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車不愧是軍工產品出身,用獵槍在五米的距離一槍打過去,後坐的玻璃只是很有藝術感的裂開,子彈卻被擋在了外邊。
曲文深吸一口氣笑道:「果然厲害,這下踏實了,除非是穿甲彈跟火箭筒,要不很難傷到裡邊的人吧。」
伊天行伸手摸了下玻璃上的裂隙,感歎道:「以前要是有這些東西,很多人就不用死了,你知道嗎,坐在車上的人其實是非常好的暗殺靶子。」
曲文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別看行駛中車子在移動,但坐在裡邊的人基本是靜止的,只要是有經驗的殺手,在掌握好車子的運行速度,就能輕鬆射殺車內的目標。
上一次從郭家出來,要不是曲文提前聽見子彈飛行的聲音,現在早就躺在公墓裡了,直到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
「有了這車應該比較放心了,張叔你把車子開到車行讓他們幫忙把玻璃換了,不用麻煩保險公司,錢我自己出。」曲文對開車的張叔說了聲,然後和伊天行走向屋內。
受前殖國民英國的影響,香港的富商名流都有喝下午茶的習慣,他們把下午茶當成是享受生活的方式之一。
伊天行也不例外,正好曲文要來便讓人提前把下午茶準備好,還準備了大量的甜點。
身體被曲文用靈覺滋補過,什麼腦血栓、高血壓、心臟病,糖尿病之類的老年疾病好像都繞著他走似的,所以伊天行對吃的都不怎麼忌口。
說實話如果有條件有機會每天下午喝一口香茶還真是不錯。
先品了兩口香茗,曲文問道:「昨晚讓你幫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昨晚回到家曲文打電話讓伊天行幫忙查陳丹怡家裡的情況。因為有地址有名字很快就能查出。
「一下就查出來了。你說的那個女孩家庭環境不是太好。父親是個老賭鬼,母親倒是個很本份,很能幹的女人,在外邊擺了個小攤支撐全家人的生活。此外她還有個弟弟,現在也在港大讀書,學習成績還不錯,也比較懂事知道母親辛苦,每天放學都會回來幫忙。」
一個家再窮再苦。只要家人齊心協力總能過得下去,但家裡有個賭徒就不同了,金山銀山也要賭光。
一聽說陳丹怡的父親是個老賭鬼,曲文的眉頭就皺起來,這種人最會順桿而上,若知道自己女兒和一個有錢人在一起,一定會死皮賴臉的貼上去。
不過陳丹怡的母親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女人,老一輩都比較本份講究嫁雞隨雞,就算知道丈夫的品行極差也沒有離開,依然苦苦支撐維持著家庭。這要是放到現在。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要離婚。
在心底裡曲文也希望陳丹怡的父母離婚,這樣他可以省很多心。
「老伊如果想讓一個老賭鬼不再去賭有什麼辦法?」曲文問道。
「把他的手砍了。相信我,這是最好的方法。」伊天行立即回答,他一生見過太多賭徒的下場,不是家破就是人亡,要麼到老了活得像條死狗一樣。
把手砍掉,如果是別人曲文連想都不想就讓人去幹,可是陳丹怡搞不好還真有機會成為自己的弟妹,砍她的父親的手,在心理上有些過意不去。
「除了砍手還有別的好方法不?」
伊天行連想都沒想又馬上回答:「有,殺了他。」
「……」
手都不願砍又何況是殺人,萬一讓陳丹怡知道是自己派人殺了他父親,她和梁山的事還能成。
「不行,梁山對那女孩好像有些意思,將來很可能成為我弟妹,我怎麼可能把他爸給砍了。」
伊天行微微驚訝,像梁山那樣的木頭疙瘩也會談戀愛。
「這樣啊,說實話我覺得阿山的品性太憨厚,港女基本都不適合他,既然是現在這個情況那就得另外換個法子。你等一下我有個朋友是在賭場做的,他最瞭解應該怎麼對付好賭的人。」
伊天行拿出手機,當著曲文的面打了個電話,聊了幾分鐘便掛斷,對曲文笑道:「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曲文好奇問道。
「讓他去跑船,一但上了船很多事情便都由不得他。」
「跑船!?」曲文還是不太明白,跑船怎麼能讓一個人戒賭。
伊天行哈哈笑了會:「這你就不懂了吧,別以為開賭場的除了會拿刀追債就是放火殺人,那是下三濫的做法,大賭場雖然也會用,但如果對方真的無力償還,賭場會讓這些賭徒用勞力補償。會跟賭徒們簽定一份協議,欠多少年幫免費打多少年的工,打工的地方大多是在非洲,在罕無人至的礦場,終日用勞力償還賭債,沒有工資,沒有獎金,沒有休息,不能回家,直到你做的活足夠償還賭債。」
說到半伊天行又笑了笑,神情奸詐:「不過就我瞭解凡是去了非洲礦廠的人還沒有誰能回來過。」
「那他們都死了?」曲文驚訝的看著伊天行,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到。
伊天行搖了搖手:「怎麼可能,他們死得太早賭場豈不是虧大了。雖然裡邊沒有工資獎金,但是會有一種賭券,每個月會像工資那樣少量發給礦廠工人,這些賭券你可以拿來買生活用品,可以拿來買煙買酒,還可以讓礦方安排去**女,甚至可以積累下來當是償還款。不過賭券和現金的兌率極低,發放量也很低,大概一萬賭券換十美金,每個人一個月也就發一兩萬這樣。為了早點償還賭債,在礦廠裡生活得好一點,礦廠允許礦工們進行私下交易和賭博,當然也可以和礦廠賭,如果運氣好贏得多你就能早點出礦廠。如果運氣不好賭債越欠越多。你就一輩子呆在裡邊吧。」
以前曲文總以為賭場收賬就是殺人放火一種手段。沒想到還可以用勞力補償,不過進到非法礦廠工作的人要比監獄裡的囚犯還不如,終其一生可能都無法再見天日。像這種事情如果伊天行不說,曲文還真不知道。
「這招也太毒了,一個人的一生能生產多少金錢,賭場只用給口飯就能讓大把人免費給他們打一輩子的長工,難怪那些賭場這麼賺錢。」
「呵呵,沒想到吧。這世界你沒想到的事還多著呢。不過那些嗜賭如命的人就算不去非洲礦廠,留在家裡也是廢物一個害人害自己,根本不要去指望他們能成功戒賭博,這東西一但沾上癮頭不比吸毒差。」
賭性是人都有,而賭最能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快速巨額回報,像那些好吃懶做,總想著不勞而獲的人大多都喜歡賭。讓他們敗掉好賭的毛病,最根本的就是改掉他們懶散的習慣。可是懶散慣了的人會這麼容易改回來嗎。
曲文想著自己都覺得好笑,人一但有了惰性要想改回來真的很難,除非是什麼事物刺激到才可能浪子回頭。
像陳丹怡父親那樣的老賭鬼。賭了幾十年很難再改掉。
「看看先,如果有必要就讓你朋友把那丫頭的父親弄上船。給他在裡邊好好反省一下,等他反省得差不多再給弄出來,免得在外邊給我添堵。」
對一個老賭鬼曲文能不殺他就算是仁慈,如果陳丹怡的父親真的一點悔改都沒有還不如扔到非洲礦廠,省得他留在香港害自己的家人。
伊天行對曲文呵呵笑道:「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天使還是魔鬼,還好我不是你的敵人,要不早就被你給玩死了。」
曲文跟著笑了笑:「我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我就一自私自利的小人,所以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對老子沒有利益的事情死都不幹。說實話你認為這個世界不有君子嗎?」
「沒有,有的都是偽君子。」
倆人大聲笑起,君子什麼的讓他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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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靜靜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唐辰亨傳來的消息,晚上殺手組織的聯絡員會出席一場私人酒會,等回來的途中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拿到殺手聯絡員的名字,曲文驚訝了好一會,誰能想得到會是本地一個比較有名氣的商人,還是大家口中的善長仁翁。
「天底下果然沒有什麼君子,有的都是偽君子。」曲文把手機遞給梁山,讓他看上邊的名字。
梁山看了後同樣感到驚訝:「鍾嘉良這人常常在報道上見到,好像為慈善事業捐了不少錢啊。」
「那證明他賺的更多。」曲文笑道,這種人捐錢做慈善都是為了做掩護,如果不瞭解實情誰會想到他是殺手組織的聯絡員。「走吧,我們要提前去準備,等他參加完酒會回來的路上我們就動手。之山你現在開車沒問題吧。」
祁之山本來就會開車,只是香港的車子和內地不同,駕駛位左右顛倒,學了一個星期就適應過來。點了點頭:「沒問題老大,這星期我按你的指示把全香港的路都跑了幾遍。」
「那就好,順利解決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給你發獎金。」把祁之山當成兄弟,曲文不會對他有什麼隱瞞,何況自己需要一個司機,祁之山就是最好的人選。
因為悍馬車太過顯眼,董昆幫忙弄了輛髒車過來,對付殺手組織的事他只能幫到這個份上。
對於曲文已經萬分感激,讓祁之山開車,三人早早到事先設定好的地方準備。
等人是一件非常無聊漫長的事,特別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緊張的心情會隨著時間而增加。雖然殺過一個過,可曲文還是免不會感到有些不安,反到是梁山從一開始都是極度興奮的表情,對他來說殺一個人和殺一頭豬沒什麼分別,又何況只是綁架而已。
祁之山也是道上混了多年的人,沒幹過綁架,同樣也不是太緊張。跟梁山在車內談笑風生。就像認識已久的兩兄弟。
在燈光暗淡的路邊等了三個小時。至到午夜子時一輛車子從遠處駛來,梁山才坐正了身子。
「哥,是那輛嗎?」
靈覺最大化放大,在光線極度惡劣的路面曲文仍能清楚的看到過往的車牌,要說香港的富人大多都住在半山,來往就一條道而且很少有人過往,倒是極大方便了殺手和綁匪的行動。
凝神看去不單看到了車牌,還有車子中坐著的人。
「沒錯了。我們動手吧。」
嘎……
先是一道強光打去,然後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從路邊的樹林中鑽了出來,攔在鍾嘉良的車頭前。
砰……
隨即從黑色轎車上竄出兩條黑影,一左一右衝向車邊。
見狀鍾嘉良的保鏢立即掏出手槍,想向窗外射擊。
可惜他的動作很快,對方的動作更快。
嗖……
一道破風的聲音劃過,有月空中露出點點寒光,當寒光消失,車上保鏢的咽喉便被飛來的尖刀給刺穿,驚恐的睜大著眼睛。巨烈抖動了幾下便歪頭倒向車內。
隨即又是幾道破風的聲音劃過,兩輛車子的車燈突然熄滅。四周瞬間暗下就是魔鬼把光明突然吞盡。
砰……
正當曲文和梁山要接近車門的時候,後邊車門突然打開,同時響起兩聲槍響,鍾嘉良從車上滾了出去,一下就跑進了樹林中。
「該死,這傢伙練過,之山你把車開到下邊等我們,五分鐘沒見我們人到馬上就把車開走,找個地方扔了自己先回家。」曲文罵完指揮道。
「好的老大。」祁之山答應,沒有絲毫猶豫,猛踩油門立即開走。
看著鍾嘉良快速逃離的背影,梁山笑了笑,仍是一臉的興奮之色:「白癡,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當他罵出「白癡」的時候,人早已動起,像午夜的幽靈瞬間穿入林中。他從小在農村長大,習慣了在山路樹林中奔跑要比在平整的公路跑得還快。
時間一瞬即逝,曲文不敢拖延半秒,跟著衝入林中,三人的身影在暗淡的月光下,若隱若現的無限拉長。
鍾嘉良很早就加入殺手組織,經過專業訓練,練就出一身過人的本事,組織是見他善於用腦又有經商的才能,便安排他做了聯絡員,專門負責承接生意跟殺手的任務安排。
可惜他快,曲文倆人的速度更快。
鍾嘉良為身後倆人的速度感到驚詫,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擁有這樣的速度和能力。
先前在車上他親眼看著保鏢被飛刀射死,要知道他的車子裝有最好的防彈玻璃,就算是狙擊步槍也不容易打得進。
而身後的兩人做到了,只是一柄飛刀,一柄再普通不過的飛刀。
難道是別的殺手組織派來的人?
鍾嘉良邊跑邊想,一心二用,他的腦子就是這麼好才被組織選做聯絡員。
可是世界幾大殺手組織之間及少會相互殘殺,更沒什麼人對付過情報聯絡員,這事讓鍾嘉良想不出一點頭緒。
很快,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最前邊的男人靠近了上來,鍾嘉良本能的轉身開槍射擊,動用精準子彈朝著對方的胸口飛去。
在黑暗中突然聽到槍響,只是零點零幾秒的瞬間,梁山大步側身向前,看似微微的一晃卻躲過了從前方射來的子彈。
沒有說話,梁山的臉上再次露出興奮驚喜的笑意。
他驚喜,因為對方能讓他感到緊張和壓力,他興奮,因為遇到了個高手,而高手和高手之間的對決最容易激發他身體的熱血,戰鬥的**。
一步。
僅僅只是一步。
在閃過子彈的同時梁山的手也動了起來,又一道寒光從他手上射出。
緊接著不過是零點幾秒的時間,從另一邊也掠過一道寒光,差不多是同一時間刺中鍾嘉良。
砰……
鍾嘉良重重的倒下,因為奔跑的速度過快,在下跌的同時向前滾出了好幾米。
「你們……」
強忍住巨痛也不知道鍾嘉良想說什麼,當他回過頭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拳頭直接砸在他的面門上,隨著眼睛一黑,徹底陷入昏迷之中。
「媽的這傢伙真能跑,快點把他扛上車子。」曲文小聲罵了句,讓梁山把鍾嘉良扛走。
從開車攔截,到鍾嘉良逃走,倆人把他追上再成功制服,前前後後只花了三四分鐘的時間。在別人看來很短,在曲文看來卻花費了太久,等把鍾嘉良扔進車尾箱,立即讓祁之山把車開走,半秒不敢停留。
一路疾行車子很快開到了處便偏僻的地方,在幽靜的樹林內有個小木屋。
進到木屋地面有個暗格,將其打開往下走是個地窖,聽伊天行說當年打小鬼子,這裡曾是他和兄弟們用來藏身的地方,這些年一直廢棄著很少有人來,所以曲文把這當成藏匿人質的地方。
砰……
梁山把鍾嘉良重重的扔在地上,然後狠狠的踢了兩腳:「哥你給他下的藥是不是太重了,這樣摔他都不醒。」
為了防止鍾嘉良中途醒過來,上車之前曲文給他下了點藥,聽唐辰亨說這種藥只要一點點捂在鼻子,人就可以昏迷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