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尼米茲旁邊將軍乘坐的穿梭機飛入大氣層的時候,魯恩.軍發來了訊息:「胡夫機場暫時無法開放!」
全機人員都看著尼米茲。
「哼!」
尼米茲冷哼一聲,對那個飛行機師吩咐道:「告訴魯恩斯將軍,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降下去,我沒帶回去的能量。」
「我是機師,我怎麼不知道?」
飛行機師暗自吐糟,嘴上卻連連答應著,將尼米茲將軍的原話傳了過去。不一會,魯恩斯將軍傳回訊息,他將和弗米爾高地的指揮官胡阿上校直接聯繫,隨時注意胡夫機場維修工作的進程。弗米爾高地的中心,工兵們幹得正歡呢,他們正在剷平跑道,不過工程量太大,尼米茲要降落仍然非常危-,魯恩斯將軍只好讓尼米茲等人在弗米爾高地上空等候。
尼米茲他們沒辦法,只好在弗米爾高地上空低飛,誰讓周圍再沒有其它機場了呢。尼米茲讓機師將飛機降到六百英尺,整個弗米爾高地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片著名的堡壘區比他們想像的要長,它已經不是一條鳥腳,而像一隻鳥站在旗桿上。弗米爾高地似乎比地圖上標的要大,因為它出了名,人們心理上重視它,它無形中就大了。弗米爾高地的確同卡納爾星球不一樣,雖然同樣是熱帶地區,但與熱帶雨林又是不一樣,大部分樹木都被連根拔起或攔腰砍斷,剩下來的也被剝光了枝葉,像被火燎過的一根根雞毛。跑道幾乎辨認不出來了,很多螻蟻般的人和甲蟲般的機械在那裡忙碌。島上升起好幾股黑煙,那是魯恩斯講的「焚燒屍體的黑煙」。
穿梭機的飛行員已經與魯恩斯的座艦之後,隨即注意下方的信息,並注意能量的損耗。地面上,工兵們飛快的工作著,他們必須在尼米茲的飛機能量耗盡之前完工否則尼米茲將軍將就有性命之虞。
一個小時過去了.穿梭機上亮起了告警紅燈。幸好機場總算是可以使用了。
著名的機場頭一次對「大飛機」開放,試降的是尼米茲上將。
穿梭機在凸凹不平的跑道上不停地跳躍,頭兒次撞擊幾乎把它重新彈上天去。魯恩斯說的一點兒不假,軍官們的腸胃都快顛出來了。機師扳下了全部剎車和襟翼機身一邊格格響一邊搖晃,能降下來而且沒有散架真堪稱奇跡。
機門打開,不等將軍們鑽出座艙,一般臭氣撲鼻而來。有焚燒屍體的焦糊肉味,還有未及掩埋的腐爛屍體的惡臭,所有的人都嘔吐起來,弄得機艙裡污穢不堪。尼米茲忍住噁心和腸胃的翻攪跨出座艙。沒有扶梯,一位中士硬把他抱了下來。其他幾位將軍也依法炮製,只有雷德上校又年輕又是運動員,他拒絕幫助,直接從艙門跳到了地面。
踏上弗米爾的土地,尼米茲將軍才體會到詩人所說的『血腥殺場,是什麼滋味。夏伯朗將軍和胡阿上校陪同他走遍弗米爾高地。他踩著鬆軟的土地,仔細地察看一個個殘破的暗堡、鋼鐵堡壘群、半埋式暗堡、覆蓋著樹木和波紋鐵皮的蓋溝、交通壕、機甲塹壕,鑽入幾乎被夷平的設計巧妙-的防空洞馬上又被屍臭熏出來。他看了建在地下的肖翰山將軍的指揮部看了被艦炮集中射擊的弗米爾高地鳥尾部。他丈量了土層和混凝土層的厚薄,詳細地詢問了夏伯朗中將是如何一步步打下弗米爾······他真難以想像在這種地方還有活人進行著拚死搏鬥。
守軍的工事設計和頑強抵抗使尼米茲肅然起敬,而帝的英勇作戰和不畏死亡更使他熱淚盈眶。他太瞭解他的士兵們了。他們都是很優秀的青年充滿理想、幻想和夢想。在一個共和國人看來:帝國兵都是一支怕死的不善打仗的和自私自利的少爺軍隊,然而就是這幫『少爺,們拚死打下了弗米爾高地。
尼米茲俯身捧起一把泥土,他的手指慢慢張開,其中左手的一個指頭已經殘缺,是在他年輕時的一場戰鬥中被子彈打掉的。泥土從指縫間漏下去,隱隱散發出血腥的味道——彷彿一張張骯髒而又充滿青春氣息的面孔在他面前浮現。
他想起一位哲學家說過的話:「戰爭是可怕而陰鬱的,但我們需要一些這樣的教員。強烈而危險的行動,教我們去相信那件事,它是我們一度懷疑並且尋找不到的事情。它就是可貴的英雄主義······我們的安逸生活,不過是安靜的一瞬間因為世界上的潮流一直在奔騰澎湃。」
不久,魯恩斯中將乘穿梭機登陸。尼米茲、魯恩斯、夏伯朗和他們各自的參謀長、謝爾曼中將、理查德森中將、希爾少將都在弗米爾高地上巡視了一遍。然後,他們召簡短的現場會,弗米爾高地變成了一個星際登陸戰的大課堂
在進入星際時代以來,登陸戰就是戰爭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在帝國的歷史上·打得如此慘烈的登陸戰卻是從未有過的。如果說進入星際時代以後,戰爭是高科技、金錢、能量消耗的代名詞。然而,在弗米爾高地,戰爭又被賦予了新的含義,加上了意志、建築藝術……人類將所有能夠想像到的手段似乎都用上了,許多手段已經相當的古老,但依然發出了凜凜的殺機。
傍晚,尼米茲隨魯恩斯中將前往距離弗米爾高地大約有十餘里遠的一座軍營、他已經疲勞到麻木的程度了。軍官帳篷已經給他鋪好,床鋪柔軟舒適,他洗了個冷水澡,眼皮依舊沉重,似乎墜著兩隻鐵錨。他已經五十八歲了,再有三個月就該過五十九歲的生日了,他的孫子都已經滿地跑了……或許他真該休息了。
可是他睡不著。
狼藉的弗米爾高地給了他極大的刺激,使他無法合眼。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無法想像人世間會有這樣酷烈的破壞和殺戮。他取出電子板給他的太太凱瑟琳.尼米茲寫信。雖然開著窗,帳篷裡仍很悶熱,但尼米茲頭也不抬地寫著,手指輕快的滑動:
「…···我從來見過象弗米爾高地這麼淒涼的戰場,數以千的樹術被炮火完全摧毀,敵軍做了最堅固的防禦工事並打到最後一人,只有幾個傷兵和被炮彈震昏的人當了俘虜。
沒有燒的屍體發出惡臭,因為死人太多,我們的喪葬連拚命幹也燒不及。直到我們離開那裡,我才得以解脫——吃頓晚飯並睡上一覺。即便如此,如果風向偶爾一變,我們還會聞到屍臭。我們全力以赴地工作以取得盡可能多的收穫,我仍還要準備新的攻擊,這是無法避免的。我們必須取得機場,為太空中降落的戰機取得立足點。見鬼,我們不僅要利用已經到手的機場,而且要從敵人那裡奪到新的機場。」
他當然知道打仗要流血和死人。可是要打贏戰爭只有這麼幹下去。在這一點上,尼米茲上將同歷史上一切名將一樣——心硬如鐵。
弗米爾高地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機槍聲。尼米茲將信發出去後,放下電子板深深吸了一口氣。
夏伯朗中將雖然在弗米爾高地建立了指揮部,但他不讓尼米茲住在那裡。「還有個別狂熱的共和國士兵隱蔽在地堡裡,不定什麼時候會跳出來,向一切人開槍的。」
夏伯朗可不放心他的司令官。
「夏伯朗也許是對的。」尼米茲想,「弗米爾高地實在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威士頓太空基地。
紅樓,是對星際陸戰隊指揮部的稱呼。大樓裡已經亮了一夜的燈,天色漸明,燈光也逐漸變得蒼白而疲倦。隨著灑滿大地的晨光,稍遠處的軍營裡陸續響起了嘹亮的號音。這時候,從希旺普太空港的方向開來輛懸浮車,前面的一輛坐著十數名全付武裝的士兵。
懸浮車開到亮著燈的大樓前停下,一位少校軍官從車上跳下來走上台階,對衛兵講了幾句話,幾位將軍模樣的人從第二輛吉普車裡下來,穿過大門,警衛畢恭畢敬地向他們行了軍禮。一樓的樓道鋪著地毯,走起來無聲無息,只是有點兒拖腳,非常的彆扭。
一樓盡頭有扇門,門外站著一名陸戰隊士兵。他身旁的門上寫著一行警句:國民們,鼓起勇氣,抓住時機,不要等待。
那位志辦官場交涉的少校又對衛兵講了幾句,衛兵看了眾人一眼,用通訊器與上司聯繫······片刻之後,一名上尉軍官從門裡出來,他向衛兵說了幾句話,然後將幾位將軍都引進了那扇門,溫文爾雅地道:「將軍正在等你們。」
《飄泊在異界的日子裡》簡介(完本):
年輕的生物學家林雨晴在隨科學考察船進行海洋生物考察的時候,意外地被漩渦捲入一個奇怪的空間。這是一個魔法和鬥氣的世界,林雨晴一進入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便遇上一場獸與獸的較量,如果不是一位空間大魔法師恰巧經過,可憐的晴兒就做了異界之鬼,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誰來教教可憐的晴兒如何返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