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房門才被打開,潔潔衣著凌亂不堪地爬出房間,白皙靚麗的臉蛋上佈滿淚痕,眼神暗淡無光地擴散,顯得空洞。舒骺豞曶她疲倦地扶著門框搖搖晃晃地爬起身,拖著虛脫的身子,扶著牆面,一步步走著。她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連自己是如何走下樓的也不知道。
「潔潔,你怎麼啦?」珍珍看到走下樓的潔潔,趕緊走過去。
潔潔環抱著自己,身體有些顫抖地看向珍珍,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色彩,像個木偶一樣向門外走去。
「潔潔,你去哪裡?」珍珍看著潔潔現在的樣子,眼裡閃動著同情和難過的淚光,攔著潔潔,抓著她的肩膀安慰著說:「潔潔你不要這樣子,遇到了什麼委屈告訴我好嗎?我是你朋友,我可以幫你。」
潔潔的眼裡閃過一絲神色,接著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下滾落下來,還沒開口說話,就泣不成聲地哭泣起來。
看著哭得像個小孩一樣的潔潔,珍珍傷心地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哭出來會好過一些的,都怪我不好,不應該丟下你不管的,原諒我和萍萍好嗎?忘了這一切好嗎?」
潔潔好久才勉強止住哭聲,淚眼婆娑地看著珍珍說:「我不想活了。」這是潔潔走出房間後的第一句話,這句話包含著很多的痛苦和悲傷。這句話一說完,潔潔又再次傷心欲絕地痛哭起來。
「不要這樣潔潔,你現在還很年輕,還有好多日子還沒有過,你一定要堅強點,不要被挫折嚇倒,你不是一直想著以後能夠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師嗎?然後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你這樣想又怎麼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呢?」
「我……。」潔潔淚眼模糊地看著珍珍搖著頭說:「我辦不到,我真的辦不到。」
「你一定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珍珍一直扶著潔潔肯定地說。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潔潔地眼裡現出期望之色。
「嗯,只要你不放棄,你一定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珍珍對潔潔堅定地點點頭,然後掏出紙巾幫潔潔擦掉眼淚說:「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我不要回家,我要報警。」潔潔希望地看著珍珍說:「你能陪我去警察局,幫我做證人嗎?」
「我……。」看著潔潔那希望的眼神,珍珍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潔潔被珍珍扶著向警察局走去。
一直躲在一旁的媚媚聽到後,趕緊悄悄地來到袁寶生的房間。
房間裡,袁寶生他們還在一起有說有笑地評論著剛才地狂野,一個個顯得非常愉快和滿足。
媚媚按了按門鈴,開門的是水燙組。
「你們大哥在嗎?」媚媚心急地問。
「袁少,那個按摩的領班找你。」水燙組讓媚媚進來後對袁寶生道。
「什麼事情?」袁寶生看著媚媚問。
「我剛才看到珍珍帶著潔潔去報警了,珍珍還要做潔潔的證人。」媚媚說。
「什麼?這娘們好大的膽子,竟然不聽我們的勸告。」袁寶生怒火沖沖地大吼道。
「我就懷疑她不會那麼老實,果然這樣,早知道我們應該整死這她。」賴明雄同樣也大怒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韓定力有些害怕地看著袁寶生問。
「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把她們追回來?」水燙組試探地看著袁寶生。
「不用了,警察局的隊長我認識,我馬上給慕容濤和警察局打個電話。哼,以她們就算報警了又能怎麼樣。」袁寶生不屑地掏出手機,分別給慕容濤和警察局的隊長楊金傑打去電話,將這裡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他們。
慕容濤知道後,趕緊開車來到潔潔的家裡。
潔潔的家住在郊區邊上,是間很陳舊的租房,現在夜已深,潔潔的爸媽已經睡下。
突然一陣粗重的拍門聲將潔潔的爸媽驚醒。
「誰啊。」潔潔的爸爸老辛打了個哈欠開門問。
拍門的是慕容濤的保鏢,這是兩個長得腰圓膀闊大漢,一進房門就把老辛抓了起來。
「你……你們幹什麼?」老辛被這突然其來的事情驚住了,身體本能的掙扎著。
「是誰啊?」潔潔的媽媽管峽聽到外面不對勁,走出房間問。
「是我。」慕容濤踏著被擦得閃閃發亮的高級皮鞋,一步一步非常紳士地走了進來。
「老……老闆。」看著一身西裝革履,一副道貌岸然的慕容濤,老辛小心翼翼地問:「這麼晚了老闆你有什麼事嗎?」
「哼哼,什麼事?」慕容濤那光滑白淨的臉上半瞇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瞟了一眼老辛後,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是專程來恭喜你們的,恭喜你們教了一個好女兒啊。」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老辛唯唯喏喏地看著慕容濤問。
「不明白我的意思?」慕容濤點點頭道:「那我就告訴你,你女兒在我們公司裡面不好好上班工作,盡然勾*引我乾弟弟。本來你情我願這也沒什麼,好就好在她和我乾弟弟睡過之後還想報警告我乾弟弟強姦她,你說你是不是教出了一個好女兒啊?」
「這……這怎麼可能?我女兒一直都是很聽話的。」老辛不信道。
「是啊,肯定是你們誤會了,我女兒不是這種人。」管峽跟著說。
「怎麼?你們是指我冤枉她了是嗎?」慕容濤目光銳利地看著老辛道:「你知不知道我乾弟弟是誰?他就是這裡公安局長的兒子,你女兒得罪了他的話,那你們以後肯定會不好過。」
老辛聽了,有些害怕地看著慕容濤。
慕容濤笑了笑道:「看在你們一直過得不是很好的份上,所以我是一直都是很照顧你們的。你看這樣吧,只要你女兒不告我乾弟弟,那你們欠我的錢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我……,我要問問我女兒。」老辛道。
「也行。」慕容濤點點頭,對那兩個保鏢道:「你們放開他吧。」
珍珍帶著潔潔來到警察局,楊金傑早就坐在辦公室裡等著她們了。楊金傑見珍珍和潔潔到了之後問:「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
「你好,我們是來報案的。」珍珍看著楊金傑說。
「報什麼案?」楊金傑是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穿著一身警服,瞪著珍珍問。
「有人強姦了我的朋友。」珍珍指著潔潔說。
「強姦?你確定要報案?」楊金傑不以為然地問潔潔。
「是的。」潔潔堅定地點點頭。
「你告有人強姦了你是嗎?」楊金傑又問。
潔潔看著楊金傑,流著眼淚說:「不是強姦,是**,他們有四個人**了我。」
「你們是做什麼的?」楊金傑問。
「我們都是魔笛賓館的按摩師。」珍珍回答。
「你確定你們是按摩師而不是小姐。」楊金傑用嘲笑地口吻問。
珍珍和潔潔有些吃驚地看著楊金傑,珍珍肯定說:「我們不是小姐。」
楊金傑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問潔潔:「你知不知道**你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潔潔搖搖頭說。
「既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有些難辦啊。」楊金傑露出為難之色。
「難辦我也要告他們,他們現在還在魔笛賓館裡面。」潔潔堅定而又期望地看著楊金傑說。
「嗯。」楊金傑把辦公桌上的電話拿給潔潔道:「不如這樣吧,你先打個電話給你家人,問問你家人的意思。」
潔潔點點頭,撥通了老辛的手機。
老辛看了看自己那台響著音樂並震動的手機,然後看向慕容濤。
「接吧,應該怎麼說我不用教你了吧。」慕容濤不溫不火地對老辛道。
老辛拿起手機接通後問:「喂,是哪位?」
潔潔聽到老辛的聲音,極力地穩著自己的情緒,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後說:「爸爸,是我。」
老辛看了看慕容濤後問:「潔潔,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我……,我現在在警察局裡。」潔潔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小聲地哭泣起來。
老辛聽見自己女兒的哭聲,心痛地安慰道:「別怕啊,有什麼事跟爸爸說,你到底怎麼了?」
「我被人給凌辱了。」潔潔抽泣了好一陣子後才說:「我現在正在報案。」
「什麼?不是你勾*引他們的?」老辛惱怒地看著慕容濤。
慕容濤掏出一塊潔白的手絹,動作優雅地擦了擦手裡的一枚碩大的紅色鑽戒,不以為然地對老辛道:「無論是強姦還是勾*引現在都不重要了,我就跟你說明白了吧,我們這次是有備而來的,警察局裡的隊長也是我們的人,就算你女兒有人證物證你們也告不了,我勸你還是讓你的乖女兒不要報案的好,免得自討苦吃。」
看著慕容濤那自以為是的神態,老辛氣憤地對潔潔說:「不要怕女兒,你現在趕快離開警察局,去刑警隊找劉一輝。」
「該死的東西。」慕容濤一把奪過老辛的手機,掛斷後怒道:「媽的,我看你是活膩了。」
那兩個保鏢一把抓住老辛,其中一個一拳重重地打在老辛的肚子上。
「啊。」撕裂般的劇痛使老辛那瘦弱的身體變得彎曲起來。
「別打了,你們不要打他。」管峽攔著兩個保鏢說:「讓我來跟她說。」
「好,你說。」慕容濤把手機遞給管峽道:「這回你要好好說,不然就整死你老公。」
「好,我可以勸她不報案,但是我們欠你的錢你們也不能再問我們要。」管峽乞求地看著慕容濤說。
「好,你們的欠條我已經帶來了,只要你女兒不追究,我立刻撕掉它。」慕容濤示意一個保鏢拿給他一張紙條。
管峽不再說什麼,用手機按著潔潔剛才打過來的號碼撥通過去。
潔潔對突然斷掉的電話感到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楊金傑,她不懂得他爸爸最後的意思,更不明白為什麼電話突然掛掉了,但是她還是決定聽從他爸爸的話,先離開這裡。
「等等,你們要去哪裡?」楊金傑見潔潔要走,拉下臉問。
「是啊?怎麼了潔潔?」珍珍疑惑地看著潔潔。
「我們不報案了。」潔潔流著淚說。
「不報案了?為什麼?」珍珍吃驚地看著潔潔。
「我爸叫我去刑警隊。」潔潔對珍珍說。
「站住。」楊金傑走出辦公室攔住潔潔她們。
「你……?你想怎樣?」珍珍說:「我們不報案了還不行啊?」
「不報案了?我看你們是想去別的地方報案吧。」楊金傑地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我們去不去別的地方報案你管不著。」珍珍大著膽子說。
「哼哼。」楊金傑的眼睛裡閃著凶光,惡狠狠地說:「在這裡還沒有我管不著的。」
「你……?」珍珍和潔潔憎惡地看著楊金傑。
『叮鈴鈴……』電話響起。
「喂?這裡是警察局。」楊金傑拿過電話道。
「我是剛才那個女孩的媽媽,我要找她。」管峽說。
「你媽找你。」楊金傑把電話遞給潔潔道。
潔潔走回去接過電話,說:「媽。」
「潔潔啊,聽媽說,我們不報案了。」管峽道。
「為……為什麼?」潔潔驚訝地問。
「因為我是你媽,我叫你不要報案就不要報案,我們告不了他們,聽見了沒有?」管峽厲聲說。
「不,我一定要報案,我一定要告他們,否則我不活了。」潔潔的淚水一直不停地流著。
「你活不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實話告訴你吧,我和你爸爸現在已經被人抓起來了,如果你非要報案的話,我和你爸爸非得被你害死,你在外面惹了事情別想連累我們。」管峽惱怒地吼道。
潔潔呆住了,也絕望了,電話從她的手裡掉落下來。
「潔潔,你這麼了?」珍珍問。
潔潔一邊有氣無力地走著,一邊搖著頭說:「不報了。」
「那你要去哪裡?」珍珍拉著潔潔問。
潔潔推開珍珍的手,眼神空洞地向警察局外走去。
「潔潔。」珍珍一直跟著潔潔。
潔潔走出警察局後站立在大門外,她抬起頭看著明月,此時的明月在黑暗的天空裡顯得已經不再明亮。許久之後,潔潔突然像發瘋一樣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流淚。
「潔潔你怎麼啦?你不要嚇我。」珍珍被潔潔現在的樣子嚇得有些害怕起來。
潔潔笑了一陣之後,猛然毫無目的地狂奔而去。
「你要去哪裡?潔潔,等等我。」珍珍想追上潔潔,但是沒有追上。
潔潔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跟頭,每次跌倒她都接著爬起來再跑。她彷彿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直到最後一次摔倒,劇烈的運動及身心疲憊,使他週身的氣血一陣翻湧,潔潔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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