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輝獨自站在辦公室的窗台前仰望遠方,他一動不動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睛裡的神色彷彿比遠方更遠。舒骺豞曶
「砰砰砰。」
「進來。」
丁凱神色凝重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劉一輝紋絲不動地問:「有沒有什麼情況?」
丁凱走到劉一輝身後,語氣嚴肅地回答:「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都過去十幾天了,兇手是不是已經達到目的離開了?」
劉一輝神色更加暗淡了,他聲音低沉地說:「只要王群星和陸秋剛還活著,兇手就絕對不會離開,從他行兇的範圍來看,兇手對付的就是整個玄虎集團。」
「既然兇手對付的是整個玄虎集團,那怎麼還不見他有所行動呢?」丁凱疑惑地問。
劉一輝道:「由此可見兇手是個沉得住氣的人,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難道一定要等到兇手行動了我們才可以出擊嗎?萬一兇手一直不動的話,那我們不就一直抓不到他了?」丁凱問。
「不會,暴風雨來臨之前就是平靜得出奇,這樣的平靜長不了多久,這個時候不管再怎麼平靜我們都不可以掉以輕心。」劉一輝頓了頓,轉過身來目光銳利地注視著丁凱道:「從現在開始,你再多派警力暗中分散在玄虎集團的每個範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細節,尤其是有關王群星和陸秋剛的人和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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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作樂,你去把這些空紙箱拉到外面放紙箱的地方去。」蘇童對武作樂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空紙箱道。
武作樂點了點頭,把地上的空紙箱收拾到一塊棧板上,然後找來一輛叉車,將空紙箱叉起後拉到了外面。
一輛豪華氣派的黑色小轎車尖叫了一聲停在了土虎公司的大門前。車門打開,從裡面鑽出一個打扮流氣時髦的青年,青年手中拿著一束非常顯眼的鮮花,他左耳上的一顆耳釘,在陽光的照耀下放射出放肆的光芒,光芒絢麗奪目,十分刺眼。
「袁少你來啦。」賴明雄連忙嬉皮笑臉點頭哈腰地打開公司大門迎了上去。
袁寶生把車鑰匙向賴明雄一拋,得意地說:「你把車給我停好,我要給寧楚婷一個驚喜,好久沒這麼做了,現在她肯定會被那個傻不拉嘰的人煩夠了,我要帶著她好好去散散心。」
「就是啊,連我都看見那個傻不拉嘰的人就不順眼,更何況寧小姐呢,如果不是你有交代不動他的話,我早就扁他了。袁少,我估計寧楚婷早就等著你去約她了,只是沒好意思直說而已。」賴明雄大放狗屁地說。
「好,等我帶寧楚婷散好心情之後,我就請兄弟們去這裡最好的魔笛酒吧喝幾杯,再單獨請你去魔笛賓館好好享受享受。」袁寶生心花怒放地說。
「謝謝袁少。」賴明雄高興地連連點頭。
袁寶生春風得意地走進公司,神情傲慢地看著前面,正好看見拖著叉車去放空紙箱的武作樂,一邊露出一副嘲笑的嘴臉,一邊湊近鮮花嗅了嗅,然後大搖大擺地上了辦公大樓。
武作樂看了看袁寶生,再看了看自己,臉上露出一副苦笑。
袁寶生神采飛揚地舉著鮮花來到財務部辦公室,直徑走到寧楚婷的位置旁,笑容滿面地說:「鮮花送美女,寧楚婷,我愛你!」
寧楚婷抬頭看了一眼袁寶生,有些驚訝地問:「袁寶生,你今天怎麼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袁寶生得意地吹了吹自己額前的一縷綠色頭髮,微笑道:「怎麼樣?酷吧,這是我剛剛叫高級髮型師做的,這可是今年國內外最流行的款式哦。」
寧楚婷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不冷不熱地說:「這裡是公司,你知不知道你是不可以隨便進出的,特別是辦公室。」
袁寶生不屑道:「別說一個區區的土虎辦公室,就算是玄虎總部的經理室我都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在這裡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寧楚婷問:「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不再送花給我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袁寶生笑道:「這回不一樣,我送你花是因為我改了造型,心裡高興,還有……。」袁寶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非常精美的小盒子,用手輕輕一按,盒子自動打開,袁寶生從盒子裡面取出一條做工精細的鉑金鑽石項鏈遞給寧楚婷道:「這條項鏈價值不菲,我覺得它很適合你。所以特地來把它送給你,收下吧,你一定會喜歡的。」
「你趕快把這些拿走,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就夠了。」寧楚婷看也不看地說。
「嘿嘿……。」袁寶生見寧楚婷遲遲不接他手裡的花,便自作主張地把花插進辦公桌上的花瓶中,並把鉑金項鏈收進盒子放在桌子上道:「我知道現在你有點煩,肯定是因為老愛纏著你的那個傻小子是不是?」
在經理室裡的徐麗嬌雙手環胸地坐在電腦前,透過玻璃時不時看向袁寶生和寧楚婷,眼中閃著嫉妒的光芒嘟噥說:「哼,有什麼好的?值得每個男人都這麼做嗎?別人連理都沒有理會你了,還像條癩皮狗一樣死纏著不放,真是的。」
袁寶生目中無人地看著寧楚婷,根本不去注意周圍的人,更不用說經理室裡的徐麗嬌了。他一個勁地對寧楚婷道:「今天天氣不錯啊,要不我帶你去散散心吧?」
「不需要。」寧楚婷冷冷地回絕。
「那麼我們一起去超市逛逛?有家超市今天正式開業,我們去那裡狂購物怎麼樣?只要你喜歡的,我統統買下來。」袁寶生雙手襯著寧楚婷的辦公桌,看著寧楚婷道。
寧楚婷有些煩心地看著袁寶生說:「你很無聊是不是?想去你可以叫別人去,請你不要來煩我工作。」
袁寶生討了個沒趣,但隨即又笑瞇瞇地看著寧楚婷道:「你現在又不是很忙,就讓我陪你去一下好不好?況且工作有什麼大不了的,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我去幫你請假好了,再說了,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能夠老是在工作中度過呢?那多沒意思是不是?」
「經理不在,請不了假。」寧楚婷一口拒絕。
「那這裡現在是誰管事?是不是徐麗嬌?她在哪裡?我去找她。」袁寶生向四周看了看道。
寧楚婷停下手裡的工作,站起身冷冷地看著袁寶生說:「你很煩吶,你想去哪裡可以找任何一個人,就是不要找我,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你……。」袁寶生頓生怒意地指著寧楚婷。
「我怎麼了?這並不是我一定要給你難堪,而是你自己沒有一點分寸,你現在就馬上走。」寧楚婷毫不退讓地指著門口說。
同在辦公室裡工作的同事,被袁寶生和寧楚婷的對戰驚得愣住了,一個個不約而同地停下手裡的工作,眼睜睜地看著袁寶生和寧楚婷。沒有人敢制止袁寶生,包括徐麗嬌,因為大家都知道袁寶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凡是惹過袁寶生的人都至少在大醫院裡呆了一個月。
袁寶生強制地點點頭道:「好,那等你下班了以後我請你去吃飯總可以了吧。」
「不必了。」寧楚婷坐下來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
「什麼不用了,工作再怎麼忙也要吃飯啊,況且你又不怎麼忙。」袁寶生見寧楚婷坐了下來,說話的語氣馬上和善起來,一雙眼睛色迷迷地盯著寧楚婷看來看去。
「我只在廠裡的食堂吃飯。」寧楚婷話語簡潔地說。
「廠裡食堂的飯菜那麼差,差得簡直不是人吃的食物,吃那些飯菜會吃得營養不良的。我們還是去魔笛酒店吃海鮮好不好?這家酒店最近來了一個大廚,他做的菜好吃得不得了,特別是那道『銀利海參』和『金權鮑魚』,做得真是棒,我們一起去品嚐怎麼樣?」袁寶生回味地嚥了嚥口水道。
「我不去,我從來都不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寧楚婷非常反感地說。
「海參和鮑魚怎麼會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呢?這些好貴的,很多人一輩子連見都沒見過,更不要說吃到這些了。要不這樣,我們去了魔笛酒店,在那裡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一切由我來買單。」袁寶生喋喋不休地說。
「袁寶生,你到底有完沒完?我告訴你,我只喜歡吃廠裡的飯菜,那些什麼海參鮑魚,我見了都反胃。」寧楚婷生氣地說。
袁寶生見寧楚婷生氣了,趕緊點頭笑著應道:「好好好,我們不去吃那些東西,那我們一起到外面吃夜宵總行了吧,廠裡總不會有夜宵吃吧。」
「不行。」寧楚婷拒絕道。
「為什麼?」袁寶生問。
「因為有人約了我,這下你總該走了吧。」寧楚婷語氣生硬地說。
「什麼?有人約了你?誰會這麼大膽,我不信。」袁寶生不信地瞪著寧楚婷。
「信不信隨你。」寧楚婷冷冷地拋出一句。
袁寶生見寧楚婷一副認真的表情,情緒一下失控地問:「誰?告訴我是誰約了你?竟然這麼大膽。」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寧楚婷反問道。
「不會是那個傻子吧?告訴我是不是他?」袁寶生失態地用雙手抓向寧楚婷的肩膀,誰知還沒有碰到就被寧楚婷擋開。寧楚婷惱怒地說:「袁寶生,請你放尊重點,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是誰約了我你管不著,我告訴你是他又怎麼樣?」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那個小白臉有什麼好?他連給我提鞋都不夠格。」袁寶生不相信地說:「一定是你騙我,那小子雖然老是纏著你不放,但是你從來都沒有理會過他,你怎麼可能和他一起去吃夜宵呢?」
「袁寶生,那我告訴你,你想錯了,我不理他只不過是想試試他的耐心而已,他的所作所為令我非常滿意,現在你死心了吧。」寧楚婷反駁說。
「那個像個女人一樣的混蛋只不過是個窮打工的,而我是一家企業的外務經理,他有什麼資格跟我比?」袁寶生惱怒中帶著不屑的口吻。
「普工又怎麼了?在我心裡,做普工總比你這個游手好閒,不務正業的經理強幾百倍,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如。」寧楚婷嘲諷地說。
「你……。」袁寶生一生還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嘲諷過,寧楚婷的這番話讓他無地自容,氣得他怒氣衝天地喝道:「寧楚婷,我警告你不要不識抬舉。」
「對不起,現在就請你馬上在我面前消失,如果你再影響我的工作,我就叫保安報警了。」寧楚婷面不改色,不客氣地指著門外。
袁寶生看了看四周在偷偷看著他們的人,儘管自己再怎麼生氣也不好發作,這時更怕寧楚婷真的報警,他怕一旦這事傳到了自己父親那裡,後果非常嚴重,更怕這事傳了出去自己的臉面就掛不住了。「好,你給我記住,我還會來找你的。」袁寶生強忍著怒氣指了指寧楚婷,然後轉身就要走。
「等等。」寧楚婷叫住袁寶生:「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我帶走,不然我就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扔進垃圾桶裡。」
袁寶生一把抓過鮮花和項鏈,氣沖沖地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