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倒下了,聖殿內至珍之寶也在這一場大火之中燒成了灰燼,趕廟會的百姓們都以這個聖殿內的舍利子作為國泰民安的祈福聖物,尤其在得知是眼前這個黑袍男子放火造成的大錯,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憤怒的表情,衝到了玉王的面前,撕扯著他,拉拽著他,在將他推到了地上,並且用腳猛力的踹著他,踩著他,各種惡毒和憤怒的招式都在他身上用著。
儘管玉王拚命的呼救,可是沒有一個人將他的呼救之聲聽聞的進去,都被這種火燒聖殿的憤怒取而代之,在他身上發洩著,幾乎成了瘋狂的狀態,將玉王蹂/躪在他們的身下,腳下,不管他是先前呼救著,還是剛不久奄奄一息著,又或者像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屍體。
這些百姓仍舊因為憤怒在他身上發洩著,直到將玉王這張精緻的面容給毀的面目全非,身子也是零碎不堪了,這些百姓才漸漸疏散開來。zVXC。
司徒湛才發現,他的小妹真的和以前不同了,多了一些果斷和冷靜,多了一些機敏,更多了一些狠毒的心。
她微微笑著,如同一朵嬌滴滴的牡丹:「四哥,你覺得玉王這樣的下場怎麼樣?」
林若曦望著太子殿下的馬車匆匆行去的蹤影,她微微瞇起眼睛道:「我要的就是讓太子殿下看到,讓他知道,平陽侯府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那麼好欺辱的,他以為他很聰明,是未來的儲君可以統治整個南疆國,我偏要警告他,你這是在自作聰明,終有一日,他的儲君之位會受到威脅,他也一定會因為自己的心胸狹窄而得不償失,他更不應該得罪平陽侯府裡的每一個人。」
林若曦只是淡然一笑:「四哥,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吳侍衛雖然是玉王的心腹,可是玉王整日裡總是和男寵尋歡作樂,根本無心對待自己的手下,並且連最初承諾他的手下給他們一個好的仕途上的前景都沒有,只知道空手無憑的一說,還經常喜怒不定,拿這些侍衛們出氣,有誰願意繼續在他的手下,為他辦事呢?」
人群漸漸散開了,在一個普濟寺的角落之後,女子將面上的面紗摘下,露出了嬌美的容顏。
百姓們一看到是京兆尹來了,有認識他的人,大聲喊著:「京兆尹來了,大家快逃啊!」
他在心中怒喊著:二弟,你怎麼會這樣傻呢,你為什麼在行動之前不來問下我,讓我給你出謀劃策呢?這一切一定是司徒若曦這個小踐人對你下的毒手,一定是她,不然你也不會因為憤怒而中了她的陰謀,在這裡活活被眾人撕碎踩死……二弟,你死的好冤啊!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林若曦黑亮的眸子一暗,道:「四哥,所以這樣的人我們是斷然不會留下的,等到他來找我們,要我們給他仕途的那一天,切記一定不要手下留情,殺了他,斷了他能將這件事透露出去的禍端。」林若曦平生就很厭惡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所以在她的眼中,這種人只要被利用完之後,絕對不會重用他的,一定要斷了他的性命,也斷了他日後背叛自己的舉動。
司徒湛不禁歎息一聲:「這個吳侍衛,也太會見風使舵了!」
太子的馬車差一點就撞到了林若曦的身上,但是車伕很快就停住了馬車,嚇的臉色蒼白。
「是啊!而且他的死,是因為燒了這座皇上欽點的聖殿,也是百姓心目中的神殿,那麼多的佛像,珍貴的僧物還有價值連城的舍利子,這一次……怕是惱怒的不僅僅是百姓們了,還有陛下了吧!」
司徒湛陰陰感覺到,林若曦說這句話之中滿是怨恨,好像這件事並未是玉王死去了,警告下太子殿下這樣簡單,難道她還有更多的秘密,不被他們知道嗎?「是啊,小妹這一招還真是運用的巧妙,借用了他人之手,殺掉了這個可惡的玉王,連四哥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了。只是,我一直不理解,玉王這樣器重吳侍衛,為何吳侍衛要背叛他投奔於我們,並且要幫助我們呢?「
林若曦知道太子殿下李淵的為人,他在眾人面前一貫都是這種可親可敬的形象,為的就是要在眾人的面前樹立未來南疆皇上的形象,可是今日他卻是這樣的失態,想必一定是因為憤怒而氣昏了頭腦,完全顧不得之前的形象罷了。
京兆尹哀歎一聲,可是忙不敢再去看那人可怖的樣子,闔上眼睛,命令著身邊的衙差道:「快去……快去稟報皇上!」
司徒湛見太子殿下的馬車行遠了,這才走過去拉住了林若曦,問道:「小妹,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的行為很危險,太子殿下隨時都可以用一句話,來治你的罪。更何況你這樣出現,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讓他知道了玉王的死,一定是和你有關。」
他這樣一喊著,那些百姓沒命的逃走這,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小,都瘋了一般的逃竄著,而京兆尹已經被這些百姓們的暴/動行為給震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做些什麼,有些措手不及。
他只感覺自己的牙齒動了動:「司徒小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只感覺喉結間是腥澀的味道,差一點沒有吐出一口鮮血。
司徒湛幾乎興奮的要拍手叫好,但是他忍住了,只是笑道:「這是他應得的下場,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死了更好!」
林若曦倏然間走到了馬路之中,這樣的舉動讓司徒湛和莫雪鳶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太子殿下李淵來到了玉王的身體面前,看到了玉王面目全非,身體零碎在血泊之中,他竟然忍不住流淚,握緊了雙拳在寬大的袖口之中,接著又鬆開,從血中撿起了一個玉扳指,緊緊的握在了手心中。
林若曦裝作一臉無知的表情,反問道:「若曦只是燒了香,拜了佛祖之後就和若曦的四哥離開了,至於廟宇後的聖殿發生了何事,若曦是一概不知。」
這時,京兆尹已經得知了司徒瀚的稟報,帶著數百位衙差趕到了普濟寺,可當他望見了這樣驚心怵目的一幕,他感覺他的頭皮都發麻了,連兩隻腳怎樣走進了人群中,來到了被踩得完全脫型的玉王身邊時,他都不知道了。
太子殿下沒有了往日溫柔的笑容,可親的表情,而是面如死灰一般,一伸出手將簾子摔下了,命令車伕繼續行進普濟寺內。
「可是本太子聽說了,普濟寺廟宇後的聖殿被一場大火燒了,難道司徒小姐還不知道嗎?」
吳侍衛點頭道:「微臣說的話句句屬實,若是京兆尹大人不相信,大可以問向玉王身邊其他的侍從。」
林若曦先是朝著他拂了拂身,恭敬的答道:「太子殿下,難道你不知道嗎?今日可是普濟寺一年一度的廟會,若曦當然要來趕廟會,燒香拜佛啊!」
林若曦望見遠處吳侍衛哭喪的表情,是那麼的真誠和那麼的傷心,就好像真的是在為玉王痛哭,不禁輕諷一笑:「四哥,你瞧見沒有吳侍衛現在哭的是多麼的逼真啊,就好像真的是在為玉王難過似的,可是只有我們知道,他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好的官途,我們承諾給他了,所以他就會為我們賣命的表演這一出情感戲,若是我們不承諾給他官途,怕他現在早就啐玉王一身唾沫,轉身離開了。」
他忍住嘔吐,問向吳侍衛:「他真的是玉王嗎?你剛才所說的話可是真的?」
正在他這樣思考著,迎面突然奔過來一輛豪華的馬車,他一眼就瞧出了那是太子殿下的馬車。
京兆尹臉色蒼白,一望見被踩的面目全非,又脫型零碎的身體,竟然是玉王殿下?一想起玉王那張精緻的俊容,在一看如今令人作嘔的模樣,京兆尹一個轉身嘔吐不止,半響才敢直起身子,再回眸望向那個還能被稱作人的物體一眼。
吳侍衛彎起了唇角,在人群之中望見了一臉清俊笑容的司徒湛,並且朝著他微微頷首,復又望向了已經滿目全非,渾身零碎在血泊之中的玉王,突然間跪倒在他的身體邊,大聲哭喊道:「玉王,您怎麼就這樣不聽勸呢,非要說這個聖殿裡有妖魔,要一把火燒掉它,結果引起了百姓的動/亂,也丟了您的性命,您這又是何苦呢!」
而林若曦卻是一臉沉靜,沉靜的過於驚人,就像是一座雕像一般,她面帶微笑,來到馬車車窗的簾子旁邊,馬車內的太子殿下撩起金色的車簾,望見的卻是一張笑容嫻靜的女子嬌美容顏。
那衙差應了聲「是,京兆尹大人!」之後就快馬離開了。
京兆尹將吳侍衛告訴他的事情的經過,如實都告訴了太子殿下李淵,李淵一怒之下,命令京兆尹將剛才鬧事的百姓都給抓住,即便抓不住也要將還未來得及走出普濟寺的百姓給抓回,並且處死。
他讓人將玉王的零碎的身子裝進了一個檀木棺材裡,並且將這個檀木棺材用馬車運進了宮中,直到武皇后的鳳房宮,在宮殿內哭喊道:「母后,你一定要為二弟討回公道啊!」
只見紅珊瑚門簾珠子晃動幾下,從珠簾後走出一身紅色旖旎的倩麗身影,那女人勾起冷艷的唇角,冰冷道:「太子殿下,你若是再敢在本宮面前哭喊一下,本宮現在就重罰你!」作他人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