊,從前就不會和她交往,而對於她童凌薇,只不過是因為她的存在能夠讓赫連敬銘坐立不安,她的存在有足夠的利用價值,赫連城才會決定直接和她邁入婚姻,愛情和婚姻擺在同一個天平上,究竟誰才是勝利的那一方,凌薇很迷茫,但是她知道,她定然不會是勝利那一方……
「珊珊最近的心情才恢復一些,你不要再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了,我不想她再受到打擾,也不想和你因為珊珊,再起爭執。」結束了離婚這個話題,赫連城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童童有沒有背著他出軌,他肯定會查,但是他也想借助這個機會,不再和她冷戰,事實上,似乎只有她的身子,才能挑起他的欲.望,他只想要她,所以只要她不再執著於珊珊的事情,他們還是可以像原來一樣,他可以寵她愛她,給她所有的一切,這樣難道不好嗎?
「這件事對你來說沒有意義,但是對我來說,卻未必!」凌薇掰開赫連城的手臂,從床上起身,走下床,她將赫連城的意思聽得很清楚很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她要是想要這麼平靜的生活,只要不再找樂以珊的麻煩就能得到,可是她要是還是那麼執著,他就會繼續和她冷戰,形同陌路。
赫連城根本不會知道,樂以珊對童凌薇來說,現在是怎樣一種危機的存在,她總是以那麼柔弱的模樣出現在赫連城面前,總是需要安慰需要呵護,其實是想要將童凌薇的位置取而代之,所以也許樂以珊對於赫連城來說,是一個殘留著感情的前女友,但是樂以珊對於童凌薇來說,就是一個必須要掃清的敵人,敵人多存在一日,就是對她最大的威脅。
晨的入延稜。「童童,你為什麼這麼冥頑不靈!」赫連城眉心打結,聲音冷肅。
「對,我就是這般冥頑不靈,像你始終堅信,樂以珊是無辜的一樣,我始終堅信樂以珊很有問題,所以我一定會找出她的罪證,不會任她做錯事還逍遙法外!」話落,凌薇輕輕的掃了一眼赫連城鐵灰的臉色,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童凌薇,你給我站住!」赫連城咬牙呵斥,凌薇卻不再理會,只留給他一個淡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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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姐,我想這些可能是你需要的。」一間客人並不多的茶室,角落的座位裡,凌薇和一個男人相對而坐,這個男人正是之前幫她監視跟蹤樂以珊的私家偵探。
凌薇點點頭,接過私家偵探遞過來的黃色卷宗袋,打開來,裡面是一疊照片和幾份資料,凌薇拿起照片一張張看起,照片上是樂以珊和一個男人交談時被偷.拍下來的,從照片中大致能看出來,樂以珊和這個男人,沒有特殊關係,兩人應該是在聊什麼事情。
接著,凌薇又拿起那幾份資料,從資料中瞭解到,原來那個男人是一名私家醫生,之前曾經在一間有名的大醫院工作,但是後來突然就離職,從此就再沒有到正式醫院工作過。
很明顯,私家偵探會拍下他們兩個,很明顯是認為他們之間不同尋常,而樂以珊身體健康無恙,為什麼無緣無故會去找一名私家醫生呢?看起來她應該去找這個私家醫生瞭解一下情況才是。
「謝謝,這些資料對我來說很有用。」
離開茶室,凌薇隨即就趕往私家醫生的診所,那間小診所是他自己開設的,私家偵探給她的資料上很清楚的寫明了地址之類的信息。
只是沒成想,在私家醫生的診所樓下,凌薇竟然遇上了陸政,看得出來,陸政雖然拜託她幫忙查清楚他家少爺陸浩昇的真正死因,但是自己也沒有放棄的在追查著,所以才會這麼巧合的,和她一起找上了這名私家醫生。13acv。
「童律師,我本是打算找完私家醫生就去找你的,我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證據。」在診所樓下,兩個人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陸政對凌薇脫口道。
「是什麼?」
「樂以珊有吃安眠藥的習慣,之前在英國,她都會定期去醫生那裡拿安眠藥,但是因為她和少爺吵架離家出走,她並沒有帶上安眠藥,所以我估計她是在這個私家醫生這兒拿安眠藥的,但是就在少爺出事前兩三天和前一天,我查到她都有來這個醫生這兒,可是據以往的經驗,樂以珊每一次拿安眠藥,都會拿一盒,而且她只吃一種特殊的安眠藥,那種藥一盒的量足夠吃三個月,她不可能這麼頻繁的來拿藥,所以我猜測,那一天樂以珊來找這個醫生,肯定有別的圖謀,我懷疑,她就是經由這個醫生幫忙,給少爺換藥致少爺死亡的。」
凌薇聽著陸政的分析,認為完全有這個可能,按照正常的推測,想必應該是樂以珊來找這名私家醫生,拿到了和陸浩昇平素服用的抑制心臟病發的藥一模一樣的卻沒有任何效果的藥,在陸浩昇該服藥的時候,樂以珊給他吃的便是這種藥,所以理所當然陸浩昇夜裡會因為沒有服藥而發病,至於樂以珊,她吃了安眠藥,不管陸浩昇發病時有沒有叫她幫忙,她都可以以此為理由解釋,她沒有聽到,自然不需要為這次意外付出任何代價。
「陸先生,你有沒有陸少爺平時服用的那種藥的照片,我想我們要上去找私家醫生,必須要對症下藥才是。」
「有,我有!」陸政說著,掏出口袋中的手機,找出一張照片給凌薇看,凌薇看去,發現原來陸浩昇平時吃的那種控制心臟病發的藥很特殊,是一種深粉色扁型的藥片,這麼特殊的藥,想必如果那名私家醫生真的幫過樂以珊,絕對會記得住的。
於是,凌薇朝陸政點點頭,兩個人一同上樓去找私家醫生。
「兩位,哪位身體有不適?」薛凱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坐在對面的一男一女,徐徐開了口。
「薛醫生,我們今天來找你,不是來看病,而是有些事想拜託你幫幫忙……」凌薇啟唇,幽幽的道。
「嗯,我能幫上二位什麼事?」薛凱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凌薇到底是什麼意思。
「薛醫生,麻煩你看一看,對這種藥有印象嗎?或者說你記不記得,有人曾經拿這種藥來拜託你幫忙弄到一模一樣的藥來?」凌薇將陸政的手機放在辦公桌中間,長指指著手機上的照片。
「這……」薛凱只看了一眼,記憶就通了,況且這件事才發生了不長時間他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忘記呢?只是,有些事是其他病人的私密,他這麼做……
「薛醫生,拜託你幫忙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一直沒出聲的陸政站起來,將一張長方形的紙推過去給薛凱,那張紙赫然是一張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