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先借我點兒錢唄?」
陶桃知道自己個兒這要求吧挺不要臉的,這錢還沒還呢,又借一筆。
不過本著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心思,她還是腆著臉說了。
「敢情你個小丫頭片子不是讓爺來拿錢,是送錢來的?」
其實,真不是錢的事兒。
主要是川兒爺剛剛被點燃的熱情之火徹底被這小丫頭片子給澆了個透心涼,老大不樂意的。
「呃……那什麼,趕上了,回頭我一塊兒還給你還不成嘛,我這兒真等著急用。」
這話不假,今兒是讓木野來的,還算是先禮後兵,明兒還指不定找誰來要錢了。
那群人,一個個兒窮凶極惡,不是耍錢的就是吸粉兒的,為了一萬塊錢的賭資,毒資,丫們都能跟你拚命。
王川皺著眉,打量著懷裡半推著自個兒的小丫頭,疑惑的很。
這孩子是有多缺錢?
在王川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是往死裡想也想不出這些底層生活的人到底有多苦,更想不出,這小姑娘到底是從怎樣的家庭裡走出來的苦孩子。
「你就那麼缺錢?」
好看的濃眉都皺成爺的名兒了,眉宇間的每條褶皺裡都蘊含著深深的好奇。
缺錢,忒缺錢!
陶桃在心底裡呼喊了不知道多少遍,可還真就拉不下這個臉,尤其是眼麼前兒這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爺。
「不借算了!」
有點兒沒好氣兒,不是氣人家不借錢給她,是氣自個兒多餘跟這位爺張這個嘴。
「嘿!小丫頭片子,脾氣還不小!哪兒去啊!」
一把將蹦出去的陶桃又拉了回來。
這麼一扯,倆人兒貼的更緊密了,緊的任誰看了,都覺得這親熱勁兒特別應這千夜魅的景兒。
「找錢去啊,爺,借過!」
整個兒一個瞎耽誤工夫兒,本想著這位爺不缺錢,扔個三五千的不是事兒,回頭換他不就完了嗎?
沒成想,還挺矯情,果然有錢人都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這功夫兒,裡面兒等著的木野有點兒急了,開門兒出來了。
看著陶桃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心裡多少不是個滋味兒,可也就僅限於不是滋味兒了。
對於目前的他,愛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悠悠才是他應該努力的方向。
「咳!」
一聲兒咳嗽,抱在一塊兒的倆人幾乎是同時看向門口。
剛剛還饒有興致和小丫頭較勁兒的川兒爺,這會兒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眸光凜冽。
一把眼刀飛過來,木野感覺到身上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兒,定睛一看,才看明白,眼前的人是把他們幾個送進去的爺。
心裡一虛,有點兒進退兩難。
木野不知道這個人什麼來頭,但是三兩句話就把他們一干人等送進去呆了一個多星期,絕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即便是後面兒有菲姐撐著腰呢,也還是別亂得罪人的好。
「桃兒,那什麼,我先走了,那事兒回頭再說吧!」
加快腳步,想從倆人兒身邊兒擦過去,頭兒都沒抬,陶桃看在眼裡,心琢磨著以前沒看出來木野這麼慫啊。
好歹也是一米八幾的個子,愣是讓王川一把薅住,跟抓個小雞崽子似的。
木野滅火兒了,連陶桃都滅火兒了,跟這樣兒神祇一般屹立不倒的爺鬥,硬件兒軟件兒您都跟不上,還是別較這個勁了。
「站住!」
狂傲的語氣,不用問也知道是川兒爺發的話。
低頭兒,問懷裡瞪大眼睛瞅著他的陶桃。
「你急著借錢是因為他?」
語氣明顯不悅,眼神也冷了幾分。
沒想到,他打了電話說關進去的人,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又能晃蕩著出來了,不得不說,川兒爺是奇怪的,在這l市,別的不說,公檢法的人,他還是完全有把握搞定的,誰讓他老爹就是公安部的書記呢。
「是……也不是!」
陶桃猶豫了一下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解釋。
掃了站住沒敢動的木野,王川冷哼了一聲兒。
「你!跟我進來!」
進了包廂,川兒爺拉著陶桃悠哉的坐到了沙發上,隨後跟進來的木野琢磨一下兒,坐到了拐角的另一邊兒。
「您有什麼事兒?」
這話問的謹慎,木野說完也覺得這畢恭畢敬的語氣有點兒跌份兒,隨即咳嗽了一聲兒來掩飾尷尬。
「爺今兒還算有閒工夫,能聽點兒廢話,說吧,怎麼回事兒?」
修長的手指,從玫瑰金的雕花煙盒兒裡抽出根兒雲煙,點上,一個正眼兒都沒給那頭兒坐著的木野。
木野聽了這個,心裡打鼓,最終,還是在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後把事兒說了一遍。
川兒爺抽著煙,瞇著眼兒,靠在沙發上,像是壓根兒都沒聽木野在哪兒得啵什麼呢。
良久,房間裡只能聽到煙絲燃燒的茲茲聲響兒。
一根兒煙抽完,川兒爺才睜開眼睛,吐出最後一口煙。
「是嗎?」
轉頭兒問,陶桃歎口氣,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爺問這個幹嘛,陶桃發現自己好像在他面前除了據實回答沒有別的選擇,一切都是下意識而為之。
「你多大了?」
又轉頭兒問木野,瞅著那一身兒的鉚釘兒,頭髮立著的打扮,川兒爺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的孩子咋都這身兒打扮了,整個一個腦袋被門擠了的扮相兒。
是他老了,還是這世界發展的太他媽的快啊!
「他十九!嘶——」
「問你了嗎?」
川兒爺瞪了小丫頭一眼,長腿一抬,交疊著搭到茶几上。
「毛兒都沒長齊呢,學人家混社會,在裡面兒呆兩天,政府也沒給你教育明白,出來繼續,成,你小子還挺有追求,瞅這模樣兒是搖滾青年?」
語氣裡明顯的瞧不上,讓木野聽著只能生悶氣。
「這一身兒行頭兒跟哪兒淘換來的,大紅門兒市場吧,嗷嗷兒跟人那兒喊一宿的演出費夠買盒兒煙抽嗎?一天沒他媽的正事兒,滿處兒散德行,你他媽的還有臉找女的要錢?這是爺們兒幹的事兒?」
川兒爺嘴皮子利索著,罵起人來,詞兒多著呢。
木野鬧了一大紅臉,因為那那話說的窘態,還真就是他現在的境況。
「小小年紀,好的不學你學傻逼,操!你媽白養你了!」
噗——
打從川兒爺說到大紅門兒,陶桃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不得不說,這位爺是真能白活,估麼著是個話嘮級的。
「……反正……有人托我來要錢,別的事兒我不管!」
誰被給了這麼幾句,心裡也好受不了,木野眼睛翻了翻了的一臉不服。
自打認識了優優,再和**哥認識,就沒讓人這麼擠兌過。
今兒勢單力薄,讓人家嗆了還不敢正面兒衝突,真是窩囊到家了。
陶桃自然也不能說什麼,因為這話說說的句句入理,字字珠璣。
「成,讓要錢的自個兒過來拿,爺就在這兒,不過過期不候啊!」
要照平時吧,川兒爺還真沒那個閒心擠兌這不開眼的孩子,只不過想著陶桃認識他,就不自主的想多說兩句。
撂下話,從這木野擺了擺手。
見著木野沒啥眼力見兒的還跟那兒坐著,陶桃猛勁兒的跟他使眼色,讓他走,木野這才反映過來似的起身走了。
再怎麼說,木野也是自己的老鄉,這事兒雖然他也有參與,還搞劈腿那一套,可終究陶桃心裡是個念人好的人。
直覺告訴她,身邊兒這位爺不好惹,也惹不起,木野招惹上他,沒好處。
希望他也能夠明白她的意思,消停兒的走了,一萬塊錢的事兒以後再說。
「川兒爺,喝點兒什麼?」
這工作還得繼續,陶桃綻放出一抹妖嬈的職業笑容。
「威士忌……呃,別,紅酒吧!」
琢磨了一下兒,川兒爺又改了口。
本來是按個鈴兒吩咐的事兒,陶桃特意出去了一趟,除了點酒,主要的還是要去拿錢。
再轉回來,錢已經放在了桌兒上。
「這是還您的錢,五千二,一張不少!」
說著,推到了王川跟前兒,心下也坦然了不少。
「拿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點了爺的台呢!」
川兒爺挑了挑眉,看著那一沓錢彆扭。
「別介啊,咱一碼是一碼,那店又不是您砸的,不能讓您掏錢不是?」
依舊是笑著,陶桃是不想和這位爺牽扯太多,算清楚了,她說話也能坦然點兒。
「那麼事兒呢!」
王川冷眉一皺,隨手掏出錢吧,又抽出一打甩到桌子上。
「埋單剩下的是你的小費!」
沒有送出去的錢還收回來的,這對於川兒爺這種拿錢不當錢的爺更是一種侮辱。
陶桃也沒推辭,笑了笑,說了聲兒謝謝爺,這借錢還錢的事兒就都算是翻過去了。
斟滿了酒,打開了音樂。
「川兒爺想玩兒什麼?色子?划拳?還是……」
「給爺唱首歌吧!」
「成啊,想聽什麼?」
「唱你愛唱的!」
「好勒!」
環繞音響裡,輕悠的音樂響起,陶桃婉轉的聲線隨著音樂響起。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裡,
——想你到無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聲的告訴你
……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
忽見王川眸光中閃過一絲黯然,陶桃心裡也沒來由的一沉,差點丟了音。
歌詞裡滿滿都是真摯的情感,但凡喜歡這首歌的人,多少心裡都有難以言喻的傷痛,還是那種求而不得的困惑與無奈的痛楚。
一曲終了,忽然房間裡的氣氛凝滯在那一句。
我願意,我願意為你……
沒有經歷過什麼刻骨銘心的感情,對於木野的離開,有失望,有灰心,可又不禁鬆一口氣,這種感覺,一定不是被稱之為真愛。
真愛,就應該像歌詞上寫的那樣,哪怕被放逐天際,只想換你真心回應。
正是因為沒有感覺過那份真摯,所以陶桃才特別喜歡這首歌。
每一個女孩兒心裡都有一個對愛的憧憬,她也不例外。
不過愛情太奢侈,她只能遠觀。
「不誇我兩句啊?我覺得自個兒唱的不錯啊!」
放下麥克風,忽然覺得此刻略顯凝重的氣氛很是彆扭,故作輕鬆。
「這就叫好了?」
「那爺來唱一個好的啊!」
陶桃挑釁似的挑了挑俏麗的眉眼,筆畫了一個請的手勢。
「爺美妙的歌喉是一般人兒能聽的?」
收回情緒,又換成了平時沒正經兒的模樣兒。
「切!不唱拉倒!」
一歪頭兒,一撇嘴,倒顯得陶桃更俏美動人。
王川一瞬間的怔愣,眼前那柔美的側顏,與某一個輪廓重合,卻有迅速分開,再眨眼,那輪廓便再也沒有重合的點。
不一樣,一切都不一樣了……
「小丫頭?」
「幹嘛?」
「小丫頭!」
「幹嘛……唔……」
不經意的一回頭,話音還沒落的小嘴兒被逮了個正著。
本能的使勁兒去推那大身板子,卻一點兒都撼動不了。
「唔……唔唔……」
濃重的呼吸就在唇齒間掙扎,顯得異常艱難。
「別亂動!」
騰出了一絲絲兒的功夫兒,川兒爺警告了這麼一句。
「……你到底……唔唔……」
一點兒空兒都不留給她,那溫熱的唇再一次欺了上來。
情況有點兒亂!
陶桃的心跳頻率急速飆升,照這麼下去,非得心跳致死不可!
慌亂,除了慌亂還是慌亂。
不是慌亂初吻被奪,不是慌亂這房間不合時宜,而是慌亂自己在慌亂之餘滿是享受。
如此熟稔的吻技,如此輕易的撩撥她的心神,這位爺的風流可見一斑,她怎麼可能不淪陷?
對,不是因為自己定力不夠,是因為敵人太狡猾,火力太猛。
身體稍稍放鬆下來,一時間的享受讓所有糾結都妥協了。
美好的感覺,任誰都會貪戀的,不是嗎?
糾纏擁吻下,王川卻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而是只專注於這個吻。
狂熱中又不失溫柔,狂浪的舌緊緊追逐著她的,像是要努力證明著什麼。
這小丫頭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從第一次見面,他便記住了這味道。
不是什麼香水的味兒,而是那種沐浴後的清新奶香,聞起來總有一股暖暖的感覺。
生澀的回應,讓他忍不住用力的吮吸,索取。
那種急於求證的心情,讓他越吻越慌亂。
他竟然會對路遙以外的女人有感覺……
倏然——
將懷裡的女人推開,深邃的眸光中滿是無法置信的慌張。
從纏綿突然被拉扯出來的陶桃,也同樣瞪大著眼睛,紅腫的嘴唇微張著,幾乎忘記了呼吸。
本來幾乎要腦充血的陶桃突然冷靜下來,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原來,男人眼底的**褪去,竟然是冰冷的顏色。
「……呵呵,你幫過我,這我就不收錢了哈!」
不知道為什麼要冒出這麼一句,彷彿要時刻提醒著自己,有些人不能碰,有些感覺不能貪戀,有些差距永遠無法逾越。
一句話,將剛剛曖昧的氣氛徹底打破。
「你倒是算計的清楚!」
王川放開她的肩膀,靠回到沙發,再一次抽出一根煙,點上抽了起來。
氣氛再一次陷入詭異模式,一個抽煙,一個喝酒,倆人兒不說話了。
陶桃是不是瞟著手機上的時間,不知道這樣兒的相對無言多長時間算個頭兒。
其實心裡挺不自在的,自己的初吻被奪,她還沒說什麼的,這位爺反倒沉著一張臉跟誰佔了丫便宜似的,這不是滿擰嘛!
把剛剛那匪夷所思的一吻翻到出來琢磨琢磨,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利用了,很明顯這位爺是聽了那首歌,觸景生情想起什麼了,才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兒。
是想證明自己已經忘記了?還是證明兒爺活的照樣兒瀟灑?
不管怎麼樣,肯定是因為女人,而她成了人家的試驗品了。
想到這兒,心裡更不是滋味兒了。
臉兒一沉,一杯酒下了肚。
本以為就這麼彆扭著,一直到下班兒,一拍兩散得了,卻沒成想,這會兒門兒被大力的推開了。
彭——
那門嗑到牆上的聲音震耳欲聾的,陶桃定睛一看,都無語了。
門口兒那陣仗,大有黑社會尋仇的樣子。
打頭兒的是打了板兒爺一頓的**哥,化成灰陶桃也認得。
您說了,那**哥不就是黑社會嗎?
錯!**哥雖然狠,雖然黑事兒也幹了不少,但是他不能稱作真正的黑社會。
如今真正的黑社會看起來是很白滴好伐,像丫這種還停留在八十年代港劇的打砸搶黑社會,已經快成稀有動物了,所以說,**哥是號稱黑社會的混混而已,這是兩個不能混淆的概念。
後面兒跟著的左右護法位置,一邊兒是木野,一邊兒是優優。
緊跟後面兒的還有十來個小兄弟,袖子那兒鼓鼓愣愣的都是帶著傢伙來的。
要不是這麼多人,氣氛緊張,陶桃都想跳出去,將木野揪過來大罵特罵一頓。
見過傻逼的,沒見過這麼傻逼的。
上次川兒爺一個電話就把他們送進去,難道還看不出人家不好惹嗎?
這會兒還帶著人往槍口上撞,別人也就罷了,反正都不是好東西,可木野壓根兒就不是個混社會的材料兒,也跟著起哄,陶桃就氣不打一處來。
踏踏實實幹他那個有前途的歌手職業不就成了,見天兒跟這幫扎飄兒的混能友好兒嗎?他家裡還有一個瘋了的媽等著他照顧呢,如今這路數走向,完全是作死的節奏。
「我看看,誰這麼牛逼啊?」
**哥得得瑟瑟的進了門兒,一看房間裡就一個人兒,不禁冷哼一聲兒。
晃蕩著就進了房間,後面兒的小兄弟也跟著進來,恨不得把沙發上呆著的倆人兒圍上了。
王川依舊沒動地兒,叼著煙卷兒的樣子慵懶的很,彷彿將圍成一圈兒的人當做了空氣。
「說你呢小子,混哪兒的?」
**哥有點兒不耐煩,一屁股坐在了小弟推過來的沙發坐,與王川對峙而坐。
「我們老大問你話呢,你聾啊?」
一個小弟看不過去了,袖子裡面兒的東西一出溜,一根甩gun,使勁兒敲打著桌面兒。
王川依舊不語,抽著他的神仙煙,一口一口的有滋有味兒。
陶桃急忙站起來,壓著心裡的怒火,還是得賠笑臉兒。
既然他們能進來,看來千夜魅的人也不想惹這幫亡命徒,即便要管,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哥,事兒我已經跟木野談好了,回頭我就把錢給你送說去,這兒畢竟是千夜魅的地界兒,鬧出什麼事兒來也不太好!」
「這不是有錢嗎?二狗子,數數夠不夠!」
指了指桌子上那一沓子錢,**哥笑的囂張,他只認錢,拿了錢,打不打人全看自己心情。
二狗子顛顛兒的走過去了,伸手就拿。
忽然,一道火星子飛過來,二狗子嗷嘮兒一聲兒,一個勁兒的甩手。
那是川兒爺彈過來的煙頭兒,就跟長了準星兒似的,二狗子手背上頓時燙了一個水泡,可見那彈煙頭兒的手指頭得多大勁兒。
「爺的錢,也是你丫能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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