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閣樓裡喧聲不斷,幾位服務員忙前忙後,一邊走一邊嘴裡小聲罵著:「吃貨。」兩個字,三少的小姨正陪著那位高大的金先生划拳,嗲聲嗲氣的酒令聲喊的金先生身子都酥了,為了表現自己的豪爽,金先生一個勁的往自己嘴裡猛灌,一副千杯不醉的樣子。
容貌冰艷的美人一改剛才對夏歡的冷漠,款款向著金先生走去,右手舉著一杯冰葡萄酒,左手指輕抵在唇間,欲拒還羞的神態讓夏歡擦著眼睛問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看著一個年輕妖嬈的美女走來,金先生瞇著眼睛掃射著那高傲的胸脯和嬌艷的薄唇,右手輕撥,三少的小姨便被擱在了一邊。
圓桌上的幾人都在思索這位從未見過的美少女究竟是誰,雁塔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別緻的尤物,自己的手下居然沒有通報。
看著金先生對這個妞著迷,三少的小姨很大方的往前走去,在路過冰美人的旁邊時輕輕在耳邊說道:「招待好他,完事了你的名字留給我,妞,加油。」
冰美人嘴角一彎,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輕擺衣袖,一隻手搭在了金先生的肩上。
「妞,給大爺笑一個。」惡俗的金先生滿臉橫肉的堆笑道,向著肩上這只堪稱藝術品的小手摸去,卻發現面前這個迷人的小妞很機敏的抽了回去。
夏歡暗自納悶,這個小女人想幹些什麼,金先生既然是天上人間派過來的,一定不比尋常,如此靠近,**了怎麼辦,夏歡一口悶干,替不懂事的冰美人揪著心。
氣氛很曖昧,冰美人每次主動挑逗著金先生,但金先生也太笨笨的了,怎麼也揩不到豆腐。
「如果是這種狗血情節我還是走了算了。」夏歡暗罵一聲,對接下來的事沒有了興趣,轉身就要離去,突然心頭一陣緊張,眼光的余角撇去,一個身材短小的男人輕掀起門簾,看著自己。在發現夏歡的停頓後,那個男人旁若無事的將門簾遮掩了下去。
「他才是正主。」夏歡笑瞇瞇的說道。
原來金先生並不是天上人間的人,自己差點就被騙了,好狡猾的三少,這一招來的妙啊。
夏歡還在沉思中,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猛然轉身,異變突起。
仔細看去,冰美人不知何時手裡多出了一把刀,朝著金先生的脊椎處刺去,但沒想到金先生也有些身手,總算沒被女色蒙蔽了雙眼,五指微屈,夾住了刺向自己的刀刃,一時冷汗從他的額頭冒了起來,心想還是大意了,差點小命就被這個女人收了去。
一時局面失去了控制,樓上的變故像炸了鍋,前面角鬥場遭到屠殺的事還沒了,現在又出了動刀子要人命的事,三少的小姨早就佈置好了警戒,一聲令下,驅散多餘的人群,將二樓牢牢的包圍了。
金先生身手不錯,穩下了情緒,膝蓋朝著冰美人的小肚子頂去,絲毫不留手,冰美人反手一刀,劃傷了金先生的小臂,鮮血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好毒的女人。」金先生面色不善的說道,一腳踢起腳下的椅子,直撲冰美人的面門。緊接著不留後手的向著那張絕美的容顏抓去。
被飛來的椅子擋住了視線,冰美人單腳劈了下去。
「還打毛啊,撤!」一旁的夏歡終於出手了,他再不動這個小美人估計就掛了,只見門簾輕佻,那個身材短小的男人無波無瀾的扔出了一根筷子,刺破空氣的尖鳴聲直插向冰美人的腦門。
夏歡一個極速閃跳,沒管在場的眾人什麼眼色,像拎小雞似的將冰美人一把夾在胳肢窩,踏穿過道裡的連地窗,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茫茫地夜色中,而那根飛速而來的筷子則將一位無辜的躲閃不及的服務員釘在了牆上,腦漿像米粥一樣流了一地。
夏歡馬不停蹄的穿梭在草叢裡,翻身躍上兩米多高的柵欄,向著別墅的方向奔去。
十幾分鐘後,夏歡氣喘吁吁的踏進了別墅的大門,將冰美人一把扔在客廳的沙發上,端起茶壺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呼,累死哥了。」
被夏歡夾了一路的冰美人有些喘不過氣來,艱難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猛的提起小腳向著夏歡的命根處踢去。
夏歡哪有那麼反應慢,手往下一壓,便將這打算斷自己命根的三寸金蓮抓在了手裡。剛才可太危險了,香火還沒傳下去呢,差點就變司馬遷啊。
「你」冰美人氣的滿臉通紅,想把腳從夏歡的手裡掙脫開來卻發現無濟於事。面前這個傻不拉幾的小子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被一隻手拎了一路差點就斷氣了,越想心裡越不舒服。
「你什麼你,好心救了你還反咬我一口。」夏歡有點惱怒的低罵道。
「快放開我,都是你,我差點就把他殺了,你能不能不要妨礙我。」冰美人嬌喝道。
「就這眼神還想暗殺別人,好心當作驢肝肺,算我自作自受。」夏歡不滿的說道。
兩人的聲音或許有點大了,一陣腳步聲從樓上傳來,一束手電光照射了下來。
被刺眼的電光一照,夏歡輕擋了一下,才看清是馬叔和曾泰。
「你,你們在在啊。」馬叔尷尬的說道,手電照去的地方正好是夏歡的手和冰美人的腳在一起。
「放開我,混蛋!」冰美人惱怒的臉色又紅了起來,夏歡能感覺到那麼輕微的溫度上升。心想讓你誤會我,讓你擺個生人勿近的臉,讓你出個醜才是。
「哦,在啊,她腳疼我揉揉。」夏歡認真的說道,將冰美人的鞋子給脫了下來,拉掉薄薄的白色襪子,一隻柔軟的腳丫露了出來,夏歡嚴肅的捏著,五個腳趾一一按摩過去,冰美人一時感到**無比,竟然有種舒服的感覺,可是面前這個傢伙明明在欺負自己啊。
樓梯上的兩人看的目瞪口呆。
曾泰拉著紅紅的老臉說道:「馬叔,我先睡了。」
「等等我。」馬叔也急了,手裡的手電筒一關,像幽靈般消失在了階梯拐角。
然後幽幽的飄下一句:「叔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夏歡一愣,馬叔這話別有深意啊,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夏歡壞壞的笑著。
「你再不放手我就咬舌自盡了。」冰美人眼睛了噙著淚,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雙眼直盯著夏歡。
「早放開了。」夏歡不緊不慢的說道。
冰美人這才發現自己的腳早就落在了地上,晚風吹來,腳面涼嗖嗖的,有點冷。
夏歡點燃一根煙抽著,想著自己的心事,那個短小的男子又是一個強敵啊,就剩兩天了,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過他,不管自己贏了還是輸了,小健和馬叔他們都一定會受到波及,如果現在離開這裡也會被街頭的攝像頭發現,自己這邊有傷員,會被拖住,真希望華子在這裡幫我想想辦法,可現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夏歡被一陣啜泣聲從沉思中驚醒,回過頭看去,冰美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起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憤憤的看著夏歡,腳上的鞋居然沒自己穿上,她也不嫌冷。
夏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起身走了過去蹲下身子。
幫她把襪子和鞋一點點的套上去。
「你叫什麼名字?」夏歡問道。
「滾!」言簡意賅的回答。
「為什麼殺那個男人?」夏歡再次問道。
「滾!」
「」
夏歡無語了,女人不能惹,尤其還是過份漂亮的女人。
「晚上很冷了,你就別回那個超市了,樓上靠左第一個是我的房間,我睡這裡。」夏歡起身說道,摸了摸全身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紙巾給了過去。
冰美人毫不客氣的接過去擦著眼角的淚痕,向著樓上走去,夏歡看到這裡心裡緩和了一下,看來漂亮的妹子快原諒自己了。
「你的命是我的。」冰美人回過頭淡淡的說道,眼睛裡卻有一種堅定,不論天涯海角,你的命,只能由我來收。
夏歡一滯,回道:「給你了。」
有些空蕩的房間,有些空蕩的世界。一聲夜鶯的啼叫,從門外的枝頭劃過,傳的好遠好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