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感覺後頸處一陣兒麻酥酥的疼,像是那種鈍器砸了一下兒的感覺,也不知道是林濤的手勁兒不夠,還是電視上那種手刀方法根本就是胡亂拍,總之沒多一會兒,喬楚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跌跌撞撞的被林濤帶進了房間。舒殘顎副
意識到此刻身處劣勢,不禁暗罵自己的幼稚,人已經被拖進房間了,這高檔的酒店,自然是隔音很好,基本就跟電影兒裡那種壞人經常說的經典台詞兒一樣,「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只能先不動聲色,林濤知道她暈著,肯定警惕也會放鬆一些,腦海裡使勁兒琢磨著,酒店房間裡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傢伙,能隨時拿起來用的。
本來隻身一個人兒來確實有點兒太衝動了,但是總覺得林濤不會再大庭廣眾之下下手,事實證明,僥倖心理不能有,像林濤這種無下限的人渣,你絕對不能抱有任何可以和平談判的希望。
林濤並沒有意識到喬楚已經醒了,剛剛在樓下劈下那麼一掌也是情急而至,心下也多少緊張著,可是好在那咖啡座沒別人兒,跟前台那兒還有一道屏風擋著,這才沒被人看到,而這會兒竟然輕易就把美人兒弄到手,剛剛的緊張也都被此刻沾沾自喜的情緒所取代,
「喬楚啊喬楚,你還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兒?」
邊吭哧吭哧的將喬楚往床邊兒拖,便洋洋自得的念叨著,甭管平時演技多好,此刻美女當前,那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色迷迷的瞇成一條線兒了,生怕將女人驚醒似的,輕輕的將喬楚放倒在床上。
心裡癢癢的搓著手,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享用眼前的美味兒,看著那被衣服包裹的玲瓏有致的身體,心裡就按耐不住了,淫笑著就撲了上去。
眼看著林濤那令人厭惡的身體就要撲過來了,喬楚強壓著胃裡翻湧的要吐的感覺,告訴自己不要慌,一定要一擊即中。
就在林濤抬起一條腿還沒落在床上的時候兒,喬楚已經投過微睜的縫隙裡瞄準了位置,突然手撐起身子,卯足了勁兒就是一腳,正正當當兒的踢在要害上,本來叉著腿要往床上爬的林濤嗷嘮兒一聲慘烈的鬼叫,那胯間鑽心的疼讓他這個人都從床上彈了出去。
不可置信的看著醒過來的喬楚,這時候兒正精精神神兒的站在那兒怒視著他,林濤壓根兒就沒想過一切看似順利的事兒會是這樣兒的結果。
「臭娘們兒,你他娘的敢陰我?」林濤臉部已經扭曲的有點兒走形兒了,哪兒還有剛剛自認為很帥的勁頭兒了,一手捂著那差點兒被踢爆了的命根子,一手因為疼而哆嗦的指著喬楚罵道。
喬楚真想學著《唐伯虎點秋香》裡華夫人兩手放在頭頂兒擺著,吐舌頭,做鬼臉兒的嘲笑他,還得得意的加上一句「我他娘的就陰你了,怎麼樣?」
誠然,這樣的話喬楚肯定是說不出口的,也不過就是此刻的一種心境罷了,話雖然沒說,可此刻一臉嘲諷的看著林濤的表情卻也說明了一切。
一擊即中倒是給了喬楚信心,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股子不向惡勢力低頭的勁頭兒,第一選擇竟然不是掉頭就跑,想著林濤這個斯文敗類是如何欺騙白翎的,她恨不得多給他兩腳。
「以後離白翎遠點兒!」喬楚憤憤然,拿起床上的包包就要往外走。
林濤雖說疼的直不起腰,但還是兩腿夾著,強忍著疼奔著喬楚過來了,再怎麼一個大男人還弄不過一個小娘們兒?
那動作看起來也著實滑稽,就跟背著花布兒背包兒的小瀋陽兒似的。
「臭娘們兒,你今兒就別想跑!」林濤邊說著,就伸手去抓喬楚,那勁頭兒儼然是被目前這個局勢給氣紅了眼。
要說雖然是男女之間的勢力相差懸殊,有的時候能夠保持冷靜的頭腦也是相當重要的,本來遭人襲擊,被拖到房間,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兒,如果不是林濤,而是個陌生人,估計喬楚也得嚇的不知所措,就如那日在千夜魅秦子州那次一樣。
可這會兒本來就佔上風的喬楚,心裡還有著為白翎打抱不平的心情在這兒撐著呢,反倒膽子大了幾分,有的時候兒心境也似很重要的,雖然體力劣勢,但是鬥志不減,看上去慌亂不冷靜的那個反倒是林濤。
林濤雖然氣瘋了似的往前衝,但畢竟剛剛一腳重創,還是減少了很多戰鬥力,奔過來的速度也沒有那麼快,喬楚雖說心裡也緊張,但還是不斷給自己打氣。
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手慢慢摸到酒鬼前面的一個放水果的大盤子,待林濤到了跟前兒,早有準備的喬楚端起那木質的直徑得有一尺左右的大水果盤正正好好兒的砸在了林濤的頭上,她端起來的時候兒都費勁兒,可想而知,砸上是個什麼感覺了。
林濤感覺腦袋嗡一下,有點兒迷糊,還以為這女人嚇帶唬的肯定就恐懼就範了,都已經放上床了,卻沒想到還能有這偏差,這女人不弱,反倒戰鬥力強悍,到底是自己太過自信,太低估了這個女人。
就著林濤在眼前抓星星兒這功夫兒,喬楚也沒閒著,有抓著那大水果盤兒又往林濤腦袋上砸了過去。
這看來打架上癮的不止雷紹霆他們哥兒幾個,這得看憤怒勁兒頂到哪兒了,這欺負到了自己的親人朋友,平時細聲細語的喬楚也能逼出彪悍的一面兒,爆發出來的勁頭兒也挺令人歎為觀止的。
手上還就停不住了,抄起什麼都往林濤身上招呼,什麼杯子,盤子的滿天飛,一個杯子砸過去,瞬間那腦門兒上就一個大口子。
見了血了,人就容易忘記別的疼痛了,林濤頭被砸的五迷三道的,手上也沒啥準兒了,本來想去抓喬楚的胳膊,卻一下抓住了背在肩膀上包包。
一拉,一拽,包包一散,錄音筆就正好兒掉在了林濤的腳邊兒。
林濤陰狠的一笑,用腳虛踩著錄音筆,站直了身子,喬楚的動作也瞬間停了下來。
「你不是想要這個嗎?那就乖乖回床上去!」
洋洋得意,勢在必得的林濤還以為在拍電視劇呢,他導演的戲,別人就得跟著他走,剛剛那個是插曲,這會兒東西在他手裡,就不信她費了半天兒勁兒弄到的東西就輕易放手。
「林濤,就算沒有那只錄音筆,我照樣兒可以把話告訴白翎!我也一樣能找到是你動手腳在監獄裡打傷我弟弟的。」
「那好啊,我現在就把這個踩碎了!」林濤作勢就要踩下去了。
「別!等等!」
林濤一見喬楚焦急的樣兒,更是得意起來,她果然是不想白忙乎了。
喬楚心裡冷哼一聲兒,她是想要錄音筆,可是絕對不會玩兒了命的去搶,孰輕孰重她還掂量的清楚,看著林濤有點兒緩過勁兒來了,現在不跑就肯定傻眼了,廢這兩句話也不過是想拖延一下時間。
「怎麼樣?過來拿吧!」林濤彎腰撿起錄音筆晃了晃。
門也就離自己一米,伸手就能打開,喬楚一笑百媚生,看的林濤一瞬間的失了魂。
「好,那交換!」
光當——
喬楚正要伸手去夠門鎖,門卻被一股大力踹開,險些打在喬楚的手臂上,隨即那門撞著牆,撞的門板都跟著忽閃忽閃的顫,巨響在本就空曠的樓道裡顯得格外清晰。
高大健碩的身影讓玄關這兒本就有點兒窄的地方兒更顯得擁擠起來,陰沉的臉滿滿的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鷹隼般的眸光寒氣逼人,看的喬楚不禁身上一個哆嗦,剛剛這險惡的情況下,她雖然也緊張,但是還真沒有害怕,可此刻對上這男人的目光,心裡卻真真兒的有點兒虛了。
他怎麼來了?
進來的正是雷紹霆,後面兒探頭探腦想一看究竟的正是剛剛送二位上樓的小服務生,就是他接了雷紹霆的電話。
聽到另一頭兒那聲兒不好惹,雖然沒看著人兒,心下就已經不由自主的聽人家的命令了,以最快的速度報告了位置已經事情始末。
雷紹霆風風火火的就趕來了,打電話那陣兒是剛放了章放的電話,知道了她弟弟的事兒,照這妞兒那倔脾氣,他還真怕她找到公安局說理去,趕緊打了電話,又趕過來找她,到了地兒打電話找她吧,還是個男的接的,還沒來得及發火兒呢,就聽這邊兒小服務生兒把事兒從頭到尾了一遍。
得,心裡徹底的毛了。
雖然不知道這男人是誰,顯然喬楚這是又著了道兒了。
這女人,一天都不能讓他省心。
雖說這小服務生手裡有門卡,可他哪兒還有那個耐心啊,心急如焚的都是怕這個妞兒吃虧,再一聽什麼交換,那腳就一點兒沒收力氣,大肆肆的就將門踹開了。
交換?這兒又是跟誰交換呢?
雖然臉依舊陰沉著,但是看房間裡這架勢,這妞兒是沒吃虧,對面兒站著的男人竟然是林濤,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妞兒跟這下三濫怎麼扯一塊兒來了?
這麼看著倒是林濤腦門兒上那道口子傷的不輕,正往外滲血呢,雖然臉色依舊不好,可剛剛火急火燎的擔心倒是放下了。
林濤看到上次猛給他一拳的雷紹霆,也愣住了,心裡大叫不好,看來這臭娘們兒是預謀好了的。
「臭娘們兒,你還真會下套…」話還沒說完,肚子上就一瞬間的劇痛,被那冷著臉的男人踹飛了出去。
本來就瘦小骨幹的小身子骨兒,一下砸在了酒櫃上,本來就虛放在架子上各式洋酒,稀里嘩啦的全掉了下來了,當初這麼懸空設計就為好看來的,誰成想還有人往這地方兒撞呢,叮叮光光的都砸在了林濤的臉上身上,這回算是喝了個夠。
「嘴放乾淨點兒!」雷紹霆說的雲淡風輕,那眸光卻寒冷無比,這雲淡風輕也變成了寒槍利刃。
胳膊一摟,將身邊兒的女人置於懷中,閒庭信步的往裡走,慢悠悠兒的坐在了沙發上,小煙兒一叼,儼然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半瞇的狹長雙眸在煙霧裡隱去了太多鋒芒。
遠觀之,看不出喜怒,好像只是垂眸沉思。
可坐在旁邊兒貼著男人這麼近的喬楚卻感覺到了男人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甭管一會兒這位爺衝著自個兒怎麼火兒,可是眼下,林濤算是完茄子了。
受了這麼一腳,哪兒還能還嘴,是半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了,半步兒也挪不開了,只能趴在地上痛苦的哼哼的林濤感覺一喘氣兒胸口兒都跟那拉的風箱呼嚕呼嚕的,跟被重重的車輪碾碎了似的疼,下意識的往肋骨上摸,檢查著自個兒是不是被一腳踹的骨折了。
雖然不認同以暴制暴,但是對於林濤這種齷齪小人,不得不說,這爺飛起這一腳踢的漂亮,踢得解氣,踢的大快人心!
看著這妞兒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想什麼呢,還挺了樂呵兒似的,雷紹霆那本來緊鎖著的眉頭舒展開不少,能樂,說明確實沒吃著什麼虧。
「讓爺瞅瞅!」
修長的手指捏住那尖而小巧的下巴,仔細端詳著,那可人的小臉兒白皙裡透出微微淡粉的光暈,晶亮的眸子像被清冽山泉洗滌過的清澈,不帶絲毫的雜質,嫩紅色的唇瓣帶著惑人的潤澤,嘴角還來不及收回的弧度,讓她看起來別樣的生動。
大手往下,在纖細的頸項間摩挲著,順著漂亮的鎖骨向下看去,開的不算大的領子依然能隱約的看見深淺不一的吻痕,那都是獨獨屬於他的烙痕,想到這兒,胯下不免一陣兒躁動,要不是一會兒還有人來,他真就控制不住將這小女人壓在身下好好疼惜一番。
喬楚望著那深邃的眼睛,認得出那眸子裡散發著的是濃濃的**,心下一凜,趕緊收起了笑容,臉上也不禁轟的燥熱起來。
「嗯,全須全尾兒的,不錯!」
說著,揉了揉那令他愛不釋手的長髮,嘴角上揚,笑的邪魅。
全須全尾兒?當她是蛐蛐兒吶?
不過這男人還真是神了,怎麼就能在及時的時候出現呢,不管怎麼說,今兒這事兒多虧他趕來了,不然自己還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看著女人有點兒不太自然的別過臉去,雷紹霆又一把將她撈了回來,剛剛那邪肆的笑瞬間冷卻,眉頭皺的老高,極是不滿。
「怎麼著?躲著爺呢?」
「沒有,我們走吧。」
雷紹霆一聽「我們」倆字兒眉色稍霽,說了聲兒不急,衝著那個還杵在門口兒的服務生招了招手兒。
在外面被那一腳嚇楞了的小服務生兒才回過神兒來,這打架的他不是沒見過,可真是頭一次見過這麼狠的,就跟拍武俠大片兒似的,一腳就能把人踢成那樣兒,今兒算是開了眼了。
那狠勁兒看著都肝兒顫,見這位爺招手兒,麻溜兒的跑了過來。
「先生!您有什麼需要?」
雷紹霆歪過頭兒來問喬楚,「想喝什麼自己點!」
喝什麼?現在不走啊?
看這位爺悠哉悠哉的架勢,好像興致不錯,儼然是不打算走的意思,難道還要點上兩個下酒菜,邊喝酒邊看景?這酒櫃前面兒趴著的林濤,一臉的酒水血水混在一塊兒的狼狽相兒著實不那麼養眼,有啥可看的?
「我不渴。」
喬楚也沒搞清楚這位爺這是要唱哪出兒,雖然打了林濤解氣,但是也不能就這麼任著他在那兒流血不止,咳嗽不停的吧,這多少血也得流乾了,鬧出人命這不就事兒大了嗎?
「不渴?你跟這傻逼打了半天不渴?」
看著場面也知道這東西都是喬楚咋的,一般男的稍微要點兒臉的也不可能用砸東西這一招兒,看來這東西都是喬楚扔的,在看著林濤那腦袋上的傷,這事兒也不難想出來。
但是他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兒矯情的問東問西,只要這妞兒沒吃虧,別的可以回家再說。
「啊?那我要一杯白水就行。」
喬楚也讓男人說的一愣,也沒就著這事兒問一句,就跟他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兒似的,看著這位爺是鐵了心兒的不走,她也只好認命的跟那個已經有點兒懵的小服務生說了一句。
雷紹霆又饒有興致的點了點兒別的,那服務生才轉頭兒出去了。
「剛剛是你打的?」
「嗯…」
「呵,你行啊,打痛快了嗎?沒痛快接著打。」
喬楚都凌亂了,這話說的雲淡風輕的,就跟說「好吃你再多吃點兒」那麼簡單,他倒是拿著本來就被他踢的都發不出聲兒的林濤挺慷慨的。
也不知道這位爺是真心話還是說反話呢,甭管真假,剛剛那股子勁頭兒也過去了,現在讓她上手去打,她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了。
「我…」
「怎麼著?這會兒知道害怕了?你剛才不是挺英勇的嘛?」
雷紹霆多少還是氣著呢,對於喬楚來找林濤,他到一點兒沒懷疑到別處兒,有他這麼一個優秀男青年兒在這兒擺著呢,她還能跟別人偷情去?這都不用琢磨,這種下三濫根本都沒法兒和他放在一個平面兒上比。
要說平時吧,他絕對不帶和這種人動手兒的,林濤這種人連瓷器都不算,動手太跌份兒,但是誰讓他的妞兒不讓人省心呢,還非得招擺這樣兒的,那就不得不出手了,欺負他的人,那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我哪兒有…」被男人這麼一說,喬楚也覺得自個兒有點兒虎,還是忍不住在嘴裡嘟囔了一句。
「呦呵,還會強嘴啦?」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喬楚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也是想轉移一下話題。
「覺得爺特神吧?早說了,你飛不出爺的五指山!」
得,這爺絕對有王子病!
喬楚可沒心思聽這位爺在哪兒吹,冷靜下來了開始後悔自己這幼稚行為,她不是個容易衝動的人,雖說不上思維縝密,但是遇到什麼事兒,也都會先冷靜的拿出來想想再做,惹出這麼一出兒,還真不是她一貫的辦事兒風格。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一股子火爆脾氣,在胸口攛掇著非得走這一趟,也許是最近經歷的打打殺殺的事兒太多,再加上身邊兒這男人三天兩頭兒的火爆脾氣,自個兒也跟被傳染了似的,一想到林濤這人渣,這脾氣也不由自主的上來了,細想想,還真是覺得這事兒干的有點兒不經大腦。
「琢磨什麼呢?」
身邊兒的妞兒眉頭皺著,小臉兒癟著,一副挺懊惱的樣子看著還挺逗,不禁語氣也放柔。
「這事兒是我太衝動了,還是趕緊把他送醫院吧。」看這男人的身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知道那一腳有多重,別真踢壞了哪兒。
「放心,死不了!」雷紹霆冷哼了一聲兒,自顧自的抽著煙,不屑瞥了一眼牆角兒那兒疼的爬不起來的林濤,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喬楚看著林濤那兒抱著肚子半天兒沒吭聲兒心裡頭有點兒忐忑,她倒也明白,身邊兒這位爺就算打死了人,肯定也有得是方法擺平,但是再有權有勢,也不想見天兒出這種事兒給自己找晦氣吧,怎麼說這事兒是她惹出來的,這會兒想想有點兒過意不去。
「哎?死了沒?沒死就吱一聲兒!」雷紹霆看著喬楚有點兒不落底的樣子,衝著林濤問了一嘴。
也不知道林濤是被這一腳踢的服了,還是正趕上,使勁兒的咳嗽了幾聲兒。
雷紹霆衝著喬楚挑了挑眉,「爺腳下有準兒,再偏一點兒,左邊兒肋骨起碼得斷三根兒。」
林濤聽了估計是嚇著了,往牆角兒那縮了縮,又是一陣兒咳嗽。
喬楚不禁感歎,這男人滿不在乎的樣兒果然有一種視生命如草芥的皇家風範啊。
當然,林濤這種人渣,就算打死了也是為人民除害,少幾個這樣的人,社會就真和諧了。
林濤強打著最後那點兒精神,從兜兒裡往外翻手機,他今兒是栽了,得趕緊找人來救他,不然自個兒在這兒非流血致死不可。
小服務生辦事兒倒是利索,一會兒就把東西端上來了,什麼果盤兒,酒水,應有盡有的,敢情這位爺是把這兒當夜店了,喬楚真懷疑接下來這位爺是不是得打個電話再招個三五好友的過來暢飲了,環顧四周,這兒的裝修風格也比較異域風情,這要晚上燈光再暗點兒,活脫兒就跟千夜魅似的。
喬楚正琢磨著呢,這位爺還真就抄起電話來了,說叫上什麼李局,又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雷紹霆掃了一眼桌兒上的東西,微微皺了皺眉,顯然他是一點兒沒看上眼兒,也難怪,這兒雖說算高檔酒店,在這位爺眼裡就跟快捷酒店式的,那吃的用的,絕對也是超級不合乎這位爺的標準,能在這兒坐會兒,也不過是他有自己的用意。
喬楚可不明白這位爺要唱哪出兒,更沒有吃東西的心思,只能傻傻的跟這兒坐著,走也不行,也沒法兒勸這位爺走。
看著喬楚不說話,跟那兒不知道琢磨什麼呢,雷紹霆有點兒不滿了,大胳膊就壓上來了,將她抱了個結實。
「你說你怎麼就不能讓爺省點兒心呢。」
低低的聲音在女人小巧的耳垂那兒想起,就如情人間的喃喃細語,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男人明知道她的小耳朵是個敏感的地兒,還故意在那兒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熱氣兒。
喬楚一個激靈,瞬間又被拉回了昨天醫院裡的一幕,本來耳邊兒癢癢著就覺得渾身一層雞皮疙瘩,再想起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鏡頭,更是有一種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永遠都別出來的感覺。
可以說,昨天那一幕並不完美,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不以愛為基礎做的愛,那一定是變了味道的,也許是心裡早做了思想準備,雖然那撕裂的疼痛猶在,渾身上下的淤青也時刻提醒著她已經不再是處女了,但失真這件事兒卻沒給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即便是男人開始的極盡羞辱到後來的瘋狂掠奪,在喬楚看來都不過是一場交易的必經過程,她早在做決定的那天開始就一直自我催眠著。
讓喬楚想鑽地縫兒的原因是,剛剛和林濤撕扯接近時的噁心讓她忽然間意識到一件事兒,細想起來,自己和雷紹霆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心裡和身體在運行著兩個系統,她雖然受不了他的霸道,但是身體卻對他並不排斥。
這也算是壞事兒中的好事兒吧,雖然從心裡到身體唯一感覺除了疼還是疼,但起碼沒有噁心的症狀,怎麼說也是寶貴的第一次,沒有感情基礎已經很悲涼了,起碼沒有被強暴的錯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小巧的耳垂兒已經被他撩撥的染上了一層粉紅色,喬楚輕輕挪了挪脖子,逃避著讓她渾身像過電似的碰觸,可是在男人懷裡躲又躲不開,眼瞅著這麼下去,非得把男人的火兒挑起來不可。
「我們什麼時候兒走?」自己先走是不可能了,喬楚趕緊沒話找話說,轉移這位爺的注意力,聲兒不大,難得的帶著一絲溫柔的意味。
雷紹霆看著那誘人的小樣兒,臉上酡紅煞是好看,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等不及了?乖!完事兒了回家再干你!」
喬楚心裡直翻白眼兒,這男人把什麼話都能按著他自個兒色胚思想給曲解了,然後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完全不顧別人受得了受不了,反正人家爺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這露骨的糙話還是讓喬楚臉上控制不了的跟著了火似的。
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就聽樓道裡一陣兒嘈雜的腳步聲兒,不一會兒,就進來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跟尋仇似的。
「誰報的警?」領頭的一臉橫肉,一看就是平時什麼正事兒不幹,吃的腦滿腸肥那類的。
喬楚不禁皺了皺眉,這幫人是警察?穿著便衣,還真就分不清是兵是匪了。
「王哥,快點兒,扶我一把!」
林濤一看來人了,心裡看到了光明,看來剛剛發的信息是有用了。
「小林子,咋回事兒啊?」
「王哥,這人平白無故打人,還不讓我走,我要告他蓄意傷害!」林濤有了仗勢,也終於敢站起身兒了,雖然還是因為那一腳肩膀佝僂著,好歹是緩過點兒來,能連貫的說話了。
喬楚心下不免好笑,這林濤還真是集合了所有壞人的特點,看到有人來了,立馬兒起身兒狗仗人勢的狂吠上了。
不得不說,這林濤演技真的高超,白翎和他總是在一起,卻也沒看出來他是如此卑鄙的一個人。
「你!跟我們走一趟!」那姓王的壓根兒沒看清楚裡面兒坐的是誰,也是平時就橫慣了,大肥爪子就那麼一指,後面兒的小兵兒就呼啦一下上來了。
「王隊長好大的陣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