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個男人走出房間,喬楚才算真正安心的睡了過去,她太累了,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舒殘顎副
身上一動,就酸疼的像要散了架子一般,推薦那腫脹的疼還沒有消除,身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上了病號兒服,床單,被子也換成了新的,她竟然睡的如此毫無知覺。
茶几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沓子錢,這是那位爺昨天的嫖資,上面的毛爺爺慈祥面容,可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是在諷刺的笑她。
呵…
拿在手裡數了數,整整五千塊,這就是她的價錢。
這時候,男人推門進來,手裡提著一品軒的紙袋子,看來是出去買飯去了。
「醒了?你可真夠能睡的!」
看到女人醒了,心也算是放下點兒,這宣佈是他的女人,和真正成了他的女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看著那小臉兒雖然還有點兒蒼白,但是也擋不住那撩人的小模樣兒,越看越得勁兒,聲線也不由的柔和了許多。
放下手裡的袋子,一屁股坐在了床邊兒,抻過移動的飯桌兒,將買的粥啊,菜啊,小籠包兒啊,一樣一樣兒擺在女人面前,瞬間就鋪滿了一桌兒。
「吃吧!」拿過勺子遞給喬楚,大手放在那柔軟的發上揉了揉,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這女人是他的,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想到這兒心裡就美上了,他真沒啥處女情結,可對這妞兒是處女這事兒竟然欣喜若狂的,一想到那私密的地兒只有他一人探索過,就又忍不住欲血噴張,胯下發緊了。
喬楚接過了勺子,一口一口的舀著白粥,吃的異常安靜。
他以為她起來會哭,會鬧,會跟他鬧脾氣,吵架,所有可以想像的女人會做的反應,他都想過了,竟然還特別無聊的想了對策。
可這女人卻能做到如此淡然,就跟昨兒霍霍的不是她似的。
雷紹霆也知道昨天那盛怒下,霍霍這妞兒有點兒狠了,在給她換病號兒服的時候,看著那陶瓷般的細嫩皮膚上,青青紫紫,一塊兒一塊兒的深淺不一,那都是他狂野下的傑作,雖然看在他眼裡是賞心悅目的,卻也覺得對於第一次的她來說,太過激烈了。
可這能怪他嗎?誰讓這女人長的就那麼撩人兒,一碰到那小身體,是真心的把持不住。
喬楚不是真的就那麼沒心沒肺,這畢竟是女人寶貴的第一次,讓一個男人如此狂肆掠奪後,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情緒波動呢,只是她不敢,她沒有資格和立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宣洩自己此刻的心情,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只是她不知道是這樣的來勢洶洶,她心裡再委屈,也不能哭給這個男人看。
「這兒還有!」
雷紹霆看這小女人不說話,只顧著吃,一會兒一碗粥就見底兒了,又抬手遞過來一碗,可不是嘛,兩頓沒吃了。
繼續吃,繼續沉默。
一直吃,一直沉默。
也不抬頭看他一眼,這好歹也是剛跟她上過床的男人,這一出兒是要對他**裸的無視?女人在上過床不都是需要溫存撫慰的嗎?怎麼現在搞的他挺渴望這溫存似的?
越想就越有點兒壓不住火兒,這女人難道就打算跟他一句話不說了?讓自己看著像個木偶娃娃似的,就像他犯了多天理不容的錯誤似的。
「喬楚,你是不打算跟我說話了?」
就跟沒聽見似的,不給任何反應,好像她面前兒就沒有這麼個大活人,就那一碗粥似的。
操!
他竟然還顧及到她吃飯的時候兒,別跟她發火兒,憋了半天,等她嚥下最後一口的時候兒才開口問的。
啥時候兒還他媽的添這臭毛病了!
喬楚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委屈全部壓在心底的最深處,她終於履行了交易的承諾,現在應該可以向他問弟弟的事兒了吧。
「三少,我弟弟的事兒還得拜託您,他年紀小,在裡面已經呆了這麼多天了,也算是得到懲罰了,您就高抬貴手,把他放了吧。」
操!
這一句三少,叫的怎麼那麼招人膈應呢!
這幾句說的多在情在理的,那態度誠懇的,就跟一慈母在這兒求一惡霸,放了她的孩子吧,多無辜的眼神兒,多官方的懇求,她如此淡定的說著台詞,是用行動在表示這事兒得公事公辦了。
一腳把那桌子踹飛出老遠,直直的就砸在了牆上,光噹一聲兒,喬楚如受驚的小兔子,身體一震,往牆邊兒靠了靠。
那大手再次襲上她的纖細脖子,昨日留下的深紅掐痕還沒退去,在那白皙上顯得格外顯眼。
「你他媽的擺這一副模樣兒給誰看呢?你他媽的是不是以為爺上了你,你就能跟爺談條件了?我看你他媽的就是腦袋進水,實話給你撂這兒,你他媽什麼脾氣,爺都能給你掰回來,你自己送上門兒,這會兒又給爺這兒要死不活的死出兒,我沒空兒慣著你,有沒有你弟弟的事兒,你也哪兒都甭想去,只要爺不放手,你這輩子都得跟爺綁一塊兒,死我也得拉著你一塊兒!」
怒吼著,那火氣自胸口直竄到了腦門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看她這一出兒,那氣就堵了脖子了,拋去對自己在床上有點兒過火兒的激烈行為的愧疚,現在只想抽這女人兩巴掌,把她繼續要和自己撇清關係的樣子打醒。
「只要你答應放我了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喬楚勉強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顫著聲兒說出了這句,真男人怒氣下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別救不了弟弟,自己先交代了。
那緊箍著的大手慢慢鬆開,順著修長的脖頸一路向上,捏住了女人小巧的下巴,拇指在那嫣紅的唇上來回摩挲著,似是在探究,剛剛從這櫻唇中溢出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嗯,這樣才乖!你說你不逆著我,不挺好的事兒?」
雷紹霆鬆開了手,在那憋的有些發紫的小臉兒上拍了拍,這女人就是不能慣著,稍微給點兒好臉兒,立馬兒就跟這兒作上了,這會兒還不是老老實實的沒脾氣了?
他剛剛吼的那一堆話,絕不是嚇唬這妞兒,他真就這麼想的,這妞兒他放不了手了。
本來這一陣子,就渾身刺撓的見別的女人都不是女人了那個勁兒,都是被這妞兒給撩騷的,以為這都是因為胯下那趟火兒沒地兒發,才憋的反常,這上了,也就那麼回事兒了,所以自個兒也沒控制著啊,對她好的跟什麼似的,當然這是以雷三少的標準衡量的。
想著上了也就沒什麼了,可是,昨兒這切身體會了才明白,前面兒那刺撓勁兒和現在整個身體發生了質的變化相比,絕對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妞兒他不能撒手,起碼在他玩兒夠了之前,他絕不能撒手。
***
看著這妞兒也沒啥事兒了,就奔著公司去了,雷紹霆向來公私分明,該忙的事兒,不會因為兒女情長就撂一邊兒不管了。
開著車,還是給陳君打了個電話,派了個司機給這個妞兒,不管剛才因為什麼發脾氣,不管這女人多氣人,但是作為男人,不能虧了女人,自己的女人該疼和的時候兒,也得疼和著。
喬楚拖著一身疲憊出了院,忽然間不知道何去何從了,這幅樣子回家,奶奶肯定擔心死了,回小桃兒那,她肯定也得問東問西的,她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想跟別人說話,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喘口氣。
可是操蛋的生活,哪兒會容你喘息,還沒想好去哪兒喘著口氣,急促的電話鈴一聲兒接著一聲兒跟催命似的。
心想著,這位爺剛走,又要折騰什麼啊,接起來才知道是公安局。
說是昨天就聯繫不上她,電話一直無法接通,喬楚才想起來,自個兒留的聯繫電話是原來的了,那上哪兒去聯繫她啊,這事兒是自個兒馬虎了。
昨天就找她了,是說明昨天喬楚就已經可以被放出來了?這會兒電話又聯繫到她這個手機上,不會是問的那個男人吧。
不想了,人能放出來就好,就差她去辦個手續了,心裡輕鬆不少,還算這雷三少沒有食言。
也沒等著陳君派的車,喬楚就打個車奔著公安局去了。
辦了手續,對人家警察還得客客氣氣,千恩萬謝一番,才走了出來,在大門口兒等著他們放人。
門口兒還站著幾個十六七的小男孩兒,看起來和喬梁差不多大,那捯飭的樣兒也和喬梁差不多,心裡就一陣兒的歎息,現在孩子都怎麼了,真的覺得自己染了黃毛兒,身上紋了花兒,就是黑社會了?怎麼都喜歡這幅打扮兒呢。
過了一會兒,喬梁終於從裡面兒晃晃蕩蕩的走了出來,沒等喬楚迎過去,早在大門口兒站著的這群男孩兒倒先圍了過去,一口一個「梁哥」叫的倍兒親切,儘管喬梁左臉上有一塊兒淤青顯然是被打的不輕,也確實有損形象,可是看在這群小弟眼裡到儼然成了很牛逼的象徵,捅了人,還是有身份背景的人,還能從局子裡大搖大擺的出來,那絕逼是混的開的。
點煙的點煙,遞衣服的遞衣服,一個個小弟都挺懂規矩,喬梁也不含糊,擺出一副領袖派頭兒,穿上小弟遞過來的衣服,叼著煙,雖然看著身體好像有點兒不自在的佝僂,卻依舊是那種所向睥睨的大哥范兒。
喬楚看著這架勢,直覺告訴她,喬梁沒說實話,這哪兒像是跟人家瞎混的,那做派,儼然就是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樣子,雖然看在她眼裡覺得極其幼稚。
「喬梁,跟我回家!」喬楚看不下去了,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就去拉喬梁。
喬梁沒想到喬楚會來,而且顯然這一舉動,讓他在小弟面前丟了面子,一臉的不高興,將喬楚的胳膊也扒拉一邊兒去,繼續往前走,「放開,你放開!我不回去!」
「梁哥,這誰啊?嫂子啊?」一個多嘴的小弟壞笑著看著喬楚,這女的可比他前兩天見得網友兒漂亮多了。
「操!別jb瞎扯淡,這是我姐!」
喬楚心裡堵著一股火兒,那個小弟說話的表情,她噁心的勁兒就不打一處兒來,看著喬梁那流里流氣的樣兒,怎麼越來越不認識這個弟弟了。
「喬梁,你不能和這樣的孩子混在一起,快點兒跟我回去!」
「…姐…咳咳,我還有事兒呢…咳咳…」喬梁邊說邊咳嗽著,揮著手示意讓喬楚別管,隨著擺手咳嗽越來越厲害。
喬楚氣的直跺腳也沒用,那幫小兄弟簇擁著他,自個兒都沒有上前兒的地兒,看著他猛一陣兒的咳嗽,心裡擔心著,一下想到她是不是在裡面兒挨打了,剛剛看著他佝僂著背有點兒直不起來,就有點兒不對勁兒。
「喬梁,你身體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在裡邊兒打你了?」
喬楚低低的聲兒,這畢竟是公安局門口兒,也不能什麼話都說,可這裡面兒的黑事兒,就算沒進去過,也自然是聽說過,這種沒根沒基的小混混兒進去,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沒有的事兒!他們敢打我?我是跟著雄哥混的,雄哥是誰?切,那幫條子都得禮讓三分!」喬梁撇示拉嘴的說著,一副在裡面兒很吃得開的樣兒,聽的周圍這幾個小兄弟也是一臉崇拜。
喬梁怎麼可能說自己個兒受了什麼罪?他還得在這群人裡混呢,說出去,威嚴何在,好不容易有了出頭的機會,他絕不能漏了怯。
一邊兒的小弟倒是有眼力,趕緊拿了瓶兒水,「梁哥哪兒能挨打啊,這就是幾天沒見著煙,猛不丁兒的嗆著了,來,喝點兒水壓壓!」
喬梁一樂,拍拍小弟的肩膀以示讚賞,「嗯,上道兒!」
抽過礦泉水瓶兒,一仰脖兒就往嘴裡灌。
噗——
只見喬梁依舊是仰著脖子的姿勢,可嘴裡的水卻直直的噴出了出來,那半空中的水霧竟然夾雜著神色的污濁,全數落在臉上才發現全是血,黑血,這是幾天堆積下來的老傷,存的胸腔裡的血都是濃黑的,觸目驚心。
光當——
喬梁直直的仰頭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那圍著一圈兒的小弟也一下麻爪兒了,全作鳥獸散狀,呼啦一下兒全跑了。
只有那個剛剛送水的小男孩兒,嚇得腿都不敢動地兒了,一看就還是個孩子,硬充好漢,此刻已經嚇傻了。
「姐,這…不是我…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邊說邊哆嗦。
「喬梁!喬梁!」喬楚聲音都變得嘶啞,帶著哭腔兒大喊著,「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