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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4 最深層次的念想,那就是妄想 文 / 竹宴

    顧念在裝睡,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衣服的摩擦聲令她渾身發了下抖,就又轉過身去,拿背對著他。

    他都遲走。於曉走之前,看到這一幕,還有點為難,想了想似乎也不能完全都靠遲總來照顧顧念,跑到樓下買了幾瓶水和水果送上來,看了眼遲明輝才低聲說:「遲總,女孩家的發脾氣是正常的事情。顧姐是平時太沒脾氣,壓抑的久了也會爆/發……你就哄哄……」

    後來在腦子裡想了想遲明輝哄顧念的場景,於曉又不寒而慄,顧念在床上咳嗽了聲,他才止住這種無意義的妄想,又低聲說了句:「遲總你也兩天沒怎麼睡了,注意休息。」

    金華大酒店外,她明明可以把手機拿出來給自己看,告訴他,一切都是個誤會,但最後她也沒有拿出來。是怕他發現自己那一點點小心思,偷偷的把遲明輝三個字改的那麼面目全非。

    此生,終於體會到,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的心酸痛楚。

    可是她的手機裡頭,早已經把他的名字改成了這麼親暱的稱呼。是因為她知道,這輩子可能沒有機會這麼喊他。

    那張代表薄情的雙唇總來沒有少說過什麼剮心的話,「假如你今晚住我房間,這個角色就是你的,即便是雲禾想和你搶,我也給你」、「我不和旗下的藝人談感情」、「你勾引男人的套路還真是層出不窮」、「讓你脫你就脫?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已經決定了麼?

    就算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她還是取了個毯子。心裡頭從來都有他,只是他傷的她太重。

    顧念正睡的昏昏沉沉的,忽然間感覺到自己身上覆上個人,嚇的陡然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見是遲明輝,又面色蒼白起來,伸手去推。遲明輝靜靜的靠在旁邊的椅子上頭,目光裡頭都是那纖弱的躺在被子裡的女人。微微的閉上眼睛,多日來的奔波疲勞都在這一刻盡數席捲而來。

    所有的一切像是留聲機一樣,靜靜的在病房裡,把過去的回憶緩緩播放著,倒帶倒到這裡的時候,顧念微微一頓,感覺到背後的呼吸聲漸漸綿長起來,她慢慢的睜開眼,看著外面的窗台。

    這口血噴的不算虧,心被砍傷的時候,心尖尖上的那個人,何嘗不是被剝離的心頭肉。

    他第一次和自己正式的交接,那是將張薄薄的紙片遞了過來,說:「我聽我弟弟提過你,我是遲明輝。」zVXC。

    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他甚至都能想像到她當時的欣喜表情,她總是這樣,只要自己的一個輕微表達,就會格外滿足。所以當她推開門後,看見那四個人坐在一起用餐的場面,那是怎樣的刺心刮骨的痛。

    遲明輝忽然間起了身,捏了下眉心,推開門走了出去,外面變的安靜的多,病人們都在睡午覺,沒有什麼穿著病號衣服的人在外面閒逛,他找到個吸煙區把煙取了出來,腦子裡頭卻全部都是顧念哀傷的眼神,還有那句誤會了她的短信,始終抹不去的刺痛感,在身上喧囂著。

    手機在枕頭邊上頻頻閃著快要沒電的信號,遲明輝伸手取了過來,無意中碰到屏幕,上面陡然亮了起來。

    手機開始發出沒電警告,滴滴亂想,顧念從床邊摸出充電器來,這才又看見自己這款老舊智能手機上頭,那條被誤會的短信,真是件不堪的回憶。

    遲明輝緩緩睜開眼,四目相對的時候顧念的眸中閃過一絲哀傷至極的神色,她掙扎了一下,沒有拿開,便又掙扎了一下,倔強的抽了出來。

    無論是不是陸宛做的,在場的三個人,總有一個人是故意把顧念喊過來,讓她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

    只是自己……自己還……遲明輝的頭越來越疼。

    遲總。

    這件事情已經無需置疑,是有人特意設計成這樣。那天他期間離開了下餐桌,去洗手間洗手,所以明露二字才會打錯,就是因為怕他回去發現,發完就刪除了記錄,讓他沒有想到,會在他的手機上做了手腳。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像失了心般的掉入陷阱,直到她把他領回了自己那很小的方寸小家,在那裡對他敞開了自己的所有一切。

    短信映入眼簾:八點半,桃園路36號金華大酒店名錄包廂。發信人:老公。目光微微一變,遲明輝點開標示著「老公」的名字,分明就是自己的手機號。

    她轉過身去,遲明輝始終低著頭,顯然是靠在那裡就睡著了。扯了扯自己的被子,太厚,抬頭看旁邊的櫃子上頭搭了個毯子,努力的伸手夠住,然後轉身蓋在他身上。

    「決定了麼?」

    寧肯被誤會著,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最深層次的夢想。

    三天裡,她沒有和遲明輝說一句話,他始終在旁邊照顧著她,會通過手機指點下工作的事情,其餘的時間,要麼就是坐在她的床邊,要麼就是靠在窗下的長椅上休息。

    只是遲明輝……他剛才是做什麼?

    她怕被無情刻薄的嘲笑。

    不捨陪了自己這些日子的短信電話,還有那甜到令她一看見手機響就格外開心的分分秒秒。還是算了,即便是有證據,她也希望對方能無條件的信任自己,就好像她無論什麼時候,都全情信任著他一樣。

    ——再給我一些時間。

    目光瞥到顧念的被子微微動了下,於曉知道計謀達成,也就不再胡說八道,轉身離開了病房。

    不過這個男人的心思,她永遠都猜不透,更何況是理解他的行為模式。

    那天是平安夜,他知道,他甚至很清楚顧念也很期待這一天,只是她發現到最後他也沒有開口,也就乖巧的回了家。

    說完話,他又轉身走了出去。

    同樣沉默著的顧念,怎麼可能睡的著。她甚至都能猜到,此時此刻的遲明輝一定很想抽煙來排解下自己的煩悶,但可惜,這裡禁止吸煙。而身後的呼吸聲,就好像一把重錘,轟的她腦海生波,往日的點點滴滴始終在腦海裡浮現。

    把手裡頭的煙按滅,再回到病房的遲明輝,看著靜靜的躺在床上睡著的顧念,忽然上前,伸手把她抱進懷裡頭。

    「對,我的回答還是這個。」

    漸漸的,床上的呼吸也開始平穩,顧念躺在床上睡了過去,眼角一滴眼淚滑落在枕頭上。

    就算把證據拿出去,也揮不去這件事給自己帶來的屈辱感,每一個人都在扇自己的臉,不論是他的父母還是他身邊坐著的女人。

    所以任何人都是打不倒她的,除非是遲明輝,他的三句話,連環直切自己的心口。

    哀莫大於心死。

    「你不是不和旗下的藝人談感情?」

    她總是敬畏而又小心的這樣喊著自己。

    手剛剛碰到遲明輝的上身,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握住。

    接下來的三天,顧念每天要被醫生看看腰部的傷,但醫生說,這是比較慢性的傷,沒有什麼良藥可以治好這裡,必須靜養。

    她大可以拿出短信來讓他看看自己受到的委屈,可發件人的名字終於還是令她選擇了放棄。本來想著不如把名字改回到以前那個命名,再給他看好了……可又不捨。

    她的心沒死,只是苟延殘喘著。

    顧念呆呆的看著再度合上的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連續幾天下來,她現在確實餓的要命,可又不願在他面前流露出來,強撐到現在,總算還是有點人性。

    她曾喜笑顏開的對遲雲陌說:「又不是遲總趕我走,我難過什麼。」

    再躺下去的時候,她終於撐不住的合上了眼睛,這次卻換成遲明輝睡不著,手上的毯子拿起又放回,這讓他想起影視城的時候,她也遠遠的讓於曉送了個毯子過來。

    「好。我們不談感情……」

    顧念沒有回答,而是自己去拿旁邊桌子上的水杯,遲明輝起身取了過來,她默默的接過後,喝了一口才放到離自己很近的地方。

    她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會呼吸的痛》: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愛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也痛;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後悔不貼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想見不能見最痛……

    遲明輝沒說要走,顧念也就不說。

    緩緩再滑回到被子裡的時候,遲明輝問:「餓了麼?」

    病房很大,是武陽醫院新裝修出來的高級病房,白色的紗簾在擋住了窗外的景色,武陽的第一場冬季大雪讓她吃了一次苦頭。但雪落的聲音,簌簌簌簌的,四周都很安靜。

    遲明輝知道她還在生氣,也就輕輕抱了下,就又鬆了開來,起身說:「餓了?我去買點吃的。」

    這種沉默已經讓顧念這個話嘮感覺到格外的痛苦。

    顧念知道他很累,甚至知道那張長椅睡起來很辛苦,可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這樣養尊處優的人,要做到這一步,是想感動自己麼?

    PS:今天可能就兩更,昨天寫傷了,晚上看看情緒怎麼樣,寫的下去就再更一章。感謝這些天投票的諸位,反正∼無以為報,還是會好好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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