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你發什麼愣?」歐陽靜的袖子被龍顏扯了扯,「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麼?」
「剛才在想一些事情。」歐陽靜的思緒被扯回,扭頭對上龍顏疑惑的目光,她隨口敷衍道,「沒事了,哦對了,我剛才就是在這附近看見他的。」
「你們到底找誰呢?」元月嬋聽著二人的對話雖有些糊塗但也起了絲興趣,也跟著東張西望。
忽然瞥到人群中的某個身影,元月嬋一指,「咦?那個是不是國宴上的玄華郡主……。她!怎麼可能?她的臉……」
話說到後面,元月嬋語氣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是啊,她就是個騙子。」龍顏也看見了元月嬋所指的飛雪,「她還說自己的臉是後來才被治好的,鬼才新她的話,滿口胡言。」
彼時飛雪的身後站著清風清雨,而納蘭依然則是走在前面,一隻手牽著飛雪的手。
「你們看她前方的人,就是我跟你們說的了。」歐陽靜抬手指向納蘭依然。
納蘭依然即使用斗笠遮住臉,一身的氣質風華也是掩藏不住。
有些人,生來氣質就比別人高了一等,與生俱來的風姿即使處在人潮中也仍是焦點。
「真的是他!」龍顏有些喜悅,但又有些失望,「可是他為什麼要戴斗笠?」
「像是怕被人看吧。」元月嬋有些狐疑地看著龍顏,「他真的很好看麼?」
「廢話,比你的臀下好看幾千倍了。」龍顏聽聞元月嬋明顯質疑的話有些不悅。
「你!」元月嬋皺眉,但很快恢復正常,而後不冷不熱道:「我覺得太子臀下才是當世最俊美的人,不像有些人,明著喜歡一個暗地裡又想著另一個。」
「你說什麼?」龍顏聞言口氣也不善了,「我看你是……」
「好了別吵了你們兩個!」歐陽靜輕斥,「有什麼可吵的,有**份。」
她實在不想跟這樣的女子一起走,她真是厭煩了她們。
「哼!」龍顏對著元月嬋冷哼一聲,而後逕自朝著飛雪的方向走去。
歐陽靜跟了上去。
元月嬋見周圍擁擠,想著一時半會兒也是擠不出去了,而且萬一走丟了遇見歹人可就不好了,只得跟上前方二人。
彼時飛雪正和納蘭依然走著,忽然步子一頓,扯了扯納蘭依然牽著她的手,「我們去那棵歪脖子樹下,那裡人少,方便動手。」
納蘭依然聞言什麼也沒說,按著飛雪的話走了過去。
二人走到樹邊,飛雪將背靠了上去,吹著涼風閒然道:「行了,我們就在這邊等。」
片刻後——
「來了。」飛雪眼神望向前方。
「花枝!」遠遠地,歐陽靜在跟她打招呼。飛雪衝她禮貌性地點了下頭,而後歐陽靜就帶著元月嬋和龍顏走了過來。
飛雪暗道,那招還真有用啊……但是絕不能讓身邊這人知道。
「玄華郡主。」待那三人走近,元月嬋朝飛雪微微一笑。
「在宮外,不必這麼客氣。」飛雪淡淡道。
對待這種背叛朋友的人,她向來沒什麼好感,雖然人家背叛的不是她,但是她就是莫明地討厭。
元月嬋看著飛雪身邊的納蘭依然,眼神帶著一抹探究。從剛才她就注意到了這個男子,不過他似乎沒有搭理她們的意思。
真的是他。龍顏看著納蘭依然目不斜視,似乎想透過斗笠的紗布看清他的面容。
飛雪見此皺了皺眉,心底冷笑一聲,忽的走上前,揚起手刀就劈在了龍顏脖頸上——
看看看,看你妹,沒見過美男麼!
「你,你做什麼?」元月嬋見到飛雪的動作,面上瞬間浮起防備之色,「你為什麼把她打暈?」
「呵。」飛雪輕笑一聲,抬眸看向對面那彷彿受了驚的女子,勾勒出的唇線慵懶而漫不經心,「她是無辜的,所以我們幾個大發慈悲放她一馬,只是打暈她,但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元月嬋聞言心裡倏地一緊,立刻後退數步,「你,你想對我做什麼?我是太子妃!」
「你是太子妃關我什麼事?」飛雪輕嗤一聲,「我又不是不知道,不用再炫耀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靜靜,你不是有武功嗎?你快救……呃!」元月嬋一句話還未說完,白皙的脖子已然被一隻纖細的手掐住。
待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愕然,「靜靜,你……你幹什麼……放手!」
「放手?」歐陽靜眼中浮起一絲譏誚,「你以為在你下毒害我之後,我還會對你心軟麼?你說我是給你個痛快還是讓你生不如死呢?」
「你說什麼?」元月嬋的眼神瞬間由愕然轉變為驚恐,「你……你知道?那,那不是我幹的,是太子……」
她試圖解釋,歐陽靜卻不再給她解釋的機會,捏著她脖子的手慢慢收緊——
「慢!」飛雪見元月嬋被歐陽靜勒得快踹不過氣了,忙出聲喚歐陽靜,「歐陽姑娘可否聽我一句勸,先別殺她,畫眉他們今日的主要目標是黃焰,萬一他們沒能得手呢?那元月嬋就這麼死了豈不是要壞事?人是你帶走了,她死了跟你脫不了干係,歐陽修也會更防範你,要殺她,有的是機會,不急於這一時。」
歐陽靜聞言,瞳孔微微一縮,而後放鬆了手上的力道,似是覺得飛雪的話有道理。
片刻之後,她似是想清楚了,這才開口道:「是我太過心急了,可是現在放了她,她回去告狀怎麼辦?」
「不怕她告狀。」飛雪挑了挑眉,而後從袖子裡拿出一顆白色的小藥丸,走到元月嬋面前扣住她的下巴硬塞進她嘴裡。
「你,你給我吃的什麼?」元月嬋呼吸到了空氣後還沒緩過勁就被強行塞了藥丸,她下意識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想把藥丸吐出來,卻發現嘴裡的藥丸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就沒嚥下去!
「這是蠱,入口即化,不用你吞下它就先化了,你是吐不出來的。」飛雪看著她掐著自己脖子的慌張樣子,笑道,「吃了這個就要聽話,今夜的事,你若敢說給歐陽修聽,這蠱就會發作,你就會頭髮掉光,容顏衰老,三日之內化成膿水,你要是不信,就試試。」
元月嬋俏臉登時變得慘白。
蠱這種東西,她是聽說過的,傳言十分可怕,今日她居然被下了蠱?
歐陽靜:「……」哪有這種蠱?
清風清雨:「……」那玩意不是浮生若夢麼?夫人不認得?
「夫人。」清風面無表情的開口,他認為有必要提醒飛雪一下,畢竟認錯了藥丸是件大事,「您是不是記錯了,那藥丸……」
「我沒記錯,那白色的藥丸入口即化,除了你們宮主無人可解不是麼?」飛雪瞪了清風一眼,朝他眨了眨眼,而後對他做出了口型:別說話!
這清風居然拆她的台,太沒眼力了!
清風自是看出了飛雪的口型,他雖一肚子疑問,卻還是閉上了嘴巴。
元月嬋吃下去的確實是方才飛雪找納蘭依然要的浮生若夢,納蘭依然也不問她做什麼二話不說就給了。但是飛雪卻故意說成是蠱,目的就是為了恐嚇她。
「解藥我放在靜公主這裡,你隔半個月就去她那裡取一次罷。」飛雪說著,從衣袖裡取出一個白色瓷瓶遞給歐陽靜,「這個是解藥,一顆的時限是半個月,歐陽修要是哪天死了,你想把她怎樣就怎樣。」
元月嬋在一邊愣愣地看著飛雪把瓶子遞給歐陽靜,竟是說不出一句話。
彼時飛雪在心裡偷笑,這傳說中的「解藥」其實納蘭依然在無趣之下研製的,據說吃了會渾身發癢的藥丸……也不曉得這位太子妃發作起來會不會把自己纖細的皮膚抓破。
聽納蘭依然那廝說,這藥丸他剛研製好的時候想試驗一下便下在了邪靈貓的食物裡,當天下午,小貓便暴走外加打滾了幾個時辰,但它不知道是納蘭依然做的,還以為自己身上長了虱子,便泡了小半天的澡外加抓掉了背後一層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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