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聽到苗苗那樣一句不經意的話,確實心裡一個慌神兒,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做賊心虛。舒骺豞曶
背對著秦子珊,背對著所有人,她都可以感覺到秦子珊正在看著她,那眼神必定是充滿著對自己猜想的那份篤定。
等獨自面對窗外灑進來的暖暖日光,從故作鎮靜到完全平和,也不過就是十幾秒鐘的事兒。
其實細想想,這種強烈的內疚感覺也挺沒必要的,也許秦子珊把她看做是敵人,可與她心裡卻沒有這種感覺。
起碼雷紹霆沒有正式交代過她,秦子珊是他的正牌女友,見到要躲著點兒之類的話,所以她遠不用如此驚慌失措。
與她自己心裡,那自然是不希望秦子珊知道這一層關係,不止秦子珊,她害怕所有人中的任何一個知道。
從大道理上說來,她不想看到別人異樣的眼光,另一層更加現實的想法是,她與雷紹霆的關係,自然不會給那位爺帶來什麼困擾,因為再怎麼樣秦子珊也不會去找雷紹霆質問什麼,因為她不敢,也沒有立場去真正質疑那位爺的事兒。
從上次的事兒,她就看出來了,一旦被秦子珊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倒霉的還是她喬楚,那位爺的恣意妄為也都得她喬楚買單。
想想就不禁心中咒罵那個高高在上的爺,他一天倒是痛快了,卻不知道將她推向了什麼風口浪尖上。
大事兒小事兒,爺願意管的,看不過的管了,那人家爺不想管的時候兒呢?她就得自認倒霉,誰讓她現在就是個見不得光的人呢。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位爺還是單身,她說的灑脫點兒,現實點兒,兩個人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被稱之為時下比較流行的一種相處方式——炮兒友。
因為她除了吃穿,沒有花過他的錢,而且下午去御譚府,就能拿到一個月的工資了,喬梁的醫藥費,她也會盡快還給他。
至於吃穿這個錢,她也沒辦法矯情了,吃是得跟著這位爺吃的,也不能頓頓爺吃肉她喝湯,爺再怎麼霸道也是看不過去的,畢竟她是他的所有物,多少不能虧待了。
至於穿,她也沒辦法反抗,人家爺就是想看個賞心悅目,她又沒有那麼多錢去迎合,就得是人家給買什麼,她就穿什麼,這昨天,陳君還送來了一大摞的各大奢華品牌的畫冊,讓她選,對於不怎麼愛逛街的她,這倒是個挺方便的事兒。
總而言之,她從哪方面兒想也沒啥對不起秦子珊的,她最對不起的是她的家人,和她自己。
想到這兒,手上撥弄琴弦的手也順溜兒多了,保持淡然很重要,既然坑爹的命運如此安排,她刀山火海也得往前趟著走,她沒想什麼事兒都依靠那個男人,但是因為他惹出的委屈,她也不會跟個傻子似的悶頭兒不說,自己受著,她必須學著對自己好一點兒。
如果秦子珊對這件事兒有人和不滿,自然可以去找雷紹霆說,如果只單單拿她開刀,那麼她也不介意當一次狐媚惑主的妲己,自然也會去告狀的,最好鬧個一拍兩散,她好早日脫離苦海。
休息差不多了,排練又開始了,經過自己腦袋裡七轉八轉的思緒這麼一總結,她也坦然了很多,面對秦子珊是不是瞟過來的眼神,她也能泰然處之了。
兩個人兒其實離的挺近的,雖然有背景音樂趁著,這會兒倒是喬楚聽出了不少秦子珊彈的錯音了。
人的心境變化可能真的是在一線之間,剛剛自己的手就跟抽了筋兒似的不聽使喚,而這會兒通過自己的自我解析和自我催眠,已經完全對那帶有怨毒的優雅眼神漠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喬楚多心了,因著苗苗的一句不經意的話,這後半部分的排練好像氣場都發生了變化似的,不是琵琶出錯,就是舞蹈出錯,哪哪兒都不順當了。
一貫有耐心的歐陽老師,今兒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大的火氣,正常排練就被叫停了好幾次,平時這幫孩子也經常懶懶散散的不好好兒排練,也沒見歐陽老師怎麼較真兒著發脾氣,可今兒何止是發脾氣,簡直就是發飆了,讓這連彈琵琶帶跳舞的,都弄的個個兒大紅臉,個個兒心裡喊著冤。
自然被拿來開刀的便是狀態不佳的秦子珊,不過錯了兩個音兒,也被耳朵賊的歐陽老師聽了出來,一通兒的數落,喬楚在旁邊兒都看呆了,斯斯文文的歐陽老師也有碎嘴的時候兒,那發起火兒來,跟他的形象極是不搭。
秦子珊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多高貴的名媛淑女被那麼數落也都掛不住臉了,眼瞅著歐陽老師再多說一句,人家大小姐就能摔了琵琶不幹了。
湊湊合合的又合了兩遍,顯然效果還是不理想,因為歐陽老師沒聽完,就甩門兒走了。
留下這一大群人面面相覷,愣是半天兒都沒回過神兒來。
收拾東西都各自算去,排練室只剩下還在整理的喬楚和秦子珊。
秦子珊冷著臉,平時一貫優雅的她這會兒顯得有點兒憤憤然,一邊兒撕扯著手上的玳瑁兒,看著前方的某一處,心根本就沒在這兒似的,就連摘下來的玳瑁掉地上了都沒注意。
「師姐…」
「喬楚!你不必跟我解釋,也不必在我面前裝好人,你以為上次的事兒我會感謝你?你錯了,我秦子珊不受人施捨!」
「師姐…我不是…」
喬楚皺了皺眉,還沒等說完,又被那已經有點兒失控的聲音打斷。
「我只奉勸你一句,小心玩兒火**!」
秦子珊猛的轉過頭,打斷了喬楚的話,那冷言冷語中篤定的說著,顯出一副喬楚要說什麼她都瞭然於胸的樣子。
喬楚心中暗暗搖頭,看來秦子珊並不是一個她表面上看起來,優雅淡定,很沉得住氣的人。
「師姐,我只是想說,你的玳瑁掉了。」
遞了過去,喬楚微微一笑便拎著琵琶走出了排練室。
她不想多說什麼,說多錯多,她不想真的扯進這種無畏的爭鬥中,本她也不是那個會和秦子珊爭什麼的人,秦子珊可以不任憑擺佈,喜歡誰就可以和誰在一起,她不能,她沒得選擇。
秦子珊看著那抹淡然飄遠的身影,不禁自嘲的一笑,自己何時如此不淡定了,打從上次去找喬楚談判,事後她都覺得是個錯誤,因為原來的自己從不會如此低姿態的去給那些圍繞在雷紹霆身邊的鶯鶯燕燕講什麼大道理,因為她不屑於做這種事,不管心裡有多麼不舒服,多麼想將那些女人統統趕走,可還是覺得那是失了身份的事兒,她向來是自信的,一直都相信著對與雷紹霆她也是勢在必得。
可如今呢,強裝的淡定,原來可以因為一句話就完全破功,而且是因為喬楚這樣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兒,她是怎麼了?她是何時開始沒有自信的?
她不是不知道雷紹霆和誰在一起,她一直都知道,只是自己心裡不願去承認,即便是心裡一直對自己說,雷紹霆只不過是想玩玩兒而已,可那畢竟是一個女人,一個活生生的女人站在他的身邊,為什麼他身邊可以站著很多女人,唯獨沒有她的位置。
他身邊的女人,和他上床的不計其數,單單試試對她,雷紹霆從未逾越一步,甚至總是禮貌有加,她以為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她開始期待他們的婚禮,她期待將自己交給他的時候,可一天天過去,她卻越等越心慌。
她甚至墮落的想,她不等了,既然認準了,早一點給他又能怎麼樣?哪怕只有一次,她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說她是雷紹霆的女人,可是,連著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她喬楚憑什麼?她憑什麼就可以住進那所房子,憑什麼就可以爬上雷紹霆的床,她甚至連雷紹霆的臥室都不曾進去過。
可她真的就要如此可憐的去乞求愛情嗎?她是秦子珊,她是多少人仰望的女人,為何要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為什麼自己在悲傷之餘又有些羨慕那些圍在雷紹霆身邊的女人?即便是最後還是要離開,起碼她們曾經擁有過。
而她呢,拿不出任何雷紹霆愛過她的證據,哪怕是身體的留戀,都不曾有。
可她就是這麼執著的認為自己沒有愛錯人,一直堅信的是他錯了,是他現在走在錯的路上,遇到了錯的人,終有一天他會走回來的。
把門鎖起來,抱著琵琶,一個人在這個諾大的排練室裡哭的泣不成聲。
哭吧,哭夠了,就擦乾眼淚,依舊要做那個優雅大氣,俯視眾人的秦子珊,不能軟弱,想要站在雷紹霆身邊的女人怎麼可以軟弱。
出了排練室,便聽到一聲巨響,關門的聲音,她不知道秦子珊是花了多大的力氣。
一門之隔,兩個世界,一邊兒泣不成聲,另一邊兒已經將自己學生的身份放回了抽屜,這會兒她得拿出更飽滿的精神去賺錢。
中午草草的吃了頓飯,背起琵琶走出校門,今兒是去御譚府打工的日子,而且也是發薪水的日子,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昨天肖經理打了電話特意囑咐,今兒御譚府的大老闆要過來,有可能會到竹香園喝茶,讓她準備點兒優雅的曲子。
喬楚掛了電話都不禁笑,這琵琶再怎麼的也不可能彈成搖滾的,想不優雅都難。
正往校門口的公車站走呢,就聽後面兒的汽車喇叭響,喬楚也沒回頭兒,本來自個兒就靠旁邊兒走呢,沒有阻礙交通,按喇叭應該也不是衝她,可是這喇叭就一直沒停,喬楚也不得不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
這車認識,人也認識。
這會兒葉曉正一個手把著方向盤,衝著她揮了揮手。
「葉子姐!」
車窗落了下來,喬楚站在副駕駛這邊兒和葉曉打招呼。
「大老遠就看著像你,上車,去哪兒我送你!」
葉曉笑的灑脫,可是聲兒聽著帶著點兒鼻音兒,像是感冒了。
「不用了,我坐公車就行!」喬楚倒不是見外,就是讓人家特意送她一趟還是覺得不太合適。
「跟我還客氣啊,趕緊上車,正好兒我這兒沒什麼事兒。」
喬楚也就沒再推辭,將琵琶放到後昨兒上,又轉到前門兒上了車。
「葉子姐,你怎麼在這兒啊,真巧。」
「我來學校報到,辦一些手續。」
可不是,上次還是聽趙津說的,葉曉從國外回來,要到l大任教了。
「那這回不能叫葉子姐,得叫葉老師了。」喬楚笑了笑,這事兒與她來說是個高興事兒,她很喜歡葉曉。
葉曉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沒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身上總是透著那麼一股子熱情灑脫的勁兒,這是喬楚羨慕的地方,想做什麼就去做的感覺真的很好,只不過,這種生活方式,不是誰可以實現的,會被很多現實束縛住,目前的自己還做不到如此無後顧之憂的選擇自己的生活,所以她喜歡和葉曉聊天兒,彷彿那樣也能感染上一些恣意瀟灑的感覺。
「私下還是叫我葉子姐,挺好的,你去哪兒啊?」
「御譚府,我在哪兒打工。」
「呦呵,真是巧了,我正要去那兒呢。」
「啊?是嗎?」
「嗯,心情不好,見個朋友,喝杯茶。」
「有什麼事兒嗎?聽著你像感冒了似的。」喬楚剛剛就聽著葉曉鼻音很重,聲音也有點兒沙啞。
「要是能病一場也倒好了,到時看看他心不心疼!」葉曉一邊兒看著路,打著方向盤,邊堵著氣說著。
喬楚自然沒好意思問是誰心不心疼,畢竟這是人家的**,追問這些事兒,一個是不好,一個是她也沒太八卦的神經。
「人家心情不好都喝酒,葉子姐,您還是走知性路線的。」
喬楚也難得打趣兒,和葉曉說話也沒什麼可拘著的,總覺得挺親切。
「聽說,你們忙著新生晚會的排練呢?」葉曉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嗯,是啊,一直都忙這些,課都停了。」
「嗯,l大的風格,要不然,你們哪兒來那麼高檔的圖書館,游泳館啊,看來這l大又是哪兒想大修了。」葉曉嘲諷的一笑,看起來到是深知這裡面兒道道兒的樣子。
「今兒也聽一起排練的人說了,演出很重要,節目還要往精裡面兒排,這不,今兒歐陽老師都急的發火兒了。」
想起今兒排練室那麼一檔子歐陽老師的反常今兒,喬楚都忍不住拿出來說說。
葉曉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瞧著後視鏡的眼睛裡滿是笑意。
「你在御譚府打工?我怎麼從沒見過你啊?」
「我在竹香園彈琵琶都快兩個月了。」
「哦,怪不得,這幾次去總是吃飯,沒去喝茶。」葉曉笑著,略一沉思,又道:「今兒讓你見個人,他看到你肯定驚喜。」
「啊?誰啊?」
喬楚自己數著認識的人都有限,她和葉曉同時認識的人那就更是屈指可數了,除了雷紹霆也就是譚明軒了。
連說帶聊的,也就到了御譚府,停好車,就進了竹香園兒。
肖經理立馬兒迎上來了,喬楚也知道這不是衝她,完全是她身邊兒這位葉大小姐。
平時沒看到肖經理對誰這麼熱情過,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總是保持著進退有度的職業笑容,那笑容就跟那公平秤似的,不會給誰多,也自然不會給誰少,今兒卻不同,看到葉曉倒像是看到老朋友似的,既熱情又好像很尊重的感覺。
「阿勁,你們老闆到了沒?」
「老闆已經在裡面了。」
肖勁笑呵呵兒的引領著葉曉往裡走,喬楚就要本後台,卻被葉曉一下兒拉住了。
「楚楚,不急,你跟我一塊兒先去見見朋友再去換衣服也不遲啊!」葉曉狡黠的眨了眨眼,拉著喬楚就往前台那邊兒走去。
這竹香園兒每天都清淨的很,今天自然也是客人不多,尤其這剛剛過了中午,基本有客人也都是三點以後的下午茶時間,才會有那麼兩三桌客人,即便是有客人,談話聲音也都不大,互相不會干擾。
跟著葉曉上了二樓的半敞開的茶室,珠簾掀開,和房間裡的人一對視,不禁都笑了出來。
喬楚也鬆了口氣,剛剛葉曉一說,她還真一度想到雷紹霆了,手心兒都冒了冷汗。
正如葉曉說的,譚明軒見到自己,確實顯出幾分驚喜,趕忙起身給二位女士讓出位置。
「譚老闆,您這老闆當的可是夠糊塗,咱們楚楚這大美女都在這兒工作兩個月了,你愣是不知道?」葉曉挑了挑細長的眉,調侃的說道。
喬楚一愣,譚明軒是這兒的老闆?
譚明軒,御譚府,都有個譚字,可不就是一家嘛!
「倒是聽阿勁說過這兒新來的樂師琵琶彈的很好,真是沒想到是楚楚。」
譚明軒雍雅一笑,如和煦春風般暖人心肺。
只是這會兒喬楚心裡有點兒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照說人家譚明軒是這兒的老闆也不關她什麼事兒,她也不過就是打工的,可心裡還是多少有點兒失落。
當自己以為可以和他做朋友的時候兒,卻被告知,這是她的老闆,總覺得本可以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關係裡摻雜了銅臭,有些東西就不那麼純粹了。
也許在平等的狀態下,人更容易交付真心,而現在,卻覺得有一種不可逾越的東西阻隔在中間,本想敞開心胸以朋友相待的心瞬間擱淺了。
說她自卑也好,矯情也罷,她內心中還是狹隘的把一些階級的東西考慮進來,覺得自己並不是那個能融入他們圈子的人,更何況,這時候兒她的身份也不方便交朋友吧,還是少給自己找麻煩的好。
「我也沒想到,那以後還要請譚總多多關照!」喬楚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點點頭說道。
譚明軒本來遞過來的茶杯一滯,才笑著放到喬楚的跟前。
「謝謝!」
喬楚接過茶杯,神情也越發恭敬起來,畢竟是自己的老闆,在老闆面前還是要謹言慎行,就像在那個男人面前一樣,這應該都算是金主吧。
疏離的表情,讓譚明軒心裡莫名的有幾分失落,他沒有想到身份表明,會換來喬楚如此大的變化,那日在靈隱寺時,和他在一起那小女生天真活潑的樣子仍在眼前,相較之下,這會兒的喬楚他反倒覺得有些陌生。
也許真的是身份改變了,心境也自然不一樣,這會兒他與喬楚成了僱傭關係,那是不是代表,連做朋友都不會再自然了呢。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有些厭惡起來。
「葉子姐,我這兒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得下去了,你和譚總慢慢聊。」
喬楚起身,禮貌的頷首示意了一下兒,她不覺得自己在這兒坐著還可以以朋友自居。
「呃…」譚明軒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葉曉打斷了。
「好啊,等著聽你的天籟之音呢。」
喬楚笑了笑也沒再過多的謙虛,抱著琵琶就出去了。
「葉子,好歹我和你相識一場,今兒這一出兒可是有遠有近啊。」
譚明軒說著這話,那悠遠的眼神卻隨著那抹身影而去。
「此話怎麼講啊,譚老闆?」葉曉嗤笑一聲兒,隨意的靠向椅背,擺出願聽其詳的樣子。
「讓她知道我的身份,自然關係就遠了一層,你是給你那弟弟解決麻煩呢吧。」
男人呢聞著茶香,一派悠閒的說道。
「譚老闆何出此言啊?既然做朋友,也必要坦坦蕩蕩,早晚都會知道的事兒嘛。」
葉曉樂麼呵兒的和他打著管腔兒,笑得也是略有深意。
這事兒也說不上有遠有近,雷紹霆和譚明軒都是她難得的幾個親近的人,雖然自己的感情方面她看不清楚,一片茫然,可是看別人她眼光還是相當犀利的,無論是雷紹霆,還是譚明軒,她都透過喬楚這個女孩兒看到了不一樣的他們,那麼為了避免,這兩個朋友因為一個女人有發生誤會的可能,還不如直接就將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喬楚是一個很有個人魅力的人,也許一般人只看到了她的漂亮,而有眼光的人才會真正看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天生難掩的氣質,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很容易讓人迷足深陷。
算她多管閒事兒吧,有一個栽進去了,她還是給另外一個提個醒兒。
「你那兄弟不至於還讓你幫忙吧?看著不像啊!」
「我是幫他也自然是幫你,人家小兩口兒的事兒,你就別跟著瞎攙和了,眼光要放遠一點!」
葉曉撇了撇嘴,美目也凌厲的刮了男人一眼,滿是警告的意思。
「真是冤枉,我只想和楚楚做個朋友而已,讓你這麼一弄,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譚明軒兩手一攤,很是無辜。
「少來,你當我看不出來啊?你是個最怕麻煩的人,那日英雄救美,你可別告訴我完全是出於好玩兒!」葉曉高深莫測的一笑,揚揚下巴,一副瞭然的神態。
譚明軒垂眸摩挲著那上好的紫砂茶杯,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你也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葉曉也是一笑,可笑容裡卻透著絲絲的苦澀,想起剛剛那個人對自己形同陌路的樣子,瞬間覺得渾身都無力起來。
「何必呢?求不得,何必執著。」
是啊,何必執著!
不就是個男人嗎?她身邊兒出色的男人海了去了,怎麼就偏偏看上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他呢。
「譚老闆,你對我那是任務,我對他那叫愛情,你別把你那帶著目的性的行為和我聖潔的愛情相提並論好嘛?」
「葉小姐,何必把話說的那麼直接啊。」
男人俊美的臉佯裝苦相兒,隨後又被那一貫的風雅笑容取代。
兩人相視一笑,這是一種只有朋友之間才有的默契,也是只有朋友之間才能懂的深意。
他們都是被束縛在一個框子的人,有些事無法選擇,有些事堅持的很沒有意思,可他們就是想在那框子沒完全封死的時候兒,能夠再多擠出一些時間,多為自己的再爭取一下而已。
清冽的琵琶在那珠簾的另一面響起,如沁人心脾的清泉流淌過心裡那處最軟的地方。
每一個音符,每一段旋律,都如同注入了無盡的情感,伴著那強而有力輪撥,傳達著那令人心神寧靜的力量。
男人的黑色瞳仁越發的深邃,最終將目光聚集在珠簾後那個身影上。
一邊的葉曉微微皺起眉,閉著眼似在冥思苦想般搜尋著這首似曾相識的曲子。
這是《月影》嗎?
------題外話------
大家節日快樂哦!嘿嘿!都犒賞自己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