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閱讀」曲文很認真的樣子直言道:「我知道在世俗道德觀面前,我的行為令很多人無法接受,我也無法保證給她們多少,所以我只能盡力。如果你要問我愛她們的那一點,我同樣無法告訴你,說外表你會覺得我膚淺,說內心你會覺得我虛偽,而且我也說不出自己真正喜歡她們的那一點,或許她們的一切我都喜歡。如果真要說我和巍巍之間的感情,那應該是我懂她,她也懂我,就這樣已經足夠了。」
這是什麼樣的答案,模稜兩可,喜歡一個人怎麼會說不出呢,眼睛、鼻子、臉蛋還是身體,總有一樣是自己最喜歡的吧。
但陳奇富知道,能說出的愛未必是真愛,說不出的愛往往才是最讓人無法割捨的。就像曲文所說的因為都喜歡所以說不出,不管是她的優點還是她的缺點,在愛人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喜歡。
陳巍的母親生前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可以說全世界所有女人都問過同樣的問題,別人怎麼回答陳奇富不知道,他自己的回答和曲文一樣。因為陳巍母親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最愛,自己亦是如此,所以曲文的回答也是可以接受的。
「既然你說你懂巍巍,那你能說她現在最想見的人是誰?」陳奇富質問道,神色深厲。身為父親他都不敢說瞭解女兒,曲文才和她在一起多久就敢說這樣的話。
「如果我猜得沒錯,巍巍現在最想見的人是尊夫人。」曲文的表情有些無奈。深怕觸碰到對方的痛處。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和陳巍在一起她總會有意無意提到自己的母親。強烈的思念深深的刻在心裡。而且倆人現在就坐在她身邊不遠的地方,她擔心自己也擔心父親,深怕倆人意見不和會爭吵起來。如果這時有一個人能勸得動她父親的話,那一定是她的母親。
天下父母都疼愛自己的子女,所謂父愛如山,母愛如海。曲文這麼說並不是說陳奇富對女兒的愛會比妻子少,相反因為妻子去逝,他變得更疼愛陳巍。恨不得能把世間的一切都給她。所以他拚命工作,努力賺錢就是想給女兒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陳叔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你對巍巍的愛會比尊夫人少,不過只有女人更懂女人,巍巍現在一定很擔心我和你會爭吵起來,雖然這種可能性為零,但她一定還是會這樣擔心。如果尊夫人在的話,她就能找到一個強而有力的幫手。最少不會讓她擔心的事發生。」
陳奇富知道曲文的能力,領教過他的口才,知道這個年輕人詞鋒犀利,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總能說到點子上。不管曲文猜的對不對,在女兒陳巍心中母親絕對佔了相當的份量。
陳奇富沉默,他愛自己的女兒。想給她世間最好的東西,可如果她真的喜歡曲文,並到了無法割捨的程度,自己非要將他們拆散,這樣也算是愛嗎?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
陳奇富不說話。曲文同樣在想著別的問題,如果不是陳奇富提起還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自己和蘇雅馨都是初戀。美好的感覺記在心間,她溫柔善良,賢惠大方,總是能站在對方的立場思考事情。師父肯讓她和自己走到一起,無非是愛屋及烏,他老人家愛自己的外孫女也同樣愛自己這個寶貝徒弟。
陶晶瑩敢愛敢恨,調皮可愛,身上一大堆小毛病又全是她可愛之處,如果說陶遠明讓她和自己走到一起,多半滲雜了感恩的心,因為是自己救了陶氏,救了他畢生的事業,所以才做出那樣的決定,而自己對陶晶瑩何嘗沒有一份感恩的心。
歐陽琴是從好朋友發展起來,無可否認當初和她在一起是有一些男人本性作祟,那一對長腿問世間有幾個男人能拒絕,但慢慢接觸不斷發現她的優點,她正直聰明,和陳巍一樣大智若妖中又透著幾分小女人的呆傻,然後倆人在一起久了感情也就慢慢萌發出來。如果要問歐陽勤奮為什麼讓她和自己走到一起,其中不乏利用的成份。豪門貴族婚姻例來如此,很少有真正的愛情,總是要糾纏著利益在裡邊,自己幫過歐陽家,以後也還能幫到歐陽家,所以歐陽勤奮才肯讓自己和歐陽琴走到一起。
陳巍則是四女當中最瞭解自己和最知心的人,倆人在一起不用多說,往往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那種心與心的交往最令人心動。可是沒有陳奇富的祝福,這份感情就無法完美,總不能為了自己讓她們父女永遠不相往來。
「陳叔,我知道我的行為很自私,可我還是要說,我無法放下巍巍和她們其中任何一個,她們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份,如果可以我願意為你和巍巍做任何事情……」
「你不用說了……」
陳奇富揮手打斷曲文的話,當初不瞭解女兒為什麼放棄鄉村老師的工作,還以為她開竅了要到城市發展。後來才知道在雲滇的時候在山裡女兒和曲文發生了那麼多事,曲文肯為自己的女兒跳下山崖,肯把壯藥基地那麼大的生意交給她管理,這還不能表明他對女兒的心意和信任。
其實來之前陳奇富已經在內心交戰了很久,難道真要讓女兒再心痛離家,一年或者是更多年……
不,那樣絕對不行!
心內只希望她開心幸福,不希望她傷心難過。單獨把曲文叫出來其實只是要過自己心裡的最後一關,是否真的該把女兒托付給眼前這個年輕人。
「下午帶我去看看曲翰院國際館吧。」陳奇富長長的一歎,一種無力和無奈感。
「好的陳叔。」曲文心中大喜。陳奇富的話是一種默許,如果他不同意大可以臭罵自己一頓然後直接離開。讓自己下午帶他去參觀國際館,無疑是對倆人感情的認可。
陳奇富單獨把曲文叫出去,屋內的一群人都知道是為了什麼,只是裝作不知,一個勁的在裡邊喝酒猜拳。
等倆人回到包廂,顧全看了眼曲文又看了眼陳奇富,倆人能心平氣和的一同走進來,說明事情已經解決。
「怎麼樣。被我的寶貝徒弟說服了吧?」顧全在陳奇富耳邊小聲問道。
「顧老你這回要在我公司裡多幫忙幾年才行。」陳奇富微微歎道。
「行,別說是幾年,幾十年都行,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幹。你啊,要看開些,社會在進步年輕人的思想也在進步,這事放到幾十年前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一夫一妻拿個紅本子未必能代表什麼。轉眼離婚或是有外遇那才是令長輩頭疼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他們幸福開心,有什麼事是不可以的呢。說起來如果不是阿文,又怎麼能圓了你和我的夢呢。」
顧全的話陳奇富心裡清楚,顧全一直想再找個好徒弟傳承衣缽,而自己想壯大事業。因為曲文的出現倆人的心願都得以完成,顧全有了個好徒弟,自己的公司在曲翰院的幫助下穩穩坐上西南鑒定典當行前三名。現在別說是在西南片,就算是全國,同行中都知道悅豐典當行的名字。
「悄悄告訴你件事。阿文說過會給雅馨和巍巍一個名份。」顧全又小聲說道。
「真的!」陳奇富神色大驚,如果曲文真能給女兒一個名份。那自己心裡的擔憂又少了一大截。「他怎麼給……」
「這小子打算移民不移人。」顧全說道。
「移民不移人!」
陳奇富的財產雖然沒有趙孟之、王進茂那麼多,更比不上董昆和張卿寒,但也是富人一個,知道「移民不移人」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換個國籍,但還住在華夏國內,現在很多有錢人都這麼做,別以為他們住在國內就是本國人,其實不然仔細一查全他媽的是老外身份。就像影片《建國大業》,裡邊的演員差不多一半都變成了外籍身份,比如張什麼林,李什麼傑等等……
如果是哪樣的話,曲文還真能給四女每人一個名份,難怪顧全會看得開。
國籍這東西對真正有錢有權的富人根本算不了什麼,高興就換過去,不高興又換回來,一大堆國家財富榜上的名人其實都拿有幾個國家的綠卡,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對這個國家有貢獻。
見陳奇富不說話,顧全也沒在說話,呵呵一笑對眾人說道:「怎麼樣,都吃飽喝足了吧,有力氣的話就去看看我兩個徒弟一起建的國際會所。」
眾人聞聲附和,顧全說得沒錯,曲翰院是曲文建立的,但國際館也有夏均亮的股份在裡邊,兩個徒弟有本事,他這個當師父的自然高興。
維港的西九龍海濱長廊,鬱鬱蔥蔥的小樹林中豎起一座銀白色橢圓型的建築。雖然香港政府只批了三千平的主建築面積,但海港周圍沒有別的建築,使得整個海港和樹林都像是曲翰院國際館的一部份。
開車駛入林中小道,望著綠意盎然的樹林頓時使人的心情也舒泰開來。尤其是不遠處的海港風景,感受徐徐吹來清涼的海風,從遠處眺望有種海天一色的涼爽美感。
此時離國際館開業還有兩天時間,為了迎接客人,主館已開始對外開放,但只做為展覽使用,裡邊的古董還未正式拍賣。一群國內外友人嘉賓聚集在裡邊,觀看著主館內展示的古董也可以算是預拍展示活動。
見曲文領著一群人過來,查爾斯和斯蒂芬等人立即走了過來。
「阿文你終於肯過來了,我有好多事情想問你呢。」查爾斯說道。
國際館開業有很多人有很多問題要問曲文,那些人曲文可以不管,可查爾斯不同,堂堂的一國皇子以後的瑞典國王,他的問題不能不回答。
「我先給大家介紹下,這位是我師父顧全。這位是我大師兄鮑國強,還有這幾位是我的友人……。這位是瑞典的查爾斯王子,這位是英國的斯蒂芬伯爵,還有這位是丹麥的……」
曲文在中間為雙方相互介紹。
聽說是曲文和夏均亮的師父,查爾斯立即主動走到前邊,伸手和顧全握了握:「顧大師你真偉大,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徒弟。」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被人拍馬屁總會高興,更何況眼前的這人還是堂堂一國王子,而且查爾斯說的是普通話。儘管有些生硬卻能讓人聽得懂。
要說顧全在華夏古玩界的身份之高卻稱不上偉大,老臉一紅開心回道:「查爾斯王子過獎了,真沒想到你也會說普通話。」
「我的普通話都是夏教我的,後來我又認識了阿文,你的兩個徒弟都是我的好朋友。正好我有些華夏古董的問題要問,既然顧大師在場,我肯請顧大師幫我解答。」
「你太客氣了。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呢?」
「那個。」查爾斯指向不遠處的一個華夏瓷器。「跟夏認識之後我學會些鑒定夏華陶瓷的方法,知道那是個窯變釉,可是我們要怎麼鑒別窯變釉的年代呢?」
「這個好解釋。」顧全笑了笑和查爾斯一塊來到令他感到疑惑的瓷器旁邊。
前來的人有一小部份是曲文的好友,一部份是外國嘉賓,還有一部份是陪同前來的各國鑒定師。聽說是曲翰院大老闆的師父要幫忙解答問題,一大群人都擁了過來。
「首先窯變釉是一種因為燒造過程度產生另類釉色的瓷器釉種。早在我國唐代以前的青釉瓷器上就有出現,而瓷都景德鎮生產的窯變釉始見於宋代,但是在清代以前景德鎮的窯變釉都不是人為燒製。當時人們認為窯變釉是瓷器中的『怪胎』,出現窯變即預示著不祥便將其搗毀,所以清代以前的窯變釉很少有流傳下來。到現在能見到的完整窯變釉器數量絕不會比瓷中珍品汝窯瓷多。如今我們在市場上能見到的窯變釉器基本都是由景德鎮生產,清代中後期景德鎮窯廠可以說基本掌握了窯變的規律。所以成功的燒製出大批窯變釉。」
「窯變釉器的釉色色彩變幻不定,有的如洶湧的波濤,有的如楊柳拂面,有的如夜空中綻放的禮花,尤其是以火焰狀圖案,可謂千姿百態、變幻無窮,令人歎為觀止。至於要怎麼鑒別窯變釉的年代,主要還是看它的型、工、款和釉色,它們會具實反映各朝各代的風格特點。像你所見的這個從款形和做工上看應該是華夏遼金時代的作品。能完好的保存到今天,說句實話我這一生也沒見到幾個。」
「那它的價值呢?」查爾斯問了個所有人都關心的話題。
「你讓我怎麼說,阿文是我徒弟,我如果開低了就對不起他,我如果開高了就對不起大家,不過大家可以參考下這幾年拍賣過的窯變釉瓷器價格,清代的官窯窯變釉器一般在rmb五到五十萬之間,如果是品貌上佳的火焰紋圖案又稍稍貴一些。像這件遼金窯變釉器相信全世界找不出三件,既物以稀為貴,非要定個價的話,我想最少在兩百萬以上。」顧全笑了笑還是把自己心中的定價說了出來,不過經他這麼一說相信到時拍賣會時,價格就遠遠不止兩百萬。
物以稀為貴啊,全世界找不出三件的東西,收一件少一件。西方國家的收藏家對華夏瓷器情有獨鍾,人群中一部份人開始打起了這件窯變釉的主意。
「顧大師不愧是華夏鑒賞界的泰山北斗,不知道能幫我講解下這邊的三件銅佛嗎?」一位華人翻譯說道,在他身邊站著位美國人。
「當然可以。」
拍賣會一般都會有預拍和展示活動,讓客人更直接清晰的瞭解想要購買的商品。同樣會所也配有專業的鑒定師和講解人員,但這些人和顧全的金字招牌相比就暗淡了許多。
見一大群外國客人對徒弟會所裡的東西感興趣,又本著發揚華夏文化的精神,顧全講解意味正濃。看了眼曲文見他沒有任何意見便爽快答應。
「那夏先生麻煩你幫忙講解下那幾件古希臘銅文模板。」斯蒂芬接著把夏均亮叫到了一邊,雖然他很想讓曲文幫解說,可曲文身為曲翰院的大老闆,還有很多事要忙,所以不好意思佔用曲文太多時間。
看著館內一大群的國內外權貴,陳奇富心中陣陣驚訝,原本只知道曲文到香港發展,生意越做越大,沒想到竟然能大到這種程度。想想自己的公司在國內圈內只是小有名氣,曲翰院這是世界聞名啊!要不這麼多皇家貴族都往這跑。
想到這陳奇富禁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自己女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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