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廣也驚叫道:「是那個陰陽道人,他怎麼到了這裡?」
陰陽道人對於林雲而言,幾乎是一個謎一般的存在。[.林雲也算閱人無數了,可是,最琢磨不透的,便是此人。
第一次見面,是在黃泥崗,當時陰陽道人行將就木,修為低劣,自稱是東海散修。
第二次見面,是在黃石城,陰陽道人的修為已經一躍成為元嬰兩重,其進步之神速,簡直匪夷所思。而且,他還利用陣法進入黃石秘境。這等能力,林雲望塵莫及。
沒想到,今日又在這裡遇到了他。
憑藉著前兩次相遇的經歷,林雲敏感的意識到,這個陰陽道人絕對是個無利不早起的貪婪之輩。既然他出現在這裡,一定嗅到了某種氣味。
「李師傅,點到為止,只當是給這些小輩們長長見識。」陰陽道人一擺拂塵,裝出一副清高之狀。
「李師傅,教訓教訓這個道士。」
「就是,李師傅,讓他嘗嘗您的厲害」
楊家的一幫少年揮舞著小拳頭,興奮的大喊大叫。在他們心中,李師傅可是不敗的化身。
李師傅抱拳笑道:「這位道長客氣了,再下只不過是山野之人,怎麼會是道長的對手呢?」很顯然,他並不想和對方切磋,只是一味迴避。
陰陽道人取出一樣東西,放到桌子上,說道:「這裡是一件上階靈器,你若贏了,便是你的。」
上階靈器啊!眾人眼中一陣發亮。劍門城中,一個上階靈器幾乎是傳說中的聖物。
風錄也吞了一口唾沫,一臉垂涎。
楊患也是眼睛發光,死死盯著這件靈器,不肯將目光挪開。
李師傅笑道:「這樣一來在下就更惶恐了,我全身上下也拿不出這等寶物來。」
陰陽道人朝風錄暗地裡使了個顏色。
風錄會意,笑道:「楊患,不如這樣,既然李師傅是你家的客卿,便由你隨便出些賭資如何?」
楊患苦笑道:「上階靈器,就是把我給賣了也不值啊!」
陰陽道人呵呵一笑,說道:「什麼上階靈器,放在這兒,就是一個綵頭而已。聽說楊道友前些時外出得了些稀罕玩意兒,隨便拿出幾個就行。」
風錄也打勸道:「是啊!只是圖個樂,況且李師傅修為精湛,也未必能輸呢?」
楊患眼神閃爍,有些意動,慢慢取出五六樣東西擺在桌子上,尷尬的笑道:「這次外出,也只是得了一些小玩意,不值一提啊!」
陰陽道人看到其中一張薄薄的畫卷,心頭狂跳,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應道:「既然如此,若是我輸了,這件靈器便是楊道友的了;僥倖贏了的話,權當是給這些小輩贏些玩具。」
「好說好說!」楊患將五六件雜七雜八的東西向前一推,算是應允了此事。
「李師傅,您看……」楊患轉頭向李師傅問道。
李師傅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東家翁有令,在下敢不從命?」說著,一步步走上擂台。
陰陽道人也離開座位,走上擂台。
距離兩人太遠,林雲無法探查到他們的修為,便拉著石廣向裡擠去。
擂台前的空地並不寬敞,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修真者,林雲他們行進的並不順利,等到距離擂台不太遠時,台上的兩人已經交手了。
陰陽道人擺動拂塵,三千銀絲蕩起絲絲靈芒,向李師傅身前捲來。而李師傅則一直採取守勢,穩穩撐起靈力罩,祭起一把短小的綠色飛劍,盡力與其周旋。
陰陽道人穩紮穩打,顯然是沒有使出殺招;李師傅法度森嚴,滴水不漏,也是可圈可點。
林雲發現兩人都是元嬰期境界,陰陽道人看來並沒有進步,依舊是元嬰兩重。李師傅略勝一籌,是元嬰三重的境界。但林雲知道,這個陰陽道人並不簡單,若是全力攻擊,勝算極大。
不過,李師傅也非泛泛之輩,一柄飛劍在他的催動下如一條游魚般在絲絲靈芒間穿梭,巧妙地化解了對方的進攻。
「這個李師傅,似乎是大門派出生。」石廣看了一會兒,評價道。
林雲點點頭,深有同感,一個疑問隨之產生。既然他是大門派出生,為何要躲在這偏僻之地甘為一個客卿呢?
「我看,陰陽道人恐怕要輸了。」石廣繼續點評道。
這一點林雲不敢苟同,陰陽道人只要拿出那次和自己戰鬥時所用的絕技來,元嬰期中,幾乎沒有敵手。(.
而且,此人心機深沉,謀事慎密,斷然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向楊患面前的桌子上看去。
一柄短小的飛劍,一塊玉璧,一張畫卷,一對玉如意。雖然隱隱可以感覺到靈力波動,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寶貝,這幾件東西加起來,也遠遠無法和陰陽道人所下的賭資相比。
奇怪!這陰陽道人到底搞的什麼鬼?
突然,他靈機一動,悄悄給靈兒傳訊道:「靈兒,你去看看,那幾件東西有何蹊蹺?」
靈兒答應了一聲,定睛向桌案上瞧去。
「主人,那些都是最低級的法器,只不過,那副畫卷有些古怪。」靈兒使出搜天瞳,很快便得出結論。
「畫卷?」林雲急忙問道:「有何古怪?」
靈兒答道:「這畫卷算得上是古物了,表面上畫的是一個陣法,不過,我總覺得上面似乎有一團迷霧,掩蓋了它的本來面目。」
「陣法?」林雲立刻吩咐靈兒將這幅陣圖勾勒出來,一看之下,大失所望。
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迷陣,名為「移花接木陣」,作為陣法的啟蒙教材,並不稀奇。
不過,移花接木這個詞一下子提醒了林雲,他向靈兒問道:「靈兒,你能不能過去將那個畫卷換過來?」
聽到這個主意,靈兒馬上興奮道:「只要有一個相似的畫卷,我就可以做到。」
林雲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低聲向石廣說道:「我去去便來。」
「喂!你要幹什麼?」石廣莫名其妙的叫道。
林雲已經離開人群,朝著廣場邊上的一個雜貨店走去。
在靈兒的提醒下,他買了一副相似的空白畫卷,又在上面刻畫出一副「移花接木」陣圖,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便將陣圖交給了靈兒。
靈兒鳴叫一聲,畫卷便憑空消失,以她的時空天賦神通,藏匿一副畫卷,簡直易如反掌。
望著靈兒嬌小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中,林雲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能暗算陰陽道人一把,可並非易事。
「唧唧啾啾!」楊患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擂台上的兩人,一隻銀色的小鳥卻飛了過來。
楊家的一個女孩子見狀,高興的喊道:「快來看,這隻小鳥多可愛啊!」
似乎是聽懂了女孩子的話,銀色小鳥朝她叫了幾聲,便落在桌子上,歡快的蹦來蹦去,最後,兩隻小爪子無意中落在了一副畫捲上面。
「去!」楊患也發現了這隻小鳥,不悅的一揮袖子,小鳥似乎受了驚嚇,撲稜一下飛走了。
「靈兒,怎麼樣?」見到她回來,林雲急忙問道。
靈兒怒道:「哼!那個叫楊患的人真可惡,竟然趕我走,要不是為了這個畫卷,我真想一翅膀拍死他。」靈兒一邊嘟囔著,一邊取出一副畫捲來。
靈兒巧妙的偷梁換柱,已經將楊患原來的畫卷調了包。
林雲展開畫卷,正如靈兒所說,上面只是描繪了一幅「移花接木陣」,便再也沒有其它值得推敲的地方。只是瀰漫著一股古樸之氣,作為一件普通的收藏品,倒也有些價值。
林雲猜的沒錯,正是因為這個,楊患才花了三萬靈石將它買下,並作為自己的一件藏品在幾次朋友間的聚會中展示過。
「主人,我弄清楚這幅畫卷的秘密了。」靈兒在近距離接觸畫卷後,終於有了發現。
「哦,你說說看?」林雲心頭一喜。
「這裡面有一個禁制,打破這個禁制後,便可以知曉了。」靈兒說道。
「禁制?」林雲翻來覆去的把玩著,卻沒有發現一絲禁制的痕跡。
「主人,下禁制的這個人估計是洞虛強者,我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破去,不如我們找個隱秘的地方,我試試看。」靈兒提議道。
「不急。」林雲將畫卷收了起來,將目光轉向遠處的擂台。
陰陽道人和李師傅依舊處於酣戰之中,擂台下的吶喊聲也此起彼伏,十分熱烈。
幾乎所有人都看好李師傅,雖然到目前為止,他一直處於防守的狀態,但大家都能看得出來,李師傅並沒有使出全力。
而陰陽道人正好相反,不遺餘力的一味攻擊,卻始終無法獲勝,給人一種黔驢技窮的感覺。
楊患已經將更多的目光投放在對面桌子上的上階靈器之上,彷彿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正在此時,擂台上異變突起。
陰陽道人拂塵甩起一道靈芒,如一道小溪向李師傅腳下流淌而來。
李師傅駕馭飛劍,想要和以前一樣,將這道靈芒斬斷。
飛劍一接觸到靈芒,便似乎陷入了沼澤之中,不但速度變得極慢,就連和自己的聯繫也突然間若有若無。
「不好!」李師傅暗叫一聲,終於發現一個事實。
對方的境界並非自己所看到的元嬰二重,而是要遠遠超過自己。
陰陽道人身上的氣勢一縱即逝,在電光火石之間將李師傅的飛劍收走,便立刻收斂起來。
「化境兩重!」靈兒敏銳的把握住這一難得的機會,看清楚了他的真實修為。
「怎麼可能?」林雲一下子驚呆了。
在黃石城時,陰陽道人不過元嬰兩重,尚差自己一籌。而自己在經歷了空間結界的修煉後也不過是化境兩重而已,這個陰陽道人,到底有何奇遇?
陰陽道人自然不知道台下還有一名老相識,他冷笑一聲,趁著李師傅驚愕之際再次甩動拂塵,將對方打落擂台。
李師傅落地之時,斗笠突然滾到一邊,他急忙一手抓過,戴在自己頭上。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林雲身軀一震,脫口而出:「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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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秋:野鶴的書惡搞中頗有內涵,可以品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