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如果今天我不見你,你打算怎麼辦?」雷紹霆語氣異常的平靜,陰鬱的眸子在繚繞的煙霧中更加讓人猜不透這個無常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舒殘顎副
這是雷紹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這麼正常的和她說話,以前不管是輕佻的,憤怒的,邪肆的,威脅的,卻都不如這句話聽起來更加的令她壓抑,語氣平淡的就像兩個人坐在辦公室裡,他在問,你對於今後的發展有什麼打算?
說實話,她根本沒想後路,如果這事兒找他都不成,喬梁是鐵定得坐牢了。
她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想法來的,顯然,這事兒讓她給弄砸了,而且砸的一塌糊塗。
「…我沒想過。」喬楚一雙水亮的眸子不敢直視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那個男人,手小心翼翼的將散落在床腳的浴袍摸了過去,迅速的穿在身上,繫好了浴袍的帶子,強忍著腿間依舊酸脹的不適下了床。
既然事情已然辦砸了,那麼這個男人的床,她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雷紹霆好看的眉毛揚了揚,薄唇勾起了一抹別有深意的弧度,雖然依舊感受不到那週身冷冽的人身上有回暖的跡象,可這嘴角的弧度也勉強算是這一天他的第一個笑臉兒了。
傷了他雷紹霆的人,還有人敢出錢保的話,那就是公然和雷家叫板了,l市,恐怕還沒人敢這麼做,這女人選擇直接來找他而沒有去想別的後路,算她聰明,不然他不保證連她找的後路都一塊兒收拾了。
「你倒是聰明!」男人瞟了一眼已經穿好了衣服的喬楚,低著頭,長長的頭髮披散到前面,遮住了她姣好的臉,就那麼在床沿兒那站著,跟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楚楚可憐。
再順著那修長白皙的腿看下去,這女人竟然光著腳站在地上,那嫩嫩的玉足踩在暗紅色的地毯上,更顯出近乎透明的精緻,可左腳腳腕上的有一塊兒淡淡的淤青看著有點兒不順眼。
「誰他媽讓你下來的?」男人眉頭擰著,那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操!
男人心中暗罵了一句,看著女人光著腳你丫躥什麼火兒。
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喬楚倒是有點兒習慣了,心裡就得時刻做好這男人翻毛的準備,也不知道你什麼地方就能惹著這位爺了。
極不情願,還是乖乖又爬回了那張滿是他氣息的大床,不由自主的抬手緊了緊本就捂得嚴實的領子,雖然低著頭,但還是時不時看男人一下,隨時關注著他的動作。
「雷先生,您能不能別追究我弟弟的法律責任,我求求你,他已經在裡面關了三天了,他還得上學…」喬楚試探性的語氣極其懇切的哀求著。
今天是喬梁關進去第四天了,公安局是什麼地方,尤其是對於喬梁這種小混混兒,怎麼可能善待,多關一天,就多受一份兒罪。
「你剛剛像死魚一樣的躺在那兒,你覺得可以換到什麼?」雷紹霆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十足。
這男人說話真毒!
可卻無法反駁,你喬楚要和人家交易,張羅要獻身救弟的,可到了跟前兒就臨陣退縮了,這爺沒有一腳給你踹下床去就已經是大大的恩賜了,自己剛剛靈魂出竅兒那一出兒,算是生生的將這最後的機會也毀了個乾淨。
這會兒喬楚是徹底清醒了,剛剛為什麼就不能忍一下,非要將那微末如塵的尊嚴拿出來對抗這殘酷的現實,如果忍了也許事情就能順利解決,雖然是也許,但絕對比現在這種境況勝算多得多,而不是只能用單薄的沒有一點兒份量的哀求來妄圖撼動那個冰冷的男人。
「…我可以學,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喬楚說著這話,心都在滴血,因為她正以虔誠而虛心的態度向這個魔鬼保證,她要好好學習伺候男人的招數。
「學?你他媽還想跟誰學去?」男人一聽這話,稜著眼睛看過去,那眼神兒都要噴火了。
喬楚嚇了一跳,這男人屬炮仗的,一點就炸,到底該說什麼,才不會惹怒這個隨時都會發脾氣的男人,心裡是徹底沒底兒了。
雷紹霆掐息了手裡的煙,慢慢悠悠的走到床邊坐下,喬楚下意識的往床的裡面縮了縮。
男人不悅的眉皺的緊,這女人怎麼總是一副怕他躲著他的樣子,他有那麼可怕嗎?
顯然這位爺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一會兒就炸的方式有什麼問題,照說平時的雷紹霆雖然脾氣火爆,但是也是很少無緣無故撒火兒的,這妞兒就是有本事讓他無名的怒意猛竄。
嘶——
喬楚胳膊一陣兒吃痛,眨眼間已經跌入了男人的懷裡,與他四目相對,那陰晴不定的臉盡在咫尺,不知道下一步他要做什麼,心也跟著緊張的猛跳,甚至忘記了呼吸。
「想學,爺慢慢兒教你!」不得不承認,如果不去理會話的內容,這男人的聲音極是好聽,低沉而帶著磁性,又好像是夾雜點兒沙啞的感覺。
喬楚被強迫著只能就那麼看著眼前這張妖孽的臉,這一副天使般的好皮囊卻配上了一顆惡魔的心,這個男人就是這樣邪惡的矛盾體,尤其是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彷彿可以將人的靈魂吸走,讓所有人對他臣服。
「疼嗎?」
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饒是喬楚腦袋轉的快,也跟不上這得了變臉兒真傳的雷三少那直角思維,愣了一秒,臉刷一下的紅了起來,腿間的疼痛感已經慢慢消退了,就是還有點兒彆扭,就算自己沒經歷過情事,也自然知道剛剛那麼兩下兒肯定是沒完事兒,這爺還能問問她疼不疼?是她聽錯了,還是這爺怒極而反,會關心一下別人的感受了。
「我問你臉還疼不疼!」拇指摩挲著嘴角那塊兒淡的幾乎看不見的淤青,可見,那天他下手著實狠了點兒。
他不是個衝動的人,一直都不是,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就能輕易挑起他心裡的怒,就跟摸準了他的脈似的。
這男人的思維,喬楚佩服至極,剛剛他那獸行弄的跟要撕了她一樣的疼,他不問,卻問的是三天前打的那一巴掌。
「不疼!」喬楚回答的也是含含糊糊,疼不疼能怎麼樣,打也打了,這會兒裝大尾巴狼來了,有意思嗎?
電話鈴響——
男人接完電話轉過頭來吩咐著,「晚上讓陳君帶你去中山別墅!以後千夜魅不用去了!」
說完就出門了,留下喬楚楞了半天的神兒,這男人就這麼走了,那弟弟的事兒到底同意嗎?還是說這筆交易晚上還要繼續?至於千夜魅,也不是他說不去就不去的,她還得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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