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吼,地動山搖,震得旁的幾棵大樹,樹葉紛紛而下,震得屋頂的琉璃瓦滑落些許,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赤猙妖獸的天生震雷吼,其聲音灌注法力,十分具有攻擊力,練高級了,一吼便能要人命。
那些個宮女奴才被震得摔倒在地,紛紛摀住耳朵,仍免不了被震得七竅流血,整張臉都因痛苦扭曲在一起!
晴妃好歹能在站住,卻也是搖搖晃晃,幾欲跌倒,雙手摀住耳朵,想要攻擊小猙,卻被他的聲音震得寸步難行,五臟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滲透毀壞,讓她難受至極!
要說這震雷吼,也是可以控制攻擊範圍的,集中精力攻擊敵手,分散在其他方位的法力便相對減弱,也可以有意識地控制保護區域,小猙的身後,是整個戰場中最安全的地方,受到的法力攻擊最小。
千凰就站在小猙的身後,幾乎感受不到他法力帶來的傷害,只覺得聲音震耳欲聾。
不少宮女奴才都被他的吼聲震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不動了,晴妃雖然還站著,也是七竅流血,面色蒼白,就快支撐不住了!偏生小猙仍舊扯開嗓子嘶吼,眼裡湧動著一股子興奮勁,死死盯著晴妃,非要將她震倒不可!
千凰穩住身形,飛身到小猙的身側,注入了法力氣息的聲音,比平素放大了十數倍,沒辦法,否則鎮不住這小子,「小猙,停下來,變回原形!」
這一生帶著命令,不乏冷厲,小猙聽在耳裡,大大的獸眼裡閃過一絲委屈,眼角瞥見千凰臉色不善,小猙還是乖乖地閉了嘴,碩大的身軀也在瞬間變回了可愛的幼崽造型,一躍跳上了千凰的肩膀。
聲音一止,四周立即恢復平靜,最近的幾棵大樹,樹葉幾乎掉了一半,不遠處的廊子裡,碎瓦撒的到處都是,那些個宮女奴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晴妃也好不到哪兒去,小猙一閉嘴,她就倒了下去,髮絲散亂,臉上是橫七豎八的血痕,連衣襟上也是暗紅的星星點點,此時虛張著雙目,卻還不忘仇恨地瞪著千凰和小猙。
小福就站在千凰旁邊,也算是波及最小的,倒沒受什麼傷害,只是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耳鳴聲特別嚴重,給震的。
千凰轉身走了幾步,回頭見小福還在原地發呆,不免走回來扯著她的手臂,強行將她帶走。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多久,肯定會有大批的侍衛來此,說不定,瞿夜也會到,還是趕緊離了這是非之地。
回到寢宮,千凰想也不想就將肩上的小猙扯下來,摔在軟榻上,娘倆愛享受,榻上鋪了很厚的錦被,鬆軟得很,也摔不壞他,但她就是得教育!
小猙在榻上打了個觔斗,變回小娃娃的樣子,叉開兩腿兒坐在榻上,一邊揉著小屁股,一邊使勁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兒,看著眼前怒氣滔天的千凰。其實他摔得不疼,但是,一看千凰這樣,就覺得有必要裝可憐。
千凰叉著腰,指著小猙,標準的茶壺姿勢,卻氣勢十足,「你說你,姑奶奶打得好好地,你插什麼手啊!」
見她這陣勢,小傢伙雖然有點怕,還是理直氣壯地開口,「娘親打不過,我當然要幫你了,難道,還要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娘親受欺負麼,娘親若是受傷了,小猙會很心疼的。」
要換做平時,小猙這麼討巧賣乖,又將自己看的那麼重要,千凰早就心軟了,可今天她實在是太生氣了,當下便冷哼一聲道:「鬧出這麼大動靜,全皇宮都知道你是赤猙妖獸了,到時候人拿傢伙來拿你,說要把你關起來處罰,你叫姑奶奶怎麼辦?」
小傢伙弱弱地開口,眼裡倒是有些怕,「我知道,娘親不會把我交出去的。」
心裡卻不明白,自己幫了娘親,她怎麼還生這麼大的氣。更沒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受欺負,就要討回來,他覺得很正常,娘親打不過,他幫腔,他覺得有必要。為什麼自己一腔熱血,反遭到她的指責?
千凰哼了一聲,別過臉,沒說話。
她答應過他的母親,好好照顧他,不想食言,再說了,兩人相處了這麼久,也有感情了,她怎麼捨得把他交出去送死。就好比孩子犯了錯,父母責罵是為了讓他長個教訓,涉及危險,卻拚命去維護。
小猙也意識到可能有點兒嚴重了,生怕了千凰以後就不理自己,小猙硬著頭皮蹭了過去,撲到她的腳邊,一邊搖著她的腿,一邊兒糯著嗓子,祈求道:「娘親,娘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隨便變幻真身,再也不隨便運用震雷吼。我以後一定乖乖地,什麼都聽娘親的,娘親讓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娘親讓我呆在屋子裡,我就算悶死了也不會出門。若是我說話不算話,就罰我藏起來的好吃的,都讓老鼠吃掉!」
說到後面,小猙可憐兮兮的,顯然很不捨他藏起來的食物,但是,為了娘親,他豁出去了!
聞言,千凰最終歎了口氣,蹲下身,道:「小猙,不是我不想幫你報仇,相反,誰欺負了你,我勢必幫你討回來。只是,我有自己的打算。你的身份太特殊了,若是暴露出去,肯定有很多人想要獵你充作靈獸,我管著你,是為了保護你。而我,隱姓埋名進入皇宮,是為了尋找一樣寶貝,救我的親人。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們兩個都會成為眾矢之的,不但你會有危險,我之前的心血,都白費了,你知道嗎?」
這一番苦口婆心的說辭,讓小猙愣在原地,瞬間紅了眼眶,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嗓音也哭的斷斷續續,「娘親,小猙錯了,小猙真的知道錯了!」
他不知道娘親有這麼多打算,他不知道自己一時的任性給她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他不知道原來他的娘親是這麼為著他的。可是,他卻只曉得玩耍,圖一時爽快而使她陷入困境!
見他哭了,眼裡也是真的悔悟,千凰不禁伸手給他擦眼淚,心裡很動容,更有一種欣慰,輕聲哄道:「小猙乖,娘親不怪你了,只要你懂事,知錯能改,能將娘親的話記在心裡,比什麼都強!」
小猙點頭,一把抱住千凰的脖子,拿臉頰蹭著她的頸窩,嗓音糯糯的,卻很堅定,「我才知道,我有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娘親,這麼疼我,為我,小猙的好幸福。娘親放心,若是那夥人來找娘親的麻煩,小猙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定不會讓人為難娘親的!」
千凰一愣,心裡是真的感動,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傻小子,你既然叫我一聲娘,我就得盡到做長輩的責任,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你別怕,出什麼事兒,有娘親護著你!」
「娘親,你真好!」
「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小猙話音才落,就聽得門口響起一個冷銳的嗓音,千凰回頭,就見一襲白衣的瞿夜大步走了進來。
母子倆都愣在原地,小猙是不認識瞿夜,只是睜著一雙大眼,好奇地打量瞿夜。
千凰則是被他話中的意思驚呆了,心裡哇涼哇涼的,這比在御花園裡鬧出的動靜還慘啊!
瞿夜走了過來,千凰條件反射地將小猙攔在身後,一雙眼睛防備的盯著瞿夜,身體也處於緊繃狀態。
瞿夜嘴角一勾,眼裡卻沒什麼笑意,望著千凰,忽然開口,「王小翠,你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麼?」
千凰挫敗,能不能不要叫我王小翠,眼下也不是計較這個事情的時候,千凰抬頭挺胸,直視瞿夜。
瞿夜冷眼瞧著她,眼裡自有一種逼人的威勢。
千凰瞬間就軟了,綻開一個諂媚的笑容,打著哈哈道:「小孩子不懂事,胡亂說的,王也相信麼?」
瞿夜皺眉,又道:「這孩子哪兒來的!」
千凰被問住了,見她猶豫,瞿夜的眼神越發凌厲,千凰被逼得急了,脫口而出道:「撿的,是的,就是撿的,我看別的妃子身邊的養個小貓小狗,熱鬧也好玩!」
「可你養的是孩子!」瞿夜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暗道,看她能編出個什麼理由來!
千凰眼珠亂轉,自有說辭,「孩子好啊,你看小貓小狗什麼的,悟性低,不懂事,很容易瞎鬧,孩子懂事,我叫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我讓他呆在屋子裡,他就算悶死了也不會出門的。」
「就是就是!」小猙就從千凰身後探出腦袋,對著瞿夜點頭如搗蒜。
瞿夜的眼色微微糾結,望住千凰道:「你就是這麼帶孩子的?」
千凰剛要點頭,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這話兒聽著怎麼這麼諷刺啊!
瞿夜又道:「你還是養只小貓小狗吧,這個孩子,我得帶走!」
聞言,千凰立即回身抱住小猙,「不行!」
「我不要離開娘親!」小猙也緊緊抱住千凰,一雙眼睛卻死死盯住瞿夜,「你要分開我和娘親,你是個壞人,我討厭你!」
聞言,瞿夜微微皺眉,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小猙的一隻手腕。
千凰一驚,也抓住瞿夜的手,想要扳開,語氣有點兒冷,「你做什麼,快放開他!」
瞿夜沒動,眼睛死死地盯住小猙,只嘴裡吐出冰冷的幾個字,「赤猙妖獸!」
聞言,千凰動作一僵,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對瞿夜道:「你說什麼?」
瞿夜不急不緩道:「御花園的事,你在場,最清楚不過,那聲音,是赤猙妖獸無疑,有奴才說,是你帶去的!這個孩子身具有赤猙妖獸的特徵,分明就是赤猙妖獸的化身!」
聞言,千凰也撕下了臉皮,眼裡有一閃而逝的殺意,冷聲道:「是又怎麼樣?」
瞿夜轉眸看她,語氣很平靜,甚至聽不出針對,「這個東西不適合你養,交給我!」
千凰冷笑,語氣幾分嘲諷,「我不適合,你就適合了嗎?」
瞿夜抿唇,定定地看著千凰,他以為這個女人巧舌如簧,又欺軟怕硬,勢必不敢和他作對,沒想,也有如此尖銳的一面。
小猙見兩人唇槍舌戰,自己卻插不上嘴,本就有些憋屈,此刻見兩人沉默,加上手腕又被抓得疼痛,當下便衝著瞿夜,怒道:「壞人,你休想分開我和娘,否則,我就咬死你!」說話間,那雙晶瑩的眼睛瞬間幽深,張開的嘴巴裡,牙齒漸漸變得尖銳,卻是有些化形的徵兆,凶相十足。
瞿夜皺了皺眉,對千凰道:「你看,這麼兇惡的東西,根本不是你能養的,他現在還這麼小,就如此罔顧人命,長大了,豈不是要生靈塗炭。趁著如今幼小,還有教化的餘地,你將他交給我,這一次,我會親自馴養他。」
說這番話,瞿夜有兩個目的。第一,赤猙妖獸是一種很兇惡的妖獸,若是心性不到家,放縱自己的野性,很容易造成大規模傷亡。他之前看到的那只赤猙妖獸,修煉了三千年,有了一定的道心,懂得尋找一處僻靜之所,潛心修煉,實屬難得。但是這只赤猙妖獸,年紀不大,道心不夠,便以野性主宰個性,最容易妄造殺孽。以她的個性和實力,根本不能馴化,到最後,說不定將自己也搭了進去。要知道,一隻赤猙妖獸若是野性不改,發起狂來,連身邊的人也很容易咬,他是為了她好。
再者,這只赤猙妖獸年紀這麼幼小,震雷吼就這麼厲害,實屬罕見,若是好生馴養,它日必成一隻強悍的戰鬥坐騎。至於他之前搶奪的那只赤猙幼崽,在他搶來沒幾天就死了。因著剛剛出生,本就十分虛弱,帶回來後,什麼也不吃,喂什麼吐什麼,他每日輸送法力維持它的生命力,到最後實在不行了!本想拿回去還給那只成年赤猙,可惜,等他回去的時候,那只赤猙妖獸已經搬家了。想來被自己窺探了洞穴,那只赤猙妖獸怕他再來搶,已經另尋洞穴。
而那只赤猙幼崽也在他趕到老洞穴的時候,斷氣了。他就將那只赤猙幼崽葬在它出生的洞穴,若是那只成年赤猙能回去看一眼,勢必會知道的。可惜,她一直沒有,赤猙妖獸生產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很虛弱,需要長時間的修養,那只赤猙妖獸念子心切,居然只休養了幾日,待恢復了些許元氣,就來找他尋仇。
無奈,那個時候,那只幼崽已經死去,每每面對那只成年赤猙的質問,他都有些說不出口,只希望她就此作罷,至少還以為那只幼崽還活著。沒想她一直不死心,瞿夜每次都繞道而走,實在不行了,也是出幾個虛招之後,再迅速離去,也是不想傷害她。直到那日,她非要跟他鬥個你死我活,瞿夜無法,只得殺之!
千凰抱著小猙後退,一邊瞪著瞿夜,一字一頓,堅決道:「我不會將小猙交給你的,你若要硬搶,我也會拚死和你一爭!」
小猙緊緊拉住千凰的手,亦滿眼敵意地瞪著瞿夜,「我會咬死你,不讓你傷害娘親!」
千凰和小猙在外型上並不相似,但是,此刻兩人同仇敵愾的團結,倔強的眼神出奇地相似,竟真有幾分像母子,被這樣兩雙眼睛看著,瞿夜忽然有些心軟,更有種難言的動容。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后,她對自己的愛護和關懷,在臨死之前,她握著自己的手,流著淚,虛弱地說道:「夜兒,母后就要去和你父王見面了,可是,母后好捨不得你,好放心不下你,你這麼小,沒了雙親在身邊,誰來愛你,護你,教導你。我真想看著你長大,可是,母后氣數盡了,望你一生平安,做個明主聖君,會有一個好女子來到你身邊,像母后一樣愛你,她會永遠地陪著你。」
瞿夜摀住胸口,眼裡有一種濕潤,垂眸間,卻又將所有的情緒隱藏了,抬頭看著千凰,語氣有種歎息和不解,「他不是你生的!」
她身上沒有妖氣,是個正常的夜叉國女子,又怎會生出一個赤猙妖獸!既然不是親生的,何必如此苦心維護,他很不理解。
千凰望住瞿夜,語氣堅決,「不是又怎麼樣,不一定非得有血緣才能當親人,我也是個孤兒,可我有很多親人,他們愛護我,保護我,我便當他們是親人。小猙是我撿來的,我答應他的娘親好好照顧他,他雖然是一隻赤猙,可我從沒將他當做一隻寵物,我將它當一個人,一個我至親人來愛護。他叫我一聲娘,我就要對得起他這一聲叫喚。你要傷害他,我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要保護他!」
她早就打算好了,這個夜叉王至多也就是元神頂級,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加上萬劍幻陣,可以勉力一搏,實在不行,再將麟兒叫出來一起打,就不信打不過這個夜叉王。何況,他的修為未必到了元神頂級。到時候,自己就將這個王國翻過來,就不信找不到那個水玉玲瓏。總之,她不會犧牲小猙。
他才知道,這個女人還很倔強,瞿夜有些無奈,「我不是要傷害他——」
千凰打斷道:「你只是要將他馴養成你的坐騎,你的戰鬥靈獸,讓他為你賣命,讓他過著沒有自由卻又永無寧日的生活,對嗎?」
聞言,瞿夜沉默,他雖然沒這麼想,但是,他的所為,的確會給他帶來這樣的結果,抬眸見千凰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瞿夜動了動唇,終究歎了口氣道:「今日,一死十五傷,日後,務必將他看的牢些,若再出現類似的事情,本王絕不姑息!」說罷,拂袖而去!
忽然發現,他有些逼不了這個女人,是不忍,還是不願?又或者,為著那個迷離之夜。
還有,她說,她是個孤兒?據她所知,王小翠是有雙親的……
見他走了,兩人才大鬆口氣,小猙忽然撲入千凰的懷裡,嗓音悶悶地,「娘親,我真的是你撿來的麼!」
他一直以為,娘親只是嫌他調皮,才騙他說是撿來的……
千凰聽他嗓音發抖,喚作以前,她一定會告訴他實情,但是現在,就有些不忍,忙抱住他,溫聲道:「當然不是啦,我是騙他的,不然,他哪兒這麼容易放過我們,一定覺得我給他戴綠帽子,一氣之下,就要了你的命!你呀,其實是我生的!」怕他不信,千凰又補了一句,「我當時生你,生的可辛苦了!」
沒娘的孩子,太可憐了,她就好心一點,做他的娘好了。她忽然發現,作娘的感覺還蠻好的,不但多個跟班,可以使喚,教育他的時候,還特別有成就感!
聞言,小猙立即破涕為笑,摟著她的脖子,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操著童真的嗓音問道:「那我是從哪裡出來的啊,弄得娘親這麼辛苦!」說到後面,小猙的語氣很愧疚,很心疼,似是責備自己讓千凰吃苦了!
千凰暗自翻了個大白眼,她又沒生過,哪兒知道他是從哪兒出來的啊,不過,小孩子都問了,為了在小猙心裡樹立一個高大威武的形象,千凰只得瞎掰,「當時太疼了,娘親就暈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你已經出來了,具體是從哪兒出來的,娘親也沒看見。」
小猙更好奇了,拉著千凰的袖子,非要求一個答案,「那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啊?娘親就沒一點兒感覺麼?」
千凰很頭疼,心想,都編到這個份上了,要被拆穿了也太可惜,索性一條道走到黑,眼珠一轉,問道:「你拉過屎麼?」
小猙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
千凰一拍手掌,一臉豪氣道:「那不就得了,你也是這樣被拉出來的!」
反正是從身體裡出來的,想想也就下面兩個孔,從後面排泄,也比較容易使力,孩子十有**十也是從後面出來的了!千凰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自己也深信不疑!
「娘親真厲害,什麼都知道耶!」小猙點頭,滿臉崇拜!
千凰很自豪,「那是,要不,怎麼是你娘親呢!」
很快,小猙就低著頭,對手指,良久,才悶悶地問了一句,「娘親,我出來的時候是不是很臭!」
千凰詫異,「為什麼這麼說?」
小猙抬頭,表情很鬱悶,「因為屎很臭!」
「……」千凰沉默,見他失落的樣子,良久才憋出一句,「你別難過,其實也不是很臭,因為我一拉出來,就把你扔河裡了,洗刷刷出來,你就白白的了!」
小猙,「……」
與此同時,晴妃被人抬回寢臀,他的父親古宏在朝為官,得知消息,很快趕來宮中看她。
見女兒形容枯槁,法力也受損嚴重,古宏很是心疼,握住女兒的手,道:「我的寶貝女兒,你怎麼弄成這樣!」
晴妃立馬哭喪著一張臉,語氣很是委屈,「爹,還不是那個新來的小賤蹄子,她養了一隻赤猙妖獸,專門來對付我,女兒險些死在她的手裡。更可惡的是,王知道了,居然也沒責罰她,女兒,真不甘心!」
古宏便道:「事已至此,你還想怎麼樣呢!」
晴妃冷笑一聲,語氣狠毒,「反正我也沒希望得到王的寵幸,我還顧忌什麼,我要她死,要她死的很慘!」
古宏一驚,問道:「你如今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
晴妃將目光轉向古宏,眼裡滿是祈求,「女兒正是沒辦法,才想求父親,父親一向最疼我。我感恩父親才千方百計地入宮為妃,也是想討得王的歡心,為王生下王儲,好報答父親。可是,現在什麼都完了,被那個小賤蹄子一攪,王現在連看都不看我了。父親,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我不恨王,我只要那個小賤蹄子死。我得不到的,他人也別想得到!父親若是不幫我,我就親自去殺她,大不了一死!」
聞言,古宏歎了口氣,「我如何能看你去送死!」
瞿夜是維繫他們夜叉國興衰的重要人物,自己萬萬不能動他,也不敢動他,只對付一個妃子,他還是願意幫女兒出這口惡氣的!
聞言,晴妃就是一喜,「父親大人是願意幫女兒了!」
古宏便道:「早年,父親為你尋訪畫皮,無意間從一個流浪商人手中,購得一張畫皮。那張畫皮生的很美麗,本來父親是想給你成年之用。某一次,為父在夜間看那張畫皮,發現畫皮竟在夜間放光,為父也沒在意,只將那畫皮晾在桌上。第二日,為父再去看那張畫皮,發現屋內的植物都干死了,那樣子,竟似被人吸光了靈氣!為父這才起了疑心,用法力一查看,竟發現畫皮裡有不小的法力波動,可見也是一件法器。
為父不敢將這樣東西交給你,唯恐生了事端,便一直將他帶在隨身的儲物空間裡!如今你急於報仇,為父在朝為官,又不方便插手,便將這張畫皮交給你。你長大了,很多事情也能自己做決定,為父只能幫你做這麼多!」說罷一揮手,榻上便多了一個精緻的錦盒!
晴妃緩緩打開錦盒,便從裡衝出一團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