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小桃說的,酒的確是個好東西,幾杯酒下肚兒,再加上將小桃扶到沙發上這麼大動作,那酒勁兒便一下兒躥升到腦門兒了。舒骺豞曶
喬楚感覺整個意識都飄飛了起來,平時不喜歡那種不受控制的自己,這會兒卻很喜歡這種飄飄然的感覺,那是一種可以渾身放鬆的狀態。
壓抑了太久的她真的需要釋放,心裡似乎有個小惡魔的聲音在慫恿著她,喝吧,今兒喝他個一醉方休。
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到了那羅列著一堆好酒的酒櫃前,迷迷糊糊兒的打開酒櫃,如蔥般纖細的手指對著那一酒櫃的酒指指點點,努力的睜大著因為微醺而瞇縫的瞳眸,小手兒拂過所有精緻的酒瓶,最終選中了似的,滿意的點點頭兒,吃力的從最高處拿下酒櫃裡最大的一個瓶子。
放那麼高,一定是好酒,喬楚如是想著。
「…小桃,你看看那個那男人多摳門兒,你們來他都捨不得把好酒拿出來。」喬楚拿著手裡的好酒踉蹌的走到沙發邊兒,一屁股坐在小桃兒身邊,獻寶似的指著那大酒瓶子,滿臉怨懟的撇著嘴說道。
「姐,你認識著上面兒寫的是什麼嗎?你怎麼…就知道是好酒?」小桃結果那個大黑瓶子,努力的睜著醉眼左看右看,寫的全是外文,跟鬼畫符似的,一點兒都看不懂,扭頭兒疑惑的問喬楚。
「呵呵…不認識…反…反正他的酒,應該沒有差的吧,還雞賊的擺那麼高,切,就是不想讓別人喝…」說著,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伸手要去拍小桃,可手已經因為酒精麻醉沒有個準頭兒了,一下拍在沙發背上,又滑了下來。
「…你們家的酒肯定特別貴,我喝…喝不起…」小桃栽歪著身子,卻把那個比她小胳膊還粗三圈的大酒瓶子使勁兒摟進懷裡。
「…噓!」喬楚手指頭放到唇邊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睛還偷瞄著樓梯處,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那男人根本都不喝酒的,我在這兒住了那麼久…我都沒見他喝過酒,放在那兒也是浪費…我們…悄悄兒的…悄悄而地喝了,不讓他知道就行…」
「…嘿嘿…姐,你好賊啊…你說你是不是見天兒的偷看人家啊?不然你咋知道人家…雷三爺不喝酒的?」小桃許抬著手對喬楚指點著,一副看透了的模樣兒。
「切…什麼啊,我才沒呢…是我每天都打掃…那裡有多少酒我能不知道?」喬楚一把將小桃懷裡的酒搶了過來,舉在眼前,研究著怎麼把它打開。
「人家說…人家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是不是就說你這樣兒的呢,姐?」小桃努力著撐起自己身子,又栽歪到喬楚身上,小臉兒酡紅著,手指頭對著喬楚指點著,笑嘻嘻的說著。
「…這個酒怎麼開啊…」喬楚根本沒理會小桃說什麼,拿著酒起子在那兒和酒瓶奮戰起來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彭一聲兒,酒打開了,可早就醉到一定程度的她手裡哪兒還有準兒,就感覺後背火辣辣的一下兒,瞬間手背上就起了一個血道子。
喬楚看著那道口子,不禁自己和自己賭氣,「真是流年不利!」
「哎呀…姐,你手破了…」
喬楚低頭兒一看,不禁笑了起來,「是哈,沒事兒,來,姐給你滿上!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不行,我還得走呢,還得陪我們家川兒爺呢,你知道嗎?我不能喝醉…他不喜歡我喝酒。」小桃舉著酒杯說的甚是壯烈。
「傻丫頭,姐讓你喝你就喝,怕什麼,姐知道你心裡苦,你不說我也知道,所以喝酒吧,酒更苦,喝進去,以苦攻苦,心裡就不苦了,呵呵…」
玻璃杯叮一碰,兩個人一飲而盡。
「也是…呵…也是!」
兩個人推杯換盞的喝的不亦樂乎,直接從沙發上喝到地板上,徹底的喝嗨了,壓根兒把樓上還有死個大老爺們兒等著他們伺候局兒的事兒忘一乾淨。
這幾位爺在上面兒都打了兩圈麻將了,沒見這倆人上去,這國宴的鍋碗瓢盆兒這會兒應該收拾完了吧。
不伺候局兒也就算了,愣是在樓下不上來了,這叫什麼事兒,不得不下來瞅瞅,不瞅不知道,這一瞅卻讓四個大老爺們兒了呆愣當場。
剛剛在飯桌而上倆女人都沒喝酒,這會兒倒好,男人前腳兒走,這姐兒倆在這兒續上攤兒了。
這會子已經喝的東倒西歪的,倚靠著沙發坐在地板上,嘴裡似是囈語的念叨著什麼,看起來都有點兒神志不清了。
「你他媽的又作什麼呢?」
雷紹霆看到女人就那麼栽歪在地上,喝的五迷三道的,心裡不禁就滿是怒意,直勾勾的盯著她,疾步的走了過去。
讓雷三爺怒的不是別的,是他一眼就看著了她握著酒杯的手背上那條血道子,看著也忒扎眼了。
這一眼沒照著,竟然跟這兒喝上了,可喝酒就喝酒吧,怎麼手還能傷著呢?
那麼一嗓子吼聲兒,也讓瞇著的醉眼猛的找到幾分清醒,抬頭兒看那男人已經氣勢洶洶的奔著她來了。
喬楚可不知道這位爺是因為什麼怒的,只看見了男人陰沉的表情,心裡頓生警覺,意識到自己偷了酒喝,這會兒正好兒被抓了個現行兒,趕緊憑著自己僅剩下清醒撐起身子,將小桃護在身後。
「…酒是我偷喝的…和小桃…和小桃沒關係,你要發火兒就衝著我好了…別…別怪她。」
喬楚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水汪汪的大眼滿是倔強的深情。
看著她那護犢子的樣兒,雷紹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這女人可以再笨點兒,那是酒的事兒嗎?在她的眼裡,他竟然如此的不可理喻?她這兒還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兒,一想著她就這麼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也不知道做了多久了,他就恨不得把她抓過來狠狠兒的打一頓。
冷著的臉,一把將那醉的五迷三道的小人兒抱了起來放在腿上,那小屁股上冰涼的溫度立刻透過薄薄的褲料傳達到腿上,不禁一陣兒的氣悶,眉峰擰著,臉色也沉了下來。
「你就給爺在這兒作吧。」
冷言冷語也掩不住眼裡的心疼,執起女人的手細細的查看著那條口子,才鬆了口氣兒,傷口不深,就是劃出個血道子,剛剛怎麼就看成了血紅一片了呢,興許是一急,都眼花了。
一邊兒的龔奇偉和安志文對視了一眼,這會兒還是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這小嫂子今兒免不了得被大灰狼給收拾一頓了,瞅瞅這姐兒倆喝的這戰場,酒瓶子都倒著,顯然是都喝了個精光,不禁為這小嫂子捏把冷汗了。
王川這會兒已經抱起了小桃,看著那兩眼含淚,醉的不省人事的小丫頭,心裡某處竟泛起了一股陌生的心疼,這小丫頭一天兒都樂呵呵兒的傻笑,今兒是怎麼了,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也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抱著小桃出去了。
「雷子,我們先回去了,你照顧小嫂子吧。」倒是龔奇偉說了一句,便拉著安志文走了。
雷紹霆點點頭,也沒起身送客,現在什麼也不如他懷裡的小女人來得重要。
「…你別怪小桃好不好?她…她已經很可憐了。」
喬楚根本都沒意識到小桃已經離開了,現在房間只剩下了兩個人,只是囈語般的求著男人,眼睛裡水霧漸濃。
小手輕輕的拽著男人襯衫的一角,輕輕搖著,乞求的看著他,癟著嘴的樣子楚楚可憐的,讓人忍不住心疼。
這樣的表情雷紹霆第一次見到,除了在床上的討饒,她何時如此神情的求過他。
「你還有空兒心疼別人?你自己呢?」
看著手上的傷,雖然不深,可還是看著不舒服,他就是一點兒也看不得這女人受苦。
再想到她背著那債務艱辛的生活,就不由自主的心中泛起憐惜,她為什麼不來找他?
三百萬,只要她一句話,只要一句,她就可以不用那麼累的,可她就是這麼倔,就是不肯低頭,就是非得跟他一筆一筆的算的清清楚楚。
「我?…我沒事兒啊,我挺好的…」
「你哪兒好了?」
男人沒好氣兒的問道,如果好又怎麼會喝這麼多酒?那看著他的眸子裡分明還閃動著淚光。
「…是啊,我是不好…你幫了我那麼多,我還惹你生氣…我還偷你的酒喝…」
「你還知道啊?」
冷哼著,可撫摸著她長髮的手卻異常的溫柔。
「…你很生氣是不是?我以後不會了…」
一貫冷性的喬楚,這會兒卻像極了偷吃糖果的孩子,窩在他的懷裡,用那低低軟軟的聲音向他承認著錯誤。
雷紹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她,那因為酒醉而魅惑的小樣兒,那迷人的睫毛頻頻撲扇著,水幽幽的眸子盡染醉意,越發的迷濛,猶如月光下那波光瀲灩的靜湖。
剛剛好不容易在廚房褪去的燥熱此刻又瞬間躥升起來,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能吸人靈魂的妖精。
喬楚那如水波蕩漾的眸子閃著柔和的光,就四十五度角仰視著男人的臉,卻不知道這角度該死的誘人。
「女人,你就不能讓爺省點兒心?」
不禁喟歎一聲,他是拿這個妞兒沒轍沒轍的,這會兒他哪兒還捨得說一句重話,他只想將這女人抱到床上好好兒的疼惜一番。
喬楚依舊看著眼前的這張俊臉,這會兒她與他的臉貼的很近,近到他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男人怎麼可以長的這麼好看,濃黑的眉,深邃的眼,那睫毛又密又長,讓女人都羨慕嫉妒的那種,稜角分明的臉,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高挺的鼻樑,那上揚的嘴角,不得不說,他絕對是得到了上帝的恩寵,好事兒全讓他一個人佔上了。
許是月色太過撩人,許是這醉意下的一切都變得美好,看著男人那深邃的眸子裡聚集的滿滿的都是疼惜,是她的錯覺嘛?
忽然感覺,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注視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不禁有種想留住這種眼神的衝動,覺得自己心裡從未如此脆弱的需要一個肩膀倚靠過。
「…我疼…」
喬楚抬起自己受傷的手舉在男人眼前,滿臉的委屈,滿臉的無辜,那是她從未有過的表情,就在這樣醉意下竟然勾起了她不曾有的一面。
輕啟著唇,低低的聲音,把這兩個字說的可憐兮兮的,那無辜的大眼,那長睫不停的撲扇著,讓男人凌厲的眉眼一下兒就軟和了,心裡像是被羽毛輕輕搔到了癢處,有點兒心猿意馬。
「你還知道疼?」
怨怪的睨著懷裡的小女人,緊抿著薄唇,依舊緊繃著早已柔化的臉,他就是忍不住想嚴厲點兒,讓這個女人知道她多氣人。
可這女人還真會往他心上最軟的地兒上捏,讓他一點兒都嚴厲不起來,攔腰將女人抱了起來。
柔軟的小身體,就那麼緊貼著他的,這會兒她竟然主動的環上他的脖子,將小臉兒埋進他的肩膀,乖的不可思議的任由著他抱著上樓。
男人那渾身的燥熱已經無以復加了,短短的十幾節樓梯走的也是異常艱難,他不知道原來迫切的渴望她的小身體,是那種恨不得一秒也等不了的衝動。
加快了腳步,走進了臥室,將女人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可看著那白皙的小手兒上那膈應人的血道子,哪怕這身體的**都憋得要爆炸了,卻還是強迫著自己忍耐了下來。
「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
這話都是咬著牙說的,暗罵自個兒怎麼就這麼自虐呢。
誘惑的小身體就擺在面前,本來應該毫不猶豫的就撲上去了,可怎麼就覺得給她手上上藥比自個兒這事兒要重要得多呢。
咬著牙轉了身,出去了。
喬楚覺得天旋地轉的,忽然不知道身在何處似的,眼皮兒也越來越沉,小手在床上摸來摸去,拽過枕頭,抱在懷裡,聞了聞,是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夾著煙草的味兒,聞起來讓人安心,不禁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待到雷紹霆拿著藥箱回來,就看見喬楚蜷縮成一團兒,抱著枕頭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總是喜歡將自己的身子蜷起來,就像自己可以形成一個保護層一樣,看起來特別的小,特別的單薄。
不禁一聲歎息,自己發誓著,以後絕不能讓這女人喝這麼多酒,把他的火兒挑起來,她自己卻睡過去了。
拿出棉簽,輕輕的將那小手兒拉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在手上上著藥水。
女人卻難過的擰著眉,噘著嘴,很是不悅的小臉兒都要抽抽兒到一塊兒了。
「…疼…輕點…邵霆,我疼…」
那彷彿囈語般的話,卻讓男人那平穩的心跳急劇加速起來,她是在叫他嘛?
「妞兒,你叫我什麼?」
「…邵霆…疼…」依舊皺著眉,小手使勁兒往回抽。
那本來打算要放過她的男人,這會兒卻被這一聲呼喚徹底點燃了慾火,原來是這種感覺,自己的名字被這女人軟軟的叫出來是那麼的好聽,比他想像的還要好聽上千百倍。
這讓他怎麼能放手,扔了手上的棉簽兒,拽開了女人懷裡抱著的枕頭,高大的身軀就壓了上去。
「妞兒,你是真能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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