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媽來了,大姨媽來了好難受!!先上傳粗糙的,一會兒就改好!!!】
屋內四人訝異望向門口滿身怨氣的巫綾,小白龍先問:「巫婆,你咋知道的?!」清澈的雙眸中透露出「你果然是巫婆」的眼神。
巫綾怒,「你才是巫婆!你全家都是巫婆!」
「沒啊,我全家都是游龍。」小白龍認真回答。
雲無語扶額,站起身走到紅衣巫綾面前尋問她,「你這是怎麼了?這倆天都沒正常過。」他一般不說重話,難得現在臉色有些不善,倒也散發出不怒自威的神氣,對巫綾偷聽他們講話不甚贊同。
巫綾也感覺到雲異樣深沉的氣息,週身火焰立馬弱下幾分。
回想方才自己去追陸吾沒追上,憂傷地往右翼臀走回,還在埋怨陸吾作死一般死命朝天上飛,鳥都不鳥她一下,經過薰池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裡面薰池正在聲情並茂講述她和驕蟲傳奇的相遇經過(自然,薰池把場景從神秘園換成了崑崙丘下某一處秘密的小樹林),忍不住趴在門外多聽了會兒。
其實也不能怪她啊,誰叫薰池說話聲音那麼大。巫綾分外烏黑的大眼睛左右瞟了瞟(因為這丫頭帶著美瞳!),見當事人薰池淡然坐在小圓凳上,驕蟲則穩穩待在她的手掌心裡,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
激動。嫉妒,驚疑,怨懟。
「神君當真把驕蟲給你了?」她再問一遍,眼裡始終帶著一絲不相信。
薰池點頭,打量巫綾:「師姐緣何這般激動?莫非你知道驕蟲?」
剛問出口,思緒上湧,自己眼睛也是一亮。巫綾重複兩遍的問話裡不難聽出。「驕蟲」的名字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薰池想著,身在八荒的她和雲都從未聽說過有這號神奇的蜜蜂,定然是另有隱情,而這個喜歡紅色的師姐身上也好像有些隱情,且兩者八成有交集。
又聯想到昨天夜裡聽到的,在她屋外巫綾和陸吾,那些零零碎碎的對話聲,什麼我也姓巫,巫茗是我外婆之類。巫茗是誰?和陸吾神君是啥關係?她現在還並不知道陸吾神君的身世,以及曾經在五臧山院和她娘親狼狽為奸的勾當。只知道這神君的左手。具有十分奇怪的殺傷力。
「豈止是知道,驕蟲就是從我蓬萊送上九重天的!」巫綾姐姐把腦袋一揚。神情驕傲。
驕蟲,曾經,的確是所有蓬萊仙人的驕傲之一。
而在場的其餘人,一聽這話。眼睛統統睜得老大。
薰池問:「巫綾師姐!你是蓬萊的仙人?!」
雲緊接著問:「巫綾,那驕蟲和你們蓬萊到底有何關係?!」
小白龍看看薰池又看看巫綾,跟著湊熱鬧:「糰子,蓬萊是棵菜嗎?」
圓歸輕輕「哇」了一聲,沒說出啥實質性的話。不過眼神裡充滿了好奇。還有主角,驕蟲,「嗡嗡嗡」地在薰池手心裡打轉。轉得還特別急,不知道是何心情。
巫綾接收到一群人投來那求知若渴的視線,內心的成就感瞬間噴張開來。她就是這樣的人,崇尚力量,對一切神兵利器有一種天生的親暱,更喜歡受人仰望的目光。和她外婆有一點像,在至高仙法的追求上;又有一點不像,在性格上。
她紅袖一揮,瀟灑推開攔在她面前的小白龍。小白龍被她冷不丁的偷襲,險些摔得狗吃屎,生氣穩住身子要殺回來,巫綾已經穩穩坐在一角圓桌邊,還給自己倒了杯茶。與之前的薰池一樣,也是個要開始講故事了的腔調。
薰池立馬攔下衝過來的白龍,凶巴巴的眼神成功制住小白龍的動作,自己也不說話,就等巫綾醞釀好了,自己開口。
巫綾喝了口茶,對薰池恭候大駕般的態度十分滿意,清了清喉嚨先問,「你們可知道陸吾神君的出生?」
「只知道神君出生蓬萊,天賦異能,後來在山神界修習仙術,萬萬年前一夜白頭成了神,是你們蓬萊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成神的仙人。」雲緩緩道來,摸著下巴。不過這和驕蟲有半毛錢關係?
巫綾點頭,「陸吾神君小時候,還在蓬萊那會兒,因為其左手天生的暗能量,有傳說他是不幸的禍端,死神之手,故爾不能被我們族長和族人接受。我外婆心疼他一個好好的少年要讓人廢手殘疾其身,看不過去,於是將他送到了山神界瑛雅神君手上,才有了現在的陸吾神君。」
「那你外婆在蓬萊地位也不低呀。」薰池聽得認真,感歎一句。
「必須的啊!我外婆年輕的時候可是蓬萊的聖女,專管祭祀,而且她是族裡活得最久的一個仙人,所以特別德高望重。」
薰池心裡由衷佩服起那個叫巫茗的仙婆,不但歲數上堪稱仙人中的奇跡,思想開放明理也凌駕其他迂腐的仙人之上。而且,「你外婆是聖女?我聽說蓬萊島上的祭祀聖女,要以純潔之身保持與萬物溝通,祈福天地菏澤,那不是應該一輩子不得嫁娶的麼?」薰池瞅瞅眼前的巫綾,這一說法要是成立,她是從來冒出來的?!
「我娘不是我外婆親生的啦!」巫綾對這些家事並不忌諱,既然提到,就索性連自己的身世也一起說了。
當年巫綾的娘親是巫家一脈的旁枝,因為親生父母不幸離世,才被巫茗抱養。算起來也就七八萬年前的事兒,後來她娘親不顧眾人反對,找了只蓬萊島邊游來游去的鮫人當夫婿,生下一個半仙半妖的她。好在一家人有巫茗罩著,沒被族人怎麼地了,只不過住處換到了偏遠的角落裡,不太與其他人往來。
「所以你從小都聽你外婆念叨陸吾神君,一直拿他當榜樣?兩百年前跑來五臧山院也是為了找他?」薰池興奮,整個身子都前傾到桌子上,要拉對面巫綾師姐的手讚歎。
「嗯,我外婆臨死都記掛著神君,可是神君離開蓬萊以後就再沒回來看過外婆,還真絕情,我要問一問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外婆!」巫綾小手握拳,一副要討回公道的小媳婦樣。她覺得這個借口足以讓她待在陸吾身邊永遠。
「陸吾神君向來如此,師姐還是看開些好。」薰池想起陸吾那張臉,就有些鄙夷。
正當兩個女孩子扯淡扯得火熱,旁若無人之際,雲的手指關節敲了敲圓桌,俊臉一臉無奈,「我們不是應該在說驕蟲的問題麼?!」另一隻手指向薰池手裡已經安靜下來貌似睡著了的驕蟲身上。
薰池幡然醒悟,跑題跑遠了!「師姐,之前你說的那些,和驕蟲有啥關係?」
巫綾訕訕然收口,有些惆悵,難得將憋在肚子裡這麼多年的心事說出來給人聽,當然是只想人家聽她想要講的那一部分,就想這樣還帶互動的交流!「陸吾神君被迫出蓬萊的原因,其實與驕蟲曾經被引以為傲的原因,有異曲同工之處。」
「此話怎講?」
「陸吾因為破壞萬物的手被驅逐,驕蟲則因為能夠提取萬物精華的絕妙功夫被破格提拔。」
薰池低頭思索,蓬萊島上的一些事情,比如祭祀萬物主的聖女,她略有耳聞。蓬萊向來以「萬物生、輪迴有道」為信仰,也就是說,他們不殺生,崇尚自然之主。陸吾帶著他的右手生在這種地方,大逆不道,必然遭到蓬萊族人的排斥。所以驕蟲會收歡迎,也在情理之中。
「也是十幾萬年前,蓬萊島從存在以來,第一次遭到天劫,島上的生靈都奄奄一息,草木枯竭生靈重病,我外婆那一段時間被折騰得腳不沾地,幾宿幾宿不合眼,還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就在某一個晚上,驕蟲敲響了我外婆的門,說有辦法可以治癒蓬萊島上的生靈。外婆從前不知道仙島上有這麼一號人,不,驕蟲他不是天生的仙人,而是在島上吸收了充足的靈氣,自身又天賦異能,由蜂修煉成人。他拿出一瓶蜜釀,說只要滴一滴在植物的根部或是動物的嘴裡,就會康復。」
「外婆起初不信,後來死馬當活馬醫,去試了一下,還真的靈。問了驕蟲個中因由,才曉得他有如此特殊的能力。再後來天帝知道了此事,把驕蟲召上天庭,封了個百釀仙官的小職位給他做,要他吉時佳節提供眾神的飲品。」
薰池聽得津津有味,瞧瞧手裡的小蜜蜂,所以這只蟲子其實是一隻仙蟲!從前還變成過用兩條腿走路的人,初見時還真小看了他去。「那後來呢?」怎麼落得如此淒慘的境地。
巫綾憐惜地說,「驕蟲的個性不好,最不喜歡別人強迫他做事情,百釀小仙官默默無聞,又勞心勞力,他當然不願意。又不能忤逆天帝的意思,就一直窩在天界打醬油。後來有一個神君聽說了他的神奇,就跑過來一定要讓他釀蜜,驕蟲不肯,就被那神仙下了咒,變成現在這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