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笑:「你在說自己吧?!黑警察!」
雷子:「不,哥們,我現在已經脫離黑社會了,甚至,我說不定明天就脫了這身皮,沒人再敢說我是黑警察了,哈哈,白人了——!」
「你以為這個『黑』字是那麼容易掉的嗎?」一個yin測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猶如一股寒風「嗚——」的刮進了本來其樂融融的208。感覺室內溫度突然下降了三度,眾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老大?你怎麼來了?」老二吃了一驚,四大金剛的老大那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一年恐怕都沒見到一次吧。
阿三抬頭看去,心中有關什麼四大金剛的材料迅速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老四——陸四,阿三一言將之嚇走,並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輩子都能記住自己的烙印,可以說是個末等角色。
——老三——裴勇,人稱裴三。聽雷子說,這個老三最壞,陰險歹毒,餿主意孬點子都是他出的,干了許多下三濫的壞事,但腦子特靈光,屬幫裡的軍師。可惜,因為入室姦污一少女不成,被群眾當場抓獲,判了10年另仨月。由於那傢伙機靈心眼活,竟然在獄中立功受獎,免去了兩年徒刑,掰指頭算算,再有一年多就能出來了。
——老二——雷子,就不說了,黑警察一個,現在自己滿世界嚷嚷說是已經金盆洗手了。
——老大——王軍,人稱王老大,應該就是眼前這人。那可稱作是京都西城根跺跺腳城牆亂顫的人物。據說是老人家(雷子的師傅)來京都打天下的時候從人販子手裡搶過來的幼童。幫主沒有妻兒,就把他當成兒子來養,並精心調教,此子可以說盡得真傳。這初長成後,就漂亮地辦成了幾件大事。聽說有次竟把對手駭得當場尿了褲子,一時在西城根名聲大噪。現在是深得老人家的賞識。老人家年紀大了,厭倦了江湖的殺殺打打,近兩年萌生退意,暗地裡透露了要選接班人的意思。老大武藝超群手段果敢自然是熱門人選。聽說最近又受命接手了幾件大生意,戰果卓著。但由於此人口風甚緊,沒人清楚他究竟幹了什麼。但據他身邊的親信一次酒後禿嚕了嘴,吹噓說什麼他干都是些驚天動地的大事,要掉腦袋的,再問就打死也不說了。
「這位就是你雷子的師傅了?」老大直接忽略眾人把目光瞥向上位的阿三。
阿三一驚,好陰狠的目光,像把冒寒光的利刃。
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阿三覺著這王老大又沒和自己見過,怎麼一進屋就像眼鏡蛇似的盯上了自己?決不能示弱,他想盯還回去,可總覺得自己眼神有些不濟,試了幾試竟然頂不住對方的氣勢,也便罷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沒滋沒味的喝了一口,茶杯剛好擋住了自己的退縮的視線。
那傢伙的犀利眼神他學不來,那裡面有他所沒有的東西,什麼呢?阿三猛然覺醒——殺氣!這東西只有經歷太多的生死殺戮,只有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才有!他看對手就像看一具屍體。阿三忽然感悟:我在他眼裡已是一句冰冷的屍體了嗎?
個子不高1米7多,常見的寸發,龍國男人最普通的略顯消瘦的身材。上身黑色對襟衣,下身淺灰休閒牛仔。面皮倒也白淨,只是滿臉青茬的絡腮鬍子總給人以狂野不羈的感覺。這種人走到大街上的人群中倒是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到。
最高明的殺手就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個,就像毒蛇,隱身和自己顏色一樣的草叢裡,窺視著獵物,等待給對方最致命的一擊。
可阿三怎麼總覺得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呢?那讓他不放心的定西究竟是什麼呢?
默不作聲,波瀾不驚的阿三重新掃視了一遍,這次他沒有忽略任何細微的東西。手!——猛然一驚——他看到了那雙手,他明白最終讓他膽寒就是這雙手。
修長,乾淨,指甲沒有一絲的長和一絲的短,並且這手的姿勢好奇怪,好像時刻要去握什麼東西一樣,但又是那麼的不刻意!刀不在手,已有刀意!
超級殺手!用刀!而且是左手刀!
「老二,聽說你要金盆洗手了?」王老大見視為大敵的阿三沒有反應,並且似乎有一絲的怯懦,心裡放鬆下來——又一個欺世盜名的傢伙!於是蔑視的笑了笑,轉而問起了雷子。
他就那麼隨意的斜斜的坐下了,但阿三知道那裡是這房間對他出手最好的位置和姿勢,中間沒有任何的阻隔,而自己又是側身,一舉一動盡在他的眼底。這傢伙心機蠻深的,受得訓練絕非凡響。雷子他們的這個師傅看來也絕非凡人,這個雷子,竟然只學得了皮毛。不識貨啊!
就是不知道他的刀在哪兒?
阿三警惕起來——如果他此時出手,我該如何應對?躲開對手致命第一擊是可能的,但第二擊、第三擊呢?總不能老是這麼被動挨打吧?
阿三第一次感到了危險——世界上真的有武功,如同他有顫慄一樣。
自己的那兩把刀在就好了,可惜在劉家村埋著,看來是該想法把它們取出來了。
一根粗大的古巴雪茄咬在了嘴裡,旁邊的小弟熟練地給他點上。頓時一股辛辣開始在小小的房間瀰漫。
阿三微微一笑,這電影裡黑老大的派頭倒是學的挺像的。
「老大,我,我想以後呢專心練武,就不想在幫裡露頭了。」
「額,要從良啊!」
從良?這就話讓旁邊一直緊繃的文子聽到耳朵裡,感覺味道不對,就好像雷子是窯姐要轉正,她忍不住嘿嘿一樂。但馬上被六子拉了拉手,立馬閉上了嘴。
「遇見大師了?」他朝阿三的方向努努嘴,滿臉含笑,但又讓人覺著這『笑』裡有把刀。
「那個,那個,算是吧。」雷子這傢伙有臨陣脫逃的基因。
「不知道你這師傅是何方神聖啊,能否領教領教?」王老大起了身,轉向阿三的方向,不知是和雷子說話呢,還是直接向阿三挑戰。但話語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見真章吧!
空氣陡然凝固,一股煞氣撲面而來,阿三頓時感覺一股涼意傳遍全身,他的身體立刻無法控制的開始顫慄起來,有一股的熱流在全身快速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