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群中議論紛紛,很多都是來自於全國各地的玉石商人,他們有著豐富的賭石經驗,能從一塊石頭的皮殼表現和切看判斷出這塊石頭有沒有翡翠。
議論的結果基本上是一致的,曲文買的這塊毛料一定有翡翠,問題就在於能有多少,從稀鬆的松花面上看翡翠肯定無法連成一片,更重要的是這綹的影響程度到底有多深。
一刀沒見綠似乎就在曲文的意料之中,這是他賭石以來最謹慎的一次,也頭一次體會到賭石這行給人帶來的巨大刺激感。
「陳哥換我來吧。」曲文招了招手換了下了陳團。
陳團二話沒說讓到一邊,心情緊張到了極點,要不也不會在中途停下來歇息一次,巨大的心理壓力往往會給人帶來更多的疲勞感。
「安靜,都安靜下來,曲老師要親自操刀了。」
隨著曲文站到解石機旁邊,圍觀的人群再次安靜下來,氣氛又回到了死寂當中,以曲文敏銳的聽感甚至可以在大白天聽到別人汗水滴落地面的聲音。
在解石機旁靜靜的站了很久,曲文終於按動瞭解石機的電門,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右手一用力直接切了下去。隨著「茲茲」聲響起,很快一塊新的石皮被切了下來,這一次曲文解下了大約五公分厚的石皮。
「快澆水,快澆水。」鄭學友深吞了下口水說了句,他比別人更緊張。如果第一塊就解垮了對他的攤位會有很大的影響。隨即身後的工作人員抬著滿滿的一桶水去到解石機邊,不斷的往切面上澆水。
沒等塵煙散去。曲文就先重重的砸了下機子,透過靈覺視線可以看到上邊零零散散的翠綠,還有那條深深扒在上邊的惡綹跟一道道細小如絲狀的隱綹。
隱綹其實上和玉紋很相似,但是兩者間有根本上的差別,玉紋雖然也稱為活綹,但玉紋不管是在陽光下還是強光手電下,都會有透光的翠性,整體上不影響玉的質地。而隱綹就沒有透光性,像在一塊完整的玉中間少了些什麼。
如果是做為擺件和工藝品,有一些隱綹是可以接受的,可這塊毛料上的翡翠又非常的分散,既做不了大擺件也做不了飾品,很明顯是一塊垮了的翡翠。
等塵煙完全散去,眾人才清晰的看到上邊的石路。
「垮了。太可惜了,明明這麼多綠卻不成片,還有不少綹在上邊。」
「賣是能賣些錢,可能值不回曲老師買的價。」
看到新切面上的表現林振梁幾人都微微搖了下頭,賭石就是這樣,沒有逢賭必贏的賭家。運氣再好也會有被鷹啄眼的一天。
「要不就這樣賣掉了吧,有這一片綠面上有邊,說不定遇到不太懂行的會把它買走。」陳團小聲說道,身為一個生意人一般在出現對自己不好的狀況之後,首先考慮的是怎麼把損失減少到最小。
如果是別人或許就真的這樣賣掉了。曲文是個倔脾氣。重要的是他也不差那一點錢,在眾人的一片惋惜聲中突然蹲了下去。又開始靜靜的觀察著。
「不會吧,都解成了這樣還不死心。」一直跟在曲文幾人身後的杜偉終於大聲笑了出來。
之前陳團先切了一刀約有兩公分厚,後來曲文又補了一刀,前後加起來有六七公分,一般情況下這個厚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出裡邊的石路。就切口的表現來看再往裡切基本也是同樣的情況,甚至可能會更糟糕。惡綹可惡之處是它會呈根莖狀散開,越往裡越多。
曲文聽到了他的話卻懶得回頭看一眼,透過靈覺依舊可以感覺到整塊毛料上散發出來的濃濃靈氣,如果按切面上的樣子應該達不到這樣的水平,最少顯綠的地方要更集中一些,之前還給它打了個b的評分。
「難不成問題出現在更裡邊的地方?」
為了節省靈覺,曲文一直只是放出一點點探查毛料上的靈氣,如今再也顧不上那麼多,把體內百分之五十的靈覺全部調集到眼睛上,當靈覺湧到眼眶只覺得一陣舒暢的清涼,原本已十分清晰的靈覺線視,瞬間像擁有了透視能力一樣,可以透過厚厚的石層看到最裡邊的核心部分。在靈覺視線下每一條裂綹石紋都變得格外的明顯清晰。
當靈覺線視一點滲透到整塊原石的核心,曲文的瞳孔也跟著慢慢放在,因為表面上的裂綹並沒有像平常人們所見到的一樣,直接透射過去,而是在越往核心的地方就越淡,到最後的核心部份竟然連一條綹裂都找不到。換之而來的是一整片翠綠,一個如兩個拳頭大小,近乎完美無瑕疵的翠綠。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核心部份,曲文突然大聲的笑了出來。他笑是因為這塊翡翠給他帶來太多的驚奇刺激,他笑是因為靈覺的增長,原來催動全身的靈覺也達不到這個效果,而如今只用一半就能擁有透視功能,如果是百分之百的話?曲文心中生出個很邪惡的念頭,這附近那有美女啊?
聽到笑聲,所有人都錯愕的望著,難道曲文因為受不了一時的打擊瘋掉了嗎,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這麼容易會被打擊到的人。
「阿文你這是怎麼了?」陳團擔心的抓住曲文的雙臂搖了搖。
「沒事,沒事,我在開心呢,這塊石頭還有戲,說不定是超級大漲!」曲文哈哈大笑了會慢慢平復下來,他的腦部神經早已經因為靈覺的增長變得異常的發達,全世界的人都瘋了他也不會瘋。
「好了,陳哥,林哥你們都讓開一下,我要重新解這顆石頭。」曲文笑著揮了揮手。臉上是滿滿的自信。
「能行嗎?」林振梁懷疑道,他也是賭石界的專家。從切面表面看已經很難再解出好的翡翠了,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多掏出幾塊大一些的蛋面。
「能行!」曲文再次回答,人已經重新站到瞭解石機上,做出個很拉風的樣子轉向眾人:「下邊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起初大家都以為曲文瘋了,可是當他站到解石機上時的那份自信,那自泰然,又讓大家重新把目光聚集到被解開了一整面的毛料上,難道裡邊還能掏出值錢的翡翠。
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曲文把鋸片挪到接近毛料正中間的部份,重新打開瞭解石切,就這麼一刀直接切了下去。
這一次曲文沒讓人往切面上澆水,也沒有停下片刻去觀看石路,把毛料一轉又輕鬆的切割起來,緊張的神態一掃而空,開心的吹起口哨。輕鬆愉悅的樣子慢慢的感染到周邊的人們,似乎賭石就應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呵呵,我玩了這麼多年賭石,頭一輪看到有人賭石會這麼輕鬆,明明已經解垮了兩次。」一位資深賭石人在旁邊說道。
「是啊,光是這份心態就不是我們能比得了。我是該說曲老師財大氣粗不在乎。還是該說他本來就擁有一顆開朗樂觀積極向上的心。」
曲文解石的速度很快,一刀下去自己又搬著這上百公斤的毛料不斷轉換角度,等一塊塊石頭被切落,解石機上的毛料變得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下個臉盆那麼大。
「曲老師這究竟是在幹麼啊。上百斤的毛料就解成了這個樣子?」
人群中又開始議論,見過很多人解石。可是從來沒見過這樣解石的,說實話感覺上不像是在解石,而是在分屍。上百公斤的全賭毛料被分解成了一塊塊大小不等的廢料,可曲文依就沒有停下的打算,仍在解石機上樂此不疲的切割著。因為解石機上的翡翠越解越小,曲文的速度又太快,周邊塵煙四起,只能大致看到毛料被切到只有臉盆那麼大,卻看不出具體的質地怎麼樣。
「曲老師該不會真的瘋了吧,那有人這樣解石的?」
「或許他一開始也沒個底,只是在賭氣,相信這麼大一塊毛料多少總能解出些有價值的翡翠來。」
「還真是讓人好奇啊,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奇怪的解石過程。」
解石不停議論聲不斷,解石機和石頭碰撞的聲音加上周邊眾人的議論聲融匯在一起,變成很奇怪的嘈雜曲調。但大家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解石機上的正在不斷變小的翡翠。
就在這時電鋸聲停了下來,曲文站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捧起一塊造型奇特的翡翠,在塵霧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上邊透出的一點點綠意,除了被曲文握著的部份,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去,都像一把扇子!
「這是?」很多人都摸不著頭腦,弄不清曲文這是在鬧那樣。
「這個我本人的玉雕處女作,我本人命名為大地之樹。」曲文走到了灰塵較小的地方,雙手抱著他用解石機切割成的扇子。
「哈哈,我以為你真的能找到有價值的翡翠,原來只不過是用精湛的切割技巧寓弄大家。什麼大地之樹,說白了還不是廢料一塊。」杜偉大聲嘲笑,曲文故意用手擋著讓人看不清解出的玉石下半部份是什麼樣,就上邊露出的地方還是可以隱隱看出有一條條線小的石紋,只不過要比外邊的部分淺了很多。不過曲文能用這麼大一台解石機把翡翠原石切割到這種程度,就切割技巧上已經是神乎其技。
看到曲文捧著的翡翠,很多人也是這麼想的,曲文的切割技巧強到超乎常人的地步,可是再好的技巧沒能解出有價值的翡翠還是白搭。
「是嗎,我之前說了句什麼話,大家忘了嗎?」曲文神秘兮兮的笑道:「下邊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說著慢慢的把被手遮掩的部份一點點顯露出來,被他用手遮擋的地方竟然是一個扁圓形的花盆,連著上邊的扇形部分,從正面看真的就像一株小樹栽在上邊。在最上邊有淺淺石紋的方,在陽光的透射下彷彿片片散開的葉子。然後隨著粗壯的樹幹一點點往,綠的地方就越純正。到了最下邊的圓形花盆竟然連一點瑕疵都找不到,極其完整通透的一塊滿陽翠綠。
「漲了,大漲啊!」人群中驚呼陣陣。
「這……這……」吳蘇幾人同時走到旁邊,幾乎每人走上都有一把放大鏡,全都湊到了旁邊細細的看著。
上邊的樹葉部份先不說,因為還有石紋存在,所以價值並不是很高。可是這花盆部分綠得讓人心悸,現在已經是完全解開。可以清晰的看到所展現出的翡翠,顏色非常的均勻,濃郁的西瓜綠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整個造型主題表答的,散發出勃勃生機。
「怎麼會這樣,明明外邊裂得一塌糊塗,中間卻有這麼一塊完整的翠綠。這應該有九分水了,如果再加一分我想就是帝王綠了。」王進茂驚聲說道,他的眼睛已經完全陷到了整塊滿滿的翠綠之中。
「我想我能解釋這是為什麼。」楊浩看了半天也先是一聲長歎,很久沒有在解石現場見過這麼純正的綠色。「很多人都說玉石上的裂綹和石紋是無法癒合的,其實這個說法是錯誤的,就大自然規律來說。當然有裂綹和石紋的飾品帶久了是會變淡。但綹和石紋還在,不管你帶多少年都在。可是埋在地下的翡翠玉石卻不同,它們會因為千百萬年的再次成巖過程,一點點的慢慢癒合。只是這個過程太漫長,讓我們無法親眼確認。而這顆滿陽綠的翡翠就驗證了這麼一個奇秒的過程。你們看從外邊滿是裂綹,順著這些裂綹延伸的方向。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細,越來越淡,到最後這顆樹的頂端已經癒合成了石紋形態,而不是裂紋,再到最後邊則是近乎完整的滿綠。如果不是裡邊還有幾條線小的石紋,這確實可以說是一顆世間難得一見的帝王綠。」
楊浩是香港珠寶玉石協會的理事,他說的話自然代表著權威,聽他解釋完圍觀眾人恍如隔世,驚聲四起。
「曲老師真的神了,他怎麼就能看出裡邊還有那麼一塊小小的高冰種翠綠,換成是別人說不定一氣之下就扔了或是再分解時不小心切成了幾半。」
「曲老師鑒石能力沒話說,他的切割技巧也同樣沒話說,你們誰見過有人能用這麼大一台解石機直接從原石切出件工藝品來?」
圍觀眾人的話沒話,這麼大一塊毛料,上邊全都是零零散散的碎綠,因為價值不高一般加工分解時也不會太再意,暴力分解時很容易會弄傷中間隱藏著的極品翡翠。所以不得不說因為曲文的眼力和切割工藝超凡入聖才能將這塊極品翡翠近乎完整的保存下來。以圓形部份做盆,以凸出的部份做枝幹,加上一點點有石紋的地方做修飾,整件造型雖然還形得很粗糙,但大體形態已經完全表答出來。
「神了,神了,神了!」吳蘇一連說三個神字,看得出他對曲文的佩服程度。「曲先生你是怎麼看得出這塊大家都認為垮了的毛料裡還有極品翡翠存在,又怎麼能在這麼大台的解石機下,完好無缺的把它切割成盆栽的雛形。
其實曲文只是看到裡邊的極品翡翠一時興起才解成了現在這個形狀,鋸片雖然轉動得飛快,可是在他看來就和幻燈片一樣,把以切割起來得心應手。撓了撓頭呵呵笑道:「翡翠我是細細看完石路後推測出來的,其實還是有很大的賭的成分在裡邊,至於切割手法,只能說是熟能生巧吧。」
「是嗎,那只能說是曲先生天賦異稟,我也解了二十多年的石頭,就沒有你這個水平。」吳蘇說道,臉上仍是滿滿的佩服。
倆人說著台下就有人開始詢問道:「曲老師你這件大地之樹賣不,我願意出六百萬。」
「呵呵,我就知道!」陳團要比別人更適就曲文帶來的驚奇,在旁邊呵呵笑道,這麼好一塊翡翠沒有人問價才怪。
「我願意出七百萬。」
「我出八百萬!」
「八百五!」
「九百!」
叫價聲一浪高過一浪,曲文沒理會眾人的叫價。轉向林振梁和楊浩:「林哥,楊先生如果給你們定價。你們覺得我這株大地之樹應該值多少錢?」
「這……」林振梁有些為難。「就這塊翡翠的質地而言絕對是上品冰種,綠色純正,水底充足,有兩個拳頭這麼大,賣到千萬以上應該沒問題,可是你剛才說了,這是你的玉雕處女之作,就要加上你的人氣、名望、做工等等因素在裡邊。換句話說這可是名家制做。雖然粗陋,但就貴在它是處女之作,這價錢嘛就不好定了。」
楊浩也跟著點了點頭:「我的看法和林會長一致,你這件已經不能算是單一的翡翠了,而是一件有名人效應的特殊工藝品。」
「恩恩!」羅永亮也點頭附和,然後轉向鄭學友:「鄭經理你怎麼還不點炮啊?」
鄭學友還沒從地獄到天堂的回轉中清醒過來,聽到羅永亮的話急忙讓公司員工拿出最大的一串鞭炮。
公盤大會上很多攤位和公司都事先準備好了很多鞭炮。只要有人在自己的攤位上買的原石大漲,就會放一串鞭炮,如今曲文解出的這塊翡翠絕對算得上是大漲,而且還有眾多賭石界的高人在,自然要點最長最大的一串。
把鞭炮擺好,鄭學友恭恭敬敬的走到曲文身邊。手上拿著只長香:「曲老師請你點炮。」
曲文心裡真開心著,難得一樂接過長香:「好,我就先點串鞭炮,祝你們公司的攤位生意興隆!」
「謝曲老師吉言,謝曲老師幫開了個大紅。」
賭漲放鞭炮是賭石行內的規矩。一聽到鞭炮響四面八方的人都趕了過來,特別是很多和董昆一樣以囤石為目的的人全都湧到了臻玉珠寶玉石公司的攤位。
見到曲文幾人滿面笑容的站在裡邊。董昆就知道八[九]不離十,又是曲文解出了好翡翠。轉眼再遠遠看到攤位中間桌子上放著的一件滿綠翡翠盆栽,頭上冒出一個個問號。
「能讓我過去不,我是曲老師的朋友。」董昆雖然有錢,可是身材肥胖臃腫很難擠到前邊,在人群中擠了半天,他先出了一身汗,跟著他的美女屁股上卻多了幾個爪印。不知是誰在混亂中伸出了鹹豬手。
曲文耳尖老遠聽到了董昆的聲音,等鞭炮放完,隨即跟圍觀人群說了聲:「請大家讓讓好不,先讓我的朋友董老闆過來。」
曲文說完,人群中慢慢讓出一條小道,董昆這才擠到了攤子內。
「阿文這是?」董昆滿身是汗,還來不急擦就先問道。
「剛剛解出塊翡翠,一時玩心大起就做成了件盆栽工藝品,這可是我的玉雕處女作。」曲文指了下桌面的「大地之樹」,這會有陳團幾人同時看著,相信沒什麼人敢上來搶。
「剛解出來就做成了盆栽工藝品!!」董昆只能用驚訝的目光看了下曲文再看了下「大地之樹」。要說整件盆栽只能算是個雛形,但上邊花盆跟樹幹的翠綠卻是貨真價實的高檔翡翠。董昆雖然不賭石只囤石,但翡翠玉石多少還是會看點的,就這一件應該不會低於千萬。
「阿文你開個價吧,只要不是離譜我就直接收下。」董昆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怕曲文開出的是兩千萬甚至更高一些都要買下,這可不是一顆簡簡單單的翡翠,而是曲文的處女之作,以曲文的能力,在古玩界和玉石界的名望,遲早都會大漲。
誰知曲文笑了笑:「不好意思昆哥,這件我也想拿回去給俺媳婦。」
「……」
董昆瞪大了眼睛望著:「你究竟有幾個媳婦?」
「一個。」
「一個她用得著這麼多好東西嗎,昨天那塊紫羅蘭,今天又是極品翠綠。」這會董昆都開始有些羨慕曲文家的媳婦,雖然他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長長的歎了一聲:「算了算了,老哥也常常幹見色忘友的事,這兩次就算了,後邊再有好的翡翠你可要優先賣給昆哥啊。」
「知道了。」曲文笑回,他只是一時興起把這塊翡切成了盆栽的模樣,所以不捨得賣掉,但他來參加賭石的真正目的還是為了賺錢。等後邊再解出好的翡翠,只要遇到合適的價錢就會賣掉。
在場的人很多都認識董昆。知道他是個財大氣粗的財主,如果他開價肯定不會太低。可是曲文這樣都不願賣,那麼下邊的人再開什麼樣的價格基本都是白問。再看了下一個個接二連三的散開,還有相當一部分則留在了攤子內選購石頭,他們相信曲文留下的好運氣還在,說不定自己也能買到塊能大漲的原石。
等人群散開,吳蘇指著解石機旁散落的碎石向曲文問道:「曲先生不知道這些碎石你還要不,能不能賣幾塊給我?」
曲文聽見驚訝的看著他:「怎麼,蘇先生打算拿回去掏出些蛋面來?」
解石機旁邊散落的碎石只能用來掏蛋面。先前曲文讓鄭學友幫忙打包,雖然這些碎石掏不出多少東西,但總也能賣出點錢。
「不是的,我是想買回去做件擺設,你看上邊從最初的惡綹到裡邊的隱綹、石紋,很充分的顯示出玉石的基本形成過程,如果擺到我的玉石廠裡。是很好的科譜材料。
吳蘇也是一個很精明的商人,在自己的玉石廠裡擺放這些東西,能讓顧客更清晰的瞭解玉石的購成,增加他們購買玉石的信心。找個能說會道的講解員,可以這麼說:大家看從這顆石料的表面有很大的一條惡綹,但是隨著一點點向內延伸裂綹就越來越小。最後解出了一塊極品翡翠。這樣會對購買者有多大的購買促進力。
聽到吳蘇的話林振梁和陳團都叫了出來:「阿文也賣一點給我吧,拿去擺在店裡不知道有多好。」
曲文聽見頓時樂了,呵呵笑道:「你們這是要三分天下啊。行了都是兄弟和朋友,不說賣那麼分生的詞,你們自己分。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曲文說完抱著「大地之樹」跑了,然後來到會場的寄放處。在公盤大會上專門有地方存放顧客先解出或購買的翡翠及毛料,否則總不能讓顧客自己拉著原石到處走吧。不過寄放東西要收取一定的費用。
等把「大地之樹」寄存好,曲文暫時又成了一個人,這會他的名氣在賭石場內變得更大了,很多人見到都主動跟他打招呼。每逢他看上的石料都咬死了不降價或少降價,因為都知道曲文看上的必然會出翡翠。
中午和大家吃過午飯跟陳團兩人到處轉了轉,不時聽到有悲歎聲傳來,很少能聽到鞭炮響,而且眾人石料商人見到曲文都不肯讓價,曲文也懶得繼續看,拿回了「大地之樹」早早回到酒店,等到第二天連明標處都沒去,就直奔暗標會場。
對曲文而言明標還是比較好買的,只要放出靈覺就能知道每一塊毛料上的靈氣,依此判斷每一塊毛料是否有綠,看中之後再和老闆談價錢,大不了貴一些,只要有綠總不會虧本。
今天他依舊和陳團、羅永亮三人分開行事。陳團倆人分別拿著曲文給的攤位和毛料號碼在外邊買石,三人說好了平攤成本,然後按六二二分,曲文六,陳團、羅永亮每人二。只要曲文不出面,毛料的價格應該可以壓下不少。
和外邊明標處的毛料數量相比,暗標是少了一些,但是也少不了多少,畢竟這才是主辦方的重頭戲,基本上每個攤位每家公司都放了些毛料到暗標區,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也有上萬塊之塊。
在這裡沒人管你的名氣有多大,只要看中了石頭,填好了單子最後公盤主辦方會宣佈中標結果,只按價高者得。
暗標區半賭毛料和全賭毛料被分得非常清楚,用兩大塊地盤區分開來,這時已經有很多珠寶商人集中到暗標區,挑選著自己中意的毛料。
曲文也不急著看石頭,先是找了個標書投放箱,放出靈覺凝神觀看,希望能新被激活的透視能力可以看到裡邊的標書投標金額。
結果令曲文非常的滿意,只用了一半的靈覺,靈覺視線就透過鐵皮做的箱子,清晰的看到裡邊的標書,看到每一個字和價格,每當看完一張標書微微加一點靈覺又可以繼續往下看,就像翻書一樣,很快就能把已經投放的標書看完。
暗標會分批揭標,第一批是公盤的第三天下午。眼下還剩下一天的時間,第一批揭標的石頭有兩千多塊。對於別人是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要一塊塊看完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曲文卻像走馬觀花似的轉了一圈就出來,這時他在的本子上已經記好了要買的石頭編號,唯一要等的就是在投標截止之前再去看一次所有投標箱裡的投書,只要在最高的一份金額上再加一點點,那麼想要的毛料就輕鬆的屬於自己。
沒有事幹曲文又來到了明標區,這時很多人在解石區裡解石。見到曲文到來林振梁問道:「阿文你不是去看暗標了嗎,怎麼又出來了呢?」
「看了下。等會再看,要不眼睛困得慌。」曲文隨便找了個借口,他說的也沒錯,一個人的眼睛精力就那麼大,不斷的看這些外表基本一致的毛料原石,看多了眼睛就會困,出來轉換一下風景會對眼睛有好處。
林振梁聽見「哦」了一聲。就他認為不管曲文參不參加後邊的暗標都是這次公盤大會的大贏家,還沒公盤之前先自己做了次小拍,拍出四千多萬還不連那塊漂亮的紫羅蘭,第二天正式公盤就解出快極品翡翠,一前一後不計成本和分紅就有上億金額。像這樣的事不算大贏不能算是什麼。
見有熟人在曲文也不好繼續在這呆下去,好像來參加公盤如果你不是看石頭的都有些不對勁。索性來到了最外頭的賭石區,這裡的散戶的天堂,雖然這裡的人荷包裡的錢沒有貴賓區的多,但是這裡的人熱情一點也不少。
滿滿人潮中不時傳中各種喧囂聲,從聲音中能很清楚的聽出別人是解垮了還是解漲了。
剛走幾步又聽到人群中傳來一陣吵鬧聲。聽聲音又是個解垮的,像這種事在賭石場上一天能看到幾百次。而賭漲的卻是那聊聊幾回。由此可見賭石的風險有多大,可偏偏如此還是有很多人不顧一切的往裡沖,直到頭破血流再也無法回頭為止。
尋著聲音走了過去,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坐在解石機旁,雙眼無神,眼神失落,一副要死了的感覺。
「哎,這人從昨天到現在一連解了十幾塊石頭,全都解垮了,前前後後花了可能有一兩百萬。」人群中小聲議論。
「誰叫他這麼好賭,沒有那個眼力就別來,這不是白送錢嗎?」
曲文在一旁聽見笑了笑,說得是輕巧,真要是迷進去或是到了賭石場真金白銀的賭石,相信很多人都拔不出來,往往是有多少賭多少,漲了就是再漲,虧了就想扳本。
要知道在賭石場上往往會有幾種類型的人存在,第一就是賣石頭的,他們只買不賣可以說是一本萬利,就像林振梁那種。第二是董昆那只專門囤石的,他們有的是錢,看好了一個投資方向便把錢放下去,而且專買明料從不賭石,也是非常穩妥保險的一個方法。第三就是有經驗有專業知識的賭石行家,他們有著豐富的經驗,賭石也非常的謹慎,賭漲的機率大,賭垮的機率小。第四就是肖鵬這種類型,最賭石界最底層又最常見的普通老百姓,這些人往往沒什麼錢,只是懷揣著一個一夜暴富的夢就敢往賭石界裡闖,結果歡少悲多。
用靈覺掃了一眼地上的碎事,曲文很多管閒事的指著解石機邊散落的兩塊大些的廢料說了句。
「大哥,你不把這兩塊也解完嗎?」
「不解了,聽朋友說解石能一夜暴富所以帶了將近一半的身家過來,可是沒想到啊,解一塊垮一垮,這幾塊我都切了幾刀,要出綠早就出綠了。」
「哦,可是我覺得還能再解出些東西,可能成色不是太好,應該還能抵點錢。」
「小兄弟你逗我玩是吧?」中年男人無力似的看了曲文一眼。
曲文也是閒得沒事做才好心跟這個人說,這會開始有些後悔了,別人解不解得出翡翠跟自己有毛關係,說了他反而還不相信。「信不信由你,我看過了就這兩塊,一個能掏出些干綠種蛋面,一個能掏出對鐲子,只是兩塊翡翠太分散,正巧你又下不對刀子,所以才沒發現。」
聽曲文說得有理的據,中年男人坐正了身子,又看了曲文好久,突然一抬手:「得,哥們就聽你這一回,要是出綠哥們欠你份人情,要是不出綠只能怪我運氣不好。」
聽到曲文的話旁邊圍觀的人都好奇的大湊了起來,不時聽到有人對曲文報以噓聲:「媽的都切成了這樣才能出綠,這是在作秀呢,還是在沒事找事。」
「我看也是這小子腦子有病,都被切成了這樣還來裝什麼大頭,真有能耐幹麼不到貴賓區,還呆在散戶區幹麼。」
「你叫什麼叫,就當是看笑話多好,難得又有人給我們樂樂。」
曲文暗暗苦笑,自己不就是沒事找事嗎。可自己出於一片好意卻被這幫傢伙當是笑話來看,倔脾氣一上來撿起兩塊大家眼中的廢料。
「大哥我幫你解吧,這兩塊的綠都不大,萬一你給切錯了就真的虧定了。」
中年男人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不管曲文怎麼說,只要能幫自己再解出些綠來就好,轉手賣掉起碼不虧這麼多。
「行你看著辦,還沒問兄弟的名字?」
「曲文,你叫我阿文好了。」
「阿文,我叫肖鵬,如果你幫我解出翡翠我管你叫文哥。」
沒再理會肖鵬和圍觀眾人的話,曲文拿起了其中一塊廢看了下切面,看樣子這是八分之一的毛料,到這裡還沒有一點綠意和松花、白霧出來,按常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垮了的。可是常理在曲文這裡說不通。就這樣的毛料也用不著再用靈覺來探,肖鵬前邊的一刀,正好切到了綠的邊緣上,現在離翡翠也不過是兩三公分的距離,自己只要再補上一刀就能見綠,到時誰他媽的還敢說是在看笑話。
觀看了下,曲文把八分之一毛料好好的擺放到解石機上,輕輕的按動電門,一伸手握到了把手上,對著原來的切面就是一刀。
雖然很多人都說是在看笑話,可是當曲文下刀子的時候還都是把頭伸了過來,這一刀窮一刀富的說法在場人人都聽過,可是接連幾刀之後還能有渣剩下那就是奇跡中的奇跡。
圍觀人群中又開始有嘲笑聲響起。
可是只是短短的兩三分鐘,曲文就把一整塊石皮切了下來,不用水來清洗從新的切面上就可以看出點點的綠意,正像曲文所說,雖然不是很正但總算是綠,如果真能做成一對鐲子多少還是能賣出些錢的。
看到新切面上的綠色,圍觀人群暴出一陣驚呼聲。
「出綠了,真的出綠了!!」
「這怎麼可能,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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