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及時抽身,拒絕沉淪
「多上你的,爺把錢都他媽的補給你!」
這一句話就如一枚重型炸彈,將她本就少的可憐的自尊炸的粉碎。舒骺豞曶
無論兩個人前一陣子顯出的多麼和諧,可在他的心裡她也不過就是一個花錢就能隨便兒拿過來捏咕的玩意兒,不是在第一次的時候兒,他就已經給她定價了嗎?
冷,渾身都覺得冷,就跟那東北的三九天兒的大風刮過似的。
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閉起眼睛,不去看那雙冷冽的不可一世的眼神,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神,而自己卻卑微如螻蟻一般,在這個男人面前,從來沒有尊嚴可言。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不平等的遊戲,所以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並不意外,也並沒有因為尊嚴被踐踏而惱羞成怒,因為自己早就擺好了自己的位置,也早就做好了如此結果的思想準備,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難掩的淒涼,就好像心上被什麼重擊了一下兒,一陣的鈍痛。
其實她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堅強,單憑男人這樣的一句話,就已經讓那堅強的內心潰不成軍,甚至都不敢再睜開眼去反駁一句。
人在吵架的時候會說很多狠話,而這一句話在多年以後讓雷紹霆萬分的後悔,也是這句話,將本來已經靠近她的女人推遠了一步。
可這時他又怎麼會想到,在以後的日子裡,這個女人將讓他愛之如命,此刻的他只想到了胸口那滿滿的鬱結無處發洩
撂下了這狠話,便也沒管那個閉著眼打算沉默的妞兒,逕直就進了浴室。
本以為她一會兒也就起來了,想著那妞兒的強勁兒,都沒指望她能夠為剛才的話道歉,只要表現出她想通了的態度,這件事兒也就算了,這是他能做到的極大寬容。
可是等他洗了半天的澡出來時,房間依舊很安靜,那蜷縮在床上的小女人根本沒有起來,儘管是蓋著被子,那鼓鼓的一小堆兒,也能看出她團著的身子,已經讓自己蜷縮的不能再小了,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讓人狠不下心來再責備。
撫摸著那細柔的髮絲,那小臉兒在墨黑頭髮的映襯下更顯得白皙透明,依舊帶著情事過後的緋紅,粉粉嫩嫩的,不管多倔強的緊抿著的小嘴兒,依舊掩蓋不住那動人心魄,撩人心神的美。
這會兒水潤的眸緊緊的閉著,他知道她並沒有睡,這算是對他無聲的抗議嗎?
這女人怎麼就這兒軸呢!
許是被這具小身體迷昏了頭了吧,他這會兒還真就生不起氣來。
喟歎一聲,他真的遇到了劫了?
「妞,你就不能順著我點兒嗎?」
良久,見女人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意思,他也沒再強求,也許她是真的累了,他希望她自己能想通這件事兒,反正他是不會放手的。
起身套上衣服就出了房間,輕輕的帶上了門。
聽到關門聲的喬楚的微蹙的眉動了動,才慢慢睜開眼睛,她也不知道在逃避什麼,對上這個男人,自己總是無力的那一個,既然把話說出口了,那麼就得堅持下來,所以不想對上男人那幽深的眸子,那裡彷彿藏著眸中咒語,她怕看了,自己會不由自主的妥協。
坐起了身子,不禁歎了口氣,真的世事難預料,一早起來還好好兒的兩個人,這會兒卻鬧成了如此局面,顯然,她是惹怒了這位爺了。
雖然他並未發火兒,可那話說的也叫她心涼。
她又何嘗不知道逆了這位爺的意思無疑是在作呢,一直以來,她與他之間,他才是有話語權的那個。
可是她沒辦法再繼續這樣的關係了,在男人眼裡,她不過就是拿錢就能買到的玩意兒,她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對她的好是因為出於喜歡,當然,也許是喜歡吧,喜歡她這副身體,所以他高興的時候兒也會對她好,好的令人有一種被心疼的錯覺,可是轉眼間,只一句話便又當頭棒喝般讓她看清楚,這錯覺是多麼的可笑。
他的錢,卡,還有給她置辦應有盡有的東西,這不過是做了他的女人都會有的東西,她並不是特別的那個。
顯然,她繼續這樣下去,便就擺明了一個身份——情婦!
呵…
儘管身邊有太多的同學走了這條路,有長期的有短程的,總之都走的踏踏實實,樂此不疲的,一到週末學校門口停的各式豪車看得人眼花繚亂,哪可能都是什麼青年才俊,大多數的都是那些腆著啤酒肚兒,謝了頂的中年男人,可她們依舊展開笑顏的去迎合著,那眼神裡彷彿真的寫著愛情似的。
她遇到雷紹霆是不是還算幸運的?讓那些同學知道她今天的舉動,也一定會罵她不識抬舉,罵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可是,她真的趕不上這潮流,真的想不開。
喬楚,既然想不開,就趁早收腿,別往這裡面兒邁了,開始是因為喬梁,那以後呢?你還有什麼理由墮落?
抹巴抹巴臉上還殘留的淚痕,看看時間十二點多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下了床。
男人出去有一會兒了沒有回來,看來真的是讓她惹毛了,算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這會兒渾身粘膩著,她只想洗個澡,離開這個地方。
走進浴室,放開了水,就讓這水將自己澆醒了吧,有些尤其不是什麼人都能玩兒得起的,有些本來就明擺著的事兒,根本無需多想的。
正在試水這空當兒,男人突然推門兒進來了。
啊——
喬楚本能的雙臂護住身體,驚恐的大眼看著男人。
「鬼叫什麼!除了爺還能有誰?」
可不是嘛,光顧著想事兒了,猛的有人開門兒,她都忘記了身在何處了。
「誰讓你洗澡的?」雷紹霆好看的濃眉此刻卻擰成個疙瘩,就那麼面帶慍色的看著她。
「啊?」
有點兒尷尬,臉一下兒紅了,她以為他不會回來了,這麼看來,她自顧自的進來洗澡,是有點兒太過隨便了。
「你作呢?你那手都那樣兒了,能碰水嘛?」男人低吼著。
如果不是看她手上有傷,他肯定是抱著她一起過來洗的,他倒是把這傷挺當回事兒,可這妞兒自己根本沒往心裡去似的還來洗澡了,幸好他來的及時。
這女人怎麼就不能讓人省心呢?
喬楚看看自己手上貼的那兩個創可貼,有一個角兒已經有點兒翹起來了。
難為這位爺精蟲上腦的時候兒竟然還能看到這個。
不過剛剛拿皮帶綁她的時候兒怎麼不說了?這會兒裝大尾巴狼來了?
「沒什麼事兒…」
「出來!」男人順手從衣架上拿了一件兒浴袍往她身上一扔,便轉頭兒出去了。
喬楚接過浴袍穿在身上,男人的浴袍她穿起來顯得鬆鬆垮垮的,儘管腰帶那兒系的緊,那領子開的也著實大了點兒,下面兒倒是遮的嚴實,那長度都蓋住她的腳面了。
床上放著一個醫藥箱,本來以為他剛剛出門就不會回來了,她本是打算洗個澡就走的,難道他是去拿這個?
「過來!」
喬楚慢慢的蹭了過去,站在男人跟前卻保持著距離。
「我讓你過來!爺能吃了你啊?」
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將那有點兒驚著了的小人兒安放在大腿上。
執起她受傷的手,濃重的呼吸都噴灑在那小手兒上,喬楚覺得癢癢,不禁一縮,又被男人一把抓住,給拽了回去。
她能感覺到男人的氣兒還沒有消,打從她從浴室出來,也沒正眼兒看她一眼,這會兒也是低著頭,手勁兒很大的他,撕那創可貼的時候兒卻極其輕柔,一點點兒的撕著,比她自己撕的都細心似的。
「我自己來吧…」喬楚有點兒受不了這樣親暱的坐姿,也受不了這樣本來壓抑的氣氛下還上演的和諧一幕。
「少廢話!」
男人沒抬頭兒,嘴上的語氣依舊不善,只專注於手裡的活兒,一點點兒的躲著傷口,總算是把那創可貼給撕下來了。
有從藥箱拿出來一個帶著藥水的棉棒,從後面兒一掰開,藥水兒便浸透了上面的藥棉,小心翼翼的在傷口上擦了起來。
「嘶——」
藥水兒一沾上那還裂吧著的口子,沙的生疼,喬楚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你還知道疼啊?喬楚,你一天就作吧!」
本來她也沒覺得這傷口有什麼,讓他這麼一弄,反倒好像很嚴重似的了,其實都是昨天的傷了,現在用什麼藥水兒還管用嗎?
難得看到男人如此耐心的一面,不厭其煩的給她的傷口一遍遍消毒,到最後又抹了一層不知道是什麼的藥膏,涼颼颼的,剛剛那消毒時候兒的疼勁兒也下去了,紗布包的傷口細緻的很,怎麼看都不像眼前這個狂狷霸道的男人會做的事兒。
「怎麼弄的?」確定了傷口都處理好了,雷紹霆才抬起頭來,大手覆上女人的後頸,將她的小腦袋固定一處,正對著他。
「削蘋果不小心弄的。」
「你還能再笨點兒嗎?」男人怨怪的眼神睨著她,可那眼底卻飄飄飄渺渺的有一種寵溺的意味。
喬楚眼睛用力的眨了眨,男人那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藏著某種攝人心魄的魔力般,讓她一個晃神,好像此刻這個男人說什麼,她都會順從了一般。
拇指偷偷的在剛剛上過藥的傷口上使勁兒按了一下兒,一瞬間的晃動的理智才算是回歸了。
「三少…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儘管知道再一次重申這一句話是多麼的危險,可她還是腦袋搭錯筋般的說了,越和這個男人接觸,她便越想離他遠一點。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狂妄,霸道,不可一世,即便是在心裡羅列了太多男人的缺點,但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危險的男人,危險的容易讓人上癮的男人。
顯赫的家世背景,讓他從未為了錢發過愁,擁有著令女人都要嫉妒的好皮囊,時而霸氣狂狷,時而卻又能透出隱約的柔情,他無疑是個可以讓女人瘋狂的男人。
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自己是否能堅定的說,這輩子都不會對他動心?
如果真的動心了呢?那終將是一個萬劫不復的結果,因為他不可能為任何一個女人駐足,即便有,也不會是她。
今天男人還對她充滿著新鮮感,那明天呢,後天呢。
喬楚,你才十九歲,難道真的要讓自己淪為別人的情婦,過著那種見不得光的生活?只有等著人家玩兒膩了,再拋棄的份兒?
不能再犯傻了,也不能再給自己找各種理由淪陷了,在自己還未動心,趕緊停止這種危險的遊戲。
「你沒完了是吧?」陰沉的眸子此刻又染上了慍色,陰雲密佈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要跟他作到什麼是時候兒?
「我不是賭氣才這麼說的,我知道昨天我那樣問你,是我欠考慮,不管怎麼說,我弟弟放出來了,我就應該謝謝你高抬貴手的,不該再多說什麼了,可是就到此為止吧。」這時,她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被他用力的困在懷裡,那幽幽的聲音顯得特別的無力,攢著最後那點兒力量抗爭著。
「爺想放了你的時候兒,自然會放,用不著你操心!」
操!早晚被這女人氣死算了。
「強人所難有什麼意思?何必呢?」
「強人所難?是誰在爺的身下嬌喘呻吟的?喬楚,你也享受到了!」
喬楚騰的一下兒臉通紅,想到剛剛自己還在他的肆虐佔有下近乎昏厥,她沒辦法去否認,可不代表她會就此沉淪。
「我不願意,你也無法強迫我。」
「那我們拭目以待!」
男人那冷冽的眸子狠狠的看著她,最後起身,將她一把甩在了床上,不帶一絲憐惜與不捨走了出去。
喬楚苦笑,還是惹怒了他,還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往男人槍口上撞,有一股子不撞的頭破血流不罷休的架勢。
男人沒再回來,她也該走了,出門兒的時候兒,陳君卻迎了過來。
「喬小姐,三少讓我送您回中山別墅!」
「不用了,我不會回去了,請把這些東西交給他。」
喬楚將別墅的鑰匙,裝著一萬塊錢的信封兒,還有那張藏在錢包最裡面兒夾層的黑卡交到陳君手上。
陳君一愣,顯然除了那些臉紅心跳的事兒在那房間裡還發生了別的,可這不是她應該問的,只是,連她都預見到,這些東西交給三少的時候兒,他該有多麼的暴怒。
「喬小姐,這…」
「麻煩你了,哦…對了,還有醫藥費的借條在這兒,還有五千塊錢,我放在了中山別墅臥室的抽屜裡。」
喬楚又從包包的側面兒口袋翻出一張紙,上面兒娟秀的字體寫著欠的醫藥費錢數兒,也寫了歸還的日期,這是她算計好了在御譚府的打工賺的錢。
一句一句交代著,陳君聽著卻不禁為這個一臉平靜無波的女孩兒捏了一把汗。
別的不說,那張黑卡顯然喬楚不明白其中意義,如果她在三少心裡不特殊的話,三少不可能給她這張黑卡的,三少雖說有錢,但是給女人花錢,向來是謹慎且理智的,不吝嗇卻也不會當凱子,誰值多少錢,他心裡門兒清。
「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喬楚微微淺笑,她一直對陳君有幾分謝意,因為那天在醫院躊躇的時候兒,是她適時的提醒了一句,她才順利的拿自己交換了喬梁。
雖說時過境遷,她與雷紹霆之間好像已經不單單是交易的事兒了,但當初那一句話確實是幫她下了決心的。
一切都過去吧,即便是自己這麼走了,雷紹霆也不會真的就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她浪費時間再去找喬梁的麻煩吧。
「喬小姐,有些事我不方便多說,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件事兒我想我不說您也明白,您這樣逆著三少的意思,與您沒有半點兒益處的。」陳君見她有點兒蒼白的臉,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這個女孩兒在她眼裡確實有些特別,也許是因為在三少的眼裡是特別的吧,連帶著她都對這女孩兒刮目相看,所以有些事,她不想看到這女孩兒傻傻的玩兒火,挑戰雷紹霆的權威,這無疑是找了一個最快的自我毀滅的方式。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一抹清淡婉拒的笑意,卻讓陳君再也說不出什麼了,那有些清冷的眼神裡沒有一絲的做作和欲擒故縱的算計,她看得出來,這女孩兒是真的打定主意了。
可三少,會同意嗎?
看著那抹消失在電梯間的清冷身影,陳君還是抄起來電話。
喬楚並未感覺任何解決這件事的輕鬆,反倒心緒愈加沉重了起來。
有些事就不能細想,回首這一個多月來渾渾噩噩的生活,和接二連三的變故,她真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壓抑在心頭的大石頭一點兒沒有減輕,反而感覺更重了似的。
她也料不準自己這一走,那男人會有什麼反應,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總不會真的去學校抓她吧?
女人對於男人來說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過去了,也就那麼回事兒兒了,她哪兒就值得他那麼大張旗鼓了?
手上有傷,本來要去御譚府也去不成了,走出了這摩天大廈,還真是一時不知道去哪兒了。
忽然覺得,自己除了琵琶,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閒下來的時候,除了看看書,練琴,也就是偶爾和白翎見面。
至於女人最熱衷的逛街這活動,她也不是很感冒,一般也都是在白翎的威逼利誘下,才會去跟著逛逛,卻很少買東西,到後來家裡出事兒,她就更沒有逛街的心思了。
除了白翎,她好像也沒有別的談得來的朋友,其實想想自己做人挺失敗的,從初中到高中,幾乎有時間就是和陸宇在一起,除了白翎,根本沒再去拓展自己的朋友圈兒。
自己太傻,這時候看來,愛情遠不敵友情來得重要,相處六年的陸宇可以說離開就離開,而白翎卻不管她的家庭變成什麼樣,依舊站在她的身邊。
秋日陽光不似夏天那般炙熱,但是伴著秋風卻讓人感覺很舒服,l市的好天氣也就夏末初秋這小段兒時間了,因為很快就會進入寒冷的冬天了,今兒的天兒卻不錯,照顧了她此刻陰霾的心情。
因著一上午的激烈運動,這會兒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愁死事兒小,餓死事兒大,喬楚向來不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摩天大廈後邊兒是一個特別大的音樂噴泉廣場,對面街是一個大mall,正好兒最顯眼的地兒就有一家肯德基,雖說是垃圾食品,喬楚倒是挺喜歡的,因為甭管多奢華的地界兒,總能在你飢腸轆轆又捨不得在高消費的地方花太多錢時出現在你面前,讓你倍感親戚。
這裡是豪華商圈兒,本來在別的地方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擠擠插插的情況,在這兒是基本看不到的,所以這兒的肯德基是難得的清靜。
點了一個午間套餐,找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透過櫥窗看著人來人往,喝著沁人心脾的冰可樂,好像也可以把剛剛的繁亂思緒暫時拋到一邊兒了。
正埋頭兒吃著呢,就聽懂咚咚咚的聲兒,一抬頭兒竟然不禁一愣,沒想到在這兒能夠碰到他。
男人繞過到正門進來,走到了喬楚身邊兒。
這樣一個優雅貴氣的男人進了快餐廳,自然是好多人都行來了注目禮,
「喬小姐!真巧!」
這樣一個儒雅且一身貴氣的男人進了這本來是小孩子才來的開餐廳,自然是好多人都行來了注目禮,男人倒好像是習慣了這種目光般不以為然,可是喬楚卻著實覺得有點兒彆扭。
急忙站起身,微笑著點了點頭,「譚先生!」
「喬小姐,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幾次偶遇了!」
要說這話讓一般人說了,都有一種沒話找話兒的搭訕嫌疑,可是讓譚明軒說出來,再配上那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便不會覺得有任何輕佻,反倒顯出了幾分親切。
「譚先生的傷完全好了嗎?」
喬楚想起那日本來是去接他出院的,可卻在醫院碰到了雷紹霆,然後…
心裡一直對這件事兒挺內疚的,可是總是抽不出時間去當面兒道謝,而那天那男人就當著葉子姐的面兒將她那麼拖走,她真是不知道見著葉子姐怎麼說。
想到這裡,臉上不禁一陣兒的發燙,很多事情真的只能用巧合來形容。
眼前的喬楚小臉兒緋紅著,美麗的一雙大眼,泛著光澤,如星辰般靈動明亮,淡粉的唇抿著,嘴角上揚著一個好看的弧度,長長的頭髮,一身白色長裙,看起來像是個墜入凡間的仙子,渾身散發著一種聖潔之美。
譚明軒自然是不明個中緣由,卻覺得,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會臉紅的女孩兒真的很難得,心裡不禁劃過一股異樣感覺。
「已經完全好了,我們還是別這麼客氣了,聽起來像是商務談判一樣。」男人俊美的臉上一抹促狹的笑容。
喬楚一怔,也覺得這麼來回叫著有點兒彆扭。
確實是,雖然接觸不多,可是畢竟也算是她的恩人吧,這麼叫起來確實顯得生分的很。
「還是叫我明軒吧。」
「嗯…」
「那我也不和你客氣了,楚楚?」譚明軒總是覺得眼前的女孩兒有一股楚楚動人的感覺,打從知道她的名字叫喬楚就覺得楚楚這個名字很適合她,她是葉曉的妹妹,那這麼叫自然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雖然楚楚這個稱呼聽起來太過親切,可是又覺得去糾正有點兒太過刻意,反正楚楚本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了,誰叫都一樣。
可是讓她直接去叫他明軒,總覺得心裡有點兒彆扭。
「上次的事兒真是不好意思,本來和葉子姐都到了醫院去接你出院的,可是臨時有急事兒…」
喬楚為了上次的事兒解釋著,說著自己都覺得挺沒有說服力的,對於一個救了自己的人,這事兒做的也忒有點兒不講究了。
「別客氣,要是真要謝我,那還真有件事兒,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
「當然可以!」喬楚想都沒想,好不容易有個表達謝意的機會,自然是答應的很痛快。
「你都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就答應的這麼痛快?」譚明軒不禁一笑,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兒單純的可愛。
其實他向來是不太喜歡比自己小的女生,覺得她們太過幼稚,人生觀,價值觀全數扭曲,完全無法溝通的感覺,可是喬楚卻讓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從第一面在中山別墅的車站偶遇,他就覺出她的特別,特別之處就在於,她看到他時一點兒沒有普通女孩兒那種瞬間桃花眼的眼神兒,頭一次被女人這麼無視美貌,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很難得的經歷。
「啊?那是什麼事兒啊?」喬楚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個兒答應的有點兒急了,倒不是不想幫,只是這麼急切的回答了,有點兒不太合乎她做事兒的性格。
男人爽朗的一笑,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孩兒有意思。
「放心,不會為難你的,只是我有很多年沒有回過l市了,想找一個嚮導,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照說這事兒對於喬楚來說不算大事兒,而且今天她沒辦法排練,也沒辦法打工,正好閒著,可還是猶豫了一下兒,畢竟和譚明軒還不算熟悉,所以腦袋裡總要過一遍,想想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不方便也沒有關係!」看出喬楚的遲疑,譚明軒依舊帶著笑容體諒的說道。
「沒有什麼不方便,我只是在想去哪兒呢。」喬楚趕忙收回了思緒,向來也沒什麼,幫了他,自己順道散散心吧。
「那我們邊走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