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趙海峰只是很禮貌的問了句,他現在沒有心情談論別的事情,更沒有閒情聊天,如果祁之山有什麼事,他這一輩子都會不安。
「你好。」陳巍也只是回了句,她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所以都沒有說,相互打完招呼又都靜了下來。
盧建軍和主治醫生走進病房半天遲遲沒有動靜,讓外邊的人等到心急如焚。
大約等了十多分鐘,如同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房門才慢慢從裡邊打開,倆人一同走了出來,臉上滿是驚訝。
「怎麼了?」趙海峰走了過去,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醫生說再觀察半天就可以讓祁之山轉到普通病房。」盧建軍回道。
「轉病房?為什麼要轉病房,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趙海峰焦急不安的追問起。
「剛剛醫生已經檢察過,說祁之山突然有了好轉,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下午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什麼!?」輪到趙海峰一臉的驚訝,之前醫生還說得那麼嚴重,轉個頭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這不科學啊。「盧哥你不是在騙我吧?」
盧建軍雙手一攤:「不信你問醫生,省得你在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聽到這話主治醫生上前說了句:「我剛才已經反覆給病人檢察了三次,確認他的傷勢病情已經完全穩定下來,只是傷口的癒合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所以轉到普通病房好好靜養就行。」
從醫生口中得到確認,趙海峰先是微愣。然後突然高興的叫了出來,緊緊握住醫生的手:「太好了,謝謝你了醫生,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趙先生不用這麼客氣,這完全是靠病人的強大生存意志力才能渡過難關。」
醫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就在不到一個小時前他才給祁之山檢查過身體,情況非常的糟糕,到了可以下病危通知的程度。可不知道怎麼的。自己才去別的病房走了走,回過頭來祁之山的病情就奇跡般的好轉了。
這種情況極為少見,只有國外傳聞中的案例有見,一個垂危的病人突然神奇的好了起來,因為從醫學上解釋不了,所以只能用統一的官方回答,這是病人的強大生存意志力。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晚些我會再過來給病人做檢查,到時如果沒有什麼特別情況病人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謝謝你醫生!」
趙海峰連聲感謝,他管你是醫學高明還是醫學高明,只要人好起來就行。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這會終於可以緩口氣。
等醫生走遠,盧建軍也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警察和記者都來過好幾次,特別是記者最喜歡報道這類事情,萬一祁之山真的頂不過多少總會給曲翰院帶來些負面影響。
於公,一家大型交易會所連自身安全都保障不了又怎麼保障客人的安全,祁之山不能死。
於私。祁之山在會所做了這麼久,勤勤懇懇。和會所的所有人都結下很深的交情,跟自己也是一樣,從這一點盧建軍也不希望他有事。
「好了大家都累了一天,現在醫生說之山的情況穩定下來,我們就給他好好休息一下,趁這個時候一起去吃大餐,我請客。」盧建軍拍了拍手。
「好也,盧總請客,我們一定不能客氣。」一名員工叫了出來,他從昨晚就一直呆在這裡,和大家一樣都沒吃什麼東西,聽到祁之山平安渡過危險期頓時高興萬分。
盧建軍請大家吃大餐不單是為了慶賀祁之山平安,還為了歡迎陳巍的到來,他不是那種喜歡把感情表露出來的類型,但他會做,用行動表示我歡迎你的到來。
詢問了句陳巍平時喜歡吃什麼,當陳巍回答只要有辣椒就好,於是滿滿的一桌菜全都是紅通通的香辣菜系。
而這卻苦了趙海峰,他不是很難吃辣,整整一桌的美味佳餚只能望而生歎。
一頓飯的時間不算太長,盧建軍一直看著時間,覺得差不多的時候讓謝單和幾個員工回去休息,雖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會所裡也不能空著,總要有個管理人在吧。
回到醫院先看了眼祁之山,他仍然處於昏迷狀態,不過呼吸已經變得均勻正常起來。
盧建軍不想打擾祁之山休息,輕輕走出門外讓趙海峰去辦理轉病房手續,等趙海峰走遠才小聲的對曲文說道:「阿文你過來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不知道盧建軍想說些什麼,曲文看了陳巍一眼,除了身上的靈覺神通,他不會對自己的女人有任何隱瞞。
「盧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巍巍不會往外說的。」
盧建軍頭回接觸陳巍,還不是很瞭解,感覺上是比蘇雅馨和陶晶瑩重成就穩重,「嗯」了一聲緩緩說道:「我特意支開阿峰是想跟你說,昨天晚上的事有些蹊蹺。」
「呃,不是阿峰遇到了綁匪,祁之山正好跑出來救了他嗎?」曲文微愣,警察初步調查也是這樣,難道中間另有隱情。
「阿峰是遇到了綁匪,祁之山是救了他沒錯,事後我們調出了所有的監視錄像,其中一組比較清晰的拍到了綁匪的長像。我們會所裡的一名保安人員認出了其中一人,說那個人好像曾經找過祁之山,就在會所外的停車場邊。」
「什麼!」曲文驚叫,綁匪找過祁之山,也就是說祁之山有可能認識那些綁匪,如果是那樣事情就能有很多種可能。
一,綁匪只是故意問話,進行踩點。無意中問起祁之山。
二,祁之山可能和綁匪認識。綁匪讓他做內應他沒答應,所以才會提防著在那時段及時出現。
三,祁之山有可能是綁匪的內應,共同策劃綁架趙海峰。這一點可能極低,但不能完全排除,畢竟祁之山以前是在道上混的。
不管怎麼說祁之山會那麼湊巧在那個時候救了趙海峰,總讓人覺得有些巧合,年前祁之山就被調到了會所裡當看守。停車場並不是他管轄的範圍。
會所裡的保安人員除了祁之山全都是盧建軍親自己聘請回來的原特戰隊員和部隊精英,他們眼光毒辣,會看不出問話和聊天之間的區別。只怕是祁之山真的和那些綁匪認識。
「盧哥你不會是懷疑祁之山和那些綁匪合謀吧?」曲文的眉心微微緊收。
「這事還沒肯定,如果祁之山真和那些綁匪認識,也要看情況而定。一,祁之山和他們認識,他們借這層關係進行踩點。二。綁匪早有預謀讓祁之山做內應,祁之山沒有答應,但也不想出賣他們,所以獨自扛著。三,就是最壞一種可能,祁之山是綁匪的同謀。他受傷可能只是個意外,綁匪想做做樣子卻無意中真的刺中了祁之山。不過我想這種可能性非常,非常的低。」
「我想也是,祁之山若是為了錢也不會把自己的命豁出去。」曲文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說,不怕有神一樣的隊手。就怕有豬一樣的隊友,說不定還真是其中一個綁匪不小心。那樣就真的蠢到家了。「盧哥那你打算怎麼辦?」
「先等祁之山好一些再說吧,你剛回來由你來探探他的口風。」盧建軍正聲說道。
「我!」曲文指著自己的鼻子,他這人最不擅長欺騙兄弟和朋友,之前那麼費力救回祁之山,是因為認可和相信他,現在轉個背又要懷疑他,一時間反差也太大了吧。「盧哥能不能換個人來,我怕我漏風。」
「能找別人我還找你嗎,阿峰遇到綁匪不是小事,祁之山被刺不是小事,會所的聲譽受損也不是小事,這事已經傳出去了,所以不能讓警方來查,得由我們自己處理。」
曲文左右看了一眼,眼睛微閉:「盧哥你的意思是?」
盧建軍又看了一眼陳巍,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猶豫了好一會才又低聲說道:「我們先查清楚事情,再找出那幫人,把他們給做了,要做得乾淨利落。」
曲文不是笨蛋,在社會上也混了這麼久,一聽就明白盧建軍的意思,曲翰院的大股東在曲翰院外遇刺,差點被綁匪綁架,這事已經傳出去相信很多人會對曲翰院的安全措施感到質疑。如此差的治安狀況怎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要知道有錢人都是惜命的,有了錢他們可以享受舒適的生活,好日子還沒過夠怎麼可能捨得去死,看看伊天行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這次綁匪的目標是趙海峰,那下次綁匪的目標又會是誰,萬一是自己被綁走或者是被捅上幾刀,這都不划算啊。
盧建軍之所以有這麼狠的想法,都是為了曲翰院的聲譽和未來著想。
殺雞儆猴。
那些綁匪就是雞,要殺來給那些同樣懷有壞心思人看。
像這種做法其實有不少人用過,是道上的一種潛規矩,只是內地用的較少,大多發生在港澳台和國外。
當年澳門最大的葡京賭場,有兩個賭客才出門就被人綁走,事後很多人都對葡京的安全表示質疑,不過才短短的大半天時間,兩個賭客就平安獲救,幾個綁匪被很顯眼的分屍扔到珠江。
盧建軍的意思和葡京賭場當年的做法大致,他當年沒能在軍界站穩腳,轉戰商界不想再失敗,在曲翰院上花費了大量的精力,遠比曲文這個大股東還多,所以絕不允許有人破壞曲翰院的聲譽。
而且這麼做也是非常有效,一勞永逸的方法。
問題就在於這事由誰去做,做完之後既要讓人知道和曲翰院有關,又不能讓警方抓到任何把柄。
直到這會曲文才知道為什麼盧建軍不想讓外人知道,不想讓陳巍知道。不過曲文相信陳巍,他也選擇相信。這就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友誼,過命的交情是從來不用質疑的。
「探口風的交給我吧。」曲文說道和盧建軍對望一眼。省去了後邊一句,後邊的事情我們一起幹。
花了些時間,趙海峰拿著一張表格跑了回來,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一臉的為難。
「盧哥院方說轉病房的事可以到出院時一起結,不用現在就急著辦。」
盧建軍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還讓我……」趙海峰上上下下跑了兩圈,一口氣還沒喘上來。
「對古玩你是大師,對別的事你不行。不像有些人天生就是人精,什麼事都懂。好了沒什麼我也回去,會所裡不能沒人看著。」盧建軍輕瞟曲文一眼,兩個人都是鑒定古玩的高手,相比之下曲文就個全才什麼都懂,趙海峰的聰明只在鑒定古玩一點上。
陳巍聽見在旁邊微微一笑,仍就沒有說話。
換病房的事並不用曲文幾人擔心。醫院方面有專人負責,很快祁之山就順利的轉到了普通病房,一間寬敞的單間,來時已經拿下了臉上的呼吸器,自由的呼吸對病情好轉是相當有用的。
無聊的坐在病房內,曲文愧疚的看著陳巍。明明答應了要好好陪她玩幾天,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害得她也要跟自己無聊的呆在這裡。
「阿文要不你們先回去,我一個人呆在這裡就行。」
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病房內一個躺著。另外倆個含情脈脈,趙海峰在這裡就像個超級電燈泡。可是他又不能離開,所以只能請曲文倆人挪個地方。
「不用了峰哥,你也累了一天就讓阿文陪你呆著,我出去買點吃的,不知道你們想吃些什麼?」不用曲文開口,陳巍很懂事的說道,隨即站了起來。
「對啊,時間一下就過,感覺才剛吃完沒多久又餓了。」曲文看了下時間,轉眼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說完轉過頭向陳巍說道:「順便買些營養品回來,等祁之山醒來要好好補補。」
陳巍乖巧的樣子,輕「嗯」一聲:「我知道。」
「那好吧,早去早回,你長得這麼漂亮,讓你一個人出去老公還真有些不放心。」曲文笑了笑望著陳巍離開,而她輕輕掩上門的時候,給倆人留下了道美麗溫柔的倩影。
確定陳巍離開,趙海峰緊繃的身子頓時鬆了下來,這份壓力不單來至於祁之山的傷勢,還有剛剛走出去的女人。
「阿文,陳巍是一個很好很能幹的女人。」趙海峰說道,短暫接觸半天就發現陳巍身上有很多優點,恬靜懂事,聰明能幹,精緻的臉蛋上嵌著的兩顆眼珠子,透出智慧的光芒,好像一眼就能把人猜透看穿。也許大智若妖指的就是這種女人。
「我知道。」曲文淡淡一笑,陳巍給他的感覺無法形容,如果有人問自己愛她那一點也說不出來,只知道她已經深深的融入到自己的心中,自己的骨髓裡,人生中若沒有她,這一生都是殘缺的。
曲文不想說,這種感覺除了蘇雅馨,陶晶瑩和歐陽琴身上都沒有這第強烈。
倆人正聊著從病床上突然傳出一聲輕咳,很明顯是祁之山發出來的,聽到聲音倆人都走了過去。
「你醒了!」曲文站在床邊,輕聲問道。
「老大,你怎麼……,趙爺,趙爺人呢……,老大我對不起趙爺啊!」祁之山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趙海峰,大聲叫喊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忍不住五官都並到一起,祁之山還繼續說著,臉上滿是懊悔。
盧建軍讓曲文打探祁之山的口風,還沒問出,祁之山就這樣大聲叫起,不由讓人心生懷疑,難道這事真的跟他有關?
「你別激動,阿峰他沒事,你看不是好好的站在我身後嗎。」曲文往旁邊挪了挪,讓祁之山看到趙海峰。
「趙爺……」祁之山想坐起來,剛抬身子腹中立即傳來一陣巨痛,禁不住又躺了下去。「趙爺你在……,你沒事就好……」
看見祁之山的樣子,趙海峰感動萬分,他救了自己一命還這麼記掛著自己的安全。這個世界上哪去找這麼講義氣的人,當初在龍城遇到他,還曾經狠狠的鄙視過,一個造假的混混根本就是社會的蛆蟲,也不知道曲文看中他那一點,讓這種人進曲翰院工作。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慢慢發現祁之山的一些優點,相互間的話題也就慢慢多了起來,不知不覺中成了朋友。
昨晚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被人綁走,這份救命之恩,趙海峰終生銘記啊!
「你別動,好好躺著,有什麼需要直管和我說,我趙海峰沒什麼大本事,能幫得上的一定盡力幫你。」
祁之山又被按回到床上,見趙海峰沒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只是臉上的愧疚仍未退去。從眼中泛出兩行淚水,流到他黝黑剛毅的臉龐上。
「趙爺,趙爺你聽我說,這次的事真的是我對不起你,我還讓老大失望了。」
**********************
今天有事要辦寫得有些趕,只粗略的核對了一次,還請兄弟們見諒。(。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