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天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什麼,我這種馬上功夫厲害的人,騎什麼馬都無所謂,如果騎上這種馬出戰,更能顯出我功夫了得,你說是不是。」
那個官兵思索了一下,覺的逐天說的有理,連忙為那匹矮馬套上韁繩備好馬鞍。當逐天讓那個官兵扶著他坐到馬背上時,這個官兵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總覺得面前這個騎馬的傢伙好像根本就不應該是去爭奪兵馬大元帥的人。
逐天緊緊的握住韁繩,身體有些僵硬的隨著馬身的起伏,一顛一顛的向宗澤走去。
逐天不著盔甲,赤手空拳,最讓人吃驚的是他居然還歪著屁股騎了一匹押運糧草的矮馬,慢慢悠悠的向校場中間走去。這下可讓月台上觀戰的趙構看的有些眼暈起來,就連身邊那群文臣都忍不住捂著嘴巴偷偷的笑起來。
「這——這那裡像是騎馬打仗,就算騎馬遛彎都不該這幅模樣啊……」
聽著身邊幾個官兵議論紛紛,趙煙兒的心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她越來越後悔帶逐天入宮了,這倒不是她不想幫助逐天,而是不想看著逐天就這樣送命。
逐天來到宗澤的面前,抬頭看著對方那匹比自己的馬高出接近一米的白蹄烏,再看看高高坐在上面的宗澤,一抱拳,「宗澤兄,我們開始吧。」
看著坐在矮馬上的逐天,宗澤忍不住笑了起來,「逐天兄弟,你不是拿本將軍開玩笑吧,你不穿盔甲,不帶武器,還騎著這麼一匹馬,是不是故意要羞辱宗澤?」
逐天連忙擺手,宗澤兄不要誤會,「跟你說句實話,逐天實在是不需要用武器,因為那些東西我都不會用,我只用一雙手就可以了。」
「你——你不要以為我對你客氣,你就能欺我,我醜話說到前面,校場之上,兩軍對壘,根不講任何情面,即使是父子兄弟都要真刀真槍的全力以赴。如果你真的不懂武技,我勸你還是聽從萬歲的話,做個兵馬副帥算了。」
逐天眉頭一皺,「宗澤兄,我看你也是一條好漢,你的好意逐天心領了。今天我就想要見識一下宗澤兄的真功夫,希望宗澤將軍不要手下留情,請放馬過來吧。」
宗澤性子暴,一聽這話也動了肝火,「那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宗澤的功夫。」
宗澤一撥馬頭,白蹄烏乃是一匹寶馬良駒,自然明白主人的心意,它「吸溜」一聲長鳴,然後嘩啦嘩啦的向遠處跑去。
逐天拽了拽韁繩,忽然發現自己的這匹馬居然被對方的白蹄烏嚇的站在那裡哆嗦起來,根本邁不動腿了。
「我靠!馬大哥啊,這個時候你怎麼這麼不給我長臉!幸虧我今天還有一次運用真元的機會,要不然咱可就丟人丟大了。」
逐天抬手將一絲體內的真元度到了矮馬的體內,這匹一直用於軍中干雜物的馬頓時像打了激素一般,渾身都透出一絲靈氣和霸道之氣。逐天試著再次運轉丹田的怪丹,發現已經聯繫不上這位大哥了,這次他放心的調轉馬頭,迎向疾馳而來的宗澤。
逐天暗道,「反正我沒有用真元對付凡人,而且現在我暫時失去本源之力,也算是個凡人,只是憑借自己的身體去打鬥,也不算是違反修真界的規矩,他娘的老天爺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吧。」
宗澤雙腿緊夾著戰馬,雙手高舉著大銅錘交叉在頭頂,快速的衝向逐天。逐天的矮馬這次忽然精神起來,它毫不畏懼的一聲嘶鳴,這一聲震得整個校場回音四起,就連宗澤胯下的寶馬白蹄烏也被震得一顫,竟然放慢了前衝的速度。
宗澤心中焦急,雙腿一夾馬腹,白蹄烏又加快速度衝向對方。二馬錯蹬之際,宗澤掄圓了左手的大錘,帶著風聲嗚的一下砸向逐天胯下矮馬的腦袋。
宗澤主要是想教訓一下逐天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打仗,並不想傷害到他,所以才沒有對逐天下狠手,而是用錘直接砸向逐天胯下的矮馬。
逐天見宗澤這一錘砸下來,幾乎用了九成的氣力,意在一錘將自己的坐騎砸死,讓自己不戰而敗。
逐天身形一動身體前探,狠狠的一拳迎向砸下來的大錘。
月台上一陣驚呼,趙構心中暗自歎息剛剛發現了逐天這麼個文采絕佳的人才,現在居然找死,用拳頭去對付銅錘,這不是典型的螳臂當車嗎!
趙煙兒一聲驚呼,使勁的閉上了眼睛,身體一晃差點沒有昏倒過去。
「噹」的一聲悶響,宗澤的銅錘被震的飛了出去,而且宗澤的右手虎口都被震裂了,他無力的垂下了手臂,戰馬一錯而過。
這瞬間的變化,不但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宗澤那匹戰馬都好像嚇的不輕快,它圍著校場跑了半圈,距離逐天那匹矮馬大約有個十多米左右停下來,堅決不肯靠前。
趙構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回身問跟著身後的八王爺和還在生悶氣的秦檜,「兩位愛卿可曾看清逐天是怎麼擋住並打飛宗澤大錘的?」
此刻八王爺也傻了,「回稟萬歲,我剛才也沒看明白,就是看到逐天一抬手,宗澤的錘就飛了出去。」
秦檜奸笑起來,「肯定是他們兩人串通好了,故意做戲給我們看,不然如何解釋這件事情呢?難道肉軀會比銅錘還要結實嗎?」
身後站著的大臣多數也認可秦檜的說法,頓時大家議論紛紛,不知道校場中的兩個人到底是為什麼要演這齣戲,更弄不清這件怪異的事情到底該怎麼去解釋。
當趙煙兒睜開眼睛看著端坐在矮馬之上的逐天正用手撫摸著自己胯下的坐騎,而宗澤的那柄大錘卻落在矮馬不遠的地上時,煙兒呆住了,她不敢相信的快步衝進了校場。
宗澤遠遠的坐在馬上,一條手臂幾乎沒有什麼知覺,他呆呆的看著遠處的逐天,滿臉的震驚和疑惑,忽然他翻身下馬,快步跑向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那柄大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