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力量的驅使之下,寧楚婷直接地來到了當時她跟武作樂趴著的木欄杆上,然後用手撐著欄杆靜靜地看著遠方的天空。舒璼殩璨灰黑的天空掛著一輪明月,將清暉灑落下來。寧楚婷眼睛淒迷地注視著明月,勾起了她內心的思念。
「好大的月亮啊。」朱霞姍順著寧楚婷的目光看到了那輪明月,忍不住讚歎起來。
彼得看著寧楚婷那朦朧的眼睛,悄悄地對朱霞姍道:「寧楚婷是不是想起了她的戀人?」
朱霞姍看著寧楚婷的面孔,點點頭說:「她一定是想起武作樂那個混蛋了,也不知道那個混蛋有什麼好的,竟然能夠讓寧楚婷放在心裡戀戀不忘。」
「月亮代表淒美,也寓意浪漫,女孩子都喜歡跟戀人在花前月下,也很容易在月光下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戀人,我感肯定她跟那個武作樂一定來過這裡,也許就在這個地方有過難念的事情。」彼得肯定道甾。
月光傾瀉在寧楚婷身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輝,美麗得就像神話故事裡面的公主一樣。
見寧楚婷對武作樂用情這麼深,朱霞姍突然間竟然莫名其妙地湧起了一股醋意和嫉妒,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吃驚不小,她不由得走到寧楚婷身邊,明知故問地說:「寧楚婷,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寧楚婷回過神,見朱霞姍跟彼得在看著自己,不由得臉色一陣發燙,她羞澀地笑著搖搖頭:「月亮好美啊。萬」
「是啊,你都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久了,如果我不叫你的話,月亮都被你看得害羞跑回家了。」朱霞姍雖然像是在打趣寧楚婷,但是話裡的音調帶著一些不悅。
「有嗎?呵呵……。」寧楚婷用笑聲掩飾著對朱霞姍和彼得說:「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彼得不介意地笑了笑:「沒關係,美麗的月亮的確能夠讓人忍不住想起一些回憶,看得出你心裡一定有一段美好的回憶,對嗎?」
「是啊。」寧楚婷承認地點點頭:「這裡很適合散步,我們去那邊轉轉吧。」
「好。」彼得點點頭。
三人離開之後,武作樂獨自一人從另外一處走了過來。他是在告別了空大師回到桂林之後,路過這座公園,想起第一次跟寧楚婷約會就在這裡,忍不住便從大門走了進來。武作樂看著木欄杆,之後舉起頭,全神貫注地望向明月。他的眼睛有些暗淡無光,臉上現出一種孤獨的落寞。秋風帶著落葉吹拂過來,飛揚起武作樂那身潔白的衣物,在冷冷的月光下,顯得非常的蕭索。寧楚婷已經離開了,化學基地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時空星已經不在了,槍魂去他的基地裡面了,沒有新的任務,沒有目標的生活,彷彿一下子,武作樂覺得自己一直好像沒有任何朋友,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去哪裡?去做些什麼?這讓武作樂的內心感到空虛而又空落。月光像紗帳一樣柔和,武作樂出神間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對,我的身世還沒有查清楚,既然槍魂不能說,但並沒有不讓我去查證。武作樂想到了任展宏,既然任展宏的老婆是自己母親的親妹妹,那麼從她那裡一定能夠得到一些可靠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張母親年輕時的照片都可以。想到這裡,武作樂頓時又有了力量,連眼睛也頓時有了神采,耳朵也變得聰靈起來,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寧楚婷尖叫的聲音。
「寧楚婷?」武作樂豎起耳朵仔細地傾聽,然而剛才的聲音像是中斷了一樣。武作樂抱著一絲希望,辨別好聲音的方向之後,趕緊去尋找。
武作樂聽到的尖叫聲的確是寧楚婷發出來的,那是在她們在公園裡面逛了一圈,見時間不早回去時發生的。當時大家都向著公園的後門走著,這條路只有三兩盞路燈,比較昏暗。心不在焉的寧楚婷被一隻從一處黑暗中突然竄出來的黑貓嚇了一跳。這隻貓嚇得寧楚婷不輕,使寧楚婷發出尖叫聲之後不住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見寧楚婷竟然被一隻貓嚇到,朱霞姍有些取笑說:「寧楚婷你這是怎麼啦?膽子怎麼變得那麼小了?記得你在神農頂的時候,連野狼都沒有嚇到你,這回卻被一隻貓咪嚇了這麼大一跳。」
彼得注視著寧楚婷,關心地問:「寧楚婷你有事嗎?」
朱霞姍瞪了一眼彼得:「你放心,她不會有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寧楚婷學過功夫,她怎麼可能會被一隻貓咪嚇出事嘛,你少在那裡瞎操心。」
寧楚婷緩了緩神,對朱霞姍和彼得抱歉說:「不好意思,剛才我在想事情,一時沒有留意,這才被嚇到,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沒關係,只要你沒事就好。」彼得點點頭道。
「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免得擠不上公交車,去我們那裡的那路公交車很早就停班了。」朱霞姍對寧楚婷說。
寧楚婷點點頭,加快腳步走出了公園。
當武作樂向著寧楚婷追出公園的時候,寧楚婷跟朱霞姍剛好已經坐在了回家的公交車上。看著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武作樂有些自嘲起來:我這是怎麼了?了空大師明明教化我要心平氣和凡事不可執著,也教誨我眼見耳聽,不清不實,為什麼自己還要為一點虛幻的聲音而做些徒勞無功的事情?難道自己真的走不出自我,一直放不下一些事情?武作樂看向依然在天空懸掛的明月,心裡想道:寧楚婷啊寧楚婷,你還會不會記得我武作樂?會不會回來?難道我武作樂跟你真的只是有緣無分?最終只能夠在心中帶著你孤獨終老?
公交車上面座無虛席,寧楚婷跟朱霞姍並排坐在公交車上面,寧楚婷坐在裡面靠著窗戶的位置。看著不斷往後退的夜景,寧楚婷感到一些迷茫。跟武作樂一樣,寧楚婷的心裡也是空落落的,她不知道以後該怎樣規劃自己的道路,也不知道應該怎樣的生活下去,自己一直忘不了武作樂,這樣還能不能夠找另外一個有緣人,然後把自己嫁了,也好不必始終放不下那份懷念。現在呢?是留在這裡?還是去自己的老家,或許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寧楚婷突然感到自己像個斷線的風箏一樣,不知道會飄到哪裡,更不知道哪裡才是自己的港灣。
朱霞姍見寧楚婷陷入了沉思,於是問:「寧楚婷,你在想什麼?」
寧楚婷回過神,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我在想,我應該去哪裡?」
朱霞姍皺了皺眉頭:「你一定要離開這裡嗎?」
寧楚婷點點頭,歎息說:「就算去不了國外,我也不想留在這裡了,我突然感到好厭倦這裡。」
朱霞姍有些酸溜溜地問:「是怕自己忍不住想起武作樂那個混蛋嗎?」
寧楚婷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朱霞姍想了想,對寧楚婷認真地說:「寧楚婷,如果你實在不想呆在這裡了,那我們一起去另外一個地方吧。」
「我們?」寧楚婷疑惑地看著朱霞姍。
朱霞姍點點頭:「我們,不管在哪裡,我們都沒有分開,好姐妹難道不是這樣嗎?」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和道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老是跟著我並不是一件長久的事情。」寧楚婷有些猶豫。
朱霞姍毫不介意地說:「能在一起就在一起,等有了各自的生活再講,反正我也不想呆在這裡了,大家一起離開也好有個伴吧。」
寧楚婷點點頭:「嗯,那我們就去另外一個城市發展。」
朱霞姍看了看車上的人,之後問寧楚婷:「那你的那些行李怎麼辦?裡面還有很多你的證件,沒有那些證件怎麼找工作?」
「這……?」寧楚婷不知道,看向窗外思考起辦法來。
朱霞姍見寧楚婷皺著眉頭思考,不由得埋怨起來,她不悅地嘀咕說:「這些都怪武作樂,沒有武作樂你不用去國外,沒有武作樂你也不會發生那些事情,沒有武作樂,你也不用非要離開這裡。朱霞姍正低頭不愉快地埋怨著,公交車行駛到一站,一個老頭筆挺地走了上來。他站在朱霞姍身邊,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給自己讓座,不由得有些不滿地質問朱霞姍:「你看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你都不知道給我讓個座位?你這個女孩子到底有沒有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