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搞得詹姆斯幾乎累癱了,他兩腿發軟,眼窩被汗水漬痛,本來就小的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可是他心裡很痛快。
林言在高地附近找了一個同敵軍工事很相似的山丘,在山丘上按鍾少尉的圖紙構築了簡易的火力工事,並且在地面上用白石灰和標誌牌劃出了地道網和坑道走向。他專門請了十五名有經驗的軍官擔任演習裁判員,自己任總裁判長……在此之前,她們已經進行了數次光腦推演,紙上談兵再好,也沒有實踐操作來得好,多流汗就會少流血。
詹姆斯的連隊因為對戰場的地形較熟,擔任攻方,在一天之中演習了四次進攻。直到每一個地堡和每一條蓋溝全都摸熟了,幾乎達到閉上眼睛就能打的程度。現在,每個士兵、士官,都知道自己應該走的路線,該炸的地堡和該鑽的地道。當天夜裡,又進行了最後的綵排,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第二天休息,喝酒,林言盡其所能,弄來了一批校級軍官的專用給養,讓突擊隊員們奢侈了一通。
白天的時候,部隊進行了一場掩護性質的攻擊,炮火漫天,電子干擾全開,在種種掩護之下,突擊隊進入指定地點潛伏,所有電子信號都關閉,就像是扔了一大批鐵疙瘩在前沿陣地……這主要是防備敵人的偵察系統。
到了晚上,部隊再一次實施電子干擾……作戰計劃中很關鍵的一點,在制定後就不時的騷擾共和國官一下,這些天他們已經習慣了,所以在夜晚來臨時來上這麼一段,共和**只會認為敵方意在干擾他們的通訊修羅台。
沒有什麼炮火準備,也沒有出動戰機,詹姆斯命令所有機甲都開啟潛行模式。在全部到達指定地點之後,各戰鬥小組傳來簡單的訊息,在電子干擾過程中,倒也不虞被敵人發現。
一切都很順利,詹姆斯看著時間,打開機甲的公共頻道,很簡潔地說了兩個字:「突擊!」
共和**的陣地上響起了連續的爆炸聲和火光,巨大的、如同死神般的身影在陣地上縱橫馳騁,忽隱忽現。遭到這種突襲性質的精確打擊,那些守軍還沒有摸清是怎麼回事就被擊斃了。沙萊縱深處的共和**遠程炮群開始轟擊。但帝國突擊隊已經深入地下,在迷津般的地道網和屯兵坑道中作戰。連續而準確的爆破使守軍暈頭轉向,地道中鑽進來的惡魔把他們打得如驚弓之鳥。動輒就開火自相殘殺。
折騰了大半夜後,大部分敵軍的反擊兵力就封死在屯兵坑道裡,火力點幾乎全部被打啞。原本活躍的敵軍陣地此時就像是摘除了心臟,堵塞了血管,劊斷了神經。整個兒癱瘓了下來。在這個討出了極高代價並且失敗過的地方,幾乎沒費多大氣力就成功了。
詹姆斯爆破了一個地堡以後,鑽入了黑暗的地道中。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使用機甲,除了在地面戰鬥的戰士,其他進入地道的人都已經從機甲中出來了。他沒有點亮手電,完全憑鍾村志給的路線圖摸索著前進。那個共和**少尉的草圖畫得還真準。他又成功地炸毀了一個地堡……只是他有點兒擔心,會不會再重演二次腦損傷。
現在,要辦的事是炸毀敵軍屯集反擊兵力的主坑道。它的位置在「正面陣地」反斜面上。帝**的炮火很難擊中。詹姆斯和泰勒邊走邊打,熟得如同在自己家門口。不久,泰勒負了傷.詹姆斯把他安頓了一下自己繼續前進。在接近主坑道的路口,地道分了叉。詹姆斯記得一條通一個較大的地堡,另一條通主坑道。他放棄了地堡。閃入主坑道。地道漸漸寬起來,來往的日軍也越來越多。詹姆斯找了一個凹牆隱蔽起來。然後將幾個大號的能量手雷綁在了一起,然後他大喝一聲,綽起能量槍打光裡面剩餘的能量,然後丟了槍,趁著敵人混亂的時候,將手雷『大禮包』送了出去。
他扔出手雷之後,就敏捷的向回跑,大概是太急了,他竟然被一具屍體絆倒了。他連滾帶爬,盡可能遠離危險區。大地顛動,氣浪一下子把他擊昏過去,右肩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骨頭似乎都要裂開了,但屯兵坑道總管是被封死了。
詹姆斯醒來,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覺到有雙手在他的臉上摸,當摸到他的鼻子時,那雙手的主人嘟囔了一句……很濃重的共和國口音,他一下子滾出去,滾倒了一個敵兵,但另一個敵兵已經撲到他身上,死死抱住他的後腰。敵人沒能抱住他的手臂,真是活該倒霉。他就勢從鞋中抓出匕首,往敵兵手腕上狠狠一劃。只聽一聲慘叫,肯定是割斷了敵兵的幾條筋腱。敵兵鬆手以後,他翻過身來,回手一刀刺入敵兵的腹部。
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右肩受了傷。匕首插得不夠深,往上挑的力度也不足,敵兵忍著巨大的痛苦死死抓住他的手和匕首柄,詹姆斯做了個深呼吸,忍著痛,運行丹田中的那股『氣』,右手猛地前送……這一次匕首順利地刺了出去,手上都能夠感覺到激射出來的滾燙的液體,但那個敵人也真夠頑強的,已經到了這個程度,還緊緊地抱著她的手臂。
一定是他身後還有個敵人,也許就是他滾倒的那一個,用槍托狠狠地砸向他的頭項。詹姆斯感到了腦後的風聲,拚命躲閃,但手還被死死扯住,槍托落到受傷的右肩上,他感到那條右臂幾呼要斷裂下來。
他像殺豬似地嚎叫起來,正面的敵人終於因為疼痛鬆了手。詹姆斯的左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受了傷,無法使用武器,他一頭撞在襲擊他的敵兵胸上,把他幾乎撞倒,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第三個敵人衝上來,手執一柄長劍,黑暗中帶著一般死亡的旋風。詹姆斯閃過了刺刀。終於抽出手槍,夜戰中配帶手槍還是陸戰隊的老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