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悠閒,有人忙碌,有人愜意的洗著熱水澡,有人叫苦不迭的悶在汗水滴答直流的防護服裡。
這個礦洞雖然較大,但是由於中間那個形狀詭異的圖案,佔去了不少地方,工作人員只能穿著臃腫的防護服圍在圖案邊上進行測量、拍照和描繪。還有一部分人在邊上土裡石縫裡不停的取樣,用金屬探測器在四處搜尋著什麼。所以整個洞裡顯得擁擠而又緊張。
如果說還有一個人不感到擁擠和難受,還想興奮大叫的話,那這人肯定是眼鏡男。他此刻盯著周圍忙個不停的同事,看著不斷閃爍著各種信號的儀器,手裡記錄數據的本子忍不住的抖動起來。旁邊的院長用手搗搗開始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下,指指洞外。眼鏡男點頭隨他走了出來。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院長摘下頭盔,一邊用紙巾擦拭著頭上的汗滴,一邊看著旁邊正在從兜裡掏出香煙想要過癮的眼鏡。「你不是戒了嗎?又抽上了?」他皺了皺眉頭。當他發現眼鏡男顫抖的雙手如何也點不著火時,就從他手裡奪過火機「啪」的打著了火,遞到他面前。眼鏡男哆哆嗦嗦的手湊了上去,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濃濃的煙霧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
「想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嗎?」他感到自己不吐不快。
「不想,回去你把發現的結果用書面形式現在院裡做個學術總結,不,不用做總結,不要向任何人匯報,直接上報中央。我現在只想問的是今天能完工嗎?」院長之所以成為院長,自然養氣功夫非同一般。
「今天還不行,最後還有一項測量射線的衰減值,為保持數據的準確性,我們還要駐留到明天上午10點鐘。」
「工作人員要加班嗎?」
「不需要人員,機器自動記錄。」
「好,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中午收拾好馬上撤離。」
「院長,鑒於這裡的重要意義,我建議要馬上封存現場,並派重兵守護。」
「我會安排的,你只要用心寫好報告即可。」院長用手拍了拍眼鏡男的肩膀,瞅了眼愛將:「你要名聲大噪了。」
「恐怕不是這樣,你過後會知道的,這件事國家估計要列入絕密,不會宣揚的。」眼鏡男苦笑著,搖搖頭。
院長若有所思,他笑了笑,說:「不管怎樣,你小子這會算是立了大功了。」
舊金山飛往京都的205次航班,正徐徐降落機場。兩位中年夫婦當艙門一打開就第一個衝下飛機。
「小姐,我們要兩張最早的飛往酒泉的機票。」售票口人頭攢動,兩人好不容易才擠到跟前。
「真有福氣,飛往酒泉的飛機剛剛恢復運營,你們就能拿到。恭喜你們第一位旅客!」售票小姐笑盈盈把兩張機票遞給兩人。
「第一位?什麼意思?」他們還在愣神,旁邊呼啦啦圍上來一群:「我們也要飛酒泉的機票」
「我要一張!」
「擠什麼,排隊去。」
「我都等了10個鐘頭,你就讓我先買嗎!」
「誰不是等了這麼長時間,怪誰啊,只能怪那裡的雷暴天氣!」
「且,你傻了吧你,網上都瘋傳了,那裡出大事了,部隊都戒嚴了!」
「什麼大事?」
「外星人——,那裡有外星人基地!」
「哇塞!」眾人嘩然。
「瞎說!」有很多人搖頭表示懷疑網上流傳的真實性。
「我同事就看到過ufo!?還拍了照。」也有人應和。
「你說的是真的?有空得過去看看!兄弟,知道在那裡嗎?
「聽說是劉家村。」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心裡同時「咯登」了一下,也不說話,直奔候機大廳。
天要黑下來了,阿三隨便找了個借口回到苟娃家裡,關好門,立刻開始四處找可以藏匿東西的地方,幾個地方都不太滿意。他搖搖頭直起身,突然,眼前一亮——發現了他們來時就先注意到的那只粗瓷大水缸。好,就埋這裡了。電影上都是把地洞口安置在水缸下面,小日本都找不到。這苟娃的家破舊不堪,位置又不好,平常也沒個人來,東西放個年兒半載的估計不會有問題的。
想想下午支書家中的談話,不用小妹多說,他已經知道那個什麼政委已經盯上自己了,小妹說得對,現在要防患於未然。
他挪開死沉死沉的大水缸,開始在下面用小刀挖土。鋒利的刀刃上下飛舞,倒是沒有費多少時間就被他挖了個洞。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洞中,把土封上踩實,重又把水缸挪到上面去。這才滿意的拍拍手,離去。可剛走兩步想了想,又轉身回來,不嫌費事的把水缸重新挪開,又從土裡揀出一把小刀,擦去泥土掖進腰裡,這才把一切恢復原狀回到支書的家裡。
支書和阿三中午沒喝成酒,晚上又把第二瓶茅台拿了出來,說無論如何也要喝一下。還說苟娃如果還要整的話,就自己喝「一毛抽」去。其實放以前,支書打死也不會拿出第二瓶來。不過今天王政委放出話來,說明天就給他再弄兩箱,現在也就不心疼了。
小妹沒有咋喝,只顧吃菜。阿三倒是和兩人連續的一杯杯乾,整了不少,他最先倒下。然後是苟娃、支書。看著三個大男人趴在飯桌上,一個個兒鼾聲雷動,小妹抿嘴一笑,沒有理會他們,起身去偏房睡了。
支書家的婆姨曾是個普通的農家婦女,遺憾沒有給支書留下一男半女就走了。支書有幾間偏房,說是客房,可這山旮旯裡哪有啥客人啊,所以就一直空著。有幾個農村大嫂,曾受了支書的恩情,時不常的來打掃打掃,倒也是收拾的乾淨。
半夜睡得正濃的阿三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肩,一激靈坐了起來。看到小妹正往他後邊呶著嘴。順方向看過去堂屋桌上破爛鬧鐘時針正指著午夜1點。
阿三扣好扣子綁緊腰帶,摸了摸懷裡的小刀,他沖小妹笑了笑,就yu離去。小妹突然緊緊抓住他的手,眼裡的霧氣又開始瀰漫。不用講阿三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他擺擺手暗示沒事。就嗖的一下,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