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加更。
這些天過得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今天原來是情人節,現在補上祝福,祝我親愛的各位書友,沒另一半的很快找到情投意合的另一半,已經結婚了的白頭到老,幸福一生。
順便厚臉皮地求一下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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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都知道?這話彷彿什麼都說了,又彷彿什麼都沒說。張儀正下意識地想抓許櫻哥的把柄,卻一個字都抓不到,便怒氣沖沖地道:「你不願意?」
許櫻哥垂眸低聲笑了起來,笑到張儀正將近惱羞成怒方溫和地看著他道:「怎麼會不願意呢?你看我可曾露出過半點不願意的樣子?大家都知道我這些日子以來很乖巧懂事聽話,而且很勤奮,不信你去問高嬤嬤和袁嬤嬤。」眼看著張儀正兩條略顯凌厲的眉毛輕輕放平,緊繃的下頜也漸漸放鬆,她輕鬆自如地換了個話題:「你前些日子送過來的那塊玉珮我很喜歡,我給你做了個荷包,也不知你喜歡不喜歡?」
張儀正卻不曾似她所想像和期望的那般越來越放鬆,反而是看著街邊民居房頂上的積雪沉默下來,許久方道:「我出來得早,你的荷包我還沒看見,想是還在我母妃那裡。你本來是還想往哪裡去的?」
許櫻哥笑道:「本來也就想回去了。」
張儀正突然回眸看著她用一種不容商量的口吻道:「既然已經偷溜出來了又何必那麼早回去裝乖巧?」
許櫻哥有些許吃驚。青玉卻從這二人難得一見的和平中看到了某種希望,便小心翼翼插話道:「二娘子本是還想沿著這安康坊的小巷再游一遊的,不知三爺是否有空?」她覺得許櫻哥大概是想同過去做個了結,這樣的機會以後不會再有,不如趁今日一舉兩得。
總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這時候如果能得到有效的溝通,對雙方都是件好事,總不能一直擰巴著。許櫻哥便不拒絕,微笑著看向張儀正:「三爺有空麼?」
張儀正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何必明知故問。」
馬車沿著安康坊的小巷漫無目的的往前行駛著,張儀正眼睛看著前方淡淡地道:「我想警告你。以後沒事兒離安六遠些。」
許櫻哥微笑:「我本來就離他很遠。」
張儀正豎眉不耐煩:「我說什麼你只管聽著就是了,怎麼這麼多話?」
許櫻哥再笑:「遵命。不過他要離我近,我總不能說,你滾遠點兒吧?上京城又不是我家的。」
張儀正發怒:「他不走,你總能走吧?」
許櫻哥還是笑:「哦。那我走。」
張儀正生氣地把頭扭開,好半天才低低出了一口氣,悶悶地道:「他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壞東西,你不是他的對手,知道麼?」
許櫻哥繼續笑:「哦。知道了。」
「……!」張儀正瞪著許櫻哥,許櫻哥微笑而無辜地看著他:「……?」
「咳……」張儀正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看著窗外不在意地道:「這條街挺眼熟的,是了,我記得去年上元節我出來觀燈。曾在這條街上看到過你。」
許櫻哥眉毛好看地皺了起來。她當然記得這條街,就是在這條街上,崔成藉著人多好遮掩,偷偷地去牽她的手,而她沒有鬆開,至今她還記得崔成微濕的手心和燦爛討好的傻笑,那樣的小意溫柔真是再也找不到了。許櫻哥忍不住微笑起來:「原來三爺是在那時候就認得我的。」
「是,很早就認得你了。所以曉得你無情。」張儀正的回過頭,看著許櫻哥緩緩道:「我記得,當時你身邊還有一個少年郎。他是誰?」
沉默,一片沉默,青玉緊張地掐住了掌心,擔憂地看著這二人,這是要算舊賬?可是又算是哪門子的舊賬呢?那時候許櫻哥還不曾認識張儀正,兩個人本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張儀正這會兒追究這個未免也太無聊了些。可惜無聊歸無聊,這個問題卻不能避讓。
一陣狂風襲來,把墜著鉛墜兒的棉簾子吹起一隻角,一團雪片趁機打著旋兒飛入到車廂中,許櫻哥放下懷裡的手爐,伸出一隻瑩白纖巧的手準確無誤地接住了那團雪片,眼望著那團雪片低聲卻十分清晰地道:「那是崔成,我從前和他定過親。」
雪片接觸到她掌心的溫暖,很快便化成了一滴水,許櫻哥長而密的睫毛半垂而下蓋住了她的眼睛,聲音很低很穩定:「崔家捲入郴王案中,所以退了親,他死在去年的秋天,埋在城外的亂墳崗子上,沒有墓碑。康王府既然和學士府議親,想必這些情況三爺都是早就知曉了的。」
張儀正往車廂後頭挪了挪,將自己的身影和表情掩入到陰影中:「我看到你和他牽手。」
許櫻哥照舊不看他,語氣很平靜,卻帶了一種不易察覺的冷淡:「是在牽手,那時候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不認識三爺是誰,也沒想過要嫁給你,更不知道你在一旁看著我們。」這就是他在香積寺裡辱罵她和趙璀是姦夫淫婦的原因?她可不信他原來會因為這樣便替人打抱不平。
張儀正不說話,許櫻哥也不說話,而是把手上的那滴雪水輕輕倒掉,取了一旁的銅箸認真地撥弄著手爐裡的灰。
青玉的心彷彿是被一根細利的銅線提著,越提越高,勒得越來越緊,她覺得自己彷彿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緊緊捏著帕子,開始無聲地喘氣。
張儀正突然笑了一聲,道:「聽說你們青梅竹馬,許大學士持家甚嚴。我在香積寺中看到你連趙璀想單獨和你多說兩句話都說他是想害你,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其實對那姓崔的……」
銅箸輕輕敲擊在鑿花的銅手爐上,發出「噹」的一聲輕響,許櫻哥抬起頭來看向張儀正:「三爺很在意?」
張儀正對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寧靜,還未婚便有了肌膚之親,明明是一件應該令人羞愧的事情,偏偏她的臉上就只有光明正大和理所當然。張儀正抿了抿唇。抬起下巴不屑地道:「誰在意這種小事情?難道你以後還敢和別人糾纏不清麼?」
許櫻哥微側著頭,下頜的線條被窗外透進來的雪光照得十分柔和美好,她微微笑了笑,輕聲道:「雖然不知三爺何故要問起這件事來,但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的事情,他已經死了,不必再提。」
張儀正帶了幾分諷刺道:「那趙璀呢?他可還活著的。」
「趙璀麼?」許櫻哥沉沉歎了口氣。把弄好的手爐遞到他懷裡,用一種疲憊無奈的聲音道:「雖然家裡曾經想過這門親事,但始終是不曾到那個地步,並且他也沒牽過我的手。這中間的事情三爺比我更清楚。我雖今年春天才認識三爺,卻覺著三爺彷彿認識了我很多年。」
手爐很溫暖並且絕對不燙,張儀正卻彷彿是被滾熱的炭燙了一下似的,驚得一讓一推。「吧嗒」一聲響。手爐從他懷裡滾落下去,砸在車廂地板上,爐罩並著裡面的炭火盡數滾落出來,車廂裡頓時瀰漫起一股東西燒焦的味兒。青玉低呼一聲,忙忙地蹲下身去收拾。
許櫻哥沉默地看了張儀正一眼,將車簾子掀開些許透氣。
「不過是看你好看所以就記住了。」張儀正萬分鄙夷地道:「俗話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趙璀更不是個好東西。那種人你也敢嫁?若是人不知,說不定還以為你二人狼狽為奸害了崔成呢。」言罷將一雙長腿高高翹起,擺出一副荒誕不經的模樣道:「說來,崔成才死不過半年,你便和趙璀談婚論嫁,你算是有情還是無情?」
蹲在地上收拾手爐的青玉瑟縮了一下,卻是被燙著了。
「三爺究竟是希望我對崔成有情還是希望我對崔成無情?崔家叛亂是鐵案,斬他的是大華律,更是他父兄的貪婪。」許櫻哥探手在雙子的座位旁抓了一把積雪遞給青玉,淡淡地道:「我好歹也是三爺未過門的妻子,我與趙璀狼狽為奸,三爺卻還要娶我,那你是什麼?三爺若實在很在意,其實可以請旨退親。」
張儀正的眉頭擠在了一起,憤怒地道:「這個時候了說什麼退親?你總想著退親幹嘛?」
許櫻哥看著他十分認真地道:「因為你對我不好!若不能退親,那三爺便是想同我做怨偶?相看兩相厭?三爺問我從前的事情,我也有從前的事要問三爺,聽說那次我險些墜馬很同您有些關係?」
「誰說的?誰挑撥離間啊?」張儀正像鬥雞似地瞪著許櫻哥:「你聽誰胡說八道的?誰?!」
「大概是胡說八道,我卻覺得是真的。」最好的防禦便是進攻,許櫻哥看到張儀正從臉到脖子都漲得一片紅,不由滿意地微笑起來:「我今日有問有答,為的是日後能好好過日子。三爺不肯退親,便說明你是想清楚了的,要是等到我進了門,你再用這些事情這些人來找茬,我總是要尋王爺、王妃主持公道的。想來不會有人說我沒道理。」
冰涼的雪覆在青玉被燙傷的手上,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感的同時也令得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她可憐地看著張儀正和許櫻哥,低聲央求道:「三爺,二娘子,總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停車!」張儀正不等車停穩便跳下了車,翻身上馬,狠狠瞪了許櫻哥一眼,冒雪打馬飛馳而去。
許櫻哥靠在車廂壁上輕輕出了口氣,拉過青玉的手查看傷勢,低聲道:「還有兩個月。青玉你做好準備了麼?」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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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進入結婚。緊趕慢趕總算能在春節假結束的最後一天進入婚期,o(n_n)o~(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