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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擇途 文 / 樹之影

    第一章:擇途

    「四大靈珠之一的水影珠,怎會在冰宮呢?」這一句話,任誰也難以相信。陸馨半信半疑地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眾人都是看向了嚴肅的醫仙白神農,等待著他的回答。

    醫仙看著這裡的人,沉默了一下,這才歎息一聲,道:「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說著,他彷彿在回憶著什麼,緩緩的看過去,一一地將這裡的所有人都看了一眼,隨即看向了床榻之上睡著昏迷不醒的岳思盈,低低地道:「世人,無論正道還是魔道,自從五十年之前魔教覆滅,四分五裂,形成八大派系之後,冰宮一直低調行事,從未進入中原。而修真之人也只知道,冰宮在東海之濱,至於在哪裡,誰也說不清楚。但是,他們都忘記了,冰宮其實是在水裡面。」

    「什麼!」

    眾人再次大吃一驚,齊齊驚聲出來。

    「難道是冰宮得到了水影珠的緣故,所以他們將宮殿建築在東海之濱的水下面?」陸馨疑惑的問道。

    「難怪乎,這幾十年來,誰也不知道冰宮的確切地點,原來是建造在了水下。」羅奇皺眉沉聲道。

    徐天銘心中思緒一晃而過,表面依舊冷漠的,面無表情的他,心中卻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們絞盡腦機,千辛萬苦就是尋找冰宮的下落。如今,卻意外的得到了這個消息。

    他微微轉頭看向了一邊昏迷不醒的岳思盈,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不是羅奇如果不是岳思盈,他現在立刻就會前往東海之濱,尋找海下冰宮。

    但是,此刻,他知道他還不能,因為,羅奇需要他,他心中有著這個預感。

    這會兒,醫仙白神農繼續說道:「正因為水影珠避水功能,所以冰宮依靠著水影珠這一項神奇的功能,在汪洋的大海之中,劈開一片空間,以水影珠為媒介,建造起一座巨大的宮殿。這,就是冰宮的所在。」

    很快,他們也意識到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冰宮一旦離開了水影珠,那麼上面的避水光罩就會消失,一旦海水傾覆而下,冰宮也將蕩然無存,無人能夠逃離。所以,想要得到水影珠,那麼這比登天還要困難。這就相當於,毀滅了整個魔教冰宮一系,而冰宮裡面高手無數,任何一人單槍匹馬,也絕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想要得到水影珠,比登天還難。

    這裡,已經出現了一個絕難的難題。這個難題,卻必須要去解決。

    如果,他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去,那麼,該是誰?

    微微轉頭,看向羅奇,徐天銘冷漠的臉看向羅奇,微微遲疑了一下,開口道:「羅奇,這一趟,冰宮之行,我替你前去,一定要找出冰宮位置,替你將水影珠奪回來,好讓岳思盈治好火毒之傷。」

    羅奇看向徐天銘,搖頭道:「你不可以,你與冰宮之間,存在著恩怨。如果你前去,一定會把持不住自己,與冰宮發生摩擦,甚至大打出手。這樣,第一步的好言相求的機會就沒有了。你是七劍子,雖然如今七劍匯聚,但是你火候還是不夠。冰宮之內,高手眾多,絕不是單槍匹馬逞英雄能夠解決的。而且冰宮身在海裡,一旦進去,封住了出去的路,任你神通再大,也難以出來,成為甕中捉鱉,水中飛鳥,只能跟任由人宰割了。所以,兄弟,我不希望這一次奪取水影珠,前往冰宮一行有你而去。畢竟,盈兒是因為我而這樣,我不能在這裡等待,一點事情也不能做。」

    徐天銘皺眉,不願地道:「你還是留下來,照看岳思盈。冰宮一行,救勞我這個兄弟替你解決。你放心,我一定會沉住自己,不讓自己衝動。一旦,奪取水影珠,冰宮也就不復存在。也許,上天對待他們的命運,也就這樣煙消雲散。羅奇,如果你當我是兄弟,就讓我出馬吧。」

    羅奇再次堅決的搖頭道:「此次前去冰宮,無論如何,我都要奪取水影珠。所以,你還是放下心來。」

    徐天銘反駁道:「羅奇,你是靈聖派弟子。自古以來,正魔勢不兩立。你前往冰宮,不亦於羊入虎口,你還為開口,他們就對你動手了。而我身為七劍子,天下人皆知,萬劍山莊,亦正亦魔,前往冰宮,義不容辭,是再適合不過的。由我幫你向冰宮討要水影珠,比你正道的弟子身份,方面的多。」

    羅奇道:「我雖為靈聖派正道弟子,但是冰宮一向神秘莫測,他們的性情,還未可知。而我與冰宮護法谷澤風有一點點交情。只要找到他,就能夠有他帶領,比你與他鬧翻了的好多了。這一點,已然證明一切。」

    陸馨見羅奇和徐天銘為了冰宮一行,你爭我奪,眉頭緊皺。在她的心中,卻十分的不願意徐天銘為此冒險。她咬了咬牙,道:「呆木頭,我十分的贊同羅大哥的說法。水影珠深在冰宮,你前往,危機重重,你說我私心也好,說我大度也罷,不管怎麼,我也不願意你前往冰宮冒這個險。」

    徐天銘臉色微微難看起來,就在這時,一邊看著他們爭吵的醫仙出口道:「你們不要吵了,並非奪取了水影珠,就完全可以救治她了。除此之外,還必須要另外一樣稀世草藥!」

    「什麼草藥?」羅奇、黎杭和徐天銘、陸馨都怔怔的看向醫仙白神農。

    醫仙白神農徐徐地道:「世間生長著一些稀世草藥。而這樣的草藥,歲月年齡,吸取了天地精華,生長於奇特的地方,遂成為稀世珍品。而這第二樣要找的東西,則是北方寒冷之地北寒山內生長的一種稀世草藥,名為天靈寒芝。」

    「什麼!」

    陸馨一個激靈,身子一顫,登時叫了出來。其他人見陸馨這樣大是驚訝,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她。

    陸馨面色難看慘白,好像是遇到了什麼一樣,怔怔的呆在了原地。

    北寒山,這個地名,陸馨再熟悉不過了。而魔教八大派系之中,無情門則是在北寒山內。而身為無情門門主黎情的關門弟子,陸馨為了徐天銘,已經好久沒有回去無情門了,也沒有見過她的師尊黎情。其中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她不願意回去。

    而此刻,如果說尋找天靈寒芝,迫不得已而前往北寒山,一定會被她的師門發覺。一旦她的師尊黎情發覺,那麼她挨門內門規處罰事小,徐天銘會遭遇什麼,她絕不敢想像的。

    無情門的門規,更是嚴令規定,禁止門下弟子對世間男子動情,無情門就是做到無情無yu,就如佛門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樣。但是,卻多了一層無情之外的殺戮!

    陸馨害怕,她再也不敢想下去。此刻,他的心中矛盾萬分,極不願意徐天銘前往危險重重的東海之濱冰宮,更不願意他前往北寒山尋找天靈寒芝。

    這是上天的注定,還是命運的巧合?

    心事重重,陸馨微微的低著頭,看著地面。碧綠色的衣裳,也隨著她垂了下來。腦海之中,彷彿無數的煩惱事情,深深地壓迫她的神經。

    《萬靈傳記》記載:天靈寒芝,專門生長在北寒山的一種稀世草藥,世間罕見。它五片葉子,完全寒冰覆蓋之狀,白色,呈水晶稜紋模樣。極寒北天,開寒冷雪se花瓣,一遇寒天回暖,花瓣則碎,形成晶體狀果實,在雪山之中,極難發覺。百年天靈寒芝可謂是稀世珍品,可遇不可求。

    見陸馨臉色異樣,羅奇疑惑的同時,關心的道:「陸馨,你是不是害怕什麼?」

    陸馨抬起頭來,一怔,看向羅奇,訥訥地道:「沒,沒……」

    看著她的樣子,羅奇就知道不對勁。他也知道,北寒山意味著什麼,無情門就在那裡。

    可是,眼前的徐天銘,似乎對此漠不關心,羅奇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對他們說了。

    他轉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岳思盈,再次轉了回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盈兒醒過來,其他的,都是次之。

    這時,醫仙白神農緩緩地道:「此次,正好是兩個任務,一個北上,一個東行。兩個地方,皆是魔教兩大派系冰宮和無情門的勢力範圍之內,不可小覷。我想,這一次,天算老人早已經算到了必須依靠你們兩人,方可完成這兩項任務。」

    說著,醫仙白神農微微沉思了一下,皺眉道:「在我分析了一下,我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冰宮一行,則由羅奇前往,是否拿到水影珠,就看他的造化了。」

    說著,醫仙看向徐天銘,道:「自古以來,英雄出少年,徐天銘,你身為七劍子,或許對於草藥並非瞭解。但是,我相信,憑著一分信念,你一定能夠找到天靈寒芝的。至於是否前路艱險,就看你們的造化和運氣了。」

    說完,醫仙白神農看向羅奇和徐天銘,問道:「羅奇,徐天銘,你們兩個可有異議?」

    羅奇和徐天銘對視一眼,眼中彷彿一縷光芒忽而閃過。在對視了一下之後,兩人似乎都讀懂了什麼,齊齊點了點頭。

    末了,醫仙道:「你們先在百草居準備一下吧。下午,再出發。我為你們準備一些東西,或許路上,有用的到的地方。」

    羅奇和徐天銘點了點頭。

    陸馨怔怔的看著羅奇和陸馨,呆呆地看著,一時間之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外,天空很藍,卻很深,看不清深處,隱藏著什麼。

    樹林悄悄,靜謐無比。

    醫仙點了點頭,正要轉身,走了進去。羅奇叫住他,道:「白前輩,可否問你一件事情?」

    醫仙停住身子,轉過身來,看向他,道:「你說吧。」

    羅奇問道:「不知道你的孫女白靈,這幾天都不見身影,跑哪裡去了?自從上一次在林音寺一別之後,我以為她已經回來仙弈山了。可是這幾天都沒有見到她,而且我也沉浸在憂傷之中,沒有注意到。現在想起來,所以想要問一下醫仙白前輩。」

    醫仙白神農眉頭皺了一下,臉上似有怒意,道:「那個死丫頭,整天不知道跑去哪裡。自從上次老夫出去一趟,她居然也偷偷的溜出了仙弈山,不知道跑哪裡鬼混了。她敢回來,老夫非的好好教訓一下她不可!」

    看著醫仙的神色,就連羅奇也禁不住怔了一下,呆呆地望著身前的醫仙。

    微微沉思了一下,羅奇開口道:「上次,我身中一劍,危在旦夕,還幸虧了白靈的妙手回春,這才讓我險中撿回了一條性命。她雖然機靈調皮了些,醫仙前輩也不比動怒,對自己的孫女這般嚴厲。」

    「」哼,她妙手回春?我看,她是運氣使然,亂撞撞對了頭,這才讓你的傷有了好轉。「說著,醫仙望了一眼羅奇,道:」羅奇,你不必替她說好話,這個野丫頭,不好好管教,出去鬧事,醫術不行,還到處醫人,老夫真被她氣死才怪。這丫頭,劣xing不改,以後老夫仙去,何人能夠管教得了她!「

    一邊,黎杭聞言,明白師父的心情,頓時上前,替白靈說好話,道:「師父,你不會那麼早仙去的。你可以活到幾百年以後。以後,弟子和師妹都會好好的孝敬您好人家。」

    醫仙看著眼前的黎杭,歎息一聲,道:「徒兒,我知道你的孝心,每次白靈闖禍,你都會前來說好話。只可惜,我遺憾的是,你們兩個之中,有一個能夠將我的衣缽學會,將來懸壺濟世,我就心滿意足了。只可惜,哎……」

    「都是弟子無能,才會讓師父失望。」黎杭灰著臉道。

    「哎……」醫仙歎氣一聲,不再說話。

    羅奇見此,對著醫仙道:『白前輩,一切都會有變化的,你也不要這麼灰心喪氣。也許將來,他們的成就,真的出乎意料,也說不定呢?「

    「有出息才怪!」醫仙怒哼一聲,像不再想提及這些,然後搖了搖頭,對著羅奇、徐天銘,道:「羅奇,徐天銘,你們兩人,該準備的還是準備吧。明天一大早,就走吧。」

    羅奇轉頭朝著床榻之上的岳思盈,皺眉了一下,深心處突然痛了痛。他咬了咬牙,轉回了頭,對著醫仙,問道:「白前輩,那盈兒她……她撐的了多久麼?」

    醫仙臉色嚴肅,也往床榻之上看了一眼,隨即才徐徐的道:「你放心就是,我已經將冰魄珠放在她的身上,借助冰魄珠的冰冷之氣,鎮壓火毒。每天,我會以草藥療養,估計,她撐個半個月,也是可以的。你們,就放心去吧。」

    見醫仙這般說著,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羅奇心頭懸著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一些。看向徐天銘,卻見他的臉面依舊冷漠,但是冷漠之下,掩藏著一縷深深難見的情感。

    這一次,他又要依靠徐天銘,來救治岳思盈。

    這一生,認識他,俠肝義膽,兄弟情誼,已然無憾了……

    一聲震天動地的雷聲,響徹天地,似真雷,似劍嘯!

    狂風呼嘯,終於,呼啦啦的大雨,從天而降。

    天地之間一下子更加陰暗了下來。

    楊易半跪在地上之上,以劍撐地。殘陽劍淋落在雨中,絲絲的顫抖著。而它的主人,臉色慘白,在風雨交加之中,看不見任何。只是接著閃電的光芒之後,終於閃過一絲黑暗之中鮮紅的血跡。

    地面之上,彷彿也有些觸目驚心。

    黑暗的樹林,無數的影子,突然之間緩緩的退了下去。宛如隨著這黑暗之中,一下子沉浸了進去。

    淅瀝瀝的,風雨聲……

    隨即,幾個男子女子,從黑暗之中相互攙扶著,艱難地走了出來。他們的身上,完全是傷痕纍纍,渾身濕漉漉的,粘糊糊的鮮血,被雨水沖洗著衣衫。頭髮,被風雨吹打的凌亂不堪。手中的法寶,也隨著他們的手,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黑暗之中,他們相繼攙扶著走了出來,臉色慘白至極,看去受傷不輕。一見到半跪在地面之上風雨飄搖一般的楊易,頓時嚇了一跳,紛紛的跑過來,驚聲呼道:「楊師叔,你怎麼了?」

    楊易眼神呆滯,微微地動了一下,在姜凌和楚劍的艱難攙扶之下,這才站了起來,喘息著粗氣,微微的搖了搖頭。

    「二師兄,你怎麼?」

    一邊,倒在風雨之中昏迷不醒的一人,正是呂湘。徐庭見狀,連忙跑了過去,將呂湘扶了起來,一探氣息,這才鬆了口氣。

    楊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徐庭,問道:「老三,老二他沒事吧?

    徐庭點了點頭,道:「沒事。」

    楊易這才鬆了一口氣,深深地凝望了一眼黑暗深處。

    此刻,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原本勝券在握的死心子,以及死亡八絕,為什麼在自己順天逆神斬一擊之後,竟然突然全部退去?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這才得意撿回了一條命。消失匿跡幾乎百年的死亡八絕,重現中原,竟是這般的可怕。此刻,就連他一脈首座,卻也不得不心驚膽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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