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瞭解一個人就看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也不知道就看氣勢。
氣勢這東西不是什麼人想裝就裝得出來的,否則演員也不用談什麼演技,把台詞背熟和照本宣科差不多。
歐陽勤奮活了八十多歲,在場商打滾了幾十年,眼光何其毒辣,你這人是裝的還是長時間慢慢養成,只用一眼就能看出。
曲家幾位太爺給人的感覺不是那種富人貴族,身上的江湖氣很重,言行舉止都老江湖的習慣。
那年代的人可以看不起有錢人,可以瞧不起書生貴族,唯獨江湖中人你不能小視,他們都是從戰火中滾出來的,真真正正的血性漢子。
「聽說曲二哥和曲四哥原來打過鬼子,不知道兩位老哥原來是那支部隊的?」歐陽勤奮找了個話題,老一輩的人一聊起過往很容易就成為朋友。
「說來也慚愧,我原來只是個山匪,拿槍桿子只是為了生活,不管是誰來了都打。小鬼子打過,**打過,共軍來了也打過,後來瞭解到黨的政策才把槍放了下來。要說打小鬼子,我大哥和我三弟、四弟才是真正的抗戰英雄。」二太爺說道。
「哦,曲四哥原來是在那支部隊的?」歐陽勤奮轉頭問道。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都是快入土的人,現在只盼著子孫們平安幸福。」四太爺呵呵笑起,神情爽朗耿直,他是曲家村真正的英雄,自己打過鬼子,後來兒子又到了援朝戰場,大兒子永遠留在了那裡,二兒子雖然回來但少了一條腿,一身的傷痛還沒到七十歲就走了。四太爺經歷過無數次生死離別,所以對親人的平安健康特別看重。
「對對對,我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晚輩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歐陽勤奮跟著笑起,如果不是為了晚輩的幸福他又何必這把年紀還勞心勞力。
把曲家幾位太爺接來,除了見親家,還有做戲給子孫看,自己對曲文越重視,家中晚輩就會越努力,越容易凝成一股繩。歐陽家的自尊絕對不允許一個外姓來執掌家族。
受老爺子之命歐陽家很多晚輩都到場,不知道為什麼幾個鄉下來的老頭子也要他們一同接待,就算曲文現在取得了非凡的成績,曲家人是鄉下人的事實依然無法改變。歐陽家不同幾代都是富商達貴,受人敬仰,無論走到那都是別人關注的焦點。曲家人呢。不過是一群土匪逃兵,販夫走卒,有什麼資格成為歐陽家的坐上賓。
見老爺子對曲家幾位老太爺如此客氣,歐陽家一部份人覺得自己的身份被降低,神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這些人的表懷,歐陽勤奮和曲文都看在眼裡,倆人誰也不說。心中各有想法。
歐陽勤奮就是想做給家人晚輩看,當然曲文的家人他也是真心想見見。
曲文對此頗有微詞,你拿我當槍使就算了,還算計到我的家人頭上。不過曲文也不是很在意,跟歐陽琴站在旁邊,樂得看歐陽家人吃鱉的嘴臉。若是這些人聰明些,懂得體會歐陽老爺子的用心,他那用得著用招自己家人討嫌的辦法。
「阿文。爺爺他……」歐陽琴也看出了爺爺的意思,對曲文心懷愧欠。
「傻話,你老公是這麼小氣沒有遠見的人嗎,老爺子如果信不過我,不把我當家裡人也不會老拿我當槍使,這也是他疼你的另一種表現,因為他相信你選的男人。」曲文在歐陽琴耳邊小聲說道。
「謝謝老公。」雖說曲家人很少說這兩個字。歐陽琴還是覺得只有這兩個字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嘴角微微上彎,幸福的把頭靠到曲文肩膀上。
晚上就在歐陽家吃飯,為了招待曲文家人,歐陽勤奮命下人準備了四桌豐盛酒菜。曲家和歐陽家分坐兩邊,不過除了主桌兩邊的人並沒有什麼話說,整場宴席一直持續到晚上才結束。
坐在車上聊起歐陽琴的家室,幾位老太爺樂不可支。
四太爺說道:「想不到阿文竟然能娶到富貴人家的小姐做小妾,真是光耀了我曲家門楣。」
「胡說,都什麼年代了那還有小妾這詞,現在國家都不許娶多個老婆,也就沒有小妾這說法,我倒是覺得阿文真的長大本事了,能娶到富家小姐,京裡來的大官也要對他客客氣氣的。」九太爺說道。
「那是,阿文的事我們也不要多管,過些天就是他的酒店開業,我可有言在先,你們都別丟了曲家的臉,失了阿文的面子。」二太爺關心的不是曲文的婚事,如今曲家好賴也算是豪門大家族了,在見了歐陽家的人之後,尋思著曲家村再也不能像原來那樣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可以的話回到村子也要做一次大改革。
「阿文不是給了一筆錢給你們嗎,我看你們回都捐出來,我們也搞個什麼家族基金,以後村子裡的孩子凡是考上大學的一律獎十萬,學費由村子裡來供,考不上的不管男女統統給我扔部隊裡去,然後能經商的經商,能從政的從政,這年頭做什麼都是錢鋪路,這錢我們出得起。」
有了錢二太爺的想法也變得多起來,到歐陽家吃一餐飯感觸良多,豪門大家族和山裡的同姓大家族最大的不同就是對晚輩的培養,在特別講究人際關係的年代,只要培養出一個就能帶動一家人。別的不說曲文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起阿文為村中帶來的改變,幾位老太爺無比的高興自豪。
「我贊成二哥的想法,我們都吃過沒文化的虧,回頭讓在外邊打工的娃子都回來,別老跑得遠遠的賺那點小錢,現在壯藥基地就建在我們村子旁,讓大家回來都種草藥,再弄個草藥深加工廠,專供基地用藥,有阿文這層關係在,還怕村裡娃子賺不了錢。」九太爺說道,自從山裡被劃成壯藥培育基地。原本山裡不怎麼值錢的草藥都變成了金子,有這個機會不好好利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曲文的苦心。
「這事就這麼定了,回去的時候先在村裡學校辦個放書的地方,沒事都給我往那跑,最少每人要掌握一門技術,如果誰問起就說是我要求的。」
二太爺不但是曲家村的掌舵人。在旁邊幾個村子的威望也極大,幾十年前他是山裡的土匪,人人都怕他,幾十年後做為長者,在山裡修路建學,使得整片大山都以他為牛耳。
歐陽家一行無意中改變了曲家村的未來。這是曲文所料未及的,短短幾年後曲家村就成為全縣最富有的村子,家家都建起了洋房買了小車,不再有一個孩子會因為家貧而讀不起書。當然這是後話,後來回想起,曲家人把這歸功於曲文給曲家帶來的改變,同樣也歸功於曲家人的精神。
一個家族要成長首先就要凝成一股繩。一個拳頭打出去不痛不癢,拳頭多了就能打死人,這個道理不管是在江湖還是商場都管用,因為你要做為他們的敵人,就要和幾百上千號人為敵。
而這就是團結的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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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文軒離開香港的事到第三天才從董昆得知,曲文也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現在他最關心的是國際館開業的事情,
離國際館開業還有三天。瑞典皇室和挪威皇室成員幾乎同時到達,半天之後英國皇室成員也來到香港。為了保證幾位皇室成員的安全,華夏政府和香港政府調集大批軍力警力負責安全,香港政商界露出濃重的謹慎態度。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關注起曲翰院國際館開業的事,新聞媒體則更加關注起曲文。
因為是曲文創建了曲翰院,而曲翰院帶來的輝煌也是曲文的輝煌,在近代國際商業史上。還從來沒有人能做到這一步,憑一己之力得到世界各國貴族豪門的認可。
曲翰院國際館開業彷彿成了一場國際盛事,大家關心關注曲翰院裡會有什麼樣的珍品收藏,關心曲翰院能發展到什麼程度。作為曲翰院的大老闆,曲文的身家會暴漲多少倍。
一時間金融時報、國際場報、華爾街日報,新聞人物週刊全都是曲文的照片和個人介紹,這回曲文再怎麼想低調也再也低調不起來。每天一走出家門,身後總偷偷的跟著一群人,這些人不是殺手,不是間諜,全都是人們俗稱的「狗仔隊」。
「又嘗到新聞媒體的苦頭了吧。」夏均亮坐在車上吹著空調對曲文笑道,手上拿著份雜誌週刊,封面印著曲文大大的全身像。
「所以我說了當名人有什麼好,還不如悶聲發大財,真想不通現在的人為了出名什麼都肯付出。」曲文無奈長歎。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現在要名有名,有錢有錢,身邊有四個美女,什麼都有了自然會這麼說。如果你也和他們一樣,我看你會不會每天想盡辦法往上爬。」夏均亮指著車窗外頂著烈日站崗的警衛,如果不是為了保證國際館順利開業,他們也用不著在烈日下站在機場外。
曲文不置可否,夏均亮的話不無道理,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社會競爭越來越激烈,不努力只會被社會淘汰。
為了國際館的形象,曲文這幾天都穿著西服,每天有專人精心為他打扮,就連手上也多了塊百達翡麗。雖然還是那樣陽光俊逸的外表,還是那樣英挺堅實的鼻樑,還是那樣優美精緻的唇線,還是那樣柔軟流動的眼眸,但換了身衣服人便多了幾分成熟,變得深刻而穩重,不管站在那裡都有一股成功企業家的范。
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多分鐘師父和大師兄乘坐的飛機就要趕到,曲文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太陽,熾熱灼人,似隨時能把人蒸出一層油。
「出去吧,師父馬上就到了。」曲文說道。
也許是乘專機的原故,從夏華來的飛機難得沒有晚點。倆人來到專機停機坪,飛機剛剛好停了下來。沒過多久由顧全領頭緩緩走下飛機。
「師父。」曲文高興的跑了過去,原本雅馨是想跟曲文父母一塊來的,但顧全讓她陪同,無奈之下只好晚了兩天才到。
讓曲文沒想到的是除了顧全、蘇雅馨,陳奇富和陳巍竟然也坐同一輛飛機過來。
倆女同時望著曲文,眼中滿滿的情思。而顧全和陳奇富又是另外兩種表情。
曲文和蘇雅馨幾人的事顧全早就知道,沒有說什麼算是一種默許,陳奇富還是有些介懷,自己女兒的條件這麼好,怎麼肯去作別人的小三,甚至連小三都說不上。
要說曲文的人品條件各方面都很好,在同齡人中很難找到比他更出色的了。可是習慣了一夫一妻制,並不是每一位家長都能接受自己女兒和別人分享丈夫的事實。
「大熱天的穿什麼西裝,這不是你的風格啊!」顧全打趣道,平時曲文都是一身地攤貨,能有多休閒就有多休閒,能有多清涼就有多清涼。難得穿上身很正式的西裝,才在烈日下站一會便已是滿頭大汗。
「我也不想啊,二師兄非要我這麼穿,師父你看那邊。」
曲文瞟了一眼機場候機室的大窗口,全都是新聞媒本人員,長槍短炮架成一排。現在曲文的人氣要比任何一位名星都要高。明星再有名在曲文這類人眼裡也不過是個小職員而已,沒聽說曲文連續投資了兩部大片。好幾位大明星現在都在他手下打工。
「哈哈,這人怕出名豬怕壯,來的都是熟人我們也就不在這客套了,都先坐車回去再說。」顧全心疼自己的弟子,說了句領頭向停在機場邊的加長房車走去。
跟顧全前來的大多都是內地的同行好友,像大師兄鮑國強和他女兒鮑小琳,陳巍的父親陳奇富,還有趙海峰、謝穎、陳團、羅永亮。樊永勝等人。
曲文和夏均亮跟幾人分別打了聲招呼也一同走進車內,站在烈日下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消受不了。
因為來的人較多,曲文沒和蘇雅馨、陳巍坐在同一輛車,陳奇富自然也不坐在一起,路上少了些尷尬。說實話曲文還沒想好要怎麼過陳奇富那關,這有點像上了船再補船票。可船長就是不願賣船票你的感覺。
一行人大部份被安排在酒店,只有顧全和鮑國強家人住在夏均亮家,不過難得一塊過來,夏均亮先在半島酒店訂了間大房接待眾人。
這種生活已經持續了三天。平均每天都要接待一幫人,每接待一幫人就要吃一餐。還好曲文的酒量不錯,再不然用真氣把酒氣強行排出體外,不過還是對這種生活產生厭煩,暗道等國際館開業,以後就學羅斯爾德家族,只管投資不管生意,做一個徹徹底底的甩手掌櫃。
隨行前來的人都知道曲文和在坐兩位美女的關係,吃飯的時候故意找各種話題差開,提開曲翰院國際館都把曲文給誇了一遍,聽得顧全老臉生花,呵呵笑個不停。眾人中只有陳奇富一個人至始至終沉著個臉,不用他說所有人都知他心裡有想什麼。
一餐飯吃了兩個多小時,沒有一個人喝過頭,趁著下午還有些時間想提前到國際館看看。
「阿文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眾人正聊著,陳奇富走到曲文身邊悄悄跟他說了句。
該來的總要來,想跑也跑不了,別人見岳父歡天喜地,自己見岳父和上戰場一樣。
「我們到花園去談吧。」
酒店花園外搭著一朵朵遮陽傘,下午時分有不少白領和情侶在中間坐著,閒談工作或是互訴情思。
曲文和陳奇富坐了下來,酒店服務員立即拿過一份餐牌:「兩位先生需要喝些什麼嗎?」
「陳叔叔要喝些什麼?」曲文禮貌問道。
「白開水。」
「兩份白開水謝謝。」
曲文說完服務員立即退了回去,不管客人點的是什麼都要報著恭敬的態度,而且在酒店喝白開水也是要收費的。
很快兩杯白開水就送到了桌面,倆人誰也沒動,陳奇富只是定定的望著曲文,在他身上一陣打量。
年輕帥氣,有朝氣有能力,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花心的人,怎麼會做出這麼花心的事。
「你喜歡巍巍嗎?」陳奇富開門見山。
「喜歡。」曲文回答得很乾脆,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那你喜歡雅馨她們嗎?」
「也喜歡。」
「……」
陳奇富原本想看看曲文的回答,沒想到他回答得這麼乾脆,你說怎麼有人會這麼厚臉皮,這種事也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你這樣的回答我不能認同,喜歡一個人應該是全心全意的,你怎麼能同時喜歡這麼多人呢。沒錯,你是很有才華很有能力,給身邊的女人足夠的物質享受,可是你能保證給她們同等的愛嗎?」陳奇富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既然來到這裡索性也把心裡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他一生只愛過陳巍的母親一個人,妻子死後把陳巍當成明珠一樣珍愛,當然陳巍一直是他心裡最寶貴的掌上明珠,做為父親他不得不為女兒的幸福考慮。
如果曲文無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倆人走到一起。(。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