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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文 / 指尖奶茶MKII

    「我祈求!我在力之圓錐下祈求!以汝之吐息貫穿東方的災厄!」

    「香織!」

    從久遠寺香織的手中飛出的,是槲寄生的飛鏢。

    凱爾特魔法換個名字的話,就是靈樹的魔法。而槲寄生就是「既不屬於天,亦不屬於地」的靈樹。

    在凱爾特魔法中,槲寄生作為萬能的靈藥,魔法的基本被廣泛的運用在各個方面。

    比如,攻擊……

    包裹著咒力,槲寄生化作一道綠色的螢光,朝著那團黑色的咒力飛去。

    不……準確的說,並不是朝著「那個東西」飛去,而是朝著清水美沙緒發出的「禊」。

    所謂「褉」是神道中特有的,可以專門用於「拔除清淨」的魔術。其絕對淨化力,幾乎可以沖走所有咒力與魔術的影響力,達到清澈至極之境。

    因為對於土地的要求很高,所以「褉」發揮作用的地方便被限制了。

    但是反之,只要在能夠發揮作用的土地上使用這種魔法,那麼就會起到非同一般的效果。就比如……強烈的咒波污染。

    這種魔法的特性就是不管任何的情況,直接沖走所有被污染的東西。對於淨化咒波污染來說實在是沒有比這樣更好的魔法了。

    而面對這個被污染的核心,清水美沙緒的選擇也很簡單,就是用「褉」徹底將那團污染源沖走、淨化。

    以她手中的玉串為中心,白色的光芒向著那團被污染的咒力延伸的瞬間,從旁邊飛來的槲寄生飛鏢準確的擊中了恍若薄膜般的「褉」的正面。強大的貫穿力和咒力自帶的破壞性簡簡單單就將清水美沙緒的「褉」撕得粉碎!

    「啊!」

    魔法被施展的時候若是被強行打破,就會形成「逆風」也就是「魔法反噬」。

    好在褉的性質決定了它的逆風並不是很強,清水美沙緒本身也是實力超群的魔法師,只是在驚叫了一聲之後便無其他的大礙。

    而久遠寺香織的這種行為,則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香織!你在幹什麼啊!」

    逢阪麗音仍然是舉著手中的「惡鬼切」戒備地看著那團由怨念化成的惡靈,她的心中也很明白,那團怨靈的目標正是自己。這一點從它剛剛出現開始就一直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移動這一點就已經很清楚了。

    「清水小姐,不要!先不要這麼做!」

    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久遠寺香織從口袋中又摸出了一根槲寄生。而這個動作無疑讓不遠處剛剛吃了一記逆風的清水美沙緒暴跳如雷。

    「這件事情哪裡輪到你半路插手!外行人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旁邊!」

    「不,不行的……那個人不是原來的……」

    久遠寺香織著急地想要說明什麼事情,可是面對怒火攻心一臉表情都可以cosplay不動明王的清水美沙緒,膽子本來就小的久遠寺香織就連喘氣都快要成問題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美沙緒!」

    「不是叫你別叫我叫得那麼親熱嗎!笨蛋社長!!」

    久遠寺香織的阻止並沒有起效,緩過勁來的清水美沙緒重新舞起了手中的玉串,伴隨著獨特的節奏將周圍的咒力重新聚攏。

    「祓除吧,清淨吧。乞求連說出口亦感敬畏之祓戶大神靈驗,若願一切惡事罪穢祓去消除,便宣讀天津祝詞之太祝詞事」

    「褉」所包覆的領域飛快的開始擴張。經過鹽和幣帛進行基本清理的土地可以使得這種魔法的特性進一步的加強,作為美沙緒住手的明乃將捧在懷裡的咒物不斷的扔到了地上,伴隨著「褉」的擴大而逼近了那團污染源。

    清水美沙緒的本家,是在協會登錄有著aa級評價的魔法世家「清水家」,作為擁有歷史和傳統的魔法師家族,清水家的人都有著強大的咒術和自信。

    面對這樣的咒波污染,雖然她是第一次見到,但是來自血液之中的自豪感卻讓她根本不覺得自己會輸。

    「淨化吧!」

    隨著她手中玉串的軌跡,「褉」擴張的速度成倍加速,其餘幾人看到這魔法聲勢也不敢貿然上前,恩齊都和二之宮同時退了下來。

    「嗚哇!!!!!」

    才剛一接觸到清水美沙緒的魔法,那團怨靈便發出一聲慘叫。原本就在崩潰邊緣的身體彷彿是沙子做的一般迅速瓦解。在那強力的,帶有完全相反性質的咒力,任何的不潔都被全數沖走。

    但是……

    「不,不行的!社長哥哥,不能這麼做的。」

    久遠寺香織又一次衝了出來,而這一次,她拉住了可能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社長哥哥你也說過,由我們開始,由我們結束對嗎?那,那就讓我來做好了!」

    二之宮聽到她這麼說,用略帶疑惑的目光看了香織一眼。

    「你知道那個是什麼嗎?」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點。那個人是……那個人,不應該葬在這裡的。」

    「社長!你到底在廢話什麼啊!!!沒看到我這裡已經差不多了嗎?」

    維持「褉」需要高度的集中力和對咒力的控制能力,因為這並不是使用土地或者魔法師個人的力量,為了得到這種性質單純並且強力的咒法,這其實是在向神禱告。

    正因為是神的力量,所以並不是能夠隨心所欲使用的。

    雖然「褉」能夠最大程度上削弱咒波污染的強度,沖刷外層已經被污染的咒力並將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但卻沒有能夠破壞「核」的強大攻擊力。

    可以說,原本「神道」就不適用於攻擊,而更加傾向於「防守」;這恐怕就是千年來文化積累下來的結果吧。

    「你有把握嗎?」

    面對清水美沙緒的催促,二之宮選擇了不理會。他放下了手中的太刀,看著拽住自己袖子的香織。

    似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香織會阻止他一樣。

    「你有把握嗎?你確定嗎?」

    二之宮又問了一次。

    面對二級的咒波污染,就算是實力超群,位階5=6的魔法師(小達人)也不得不小心應付。在這樣危險的環境卻還去問一個外行人的意見,實在不是一個正常魔法結社首領應該做的事情。

    「社長!」

    「我確定!所,所以!請讓我來做吧!」

    久遠寺香織在一瞬間的動搖之後,立刻點了點頭。從那雙碧藍色的眼睛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五芒星的圖案。

    「a的印記」

    可以複製一切魔法的魔眼,比妖精眼更讓魔法師忌憚的眼睛。

    將血統和才能這兩樣魔法師最為看重的自身素質毫不猶豫踩在腳底的眼睛——復刻一切的魔眼,複寫眼。

    當下只有二之宮一人看清楚了那雙眼睛中若有似無的五芒星,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即使是二之宮都感覺到了一陣從腳底開始向頭頂直竄的寒氣。

    這就是「魔法」同時也是「異端」。

    魔法中的魔法,異端中的異端。卻在一個應該和魔法無緣的女孩子身上出現。

    他沉默地讓開了道路,久遠寺香織從懷中取出昨天從恩齊都那裡得到的槲寄生,然後伸出手拽住了跟在自己身後逢阪麗音的手。

    很明顯,那雙手正在顫抖。

    發抖,應該是怕的不行吧。只是面對這團由怨念構成的污穢,就已經讓她連繼續站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是和以往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情況不同,這一次有她的使魔(朋友)。

    「香織……為什麼……」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我應該可以做到的。」

    那雙眼中猶如泛起了紅色的波瀾,就像是點燃了名為「久遠寺香織」的火把一樣,讓這把以咒力為燃料的火把發出的讓人不能直視的光和熱。

    「……那麼,走吧。」

    作為使魔(朋友)的逢阪麗音沒有再多問一句。既然master這麼說了,那麼她只有與之一同上前,只此一路而已。

    「那個男人!背叛了我!」

    猶如海嘯般的怒吼,將兩人拉回了現實,就算是被清水美沙緒的「褉」沖走了一部分的咒力,那團怨靈所聚集起來的魔法現象,仍然凌駕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用顫抖的膝蓋,將自己送到了那團污穢的進前,久遠寺香織的身邊只有手中拿著「惡鬼切」的逢阪麗音而已。

    但是她這一次沒有遲疑,而是舉起了手中的槲寄生。

    「我,命令!」

    這是凱爾特魔法的起始。

    「我祈求,在力之圓錐和月之女神下,以靈樹後裔的身份。憑借靈樹的子民,向偉大之力祈求。」

    周圍的空氣彷彿被這咒語染上了顏色,原本陷入灰暗的空氣,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森林的綠色。位於墳塚後方的小樹林不知是微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葉子與葉子、枝杈與枝杈之間發出互相摩擦的「沙沙」聲。

    槲寄生的樹枝被扔上了空中,當達到最高點的那一刻,槲寄生同時分裂成了五份,然後墜入了鬆軟的土地中。

    原本被咒波污染所破壞的土地,瞬間恢復了生機。

    雖然已經死去的花朵和青草無法復原,但是作為「土地」最基本的作用卻被修復了。

    咒力的流動。

    污穢的咒力在五枚槲寄生所形成的魔法陣中被不斷地清洗,雖然無法做到「褉」那般高效和徹底,但是這包裹在咒波核心之外的咒力,卻在不停地被淨化並且重新融入靈脈之中。

    「這是……」

    清水美沙緒愣愣地看著這幅景象,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咒力在久遠寺香織的操作下,彷彿是能夠隨意揉捏的泥團般順從的散去。

    但是,事情遠沒有結束。

    「原來你在這裡!你這個背叛者!!!」

    那團污泥,衝了過來!

    被槲寄生所清理的多餘咒力被沖走,但是最為核心的部分,卻是積累了六百多年的怨恨——這是魔法無法處理的。

    除非……破壞掉它。

    怨恨和咒力混合,顯現出了那個男人原本的樣子——穿著銀光閃閃的鎧甲,手中握著太刀,背後插著戰旗的武士。

    身形雖然矮小,但是卻步伐矯健,用遠超普通人認知的速度衝向了久遠寺香織和逢阪麗音。

    「殺!!!!!!!!!!!!!!!!!」

    「香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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