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棟不起眼的老房前,圍滿了警車,每一輛都開著警燈,把周邊的夜空照得一片通明。浪客
當曲文趕到的時候,孫志明已經等在那裡,等曲文下車衝他招了招手:「阿文這邊。」
看樣子戰場已打掃結束,否則孫志明也不會顯得這麼輕鬆,曲文走到旁邊問了聲:「蕭遠山呢?」
孫志明抬手指了指身後的一輛警車:「在那裡,你要過去看看不?」
曲文自然是要過去看的,從某種層度上來說,蕭遠山是他出社會以後遇到的最厲害的敵人,不讓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只是短短的幾天,這個對頭就被自己給扳倒了。
是自己太強還是對手太弱,曲文自己都說不清楚,中間有很大的運氣成分,真要說只能說是蕭遠山的運氣不好。
走到車邊在孫志明的授意下,車內的警察把車窗降了下來。曲文和蕭遠山一個坐在車內一個站在車外,一個雙手插在荷包裡,一個雙手被銬著,都看了對方一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在警車邊呆了一會,曲文回到孫志明身邊,瞟了眼余家好的車子:「孫哥車上還有倆個。」
「是嗎,阿文你這次可是立大功了!」
「這種功勞不要也罷。」在看到了賬本上的名字和光碟中醜惡的一面,曲文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為官如此民何以聊生。苦笑了會接又說道:「孫哥這次能順利抓到蕭遠山跟何權,全靠了余家好的幫助。如果沒有他這倆個大魔頭可就跑了。」
孫志明知道曲文是在幫余家好求情,也沒細問點了點頭:「知道了。他只不過是這股惡勢力的第四號人物,在關鍵時候改成警方的線人,司法部門會酌情減刑的。」
「哪就好,還有他車後箱有一箱東西,都是從何權那搜來的,另外一箱我送給了別人。」
「呃?」孫志明不明究裡的呃了聲。
「是這樣的,我在逼問蕭遠山藏身之所的時候稍稍的對何權用了點私刑……」曲文隨即把在何權家裡發生的事說了遍,然後把雙手抬了起來:「你要抓就抓吧。事都是我一個人幹的,和我弟沒半毛錢關係。」
孫志明聽後哈哈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按當時情況你也是逼不得以,否則我們也不能這麼順利抓到蕭遠山。你這小子真是滑頭,把人性的弱點都給充分利用上了,可惜啊你只喜歡從商不喜歡從政……」孫志明輕輕的拍了下曲文的肩膀:「放心吧。蕭遠山和何權犯下的罪行極重,他們不判死刑我都不同意,保管威脅不到你的家人,老誠說讓你跟著一塊到市裡總局一趟,有話要和你說。」
「哦。」曲文點了點頭等看著余家好被押上另外一輛警車,才跟著孫志明一塊來到了市裡的警察總局。
這時總局內燈火通明。明明是半夜卻是一片繁碌的景象,許多當地警察被集中到一起,接受上邊特派人員一對一的單獨詢問。
跟著孫志明來到總局五樓的會議大廳,裡邊坐滿了人,看著孫志明帶了倆個穿著便衣的年輕人。很多臨時從省府抽調過來的警界高級官員都驚訝的望著。
這麼年輕就進到了中央職權部門,將來一定又是個手握重權的人物。就像趙海誠才三十五六歲就成了這次專案組的前線總指揮。
看見曲文,趙海誠走到旁邊,輕輕的說了聲:「你跟我過來。」
「哦。」曲文又是輕哦了一聲跟了過去。
會議大廳的隔壁,一間單獨的辦公室內,當倆人進到裡,趙海誠緊緊的將門扣好,然後向曲文說道:「坐吧,我有邪要和你單獨說,希望除了我和你以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曲文心驚道,究竟是什麼事弄得如此神秘,如果有關國家機密自己還是不要聽的好,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反而對自己沒好處。
「誠哥你有什麼話直管說,別嚇我,我這人膽子小,經不起嚇。」
趙海誠呵呵笑了笑:「你的膽子不小一點也不小,還大得很呢,可以說是膽大包天。」趙海誠笑了會神情又變回了一向的認真嚴肅:「首先我要謝謝你在這次的案件沒把阿峰給牽扯進來,而是讓他安全的躲在後方,你對我弟弟的情誼我會牢牢記在心裡。」
趙海誠說完頓了頓接又說道:「阿文我想問問你,你對國家官員有什麼看法?」
「我……,國家官員,誠哥你不是想讓我進體制吧,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不適合呆在那種地方,而且經過這次的事,我覺得當一個商人要比當一個官員好。」
「是嗎,但是一個國家沒有人管理那國家會變成什麼樣,你有沒有想過?」
曲文小的時候只想著能做把好的彈弓,多打兩隻鳥和山雞來吃。到了小學想著要怎麼樣才能輕鬆完成老師每天佈置的作業。上了初中高中大多時候想著週末去那玩,那些高年紀的人能不能歇停一下別老欺負低年紀的人。等到了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又想著上那去找份好工作。然後到了社會上只想著怎麼多賺點錢。從頭到尾活了二十多年就沒想過這麼深奧的問題。
「誠哥說實話,我沒想過,我一小老百姓想那些幹麼玩。」
「是啊一個小老百姓想這些幹麼,可是這些事情就實實在在的發生在每一個人身邊。我這麼和你說吧,每一個國家都必須有官員有制度的管理,因為要用到很多的管理人員,牽扯到很多的問題,所以往往中間某一環出了問題都不容易解決。我父親就曾經把一個國家的官員分成五個等級。
第一清官,就像趙廣漢、包清天和海瑞這類。這種官世間少有,華夏數千年也不過出了那十幾個。第二有能力的官。像西門豹和於成龍這種,他們有能力但是在處於高位又不得不和其它權貴來往,有禮上人情,不過他們都利用自己的能力實實在在的替老百姓辦過許多好事。第三種平庸的官,這種官在歷史上和現代最多,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是能力一般,只會按上邊的指示做事,偶而也會私自收受些東西。但又不敢多收,總體來說多少也為老百姓辦了些實事。第四種貪而無能,這種官也不在少數,這類官員往往都有一定的人際關係在體制裡邊。最後一種巨貪,和坤就是當中之最,這種人對百姓百害而無一利。
你這次得到的光碟和賬本所反應出來的問題很嚴重,當中涉及到很多利益關係。所以我們只能對其中的一部份有重大犯罪事實和違反黨紀黨風的人追究責任,至於別的我們只能是降職和處分處理。」
聽趙海誠一下說了這麼多,曲文有些莫名其妙,什麼一二三四五等的,在百姓眼中只有好官跟壞官,就像一女人。要麼是處女,要麼不是處女,再怎修補過都不會由女人變回女孩。
「誠哥你知道我笨,你也別說這麼多,就直說吧你想怎麼樣?」
趙海誠愣了下。這事不是他想怎麼樣,而是他必須怎麼樣。被曲文這麼直接的問出來反而有些不好回答,沉默了會才緩緩說道:「我想讓你不要再插手這次的事,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對此我們也不能公開給你做任何表彰,不過該有的獎勵還是會有的。」
曲文還以為趙海誠要說些什麼,轉了這麼一個大彎,有些鄙夷的笑了笑:「誠哥這件事從蕭遠山被抓的那一刻起早已經爛在了我的肚子裡,等回去吃些東西就會排出體外,這種渾事一輩子經歷過一次就夠了,要不天天看著想著,噁心。」
曲文說完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又回過頭,嘻皮笑臉的說道:「誠哥如果真想獎勵我的話不如讓我到蕭遠山的公司裡去看看,最好能拿幾樣東西,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趙海誠神色一懍,這傢伙就該當商人,總是無利而不為。
「拿東西的事我做不了主,讓你到他公司看看還可以。」
「小氣!」曲文一摔門走了出去。
這時梁山蹲在樓道邊,04年的手機只有幾款簡單的遊戲,這傢伙卻玩得津津有味,就連曲文出來也沒發覺。
「好玩嗎?」曲文突然伸了個頭過去,把梁山給嚇了一大跳,手機不小心的掉到了地上。
「啊我的新手機,哥你要賠我!」
面對蕭遠山和何權、余家好那樣的惡棍他都不怕,這麼輕輕一嚇就給嚇得把手機給扔了,曲文知道他現在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就連自己也是,神經一連繃了好幾天,直到現在才能完全的放鬆。
「餓了沒有,哥請你去吃大餐。」事情完結曲文心情大好一高興,開心的說道。
「去吃大餐,好啊。」梁山也顧上不手機有沒有摔壞,撿了起來就揣進兜裡,想了想又說道:「可是這會上那去吃大餐啊,半夜三更的。」
「誰說半夜就沒有大餐吃,跟著我保管你能吃飽又吃好。」
「真的。」
「我啥時騙過你。」
「很多時候。」
「……」——
國人大多有吃宵夜的習慣,半夜一點很多酒店和飯館都打佯了,可是市裡的大排檔依就熱火朝天。
曲文把梁山領到夜市攤,隨便找了一家坐下來,點了滿滿的一桌菜和燒烤,就成了他口中的大餐,不說菜色有多好,最少這桌子夠大了吧,所以稱之為大餐。
梁山也沒說什麼,剛到市裡的時候,曲文有一次還曾經說帶他去喝早茶,可是後來有事一忙就給忘了,到最後梁山問起,曲文只是抓了兩顆紅棗放到杯子裡。然後泡上一杯熱水就說那是棗茶,弄得梁山在很長的時候裡總覺得有錢人實在是太無聊。大早跑到茶館一坐一上午,就是為了喝這麼一棗茶!
現在有這麼一大桌「大餐」已經很滿足了。
吃過晚飯曲文回到了來地住的酒店,因為當時走得匆忙,帶來的衣服什麼都沒拿走,所幸預先支付的房前夠多,再回去的時候房間都還保留著,在裡邊美美的睡了一晚,第二天大早就去到了蕭遠山的公司。
此時整棟大樓已經完全警方封鎖。當曲文倆人去到的時候,還必須打了個電話給趙海誠才能進去。
進到裡直接來到了八樓,前兩天來的時候知道這一層放著的都是古玩真品,雖然年份不是太久遠,但是數量龐大,靈氣匯聚在一起格外的充溢。
謝單跟了曲文、趙海峰半年就能看出些古玩的真假,偶爾跟人聊起也有些鑒賞家的架式。梁山也跟了小半年。卻連皮毛都不懂,拿著個古玩瓷器就像拿著個皮球一樣在那拋著玩。
「這位同志,請你不要再這樣拋東西,要知道這些都是古人遺留下來的產財,你這麼做很容易弄傷的。」一個省裡派來的專家人員說道,他們要對蕭遠山公司的東西進行評估。因為涉及到黑幫惡勢力犯罪,所以多方職能部門的動作特別的快。
梁山把手中的一個清代瓷瓶放了下來,跟老專家呵呵笑道:「我知道,我哥就是幹這行的,這種東西我們店裡多的是了。」
「你們店裡?」老專家詫異的望著梁山。先前還以一直為他是警方的辦案人員,所以才這麼客氣。愣了會立即開始責備起:「既然你們也是做古玩這行的。怎麼就不懂得好好珍惜古人留下來的遺產!?」
曲文原本在另一邊看東西,突然聽見梁山在和人爭吵,不,應該是被人責備,急忙跑了過來想幫梁山理論。再聽到老專家說的話就知道梁山剛才在幹什麼好事,才引得這位老人家這麼生氣。
「阿山你剛才幹麼了?」曲文向梁山問道。
梁山被老專家罵也不生氣,這傢伙的性格很開朗,只要你不觸碰到他的家人和朋友,就算罵他是豬也沒問題。
「我見這個瓷瓶挺個球的,所以拿起來玩了一下,就這樣。」梁山又重新演示了一次,把手中的瓷瓶高高的拋起又接住再拋起,嚇得老專家的臉都綠了。
「你,你……」
「阿山快放下!」曲文喝止倒,梁山臨空一抓就把瓷瓶放到了原來的檯子上。
「對不起老專家,我弟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你千萬別怪他,我這就讓他到牆邊去罰站去。」曲文跟老專家說道,轉頭對著梁山一伸手指著牆角:「到牆角去玩手機去,沒事淨在這瞎搗蛋。」
「哦!」梁山這才想起還有手機可以玩,高興的跑到牆角蹲著玩起了手機。
見曲文一臉的誠懇,老專家的怒火稍稍平緩了下來,打量了會曲文,好奇的問道:「你也是開古玩店的?」
「嗯,怎麼了,不像嗎?」
「不像,太年輕了,剛入行沒多久吧,做這行要有耐心才行,光有錢再多的錢也是白搭。」
老專家語重心長的說道,曲文也不好反駁,自己入行的時間是不長可是精啊,國外的不敢說,國內能讓自己打眼的東西還真沒有,靈覺一掃真假便知。
「老專家說的是,沒請問你老的名字。」
「我姓高,單名一個成,在省裡博物館工作。」
曲文聽後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下高橙,我還愛喝可樂呢。不過不敢笑出來,立即伸手主動握了握:「高老你好,你叫我阿文就行了,大家都這麼叫我。」
「阿文……」高成望著曲文,那有人不介紹自己的姓直接說外號的,不過也沒太在意,又問道:「你是來這幹麼的,這裡除了警察和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外人都不准進入。」
看著高成的表情,敢情是把自己當成了有關係的官富二代,沒有解釋笑了笑:「我就是跟著來學習學習的,正所謂見多才能識廣,我知道古玩這行光看幾本書沒用,要多看些實物才能長知識長眼力。」
高成沒想到曲文能說出這樣的話,露出欣賞的表情:「沒錯,作古玩這麼最怕一知半解,要多看多問多學才能不斷的加強自己的能力水平。如果你能保持這份熱情下去,再學我十年八年就可會有所小成,到時再開古玩店就不怕虧了。」
曲文強忍著笑意,一個勁的跟著猛點頭:「是是,你老說得太對了,我今天跟著你老好好學習行不?」
高成聽見又欣賞的笑了笑:「當然可以,現在像你這樣好這的年輕人不多了,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全都解答給你們。」
「那這樣太好了。」曲文拿起剛才一直被梁山拋著玩的瓷瓶:「高老,麻煩你先給我講解下這個瓷瓶有什麼**,為什麼要作成球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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