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冷冽的讓人發抖,老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夏歡,「你···確定你在跟我說話?」老任指了指自己,拍了拍夏歡的肩膀。
「高手寂寞,欲求一戰。」夏歡傻笑道,毫無徵兆的一拳轟響了老任的肩膀,沒有任何準備的老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身子倒飛出去,砸在粗糙的石壁上,碎石亂飛。
「唔,好痛,這個傻叉!」老任憤憤的爬起身子,向著夏歡撲了過去,夏歡已經神志不清了,不知道那個**到底是什麼玩意,夏歡也真他娘的白,牧屍人說的東西能有好處嗎?
道道逼人的拳風衝著老任的死穴襲來,夏歡的攻擊不留一絲後手,將老任逼到了死角。
「砰!砰!」
拳頭飛落,夏歡嘴裡不住的往外流著黏稠的液體。
「夏歡,我要還手了。」角落裡捂著頭的老任冷冷的說道,雙目變得赤紅,這個小子發狂了,絲毫不知道他打的是誰,該死的牧屍人,如果有一天落在我手上,一定讓你嘗盡渾身扎滿針的滋味。
「我草,打我下三路。」老任怒吼一聲,將夏歡一腳踢翻,雙手骨頭嘎吱作響,將夏歡死死的壓在了地上,雙手揮舞了起來。
「讓你打我,讓你個傻逼亂吃東西。」老任嘴裡不斷的囁吁道,被雙腿夾住的夏歡被揍得唾液橫飛。
一拳、兩拳、三拳······
夏歡成豬頭了。
他昏睡了過去。只是嘴角殘留的微笑表明他很滿足。
老任看著已經不再動彈的夏歡,這才從他的身上翻了下來,「怎麼樣,臭小子,好點了沒?」
沒有反應,夏歡的呼吸還有,平穩而又安靜,脖子上突顯出來的血管正在逐漸的消退,如同海水退潮,逐漸變淡變淺。
半個小時候。
「呼!好爽。」夏歡「蹭」的坐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吐了口乾澀的唾液,揉揉惺忪的眼睛才猛然發現老任正像看耍猴的一樣看著他。
「怎麼?我臉上有花?」夏歡雙手按在臉上,感覺到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為什麼我的臉這麼腫?」夏歡驚訝的問道。
「你屎吃多了。」老任白了一眼夏歡,發現他清醒了過來後才鬆了一口氣。「你吃了那個玩意就變傻了。」
老任輕口說道,看來夏歡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做過了什麼,不過看起來那顆**並沒有太大的副作用,一腳踢開面前的幽暗瑪麗的屍體後,老任向著前面走去,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太多了,現在得想辦法出去才是,大家不知道是否找到了安全的地方,牧屍人的行蹤捉摸不定,夏歡眼看是比較弱智的一類人,靠他想辦法,真的會把人急死的。
「切,那玩意真的讓我充滿了力量。」夏歡捏了捏拳頭,感到充滿了爆發力,全身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有種說不出的舒坦,可是臉上會這麼腫脹,難道是最近自個兒虛不勝補了?
「等等我,老任。」夏歡大吼一聲,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緊跟老任而去。
錯綜蜿蜒的礦道裡散著發霉的味道,在這裡,兩人發現了一些死去的骸骨,上面還殘存著一些碎肉,黑黝黝的破舊衣服上早已幹掉的血跡長了一層綠茸茸的毛,兩人相視一眼,紛紛扒了幾件給自己套了上去。
有了遮體的衣物,兩個大男人很滿足的不在遮遮掩掩了,「這裡是哪裡?看起來死了很多人。」夏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
「出口快到了,他們應該是想要撤離,可不知出了什麼意外,全部死在了這條道子裡。」老任從一具屍體上搜出了一把鑰匙,想了想便放進了兜裡。
「牧屍人既然說後天接你,咱倆就應該不會困死在這裡,眼睛擦亮點,注意周圍的動靜。」
「歐了!就你逼話多。」夏歡皺了皺眉,滿不在乎的說道。
前面出現了一絲光亮,兩人一喜,終於找到出口,果然,一個通向地面的斜坡慢慢的展現在了眼前,老任拿著的鑰匙打開了緊縮的大門,夏歡嘀咕了一句,說這個自己一拳就可以轟翻的。
「我不暴力。」老任面色不善的回道。
這應該就是整個煤礦運煤的出口吧,踏著磕腳的煤渣一路上去,一絲冰涼的晚風吹來,才讓兩人發覺,不知不覺中,天色快要拉黑了。
雪還在下著,這場暴雪將天地包裹在了一片銀裝素裹之中,高高堆起來的煤堆遮擋住了視線,現在究竟在什麼方位,兩人現在還不清楚。
「這邊走。」老任站在原地觀察了一下,終於在厚實的雪堆裡找到了一些幹道的痕跡。
「夏歡!」
一聲熟悉的喊聲從一座煤山上傳了下來。
是華子,他有些狼狽的苦笑了幾下,跛著腳一扭一拐的往下滑行著,胸口有些血跡,整個人像是一條黑泥鰍。
「慢點,其他人呢,怎麼就你一個?」老任急忙攙住,才發現華子穿著的外套上結了一層厚厚的血冰。
「你受傷了。」夏歡擔心的問道,將身上的外套給華子披了上去,一眼看見華子的背部多了一道一尺來長的痕跡,翻捲的肉已經變得青紫了。要是喪屍做的可就出大事了,華子雖說是龍組的成員,可到頭來還是個人類,外衣被喪屍感染了,可就·······
華子冷的瑟瑟發抖,一雙腳不住的在地上活動著,有點發紫的嘴唇乾裂了一層皮,笑著說道:
「不用擔心,是喪屍追我的時候從一座架子上摔了下來,沒想到地上有塊雜物,直接挨了上去。」華子惺惺的一笑,艱難的直了下身子,嘴呲裂的疼痛。
「大家都在哪裡?」夏歡看了看四處,找見了一間活動板房,將華子扶著走了過去。
「他們不在加油站,房車也被破壞了,我返回去的時候那裡有好多喪屍,想來想去沒辦法,我又返了回來找你們。」華子疼的呼了一口氣,坐在了一間供工人休息的板房裡木椅上,大口的喘著氣。
「老任,生下火,先給他療傷。」夏歡輕輕扳開那撕裂開來的外套,發現華子的傷比想像的嚴重。
「好的,華子,忍一忍。」老任埋著頭走了出去,將房門拉緊。
活動板房單薄的很,一陣風吹來就有些輕微的搖晃,高低床上有具碎裂開來的屍體,乾癟的腦袋上長著些許白髮,看來是一個老人。
還好這裡有的是煤,簡單的做了一個火爐後,小屋裡變得溫暖了起來。
「有點疼,忍著點。」老任將棉套反穿在華子身上,將他的後背完**露了出來。
「是一塊碎石渣,已經有不少深到他的肌肉裡了,華子,我按下地方你說說你的感覺。」老任嚴肅的說道,夾著兩根骨刺從一些肉裡往外夾著碎石顆粒。
「疼不疼?」老任在一塊幽暗的皮膚上按了按。
「沒事,呵呵,看你倆擔心的,夏歡,我身體倍兒棒,我們現在去找其他人,這才是大事。」華子強忍著笑了笑,憨憨的說道。
「這裡呢?疼不疼?」老任的手往上按了按問道。
「不疼。」
華子始終說著不疼,而老任,卻有些氣憤的加大了氣力,指頭往著華子的後背傷口裡戳,「疼不疼啊?你說啊?」老任竭斯底裡的喊道。
華子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全身顫抖著,垂著頭自嘲的笑了笑:「呵呵,讓我再做最後一件事行麼,兩位?」
安靜的板房裡,老任紅著眼睛沒有說一句話,夏歡歎著氣,看著窗外,大雪簌簌的下著。
「我一定救你。」夏歡狠狠的說道,大步朝著華子走了過去,一手撕開了被石渣掩藏著的爪形撕裂傷口,咬破自己手腕後,任由那泊泊流出的藍色血液倒流進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