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紅光佔據了整個天地,一切都模模糊糊地,幾乎看不到一點兒白光的力量!
弒天卻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她,絕不會是他的好心,而是他覺得,千凰已經暫時失去利用價值了!
為何暫時失去價值,千凰或許清楚,因為,蓮鏡已經不足為懼,不足為懼,就是凶多吉少。
這個認知讓她害怕,儘管看不清周圍的東西,千凰的身體有了自由,還是跌跌撞撞地上前尋找。
弒天的身體卻飛上了高空,從掌中從掌中拍出一道強烈地法力光波,直飛向封印魔龍而魔劍的所在。石洞的方向便發出一陣爆破只剩,有龍吟自洞裡響起,那種掙脫束縛的酣暢淋漓,帶著一種沖天的戾氣。
就見一把黑劍從石洞裡飛射而出,穩穩地落在了弒天手裡,奇怪的時,雖然龍吟不止,魔龍卻沒有前來,只是在石洞的方向,傳來不小的騷動,似乎那裡也在進行著一場打鬥。
關於這個,弒天是清楚地,蓮鏡有一隻神獸辟邪。以蓮鏡的智謀,肯定料想到自己要放魔龍和魔劍,蓮鏡來此之前,便將辟邪派去魔窟,就是防止自己解開封印,放出魔龍。有辟邪鎮守,他則來對付自己,倒也想的周到。不過,他算漏了自己會拿千凰大做文章,也算漏了他的心軟,或許,他算到了,也無法狠下這個心。所以,他注定失敗!
而今,魔龍定時在和辟邪激戰,弒天到不擔心魔龍的安危。雖然辟邪是上古神獸,比起尚翎的小麒麟厲害多了,自此始極地魔域,縱使魔龍塵封日久,卻能不斷吸收魔域中的魔氣補充力量,蓮鏡也已經被自己除掉了,辟邪沒了後援,魔龍勝出是遲早的事!
他如今有件更要緊的事情做,那就是解放魔脈。
黑劍一入手,這把黑劍瞬間發出耀目的紅光,體積卻比原來被封印在洞窟裡時小了很多,雖如此,仍舊有半人高的長度,看起來也很有重量。
弒天緊握長劍,卻轉過身,對著宮殿的方向,猛然揮出一劍。
看得出來,這一劍花了他不少法力,因為劍起劍落,弒天的眉宇便顯出疲憊之態,但他的眼裡並不擔心。
那一劍的威力是巨大的,宮殿瞬間被粉碎,跟它連根的山崖更是寸寸斷裂,像一顆巨大的果子被剝去了厚重的果皮,巨石紛紛掉落,路出山崖的內部結構。
原來,斜長的山崖之內,斜插了一把巨劍,劍高幾丈,跟黑劍被封印的體積有的一拼,不過,劍身和劍柄都是銀白色的,散發著亮白的光芒,看起來神聖無比。
這就是蓮鏡的武器——降魔劍,若是蓮鏡還在,弒天或許會忌憚幾分,但是蓮鏡已經無法成事,光靠劍靈,卻不足以對自己造成威脅。何況,剛剛那一擊,已經對它造成不小的影響。
弒天雖然無法毀滅它,卻能夠將它拔出來。
因為,劍插之處,正是魔脈的中心,蓮鏡不但用自己的神器鎮住魔脈,自己更是住在魔脈之上,以此壓制整個魔域的中心,這一招,在弒天看來,也算是可惡了。
若非他利用千凰,按蓮鏡這麼個鎮壓法,他不能解放魔脈,吸收魔力,光靠自己修為,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恢復法力。
弒天又收起黑劍,隔著幾百米的距離,用魔力在空中凝結成一隻大手,竟強行拔出了降魔劍!
這一拔,更是天地震盪,使整個魔域處在一種極端不平衡的狀態。
千凰更明顯地感覺到地面開始傾斜,原本平整的土地開始外凸,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地底極力掙扎,似乎要突破而出!
這樣的搖晃簡直讓她無法行走,只能勉強站住了身體,很快,無數根形似樹根的東西從地底下冒出,不過,卻比樹根要粗得多,最小的也有成人大小,待整個兒路出地面,數量多的嚇人,盤根錯節,樹都數不過來,千凰甚至找不到地上有一塊平整的好地。
這些樹根狀的東西本來通體為漆黑色,在弒天拔出了降魔劍之後,一種腥紅之色迅速魔源處開始蔓延,原本的漆黑瞬間被腥紅所取代,原本死氣沉沉的物體似乎瞬間有了生命,更像是人的血脈,而這些發光的腥紅就是裡面流動的鮮血。
與此同時,天地開始變色,原本鳥語花香,晴朗天空瞬間破裂,這些憑空冒出來的魔脈就像是有毒的觸手,將蓮鏡幻化出來的生物都吞噬了,天空的顏色慢慢變了,變得血腥也陰暗,像是淡化的鮮血,讓人看了十分壓抑。
但是,那擾亂視線的紅光也消散了,視線開始變得清晰。
整個極地魔域就像被一隻龐然大物佔據了,那些魔脈像是有生命的,竟會細微地蠕動,千凰站在怪物的中心,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希望。
降魔劍完全被拔出,體積迅速縮小,縮成適合人的大小,光芒卻有所減弱。
弒天將降魔劍甩在地上,用指尖劃破手掌,流出的鮮血像是有意識一般,飛快地沒入降魔劍。降魔劍發出一聲嗡鳴,聽起來竟有幾分淒涼,緊接著,最後一點兒光芒也沒有了,如同人一般,徹底失去了生息。
至此,弒天不再看降魔劍一眼,只是展開四肢,瘋狂吸收著魔脈之中的純正魔氣,濃郁的黑色氣體源源不斷地湧向他的體內,置身在其中的弒天,無端顯得陰森,雖如此,他斜眼睨向底端的千凰,眼神狂傲而囂張,帶著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千凰還在地上艱難地尋找,雖然視線變得清晰了,但是,到處盤根錯節的魔脈,最大的猶如一個小山,讓千凰的可視範圍變得狹小,從而造成搜尋的難度,一眼望去,看不到蓮鏡的一絲行蹤。
他會不會被弒天覆滅了,這個意識讓千凰的身體都開始顫抖,忽然沒了再尋找的勇氣,她怕找遍了,都找不到,那要怎麼辦,怎麼辦?
她以為,他會將自己和弒天一起滅了,畢竟,當時的情況,他看起來比弒天還要強悍很多。沒想到,他居然沒有還手,因為顧及自己的生命,他在生生受下了弒天的全力一擊。
弒天似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原本透明的身體已經變得與實體無異,但濃郁的魔氣還在源源不斷地輸入。弒天是魔神,他的身體便是魔氣最好的載體,這些純粹的魔氣就像他的血液,找到了通道,即使他不做什麼,也會自發地湧入他的身體。
此時,他看向千凰,高傲的眼神,像在看一隻螻蟻,語帶嘲諷,「你在找什麼?蓮鏡嗎?」
千凰抬起頭來看弒天,神色因緊張顯得有些猙獰,「你把他怎麼樣了!」
弒天一揚下巴,笑的很殘忍,施捨一般地說道:「他呀,不成氣候了,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粉絲,本尊可以讓你見他最後一面!」
這一日夫妻百日恩說出來,語氣卻顯得很嘲諷,憐惜她嗎?也許有,但是,早在她一次次地反叛中消耗殆盡了!成為了他的女人,就應該對他忠誠,無論是心還是身。早在她與別的男人上床,乃至於為了那些蠢貨跟他頂嘴的時候,她便失去了這個資格。那麼,他也沒必要對她憐惜,該利用的時候便利用,該死的時候,他也絕不留情。
弒天意念一動,幾根手臂大小的魔脈纏捲著這一個男人,緩緩從地上升起。
而這個男人,正是蓮鏡,此時他低著頭,一動不動,似乎昏厥了,身體被魔脈緊緊地束縛,脆弱得仿若一碰就碎。
千凰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死死盯住弒天,「你快放了他!」
弒天卻突然笑了起來,眼裡暗沉一片,「好啊,我就放了他!」說話間,捲住蓮鏡的魔脈突然鬆散,蓮鏡的身體從高空墜下。
千凰嚇壞了,忙不迭跑向蓮鏡!
但是,蓮鏡下墜的速度很快,弒天的手法更快,只見他雙手結印,打出一道紅色強光,直中蓮鏡。
蓮鏡的身體在落地的瞬間僵住了,倒不是他被定住,而是被冰封住了!
強光波及的範圍不斷不小,正好十來米,冰封之處的魔脈像是有自我意識,早就在先一步退開了,在中間留下一個大坑。
猶如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小湖泊結成了冰,不過,這冰更加透明,將蓮鏡的身形看的清清楚楚。蓮鏡胸口的那抹血跡尚在,這冰卻透著一股淡紅色,像他的血被稀釋了,讓千凰一陣抽疼。
千凰跑向蓮鏡,卻因太慌忙被凸起的魔脈絆倒了,彼此離得距離不斷,千凰連走帶爬地來到蓮鏡身邊,撫摸著光滑冰冷的冰面,千凰淚流滿面。
蓮鏡的臉很沉靜,看起來只是睡著了,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他一絲生氣,想被抽空了生命。
「阿鏡,阿鏡!」千凰拍打著冰面,卻發現這冰堅實無比,她的拳頭砸在上面,痛得發麻,冰面卻絲毫無損。
這是一副堅硬的冰棺,似乎要將他永久塵封於此,讓她無能為力。
弒天落在地面,大步走向千凰,見她垂地滿手鮮血,冰面上卻連一絲縫隙都見不到,只有鮮紅的液體在上面流淌,卻很快被周圍的魔脈吸收得一干二盡。
那些魔脈嘗到了鮮血的滋味,變得異常興奮,紛紛將觸手伸向千凰,似乎想得到更多的鮮血。
弒天眼神一厲,那些碰到千凰衣角的魔脈微微一頓,瞬間縮了回去,似是十分懼怕似地。
弒天一把抓住千凰的胳臂,將她強行從地上拉起,千凰不起,一邊掙扎,一邊用仇恨地望住弒天,
弒天瞥了一眼蓮鏡,語氣有些莫辨,「我是魔神,他是天神,我們之間的鬥爭,在所難免,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牽扯進來,注定沒有好下場!」見千凰眼神微訝,弒天笑道:「看來,你心愛的蓮鏡也不怎麼喜歡你嘛,居然連他的身份都沒告訴你,明明可以為你解了體內禁止,卻仍舊讓你稀里糊塗地活著。說到底,他不過把你當成一個玩具,高興地時候,對你好一些罷了。說到底,蓮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用的著這麼要死要活!」
聞言,千凰狠狠皺眉,因流淚而通紅的眼睛滿是尖銳,「是啊,他不那麼喜歡我,但他願意為了我犧牲,他有血有肉,他是個完整的人。哪像你,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人人得而誅之的夭邪,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有本事,你將我一起殺了!」
聞言,弒天眼裡閃過殺機,很快恢復平靜,轉而冷笑道:「我不殺你,你還有利用價值,再說了,你以為背叛了本尊,就可以一死百了嗎?沒那麼容易!」說罷,竟要將她強行拉走。
塵封一個蓮鏡,還有一個尚翎,乃至於一個天帝,千凰的用處可不止於此,他勢必要好好利用。
千凰拚命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不想走,不要把蓮鏡一個人扔在這裡……
「由不得你!」弒天語氣驟冷,抬手劈在她的後頸,千凰瞬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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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更這麼多,下面弒天和凰兒的相處我仔細想想,明天我多更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